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留個男的在旁邊,隻要逮住點兒空,他那雙眼珠子就黏在了安無咎的身上。  “怎麽不了?”安無咎筆直地望著他的眼睛。  沈惕笑了笑,“你怎麽麽喜歡刨根底?”  “你怎麽不你自,什麽長得麽好看,讓別人一個一個盯上你?”  安無咎蒙了。  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沈惕格外喜歡看他幅樣子。  安無咎卻給出一個他沒想到的,但又實在是在情之中的答案。  “因基因。”  安無咎完,不顧沈惕的大笑,轉身又一次按下了門鈴。  一次,裏麵的人終於有了反應,是極度不耐煩地喊著“誰啊”。  沈惕接了,“您的伴侶點的酒。”  安無咎看向他,小聲:“萬一對方不認呢?”  沈惕大言不慚,“剛完事兒,哪有力氣拆我的謊。”  果不其然,扇紅絲絨的門緩緩打開。  還在床上的加布裏爾放下手裏小巧的遙控,點了一根煙,靠在床頭。  他眼睛都不抬一下,“放桌上。”  但他沒有聽見酒杯底碰上桌麵的聲音,於是抬了抬眼,驚人地發現兩個陌生的男人出現自的床腳邊。  個頭奇的一個還朝他吹了個粉紅色的泡泡。  泡泡啪的一聲破掉了,綠眼睛的男人朝他揮了揮手,“嗨,加布裏爾。”  加布裏爾心裏一驚,推開昏睡的床伴,手摸向她枕頭底下。  “別拿槍了。”沈惕笑了笑,“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  但加布裏爾還是握住了槍手,一臉防備,“你們來幹什麽?誰讓你們進來的?”  “隻要有心,哪兒進不去啊。”沈惕遊刃有餘地舉起雙手,朝他靠近,他賭加布裏爾不敢開槍。  一個開成人俱樂部都要小心翼翼搞預製的家夥,不知道得有多謹慎,簡直以頒發“好好市獎”了。  果不其然,直到他坐上了床沿,加布裏爾都沒有握槍的手拿出來,隻是死死盯著沈惕,大氣不敢出一個。  “你是樓下的客人?”  沈惕搖搖頭,“我隻是來找你打聽個事兒,完就走。”他瞟了一眼加布裏爾身旁的藍發女郎,“你還以再來個下半場,我保證不耽誤事兒。”  “出去。”加布裏爾轉過頭對床伴。  聽到他的,藍發女郎撿起衣服自走了,來的兩個漂亮男人都十分紳士,一眼都沒有看。  “我們想找個病人,”沈惕開門見山,握了握加布裏爾壓在被子上的手,“我的名字叫eric,慕名而來,你麽神通廣大的,一能幫上我個小忙。”  安無咎站在一旁,覺得有些口渴,於是走到桌子邊,給自倒了一杯冷掉的紅茶。  “個病人叫……”沈惕忽然發現自並不知道安無咎媽媽的名字,於是轉頭,“叫什麽來著?”  “安從南。”安無咎喝下半杯茶,手握茶杯道。  “叫安從南,我以給你寫下來。”沈惕對加布裏爾,“安從南,名字挺好聽的是吧。”  “安從南……不是,等等。”眼前兩個人來得莫名其妙,弄得加布裏爾一頭霧水,差點兒被繞進去,“你們是誰啊?我了要幫你們了嗎?”  “樣,加布裏爾。”沈惕了一半,眼睛瞟了瞟他脖子上的金鏈子,“鏈子不錯,哪兒買的?”  “我自打的。”加布裏爾順著他迴答。  “手藝真好,”沈惕笑著,“憑你的本事肯能找到安從南,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個人能辦得了事兒了。”  加布裏爾眉頭一皺,“光給一個名字怎麽找啊?”  安無咎差點笑出來,麽快就被糊弄成了。  “不止名字,”沈惕對加布裏爾,“她之前在聖喬治亞住院的。”  “被擠下來了?”加布裏爾覺得再正常不過,過一會兒他忽然反應過來,“不對,我什麽時候要幫你們了?”  “你看,你人老車軲轆。”沈惕笑著攬住他古銅色的脖子,“樣,你跟我們提個要求,我們盡量滿足你,生意人嘛,互換互利。”  一下子加布裏爾哪裏想得到什麽要求,沈惕的又快又密,東打西,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想著想著,加布裏爾的眼睛瞟向了靠在桌子站著的安無咎。  忽然間,他眯起了眼。  “你……你長得好眼熟……”  沈惕見狀,簡直是沒,一晚上梅開度。  他耐著性子用手背拍了拍加布裏爾的肩,“喂,種搭訕的術是不是太老套了點?”  加布裏爾的表情還真不像是撒謊,他努力迴想,怎麽也想不起來,十分痛苦煩躁。  “煩死了,真特別眼熟,究竟是在哪兒見過……”  安無咎抬了抬眉,和沈惕對視一眼,朝床邊走來,“你見過我?”  加布裏爾抬頭看他,“好像是……你是不是去過沙文?”  “沒有。”安無咎搖了搖頭,否決了他的猜想。  “不應該啊?你來過兒?”  安無咎又一次輕輕搖頭。  加布裏爾煩躁地抓了抓自的爆炸頭,左手夾著的煙都燒到了手,他一臉煩悶地煙摁滅了,撇過臉,“得的什麽病,是男是女,歲數和長相,都拿給我。”  完,他食指敲了敲脖子後麵,一個地址出現在他們麵前。  是答應了?  安無咎快速地將些整好,直接快傳給眼前人。  “你媽媽?”加布裏爾過了一遍資料,“長得和你像嗎?”順手也搜了一下。  “像。”  “不好,有良心一點的直接轉去黑醫院,除了債務堆得點,倒沒什麽,至少命能保住,要是沒良心的就夠嗆了。”  加布裏爾一臉習以常,“不過聖喬治亞應該是不會直接給人扔了的,估計也是轉到哪個地下診所了。就得花點時間找找了,你恐怕不知道,光是片街區,就有十幾個黑診所,都是不上電子執照的,你們根本找不到。”  沈惕笑了一下,“所以我們不是來找你了。”  “你們算是找對人了。”加布裏爾又從床頭桌上抽下一根雪茄,給自點上,吸了一大口,吐出一圈白煙。  “你們是聖壇的玩家吧?”  安無咎盯著他。  “你知道?”  “你們的身上有不同的標記。”加布裏爾夾著雪茄,“不過你們自是看不到的,是個紅色的符號,就在你們頭頂。隻有我們種不參加的普通人才能看到。”  “什麽符號?”安無咎。  “有點像太陽。”加布裏爾懶得描述,反正他們看不見,他撣了撣,“看你們的樣子,在聖壇應該混得不錯,種刀尖舔蜜的活兒我幹不了。不過你得對。”他拿著雪茄的手點了點沈惕。  “互換互利,我幫你們找人,你們得幫我一個小忙。”  安無咎略一點頭,“你。”  加布裏爾給他們看了一個人的資料。  “馬奎爾,他和你們一樣,都是在聖壇混的。我好久沒見到他了,你們替我找到他,我聽聖壇裏的遊戲很容易就死了,最好是能他弄死,就算是弄不死,也替我折磨折磨他。”  沈惕笑了,“仇家啊。”  “他是我妹夫。”加布裏爾眼露兇光,“家暴我妹妹,差點打死她。我早就想找個混蛋算賬了,家夥躲在聖壇裏,就算是遊戲結束我也找不到他的人。你們別留情,對付人渣不用心軟,辦成了你媽的事兒就交給我。”  他們簽下了合約。  “遊戲玩家的匹配是隨機的。”安無咎提醒他。  “沒事,我看你們也不是善茬。”加布裏爾笑笑,“玩下去總能碰上。”  兩人從加布裏爾的房間裏出來,進了電梯。  “馬奎爾不就是上次楊爾慈的那個人?她見過積分最多的玩家。”安無咎低聲。  “嗯。”沈惕笑笑,伸了個懶腰,“不好辦啊。”  出了電梯,兩人沿原路往外走,又經過那個舞池,一個男人直接上了手,叫著“甜心”摸上安無咎鎖骨,被安無咎捉住手腕,狠狠一折。  流氓握著自脫臼的手腕大叫,原地蹲了下來。安無咎毫不留情地錯開他離開了。  “好兇啊。”沈惕靠著他,故意做出害怕的樣子,“剛剛怎麽不動手,之前那個搭訕的家夥比較帥嗎?”  安無咎沒有迴應他的揶揄,徑直往外走,事情有了進展,他都覺得輕鬆了大半。  在門口遇見塗給腳指甲吹風的lucy,沈惕對她了嗨,返程時從舞廳順來的塑膠玫瑰花放在她的櫃台上,當做謝禮。  lucy迴贈一個飛吻,“今晚不上班嗎?”  沈惕沒有迴頭,朝身後擺了擺手,“明天吧。”  走迴到街上,小雨還沒停,從人滿患的地方出來一下子竟感覺有些蕭條,沈惕兩步追上安無咎,兩隻手揣在兜裏,走著走著就往他的身上歪。  差點倒下來,安無咎停下腳步,雙手扶住他的肩膀,用一種認真的語氣命令他,“站好。”  樣在沈惕眼裏越發愛。  “站不好了……”沈惕的聲音透著一股曖昧的熱度,兩隻手都乖乖揣在口袋裏,整個人卻像個不倒翁似的往下倒,直到安無咎真的快要伸開手,伸開一個小小的、很拘謹的擁抱。  沈惕的下巴半抵在安無咎的肩窩,的熱氣噴在他白玉似的耳垂。  “那個泡泡糖裏好像下了藥,我好熱啊……”  安無咎渾身像是過了電,肌肉瞬間繃緊了,但他完全沒有想要對沈惕像對剛剛那個男人那樣動手,甚至連推開他的念頭都在和另一種未知的念頭拉扯。  “真的嗎?”他一隻手攬過沈惕的後背,另一隻手伸出來,用手背去貼了貼他的側臉,感受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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