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逸心中也是頗為驚奇,這女子看似來勢洶洶,可眼神之內,卻並沒有多少敵意。隻是項逸翻遍了心中記憶,都找不出任何一個與這女子形象符合的名字,心中還陡然想起姬家那位天才少主姬宜羽,不由得對站在麵前的嚴妍,生出幾分警戒。

    臉上神色越來越怒,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滋生於嚴妍心底,心想:“就是為了他,自己才險些死在了那濯劍亭弟子飛劍之下,可現在千辛萬苦找到他,他竟然不認識我!”

    頓時萬般委屈,千種幽怨,紛紛雜雜,呈現在嚴妍芳心。

    她手中陡然顯出一道玉尺,長約一尺八寸,怒指著項逸,喝道:“你這薄情寡義之人,僅僅過了七年,就將我忘了,枉我一番苦心尋找你下落,險些死在別人劍下。當初爹爹給你的那一塊清心玉佩,是一件玄級上品法寶,如今你都認不出我了,還收著我爹爹給的玉佩做什麽?今日要不將玉佩速速還來,我就……我就……”

    眼圈一紅,淚珠兒掉落,嚴妍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續下這句話,隻狠狠瞪著項逸,忽地收起手中白玉尺,玉臂訊若閃電,抓起項逸手掌,放在嘴邊,在那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當嚴妍說起七年之前,清心玉佩之事,項逸忽地想起,長白酒樓中,那個嬌豔可人的女孩兒,名叫嚴妍。如今七年不見,已經長成國色天香的佳人,眉宇之間,依稀能夠看出當初的幾分輪廓。

    清心玉佩,在太史帝陵中,受了碑文四字侵襲,化為塵粉,項逸即使想還給嚴妍,也交不出玉佩。隻能任憑她在手背上咬了一口,肌膚間溢出血來,卻發現嚴妍抬頭之時,嘴唇被血跡染得鮮紅,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嚴妍姑娘,清心玉佩我現在不能還你,但日後有比玄級上品等級更高的玉佩,一定將之還給姑娘!”

    那玉佩本是當年嚴妍父親嚴蒙蒂送給項逸,已經算是項逸之物,理當不應該還給嚴妍。但項逸見她神色淒婉,怒罵他薄情寡義,再說她自己一番苦心尋他,還險些喪命。頓時心頭一軟,想起當初嚴蒙蒂的口頭婚約,立即知道,嚴妍若不是心中牽掛著他,也不會說出這些話語來。

    可此時秦書與孔若海仍懸浮在空中,項逸深知自己暫且鬥不過這二人,隻想速速離開此地,不能再與嚴妍多做糾纏。

    隨即再不猶豫,轉身就走,不一刻身形已經消失在亂石荒山陰影中。

    “難道他連幾句話,也不肯和我多說嗎?”嚴妍狠狠的往項逸消失之處瞪了幾眼,正要追上去,卻發現秦書與孔若海兩人,已經從空中落下,站在她身旁。

    隻聽得孔若海盯著空空如也的泉眼,沉聲道:“這位項逸道友福緣倒是極高,我等進入無盡星漢中,一無所獲,他卻能得到整整一泉萬載空青。可邪魔外道終究是邪魔外道,遇到血雲老祖這種兇名傳遍天下的妖魔,都隻重傷他而不殺他。想必是看在同是出身於無邊血域中,不肯殘害同類,果真這些邪魔外道,都是一丘之貉!”

    “孔道友要是不甘心得不到天材地寶,不如也像那位項逸道友一樣,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在無盡星漢中搜尋,也許下一處天地至寶,就是孔道友囊中之物!”秦書戲謔的掃視一番孔若海,旋即盯著空蕩蕩的泉眼,若有所思。

    這兩人見項逸步行離去,而不是腳踏法寶飛行,竟以為項逸是為了搜尋天材地寶,才故意如此。

    殊不知項逸不是不飛在空中,而是實力不夠,尚且不能腳踏飛劍。

    兩人交談的話語被嚴妍聽在耳中,她也不反駁,心中隻覺得好笑,心頭對項逸的怨氣也散了不少,芳心沁出莫名情愫,也不知是掛念著項逸安危,還是依舊怨恨項逸對她這種態度。隨後曬然一笑,心想:“倒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七年之前,也隻是一麵之緣而已,父親說的婚約也隻是一句戲言,他認不出我也算正常,我又如何能怨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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