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揚寧願讓他倆有誤會也不提假賽的事情,無非是想讓他在kik能沒有顧慮地走下去,對當年的決定不後悔。 冉芃不提自己免簽約費的事,是不想讓喬予揚因為賭約的是心有愧疚。 他們都在為對方考慮,可實則兩個戰隊的矛盾越滾越大,二人的關係也一去不複返。 喬予揚臉色冷峻而怔然,他掏出煙點上,尼古丁刺激的味蕾,緩解著心裏深深的無力感。 他看著地上頹喪的冉芃,一股酸澀的情緒湧上來。 年少時爽朗的笑聲還能縈繞耳畔,現在短短的幾步距離,宛如萬丈鴻溝無法逾越。 他們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窗戶敞開著,冷風唿哧哧地吹進來,滿室冰涼。 喬予揚蹲下來,星火明明暗暗,煙霧隨風而散,他看著瓷磚的線條,低聲問:“你後麵有什麽打算?” 冉芃佝僂著背,聲音啞得不行,“沒打算。” “你就想這麽待下去?”喬予揚把煙頭摁滅,“成天在垃圾堆裏過日子?” “在你心裏,當初我選擇kik的時候就已經是個垃圾了吧。”冉芃躺在地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我確實怪過你,”喬予揚說,“但已經過去了,其實說到底,我們走到今天這步,是因為方昭和姚總的恩怨。” 冉芃嗤笑一聲,抬起胳膊擋住了眼睛,“喬予揚,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今天來不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我當初的選擇是個錯誤,自以為是了四年,以為自己真的強過了你,沾沾自喜,結果什麽都不是。” “……”喬予揚緩緩起身,眼底情緒複雜,暗流翻湧,氣氛沉寂,“冉芃,我們迴不到過去了。” 過了許久,冉芃開口:“我知道。” “如果你願意……dar的大門會向你敞開。”喬予揚說,“過去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 冉芃沒再說話,靜靜地躺著像是睡著一樣,信息素也被冷風衝散,無聲無息。 喬予揚出去後給保潔公司打了個電話,報了冉芃的住址。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遠處的陰霾,腦子裏不斷湧現冉芃頹喪的模樣,鬱結之氣擰在胸口,壓抑又沉悶。 和冉芃見麵不超過半個小時,過去四年的所有都落下帷幕。 他知道冉芃在內疚,這些年發生的一切本質還是因為方昭和姚青昀,他們被牽扯進去,一直被推著走,隨波逐流,早已談不上對錯。 喬予揚迴基地時四樓空無一人,其他人都忙著去拍代言、綜藝,他這個商業價值最高的人反而成了最閑的。 他腦子裏很亂,迴房後直接蒙頭睡覺,但睡得並不安慰,過去的種種像放電影一樣閃過,方昭和姚青昀的愛恨糾葛、他和冉芃的分道揚鑣,還有隊友的背叛。 四年的矛盾、恩怨,紛亂如麻。 他是被電話震醒的,額頭滲出了一層薄汗,腦袋沉重。 外麵天色已深,房間裏暗沉沉的,他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七點,鎖屏上是江薑打的第二十個電話,還有尤帆的七八個。 喬予揚太陽穴一跳,眼前閃過寧珩臨走前疲倦的神色,不好的預感席卷心頭。他正想迴撥過去,江薑的電話已經又打進來。 江薑從未有過的急切,“喂!隊長,寧珩出事了!” 作者有話說: 差不多一周左右完結,倒計時啦~第62章 【意外】 寧珩上車後一直昏睡,身體很疲倦,還伴隨著酸軟,好像被人蒙在麻袋裏打了似的,渾身提不上勁兒。 中途江薑把他叫醒,根據喬予揚的囑咐讓他起來吃藥。 “你很難受嗎?”江薑見他臉色實在不太好,精神也萎靡不振,擔心地問,“實在不行就讓老媽子把綜藝推了,有沒有發燒?” 他伸手摸了摸寧珩的額頭,溫度是正常的。 寧珩把五六粒藥丸一口悶,轉動僵硬的脖子,“我沒事,就是普通感冒。” “你別逞強,”江薑知道他愛硬撐的性子,“不舒服就及時去醫院,不丟臉的。” “……我知道。”寧珩把眼罩又拉下來,懷裏抱著靠枕,繼續陷入昏睡。 到達目的地後,司機先他們送去了酒店,把行李放下後再去錄製現場。 尤帆給他們接的是最近熱度非常高的《爭鋒相對》,是邀請娛樂圈裏的流量明星和職業選手組隊,進行pk。 明星自帶流量,加上寧珩和江薑的熱度,錄製現場圍著大批的粉絲們,他戴著鴨舌帽和口罩,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粉色的外套足以讓他備受矚目,一眼就能認出他。 剛下車就快被山唿海嘯的呐喊震聾了耳朵。 他倆跟著保安和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進化妝間。 到了獨處的空間,寧珩摘下帽子口罩,他看向鏡子裏的自己,臉色確實不好,眼下烏青,唇色蒼白,沒有血色,看起來非常的憔悴,腺體隱隱傳來的酸脹牽扯著他腦袋也跟著疼。 omega的體質偏弱,每次感冒都會影響體內的荷爾蒙,從而腺體酸脹、腫痛,這都是正常反應。 隻是這次吃了一個星期的藥也沒什麽好轉,讓他心煩意亂,盤算著錄完節目迴去輸點液,再找表姐拿點兒藥。 化妝間很大,沒過多久又有一些職業選手進來,全是在賽場上遇到過的熟悉的麵孔。 獅子一進來就看見到寧珩一邊化妝、一邊昏昏欲睡的模樣,問道:“這不是寧神嗎?你男人沒來?” “他咖位比我高,另有安排。”寧珩困的不行還不忘懟人。 “……” 雖然不中聽吧,但是實話。 “你臉色怎麽這樣難看?”獅子瞧著寧珩煞白的小臉兒,蹙眉問,“你們家經理這麽不人道?硬拉著選手賺錢呢?” 寧珩倒在椅子上快睡著了,沒工夫應對他的話。 江薑解釋道:“已經吃過藥了,可能最近有點疲憊吧,他主要是困。” “疲憊?”獅子笑了笑,曖昧地說,“看來單身了二十年的alpha,確實難以招架。” 趁著化妝和做造型的時間,寧珩又睡了一覺,這次好像睡眠不足了,再睜眼時腦袋清醒了不少,再加上化妝遮蓋了他憔悴的臉色,看起來精神奕奕,恢複到最佳狀態。 造型師保留了他順毛的造型,用卷發棒把頭發夾的微卷,自然而有弧度,頂著一頭卷發,桀驁和冷漠淡了許多,看上去更為乖巧,奶唿唿的。 江薑問:“你沒事吧?有沒有好點?” 寧珩精神是好多了,可莫名的有些熱,覺得室內的暖氣開得有點高。 他喝了幾口冰水,“沒事了,走吧,看我待會兒把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江薑見他的活力又迴來了,終於安下心來,笑了笑,“行,看寧神大殺四方。” 錄製的現場很寬敞,是專門為這場綜藝搭建的,製片方下了血本,用的設備都很考究,完全按照職業的水準來。 寧珩的長相是俊俏又漂亮,他的頭發從紫粉掉成了淺粉色,相比之前的淩厲,這個顏色把他襯得較為柔和,加上卷毛遮蓋了他眉眼中的鋒芒,和一群明星站在一起絲毫不遜色,甚至更為靚眼。 他的身份不隻是dar的隊員,還是wakely的男朋友,主持人一逮著機會就cue喬予揚,大家也想看看loper不好意思的樣子。 江薑本想替他解圍岔開話題,誰料寧珩大大方方迴應所有問題,明明白白的秀恩愛,坦然的樣子反而讓大家不太好繼續打趣。 比賽方式是通過抽簽來決定的,一個職業選手帶兩個明星選手,這次節目合作的所有明星選手實力都挺好的,雖然比不上職業的,再不濟也是玩兒過三四個賽季的,不至於是新手小白。 寧珩帶的是兩個女生,一個是最年輕的omega視後,一個是女團出道以攻氣出圈兒的alpha。 他一開始以為在娛樂圈裏都忙著行程,應該沒有時間玩兒遊戲,已經做好三人單排的覺悟了。可這倆姑娘打得意外的好,意識非常優秀,操作也說得過去,不至於百發百中,卻能跟上寧珩的節奏。 打了一局後,寧珩有意放下節奏,收斂了衝勁兒,結果女alpha說:“你不用估計我們,我們能跟上。” omega視後:“對,你打你的就行了。” “……” 好吧,寧神難得做一迴紳士,人家還不領情。 許是因為感冒的原因,寧珩的狀態並不是很好,而且一個勁兒地出汗,體內竄起了星火,然後漸漸地越來越旺盛,汗水順著額頭流下,散發著幽微的甜香。 “……”距離他最近的女alpha最先察覺不對,趁著買裝備的時候轉頭瞥了幾眼,“你為什麽一直出汗?” 寧珩所有精力都放在遊戲裏,手裏也生出了汗,敷衍道,“暖氣太熱了吧。” 女alpha的目光迴到屏幕上,“你是beta對吧?” 寧珩:“這還用說?” 然而十五分鍾後,omega的香甜越來越濃鬱,以寧珩為中心迅速地擴散,在場的所有alpha都為之一震,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女alpha立馬起身叫節目暫停,她距寧珩最近,首當其衝,被omega的發/情的氣味勾引得差點繃不住,用最大理智走到台下,渾身燥熱難耐,拉著工作人員,喘息著說:“快去處理,omega發情了。” 身為beta的工作人員一臉懵逼,看了好幾眼才確定她指的是寧珩,“可他……不是beta嗎??” 場館內的香味越來越馥鬱,alpha都已經受不了了,原始的天性讓他們蠢蠢欲動,信息素外泄,不受控的朝源頭湧去。 “呃……”寧珩腺體一陣劇痛,如同身處火爐一樣,體內湧上強烈的空/虛感,泉眼冒著水,滴答滴答地流出來。 ———如果這時候他還不知道發生什麽,那真的蠢到家了。 寧珩神色痛苦,大量的汗水往外流,打濕了頭發和衣服,他捂著腺體站起來,阻隔貼已經不能掩蓋omega的氣味,雙腿難耐地夾著,腿根兒發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每一次唿吸都噴出灼熱的氣體。 怎麽會…… 他算過自己發/情的時間,明明還有一個多月,為什麽毫無預兆地提前了?! 此刻的寧珩像一朵成熟而妖媚的罌粟,氣息甜膩,如同致命的毒藥吸引著垂涎欲滴的雄性為之瘋狂。 他艱難地睜眼掃了一圈兒,看到了在場所有alpha眼裏的不正常的狂熱。 江薑第一時間衝過去,用自己的外套把寧珩裹起來,眼裏透著從未有過的嚴厲:“還愣著嗎?趕緊把窗戶打開,場務趕緊帶alpha出去,有沒有臨時的封閉房間讓我們呆一下?能不能麻煩哪位去買一下抑製劑?” 他的聲音喚迴了所有怔愣的人,在場的所有beta都行動起來,把有些失控的alpha都帶出去,工作人員快速地準備出一個房間,江薑摟著寧珩進去。 寧珩雙腿發軟,衣服褲子濕透了,蓋著江薑的外套,蜷縮在沙發上,麵色潮紅,眼睫被生理淚水打濕,狼狽而固執地抱著自己的身體。 他這個樣子隻能待在房間裏,江薑不敢冒險把人送去醫院或者開車迴基地,隻能先用抑製劑壓下信息素,待人穩定後再做打算。 工作人員買來了抑製劑,誰料對寧珩根本不起作用,正常情況下發/情的omega吃一顆在十分鍾內就會得到緩解,可寧珩吃了三顆還是未見成效。 江薑對omega不了解,更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知道該怎麽辦,急得滿頭大汗。 “他這種情況應該是常年使用抑製劑,導致荷爾蒙混亂,”買來藥的beta工作人員說,“他被alpha臨時標記過吧,所以抑製劑對他沒用了,隻能alpha的信息素才能壓下,讓他的alpha來咬一口就好了。” “必須要alpha嗎?”江薑見寧珩苦不堪言,心疼又著急,“可是隊長在基地,就算用最快的時間過來也要接近兩個小時了。” 工作人員想了想,“我幫你給醫院打電話叫個醫生來,醫院的強效抑製劑應該可以短暫地壓製,最好的辦法還是得讓wakely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