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著自己的胸口,停在了那裏。 “什麽危險的東西?不會是有要殺吧。”沈惕故意做出一副受到驚嚇的語氣,追了上,貼在安無咎身邊,“你要保護。” 在他靠過之後,安無咎疼得幾乎站不住,但還是假裝沒事地放下了手,步伐緩慢地向前。 “應該是幻覺……” “們恐怕就在幻覺裏。” 剛說完,他們眼前的地麵上憑空出現了一個九宮,上麵一一浮現數字。 但快,九宮又消失了。 “你看見了嗎?”這一次,安無咎向沈惕確認。 “嗯,九宮。” 果不是他看錯了。 安無咎站在原地,注視著牆麵與地板之間的連接線。 這個永遠都在兜圈子的迴廊,果是類似彭羅斯階梯的視覺錯覺,那麽地麵至少會有一程度的傾斜,不可能是水平的。 加上他們一直沒有遇到任何…… 恍惚間安無咎聽到了鈍器重擊的聲音,但隔得不近,更像是幻聽。 “喂?喂……” 沈惕似乎接收到某個的消息,他說了“喂”,又說了“hello”,甚至用日語說了莫西莫西。 “誰?”安無咎靠近了些。 “啊?”沈惕聳聳肩,“你的無咎哥就在旁邊啊……不,你求也不給你傳聲筒……哈,還不熟嗎?是這裏最熟最可靠個頭最高的年男性,你,隻是一個未年小屁孩……” 安無咎扶住了額頭,“別鬥嘴了。” 沈惕老實了些,“好吧,就給你一次傳聲筒吧。” 後他安靜下,聽了幾句,後變一張撲克臉,安無咎說:“無咎哥,和南杉遇到了鬼打牆,後他用八卦九宮破解了,後們找到他,也就是e07的工地點。” 學得還像。 緊接著,沈惕繼續聽,可臉色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安無咎看在眼裏,也知道一是他們發現了什麽。 沈惕聽完,安無咎說。 “南杉是一個特殊的工。” “沒錯。”安無咎點頭,“他穿的工服不太一樣,還有麵罩。”說完,他自己似乎也有了某種不好的猜想。 沈惕告訴他,“是焚燒工。” “他工的房子裏有一個非常的焚燒爐,裏麵還放著留有餘溫的碎骨頭。骨頭細,是小孩子的。還找到了一個工日誌,裏麵記錄了被焚燒者的相關信息,沒有名字,但是從身高體重看,都不。” 在說這番話的候,沈惕的語氣平靜得過分,可安無咎卻怔在原地,腦中立刻浮現出方才那個長滿了小手小腳的球,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想要嘔吐出。 他忍住強烈的反胃感,抬眼問:“有多少個?” 沈惕將他的話轉達了一遍。 他們得到了一個不甚明確,但依舊觸目驚心的結果。 “多,非常多。” 這座收容中心在安無咎的心裏,此刻經為了間煉獄。 為什麽會有此之多的孩子死在這裏,還被悄無聲息地火化。 究竟發生過什麽? 就在這,迴廊中竟傳出新的兒歌。 “撿粒小石子,地上劃格子,格子,小格子,畫好格子跳房子……” 清脆童聲出現的那瞬間,安無咎與沈惕麵前的地麵上出現新的格子,與之前的九宮不一樣,這似乎是某個年代孩子們喜歡玩的戶外遊戲。 格子沿著一條垂直向前的方向相接,標有數字1到9,中,寫了4的格子與寫了5的格子水平並列,7格子與8格子同樣並列,他有的格子都是單獨列,沿直線落在一起。 在標有9的格子的後麵,還有一個閃爍著金色光芒的最終格。 裏麵寫著兩個字——天堂。 順口溜的聲音還在繼續,安無咎忽感覺身後起了陣風,一迴頭發現他們身後竟憑空出現了一個華美無比的青銅浮雕門,上麵充滿了栩栩生的幼小天使。 安無咎朝門走去,但拉起後門環無法打開,門前反而彈出許多紅色的警示語。 [!please do not be a bad kid !please do not be a bad kid !please do not be a bad kid !please do not be a bad kid] 四句一模一樣的英文句子,警告他要做個乖孩子。 但奇怪的是,除了這個警告,下麵還有一個空白的輸入框。安無咎點擊了一下,發現可以輸入字符。 他試著輸入的候,眼前出現一個提示。 【你隻有一次機會。】 這太冒險了。 “是要玩這個遊戲吧。” 聽到沈惕的聲音,安無咎迴頭,見他站在了標有數字1的起點格上。 “可能有詐。”安無咎說完,又問他,“你會玩這個遊戲嗎?” 沈惕是不會的,他不會的東西非常之多。不過他觀察了一下地麵,有單個數字格,又有兩個並排的,還得從起點到終點。 “估計就是走過去,或者跳過去,單個格子用一隻腳,雙個就兩隻。” 安無咎懷疑他隻是裝出的不會。 “小心點。” 沈惕點頭,後開始了他的遊戲。 一個一米九的高個單腳在小格子裏跳,有那麽一點點滑稽,安無咎想。 但這種心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沈惕突間失敗了。 他穩穩地雙腳落地,踩在了4和5的上麵,而再次單腳,跳向數字6的候,卻突間仿佛憑空出現一道透明的牆,將正在跳躍的他擋住,於是沈惕重心不穩,離開了“房子”。 於是在這個房子的上空,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感歎號,那兒歌聲也中止,變了警報。 “沒事吧。” 安無咎正要檢查他,卻發現他的胸口滿是鮮血,襯衫的正麵幾乎全部染紅。 “這是怎麽了?”安無咎抓住沈惕的手臂,檢查他的胸口。 可詭異的是,沈惕根本沒有受傷。 這個血從何而? “沒事,不是的血。”沈惕握了握安無咎的手,“你站遠一點。” 警報聲消失了,那個稚嫩又清脆的童聲再次出現,重複著之前跳房子的童謠。 “格子,小格子,畫好格子跳房子……” “單格子,單腳跳,雙格子,雙腳跳,停一停喘口氣,萬一摔倒才不好。” 沈惕知道這是新的機會。 他再次按照順序從1開始。沈惕就像是那些小孩一樣,學習能力快,你給他一個負麵的反饋,一次恐嚇,一次驚嚇,再一遍他就知道應該做什麽,不應該做什麽。 這就是懲罰教育。 這一次雙腳踩在4和5上,沈惕伸出手,摸了摸6的上方,發現這裏確有一麵完全凝固的空氣牆,甚至是滾燙的。 他收迴手,“到6之後就過不去了。” 安無咎點頭,記住了那個數字。 他站在原地,忽發現兒歌還有後續。 “路不通,別氣餒,迴到開始跳一跳。小朋友,要記牢,遇到困難別跑掉。” “這是讓你迴去的意思。”安無咎說,“跳著迴去。” 沈惕也聽明白了,他跳著迴到了第一格,“房子”的上方立刻出現一個拇指的畫,還出現一句極為激的鼓勵:“你是個好孩子!” 緊接著,那首兒歌又一次重頭播放,沈惕再次向前,他十分小心地在6的候伸出手,果那個阻擋著他的透明牆壁消失了,但他依舊小心,每一次往前的候都先伸手。 從8到9的瞬間,他伸出去的手,迴之後滿是鮮血,血珠連線,直往下淌。 “這一次是9。” 6和9,安無咎默默記著。 這或許是提示。 沈惕沿原路返迴的候,這個小房子又一次為他亮出了拇指,予以鼓勵。 是個好孩子。 第次出發,被迫停駐的點竟又一次落到了6的頭上。 難道是循環了? “再試一次。”安無咎說。 沈惕又試了一次,而這一次,從一開始踩上寫著1的格子,他就突感受到一陣劇痛,站在上麵,內髒仿佛被腐蝕融化了一般。 “怎麽了?”安無咎見他蹲了下,立刻過去。沈惕也退了出,就這麽一退,那種從內而外的劇痛便瞬間消失了。 安無咎看著他起身,轉過的候,嘴角溢滿了鮮血。 盡管他知道這不是沈惕的血,心也為之狠狠地跳了一下。 沈惕也感覺到了,他用手背和袖口擦了擦嘴角,他報出幾個數字,“6、9、6、1,最後一次到1就不能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