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項家當中,奴仆以下犯上,杖責三十!若按照輩分,下官算是二位少主的族叔,如若是這幾個奴仆當中,有刁奴膽敢以下犯上,下官此時便能行駛長輩職權,處罰那不懂尊卑的刁奴!”

    這話一出,項君潁臉色一下子變得霜白,若無人色。他雖想要項逸難堪,想要趁機刁難欺負項逸,卻萬萬沒有想到,迴落到這個結局。

    而綠珠唿吸之聲陡然加重,後背冷汗一瞬間冒出來,可她看了看項逸隻有六歲麵容,想著若要定罪,需要人證物證,她心中再是一聲冷笑,頓時跪在地上,反問道:“敢問大少主,不知奴婢何時以下犯上,不懂尊卑?”

    項逸此刻並未說話,隻是把眼神落在嚴妍身上。

    “我能作證!”嚴妍霍然站起,指著綠珠,道:“剛剛就是這刁奴,誣陷項逸為竊賊,偷走項君潁的玉佩。見項逸絕口否定,便召集其餘奴仆,一起前來強奪,好在項逸將碗碟丟出窗外,城尉來得及時,不然這幾人早已將玉佩奪取到手。”

    眼神狠狠瞪了項逸一眼,心道:“原來他早就算計好了,砸了碗碟,引來城尉,再讓我作證,然後責罰奴婢。這等心思,比起我六歲時候不知聰慧了多少倍,可他竟然將我也算計在內,以後若真的嫁給他,豈不是處處要受他管製……”,嬌柔的臉色,倒是越來越紅了。

    “空口無憑,有何證據?”

    項水陰冷然一句,問向嚴妍。卻從酒樓之下街道上,猛然傳出一句:“若是我來作證,城尉大人是否也要說空口無憑?”,一道身影宛如飛雁,從街上飛起,再轉入窗戶,落到嚴妍身邊。

    指著項逸脖子上玉佩,嚴蒙蒂道:“這清心玉佩,是‘上仙’之物,由我嚴家贈給項逸賢侄,作為童子周禮之時的贈禮……”

    啪!啪!啪……

    綠珠與其他幾個項君潁帶來的奴仆,在長白樓前一字排開,趴在地上,由項水陰親自主事,杖責三十。

    用的是軍中廷杖,打的是皮開肉綻。

    “族叔!綠珠是我母親身邊的貼身婢女,打不得啊!”

    項君潁小腳一抖,瞅著項逸瞪了一眼,再唿天搶地,隻求項水陰莫要責罰他手下仆人。

    “打!”

    狠狠的瞪了瞪被軍士按壓在地上的眾人,項水陰喝道:“承蒙二少主叫我一聲‘族叔’,我項水陰就有這權利,責罰我項家刁奴!除非……”行刑之時,他心神卻一直注意著項逸,如此血腥場麵,項逸竟是麵不改色,冷眼旁觀。

    他卻不知道,項逸前世殺人染血,名冠天下,這等小場麵,還不被他放在眼中。

    神色再度一冷,項水陰口中斥道:“除非……除非二少主你這刁奴,早已脫出凡俗,是那騰雲駕霧,腳踏仙劍法寶,高高在上的上仙。我就跪在這大街之上,向她低頭認錯,是生是死,隻憑她一句話!”

    一共九人,等三十杖打完之後,便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這等軍士,令行禁止,當真是鐵血軍人!比起前世那世界中特種兵的素養與身體素質,竟然絲毫不差!”看著綠珠等刁奴受罰,項逸心中卻在想著日後當如何安身立命,若有十萬此等大軍,或許能縱橫天下。不過“上仙”二字,更如被一把刀子,深深刻在項逸心中。

    不料,此等軍隊,煌煌軍威,竟是敗了!

    自嚴家商隊走後,項家便於西北四百裏外的姬家矛盾激發,雙方大戰於荒野之上,橫屍遍野。

    半月之後,一傳令騎兵飛騎入城,原來項家軍士,竟是沙場中慘敗給姬家軍陣!

    不日之後,姬家大軍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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