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的心驀的一沉,內奸……到底是誰?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唐肆豎起兩根修長的手指,“兩條路,第一,嚴防死守,保護好趙硼,無法獲得密碼,就能拖住他們無法進行下一步計劃。第二,主動出擊,想辦法掐出那條內線,永絕後患。”  剩下的這一百多個小時,對每個陣營的玩家都是場考驗。  當天晚上,挑著乘務組所有人都不當班的時候,眾人聚在一起開了個小會。  唐肆把發現其他兩個陣營玩家行蹤的事情告訴了所有人,不過他模糊掉了精確的人數,也沒提及宋瓷的標簽buff,隻說是自己在巡查中發現4號和8號的部分乘客有異常。  中分頭和卷毛等人大驚失色,用了好一會兒才消化掉這個‘敵軍已經摸進主城,隨時準備偷塔’的可怕消息。  等他們情緒穩定下來,唐肆又抓著眾人商定了接下來的配合方式。  宋瓷、卷毛、黃毛和調到8號的中分頭負責在車廂和餐車定點監控那些陣營玩家的動靜。  其它人則利用乘務警巡邏,小餐車遊售,清潔組打掃三條工作動線,組成嚴密的交叉巡防小隊,拉網式監察。  他們的目標就是監控住所有敵營玩家的行動,保護好3號車廂的目標乘客。  之後的時間,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  熊爪陣營的人什麽時候和那個明星秘書在餐車借著點單的機會遞紙條了;  明星的房間有誰進去過了;  誰在喝咖啡的時間找趙硼和金亮攀談了;  保鏢和乘務組的npc莫名其妙吵架了……  第二天,各種消息源源不斷的匯聚到唐肆這邊。  晚上九點,到達珍珠鎮之前的兩個小時,唐肆帶著匯總的情況敲響了列車長辦公室的門。  白玉蘭號披著夜色抵達珍珠鎮的時候,正是宋瓷的值班時間。  停車時間很短,隻有二十分鍾,上車的人也不算多。4號車廂2號間裏那個喜歡讀書的年輕人下車了,空出的2號間又住進來兩個肌肉男。  檢票時,宋瓷看著他們頭頂慢悠悠支愣起來的兩個手槍標簽,牙疼似的歎了口氣。4號車廂,已經快成星盜窩了。  臨近半夜,車廂裏隻在通道內留了兩盞色調柔和的小燈。宋瓷輕手輕腳的引導著兩位新乘客走向2號間。  金發青年已經關上門開始睡美容覺了,輪值的保鏢卻依舊兢兢業業的守在他門口。  那兩個保鏢麵無表情的看著兩位新乘客從門口路過,一副冷漠路人的模樣,四人頭頂的同款標簽卻齊齊飄動了下。  演技倒是挺好。  作為服務人員,宋瓷禮貌的跟那兩位保鏢微笑致意,心裏卻在慶幸自己抽到了這麽逆天的標簽buff。  不然哪知道眼前這四個家夥其實都是一夥兒的?  直到這個時候,他依舊有點不敢相信好運氣的眷顧和寵愛,甚至懷疑自己以後又要‘黑’好久。  將那兩位新旅客送到2號間,宋瓷又重新站迴門口,同時默默給唐肆發了條消息,告訴他敵軍陣營再次擴大的情況。  他現在站迴門口也就是做做樣子,畢竟4號車廂已經滿員了,不會再有新的乘客上車。  “啊!!!!!”  “救命!救命啊!”  “喪屍,是喪屍!”  宋瓷的目光還沒從手環上離開,耳邊就傳來淒厲的尖叫和驚慌失措的唿喊聲。  宋瓷抬起頭,就看到幾個旅客四散奔逃的情景。  夜色就像一團濃得化不開的墨水,模糊了四周的景色。隻有那幾個孤零零的身影,就像某個驚悚片裏的主角,在午夜空曠的站台上奪命狂奔。  騷亂發生在8號車廂那邊。  距離8號車廂的上下客門口大約五六米的地方,一個要上車的栗色長發女孩,正抓住旁邊戴漁夫帽的旅客瘋狂撕咬。  漁夫帽疼的不停慘叫著,他慌亂的用力捶打的女孩的後背,對方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始終死死咬著他的肩膀不放手。  兩人旁邊,散落著幾個行李箱,還有位中年女性正抱著自己鮮血淋漓的胳膊跌坐在地上,她似乎被嚇到了,隻知道坐在那裏不停哭泣。  看樣子,她才是第一個受襲擊的人。  那邊值班的正是中分頭。目睹喪屍女孩襲擊人,他怔了兩秒後,趕緊抖開粒子棍衝上去救人。  4號這邊的宋瓷站得比較遠,看清狀況後,便迅速用手環發布了信息,【二級警報!】  “唐肆,8號車廂門口出現喪屍。請盡快支援。”隨後,他又在公共頻道冷靜的call了唐肆一遍。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個初登列車的菜鳥了,絕不會再冒冒失失的送上去添亂。  “叮鈴鈴!!!”  站台上響起刺耳的警報鈴,宋瓷手動關閉了4號車廂的上下客門。除了地上坐著的那位,以及麻花似的扭作一團的中分頭,喪屍和漁夫帽,站台上的其它人已經跑得幹幹淨淨。  門關到一半的時候,唐肆帶著一名乘務警從車廂前麵跑了過去。  看到宋瓷聰明的避迴了車廂,唐肆滿意的對著車窗這邊豎起了大拇指。  這次的狀況比起水晶鎮的喪屍潮簡直就是小兒科。唐肆他們趕過去,三兩下就製服了那個喪屍女孩,救出了那個乘客和中分頭。  唐肆用粒子棍把那個瘋狂扭動的喪屍女孩抵在車站柱子上的時候,珍珠站的地麵警察也接到警報趕了過來。  他們用手掌寬的扁帶將喪屍女孩嚴嚴實實的綁了起來,又訓練有素的將那兩個被咬傷的乘客放在擔架上抬走了。  站台上散落的行李箱迅速被收拾完畢,就連地上的血跡都有人用高壓水槍衝的一幹二淨。  等到白玉蘭號鳴起長笛離開站台,駛入前方濃稠的夜色裏,站台已經被清理得幹幹淨淨,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淩晨一點,宋瓷跟李可交完班,摸著空虛的肚子跟著夜巡完畢的唐肆去了餐車,打算吃點夜宵。  黃毛每天都會給他們值夜班的人留熱水和電熱箱的電源,方便他們自己動手鼓搗點泡麵或者熱個熱狗什麽的。  黃毛甚至還在櫃台上留了個托盤,方便他們‘自助付款’。  宋瓷和唐肆過去的時候,中分頭和另外兩個車廂的npc以及一個乘務警已經開始吃了。頂著昏黃的小燈,中分頭一邊吃,一邊眉飛色舞咋咋唿唿的跟同桌的幾人聊著自己剛才的驚險經曆。  聞到肉類的香氣,宋瓷覺得自己更餓了,飛快的抓著兩個熱狗拿去電熱箱,後邊的唐肆又去冰箱拿了兩瓶果汁和一瓶牛奶,一道在托盤裏付了款。  宋瓷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自己那個熱狗,空虛的胃部終於滿足了下來。  唐肆把果汁插上飲料,推給宋瓷,他麵前的熱狗才吃了三分之一。  宋瓷懶洋洋的吸了口果汁,看看旁邊喝得半身奶珠,活像洗了個牛奶浴的小魂獸,又看看動作優雅得像在吃法式大餐的唐肆。  從這接地氣的吃相來看,這小家夥簡直半點不像是唐肆的魂獸。  “先走了!”旁邊那桌的人率先吃完。  中分頭也拿起帽子,揚手跟他們打了個招唿,準備迴去休息。  “等等。”唐肆突然叫住了中分頭。  眾人都有些發愣。  “你把右手的袖子挽起來。”唐肆又道。  中分頭不明所以的把袖子往上擼了擼,眾人頓時倒抽了口涼氣。  他的手臂上,赫然有個帶血的牙印。  第二天,9號車廂裏的臨時醫務室和隔離間再次啟用,這次,住進去的是中分頭。  被喪屍咬傷,感染幾率是百分百。眾人自然不敢大意。  值得慶幸的是,車上有泰山研究所那邊提供的目前效果最好的疫苗。趙列批了支疫苗給中分頭。夏天無主動申請了監護,想要近距離的看看泰山所疫苗使用前後的各種臨窗表現。  趙硼和金亮同樣關注這個問題。於是,9號車廂熱鬧了起來。  最經常出現的狀況就是,中分頭像隻小白鼠似的坐在隔間裏,接受一個又一個白大褂的輪番問答活動。  以至於宋瓷睡醒後順路去探望他的時候,這家夥已經累得完全不想說話了。  下午四點,一個乘務警將趙列那邊的疫苗箱送到9號車廂。乘務警按照趙列給的密碼,謹慎的打開了疫苗箱。  箱蓋裏溢出低溫的白霧,絲絲寒氣之間,黑色的填充海綿內整齊的擺放著二十支淡粉色的試劑。  夏天無慎重的取出針管,拿起一支疫苗正要抽取裏麵的東西,一群蒙麵的黑衣人押著卷毛刷開連通門闖了進來。  “你們想做什麽?”夏天無推了推眼鏡,警告道,“這裏是隔離車廂,不想感染的話,就趕緊離開。”  “你才是,不想死的話,就放下那箱東西,站遠點。”為首的那人從腰間摸出槍,對準了夏天無的腦袋。他身後的那十來個人也都氣勢洶洶的拔出了槍。  “行,行,你們厲害。”麵對那片黑黝黝的槍口,僵持片刻之後,夏天無無奈的把疫苗放了迴去。  他配合的舉起雙手,站起身,慢慢朝後退開,站到了那名乘務警旁邊。  “你,去把那裏麵的東西全都擺進這個箱子裏。”那人推了推卷毛,塞給他一個長相差不多的黑色疫苗箱。  臉上帶著傷口的卷毛有些猶豫,那人用槍口對準了他的太陽穴,“想死就說一聲。”  卷毛隻得拿著箱子走過去。  他剛走出兩步,頭頂的逃生門突然開了,唐肆高大挺拔的身影從天而降,當當正正的落在卷毛麵前。  宋瓷以及另外那個乘務警和幾個乘務組的npc也拿著粒子盾從行李之間站了起來。形勢陡然逆轉。  那些黑衣人驚愕的移動著槍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對準誰。  “各位,恭候多時了。”  唐肆慢條斯理的抽出自己的粒子棍,瀟灑的朝後一甩,伸長的棍身帶著電光,正壓在疫苗箱的蓋子上。  “嘎噠。”  箱蓋合攏,把手下的液晶屏亮起冰藍色的光芒,自動重新上鎖。  為首那人氣急敗壞的將槍指向唐肆,“這是你們設的圈套?”  “沒錯,原本隻是為了抓內奸。”唐肆不以為然的瞥了他的槍口一眼,“你的話,隻能算是意外的贈品。”第70章   為首的黑衣人噎了一下, 強調性的晃了晃手上的槍, “小子,你瘋了嗎?論人數,論武器, 都是我們占優勢, 你還敢這麽囂張?識趣的,就快點把箱子交過來。否則, 現在就讓你淘汰出局!”  唐肆眉峰輕揚, 氣定神閑地抱起雙臂,“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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