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這個人,方明遠並不認得,但是江樂山卻很熟悉,正是他宿舍裏的好友張少軍,跟在張少軍身後的,還有六七個年輕人,都是他的同學、好友。


    江樂山長出了一口氣道:“你們總算是來了,我還納悶呢,就這點路,你們怎麽走這麽久?”


    “走這麽久?”張少軍誇張地叫道,“樂山,你當我們容易啊。你是動動嘴,我們可是跑斷了tui。我們可是聯係了好多同學,他們大多還在路上,我們幾個怕你在這裏吃苦頭,所以和陳老師先過來看看!”


    “我怎麽就不能來呢?少軍這小子本來和我談得好好的,正在興頭上,扭頭就要走,我怎麽能不問個究竟?聽說你小子又闖了禍事了,我當然要來湊湊熱鬧了!”陳教授和藹地笑了笑,扭頭對劉勇道,“你是叫劉勇吧?我記得你是國際貿易係的學生!你怎麽也在這裏?”


    “陳老師好!”劉勇誠心誠意地一躬道,“我和明遠迴宿舍的路上,正好遇到江師兄被他們四人追打,看不過眼,就幫了江師兄一把。然後,胡科長他們就出現了,把我們全部帶迴到了這裏!這不,正要追究我們打架鬥毆的責任呢!”


    胡漢bo這臉當時就綠了,劉勇這是當麵打臉啊,**luo地告狀啊!雖然說陳南山教授早就不擔任校內的行政職務了,隻是每個星期為學生上幾堂大課,但是他的影響力,卻是任何人都不敢忽視的。


    “打架鬥毆的責任?”陳南山lu出了詫異的神sè,他看了看已經變了顏sè的疤臉男等人,皺著眉宇對胡漢bo道,“你說說,這事情是怎麽一迴事?為什麽定xing為打架鬥毆?”


    胡漢bo這後背上的汗已經濕透了內衣,陳南山那是什麽人,華東共濟大學裏的頂尖人物,國內有名的學者,就是和中央的一些領導,都談得上話,又在社會上闖dàng了這麽多年,什麽門門道道的沒見過,自己那點拙劣的借口,怎麽可能瞞得過他那一雙火眼金睛?可是話都已經說出了口,現在就是想要改口都難啊!


    “陳教授,您誤會了!整件事還都在調查過程中,我隻是說,有打架鬥毆的嫌疑!”胡漢bo強笑道。


    “隻是嫌疑?”陳南山意味深長地重複道。


    “陳伯伯,您別聽他的,要不是您來的話,恐怕我們就要被屈打成招了!”江樂山插口道,“他就是打算把打架鬥毆這口黑鍋栽到我們的頭上,要學校處分我們!”


    胡漢bo這心裏又冷了半截,聽聽,陳伯伯,很顯然,這個江樂山和陳南山的關係恐怕不淺!這個楊海順,他是怎麽調查的?不是說這個江樂山,並沒有什麽背景的嗎?


    “為什麽呢?處分了你們對他又有什麽好處?”陳南山一臉mihuo不解地道,“你是得罪過他嗎?”


    胡漢bo連忙擺手道:“陳教授,江同學這話可就……”


    “陳老師,您好,我是經濟與管理學院經濟係的學生方明遠,江同學和我們當然是沒有得罪過胡科長,但是江同學卻妨礙了某些人的發財大計。所以,被人整整也是必然的!至於我們,就是屬於那城門失火被殃及到的池魚了。”方明遠道。


    “你不是申華大學的學生!”胡漢bo失聲道。


    “當然不是,申華大學的學生,又怎麽會在晚上十一點,像這些混混一樣,帶著刀具還在咱們的校園裏亂晃?”方明遠笑笑道。


    “他們還帶有刀具?”陳南山看向疤臉男四人的目光中立時又帶了幾分怒意道,“胡漢bo,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華東共濟大學的學生在晚上十點以後,在校園裏,與帶著刀具的混混打架鬥毆嗎?”


    胡漢bo簡直都要把方明遠恨死了!這個小子,居然敢冒充申華大學的學生,把自己哄得團團轉!現在更是當著陳南山的麵給自己上眼藥水!


    “不是不是,陳教授,您聽我說!”胡漢bo連連擺手道。


    “聽你說什麽?什麽時候,華東共濟大學的學生已經墮落到了這般地步!”陳南山一副怒發衝冠的模樣道,“這件事,xing質惡劣到了極點!影響也極其惡劣!我倒是要問問駱興任,這幾年他到底是怎麽管理的學校,居然這種事情也能夠發生!”說著陳南山在屋裏就要找電話!


    胡漢bo被嚇了個hun不附體,駱興任,就是華東共濟大學的黨委書記兼校長!這事要是被陳南山捅到了駱興任那裏,那可就捅破了天了,駱興任那是什麽人,能夠在諸多人選中脫穎而出,成為華東共濟大學,這一所在滬市、國內都堪稱一流的學府的掌舵人,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這其中的貓膩。


    胡漢bo他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保衛科科長,在駱興任的眼中,比起一隻臭蟲也好不到哪去,收拾他那還不是舉手之勞?


    “陳教授,陳教授,事情還沒有完全搞清楚,我們也隻是想把事情調查地更清楚不是。”胡漢bo慌了手腳,連忙攔在了陳南山的麵前陪笑道,“事情還沒有做出最終的結論,就不要驚動駱書記了。您說是不是?”陳南山橫著眼看著他,胡漢bo這身上汗是出了一重又一重……


    突然,就聽門外麵一陣嘈雜,好像有人在喊“抓住他!”,陳南山看了看張少軍,張少軍會意地走了出去,沒過多久,就看他和三四個年青人,將一個中年人推搡著走了進來。


    “楊海順!你果然在這裏!”江樂山立時叫了出來。


    “他就是楊海順啊!打他!”在場的很多學生都向他投以憤怒的目光。能夠前來支持江樂山的學生,除了和他關係要好的,就是白天看到江樂山和楊海民就食堂夥食一事起衝突的,雖然說他們還沒有真正地進入社會,但是並不代表著他們對社會上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所以一聽到江樂山被以打架鬥毆的名義帶到了保衛科,很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江樂山被報複了!而楊海順的出現,無疑進一步地證實了學生們的猜測!


    “楊老板真是好興致,這大晚上十一點了,還有興趣跑到這保衛科裏喝酒吃菜!”張少軍冷嘲熱諷道,“老江,那邊除了楊老板自己的碗筷外,還有一副用過的碗筷,依我看,八成是咱們這位公正廉明的胡科長的!”


    “我和漢bo認識多年的好朋友,我們晚上湊一起喝喝酒,有什麽問題?”楊海順強壓著心頭的慌張,仍然嘴硬道。剛開始的時候,在他看來,胡漢bo出馬,收拾一個沒什麽背景的江樂山,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所以他仍然坐在胡漢bo的辦公室裏,一口小酒一口菜,等著好消息。


    陳南山來的時候,由於還有張少軍他們七八個人跟著,這動靜就不小了,楊海順就有些心裏詫異,而當後一撥這二三十名學生過來的時候,這動靜就更大了,楊海順就開開門,想看看外麵這是怎麽一迴事,結果就讓人看到了!


    楊海順當然是不會穿華東共濟大學保衛的製服了,又在這大晚上十一點鍾的,出現在保衛科裏,難免就有幾個學生多看他幾眼,楊海順發現有好幾十口子的學生跑到這保衛科來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意識到出問題了!


    楊海順馬上就想溜之大吉,畢竟他在這裏,一不能打,二不是大學的幹部,三還容易讓人抓到話柄。但是他剛想走,就有人認出他了,接下來就很簡單了,一群棒小夥要是再攔不住他,那就都可以找到凍豆腐撞死算了!


    “有沒有問題,你說沒有用!”陳南山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冷冷的道,“你就是食堂的承包人楊海順?”


    楊海順擰著脖子,對陳南山的問話不理不睬,說得越多,漏洞就越多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隻要自己一口咬死和胡漢bo是朋友,大家在這冬天裏,湊一起喝個酒算什麽?


    “這位是陳南山陳教授,駱書記的老領導!”胡漢bo連忙又是打眼sè,又是低聲地提醒道。楊海順的策略不能說錯,但是那得分人,這陳南山日後和駱興任說幾句你不尊重老同誌,問個話愛搭不理的,這也夠楊海順和自己喝一壺!


    楊海順也是嚇了一跳,在華東共濟大學裏他也混了不少年了,自然知道,在這大學裏,有那麽幾位老教授堪稱是大學裏的瑰寶,就是校黨委書記見到這幾位,也得老老實實的執後輩禮。否則的話,教育部裏那可是他們的徒子徒孫一大堆呢,收拾你費點勁,但是惡心你、給你設絆子,那可是輕而易舉。


    隻是聽說歸聽說,楊海順今天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陳南山本人!立時這心裏又涼了半截!這老頭子怎麽會被弄到這裏來?


    “陳教授,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隻是一直無緣相見。”楊海順的臉上立即堆起了熱情之極的笑容。


    “你的大名我也早聽說了,楊老板!你承包食堂承包得好啊,學生連提提批評意見都不行了?”陳南山冷冷地道。!。啟蒙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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