“小孩兒腦子雖然不太靈光,但是她還分得清誰親誰後,你就是被挫骨揚灰,她都不會救你。”


    蘇野衝著那四個守衛使了眼色,說:“好生招唿這位宮主,讓他體會一下,赤焰牢的威名。”


    君遲盯著蘇野離開的背影,麵對四個如豺狼一般露出殘忍笑容的守衛,居然輕鬆地笑了。


    “嗬嗬……”


    他對於自己即將遭遇的事情,似乎並不畏懼,隻是一開始如此淡定,蘇野並不奇怪,他並不打算多留君遲幾日,如果君遲受過這些刑責,還能咬緊牙關不說出招魂塔的下落,那麽他也隻能先處置了他,為那些死在君遲手下的蘇氏弟子報仇!


    年根底下,輕羅館的生意格外火爆,涼月坐著數錢,真的快數到手抽筋兒了。


    “小主人!”


    黃掌櫃衝到二樓時,涼月腦袋都“嗡”地一下,這般急促,又是這個語調,涼月覺得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涼月抱緊了錢箱子,眼巴巴地看著黃掌櫃,小心翼翼地問道:“又是什麽不速之客?”


    “不是不是,沒啥人來。就是之前那個紫煙宮宮主送來的那個花瓶,”黃掌櫃頓了下,“碎了!”


    “歲歲平安!沒事沒事。”


    涼月嘴上這麽說,可是右眼皮卻跟著不自覺地跳起來。


    該不會君遲真出事了?


    “那個……”黃掌櫃似乎還有話說。


    “怎麽了?”涼月詢問到,“可是小鬆那邊露餡了?”


    那可就麻煩了。


    黃掌櫃擺擺手,說:“不是,偽裝是小鬆的拿手本事,這個他不會出問題的。”


    “那是怎麽了?”


    黃掌櫃這才從袖中掏出一個帕子,放在了涼月身前的桌案上。


    “主人請看!那些碎片裏,有個這個東西。”


    涼月翻開帕子,竟然是一顆小珠子。


    “這是什麽呀?”


    涼月把那顆珠子拿起來,冰藍色的珠子摸起來涼涼的,再加上圓潤的手感。


    涼月問:“這東西,更貴吧?”


    黃掌櫃指了指那珠子:“主人您不認識?”


    “不認識啊!真不認識。”


    黃掌櫃小聲嘀咕了句:“咋啥也不知道呢?和花釀上神啥也沒學著啊!”


    “到底是什麽?”


    涼月知道自己才疏學淺,所以也沒生氣。


    “主人,您知道北極冰狐吧?”


    “知道啊!”


    顧北鬥就是北極冰狐呀!


    “這個,是北極冰狐的眼睛!”


    “啥?!”


    涼月把那珠子丟到案上,搓了搓手,好像手上沾到了血一樣。


    “不是……怎麽就變成珠子了?還是硬的?”


    涼月隱隱覺得,這是君遲給自己的一個信息。


    “主人,俺們不是普通的動物,俺們是妖呀!就像佑安小公子一樣,他是白鳩,所以他的眼淚會化成金豆子。”


    涼月聽明白了,她立刻用那個帕子把冰藍色的珠子包好了。


    “我隻認識一直北極冰狐,就是顧北鬥。君遲把這珠子藏在瓶子裏,這瓶子又偏偏在這個時候無緣無故地碎了。怎麽就這麽巧!”


    涼月握緊了帕子。


    “君遲把什麽都算好了,他知道瘋爹一定會看穿他的把戲,所以他抓了顧北鬥,這是逼著我去蘇氏救他!”


    黃掌櫃卻覺得涼月說的有問題。


    “主人,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或許這就是巧合呢!君遲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如果他想讓我們與蘇氏為敵,那他可真是多此一舉,咱們輕羅館和蘇氏,本來就是對立的嘛!”


    “可是不救君遲,就不知道顧北鬥是死是活,被關在哪裏了。”


    “萬一不是您說的那個顧北鬥呢?萬一是那個宮主詐您呢!之前他不就詐您一次了嗎?”


    涼月更不淡定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個君遲花花腸子太多了。”


    涼月與黃掌櫃說,“您去幫我給瘋爹捎個口信,我快去快迴,估計還能趕上吃夜宵。”


    “主人,您咋這麽樂觀!您這是被君遲牽著走呢!萬一要有陷阱呢!”


    涼月鼓了鼓腮幫子。


    “那怎麽辦?顧北鬥怎麽說也是和我們顧家沾親帶故的,而且他還救過我。”


    黃掌櫃想了想,說:“這樣!屬下給您找個幫手!怎麽樣?”


    “好呀!您辦事我放心!是誰呀!”


    涼月點點頭。


    “您稍等,屬下這就把她帶過來。”


    “好。”


    沒一會兒,黃掌櫃肩膀上扛著一個白毛的黃鼠狼迴來了。


    “見過小妖主!”


    小黃鼠狼跳下黃掌櫃的肩膀,立起兩條前腿兒,好像人似的,給涼月行禮。


    “小妖主您今天真是容光煥發,好看極了。”


    小黃鼠狼發出清脆的銅鈴一般的少女聲音。


    說話還挺甜的,看它小眼睛格外有神,涼月就知道這隻小黃鼠狼絕對是個精明的小丫頭。


    “小妖主別見怪,這是俺最小的外孫女兒,還不能化成人形,但是已經識人言了。她年紀雖小,但是個鬼機靈,心眼兒賊多,就是有點碎嘴,您別嫌煩哈!”


    “嗯嗯,不會的!”


    涼月知道黃掌櫃是擔心她太容易輕信別人,而且這可是人家的親外孫兒,人家還心疼呢!


    “姥爺,小妖主一看就是好脾氣的,怎麽會煩俺呢!”


    說罷,小黃鼠狼就竄到了涼月的肩頭,用它的小腦袋蹭了蹭涼月的下巴。


    “小妖主,咱們快走吧!要不俺姥爺又要嘮叨了。”


    “你叫什麽名字?”


    涼月摸了摸小黃鼠狼額頭上的毛。


    “我叫阿花。”


    呃,還不如叫小白好聽吧?


    不過看阿花說話挺伶俐的,涼月覺得名字什麽的,根本都不重要。


    總比隻知道吃的大笨狗山藥強吧?


    涼月掏出一張閃身符,穎州蘇氏,一去就是千裏,要不是涼月現在靈力充足,涼月想想都覺得累。


    這一次涼月落地點更精準了些,為了節省時間,涼月直接就到了蘇氏仙門外。


    阿花手腳麻利,很快就偷來的蘇氏的出入令牌,二人順利潛了進去。


    涼月給自己和阿花都貼了隱身符,這樣一般地蘇氏弟子是看不到她的。


    除了蘇野。


    至今涼月也不明白,為什麽蘇野可以看到隱身的自己。


    他是有什麽特別的法術?


    這一次涼月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赤焰牢。


    蘇野好不容易才抓到君遲,肯定怕他跑了,所以一定會把他關在這裏的。


    “小妖主!快看!門開了!”


    阿花指了指赤焰牢的閘門,“有人出來了!”


    涼月趕緊隱到暗處去,生怕出來的就是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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