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方涯已經失蹤了十四天之久,此時,就算是原本最為鎮定的方明遠,此時心裏也是有些發慌,就更不要說其他人了。方老爺子夫妻茶飯不思,整日裏長籲短歎的:父親方勝和小叔方彬,這幾天裏脾氣可是暴躁了很多,就像火藥桶一樣,沾火就著:姑夫時文生,手頭的工作也暫時放了下來,一直留在奉元:小姑夫雖然幫不上什麽忙,但是一家人也和單位請了假,都迴到了離山下的別墅中。而方涯的妻子和十歲的孩子,整日裏以淚洗麵,如今方明遠都不敢再出現在二嬸母子麵前了,那種催人淚下的情景,實在是令人不忍目睹。


    這十四天裏,不僅僅是奉元的〖警〗察忙到了要吐血,就連奉元周邊的幾個縣市裏,也是如此!但是由於可用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這些天下來,奉元市以及周邊的縣市裏,各地潛逃的罪犯,包括一些全國通緝的大案要犯,倒是落網了不少,但是方涯的下落卻是始終找不到頭緒!


    “方少,我們調查了奉元及周邊縣市的〖警〗察局、拘留所,就連一些地頭蛇那裏,我們都一一查過,並沒有發現方二叔出現過的痕跡。


    我懷疑,方二叔他現在根本就不在奉元及周邊地區!”出了這麽大的事,方家自己的人手自然不可能坐在家中靜候著警方的消息,也是大把的人手撤了出去,陳忠這些天下來東奔西跑,也顯得有些憔悴。方明遠點了點頭,陳忠說得雖然簡明扼要,但是這背後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艱幸。


    現在的他還真是有些懷念前世裏到處都是攝像頭的時候了,雖然說個人隱si受到一定的侵害,但是要是有個什麽突發的案件時,就發現這其中的好處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根本就無從下手!而且更令方明遠感到無奈的是,對方這麽久的時間裏居然根本就不和方家有任何的聯絡,這令楊均義他們所準備的一係列偵察、監聽手段完全都落了空。


    “方少,我懷疑也許是方二叔在酒店裏看到了什麽、或者說知道了什麽,這些人是臨時起意將方二叔劫走的。要是這樣的話”陳忠看了看臉sè變得有些難看的方明遠,很明智地住口沒有再說下去。


    其實陳忠所說的,方明遠也早就有所懷疑,隻是他一直拒絕往這方麵想。因為如果說是那樣的話,對於方涯來說卻是最危險。因為對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會在意他背後方家的勢力,也許……方明遠打了個ji零,沒有敢再向下想。


    “不過也有可能是被禁錮在什麽地方,也許事情過了,方二叔就能夠重獲〖自〗由!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濫殺無辜的。”陳忠開解方明遠道。雖然說,陳忠自己也明白,這樣的可能固然是有,但是也並不大。在奉元及周邊地區查了這麽久,依然是一無所獲,說明對方要不是幹這一行的老手,要不得手後就根本沒有在這一帶停留。


    對於這樣居無定所,而且又沒有前科,得手之後又立即遠揚的罪犯,警方其實是最頭痛的。就是神探福爾摩斯,破案也是需要線索的不是?


    “陳哥,安排一下吧,發懸賞尋人公告吧!”方明遠一咬牙道。


    這樣子下去也不是辦法,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方家正常的生活已經全部被打亂了,方老爺子夫妻為此已經病倒了。


    “是!”練忠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房門突然被人推了開來,林蓉如同一陣風一般,從外麵闖了進來,一臉喜sè地道:“方少,陳哥,有二叔的消息了!”“什麽?”方明遠蹭地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林蓉的胳膊,急聲道“二叔在哪兒?”王得水有些坐立不安地呆在客廳裏,心裏是十五個水桶打水一七上八下的。


    說老實話,他原本是不願意冒這個險的,但是老二又懷孕的消息不知道怎麽傳了出去,鄉政府負責計劃生育的幹部們立時如同聞到了臭氣的蒼蠅一般,蜂擁而來,又是給老二做工作,又是威脅。


    如果說老二他們堅持要生,又交不起罰款的話,就要下狠手了。


    王得水得知這情況後,又和旁人了解了一下老二家所在地近幾年的情況,這心裏就有些發毛。老二他們那裏前些年還好些,至少鄉裏的這些負責計劃生育的幹部們,’手段還是比較柔和的,大多以說服為主,可是最近這幾年,鄉裏換了領導,對待計劃生育工作,這手段也就強硬了很多。這一點,從當地的標語變化就能看得出來。


    當初,老二他們那裏的計劃生育標語是“一人結紮,全家光榮”雖然說王得水一直想不明白,這結紮了,還有什麽光榮的?難不成還要放鞭炮、騎大馬、戴紅huā,逢人便趾高氣昂地宣布“俺結紮啦!快來俺家喝酒吧!“不成?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但是好歹這標語讓人看起來還比較心安。


    而如今老二他們那裏的計劃生育標語已經改為了“該紮不紮,房倒屋塌:該流不流,扒房牽牛”、“誰不實行計劃生育,就叫他家破人亡“、“寧添十座墳,不添一個人“這些充滿了殺氣,令人不安的內容。


    王得水更了解到,在去年,也是老二他們鄉裏,有一家懷三胎,鄉裏的幹部們不但把他們家裏的房子給扒了,家裏的牛也牽走了,庫房裏的糧食也全給人家裝走了,就連小夫妻娘家、婆家裏的牛,也都給鄉裏的幹部們牽走了,非要他們把孩子打了,才把牛送還。


    而且牛在給牽走後,還要付給計生部門牛的喂養費,一天居然要五十元錢!這哪是喂牛啊,人吃得都沒這麽金貴!


    最後那家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能乖乖地把孩子打了,才把牛要了迴來。可是家裏的糧食卻全都被拿走了,房子也被扒了,房子裏的東西,扒房時也被毀得差不離了。光喂牛費,鄉裏就收了一千元!


    直到今天,1小兩口還在婆家住著呢。


    聽到這些,王得水這心裏是瓦涼瓦涼的,這哪裏是什麽幹部,這分明是群穿著官皮的土匪啊!


    年家、王家如今的生鼻已經隻能說是一般般的了,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折騰!這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啊!他就有心勸說女婿一家還是把孩子打了吧。為了一個不能確定xing別的孩子,而毀了一家人的未來,實在是………王得水也不知道要如何說了。


    可是,年家二老在這件事上就是態度極其徑硬,老二的公公可是把話都撂了出來,他就是賣血賣腎賣心髒也要兒媳fu給自己年家留條根!


    年家不能在他手裏就這樣眼睜睜地斷了香火!老二的婆婆也是一聽說要把孩子打了,就尋死覓活地折騰個不休,搞得王得水簡直就開不了。。


    兩家人商量來商量去,最終也沒商榷出個結果來。


    後來,年家托人到鄉裏打聽過,如果說想要把孩子生下來,就要給鄉裏交罰款一萬五千元,再給主管幹部們送五千元的禮,這才可以。


    否則的話,就扒房牽牛!而且,年家這一次是四胎,xing質極其惡劣,如果說堅持不打胎的話,這一次,別說他們自己家了,就是年家和王家的其他人,也要受到牽連!除非你們不在縣裏,否則的話,通過縣政府的相關部門,當地的鄉政府也會對他們進行處罰!


    王得水覺得自己是yu哭無淚啊,這分明是過去評書裏說的“株連”嗎!老二家超生,又關老大和老三家什麽事?憑什麽把人家也一並扯了進來?收音機和電視裏不是說新華夏不實行“株連”政策了嗎?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王得水也是沒有了辦法,一邊是自已的家人,一邊是自己尋死覓活的親家。為了這事,自己的姑娘也是左右為難,幾天來連飯都吃不下去,整個人都憔悴了下來。老妻看著自然是心疼不已,卻也是無可奈何!


    老大和老三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看得出來,兩人心裏也是憋著一肚子的火氣,要不是從小到大,兄妹姐弟的情誼一直不錯,恐怕早就惡語相向了!可是他們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王得水完全想像得到,自己的那兩個兒媳fu若是知道了,會有什麽樣的反應!這手心手背都是肉,王得水他就是再心疼姑娘,也不可能為了她,而把兩個兒子的家庭給毀了。再說了,真要那樣的話,自己的三個親孫子,兩個孫女日後的生活又怎麽辦?


    王得水白天是茶飯不思,夜裏是翻來掉去的睡不著覺,原本就不多的頭發是大把大把地掉,最終他一咬牙,一跺腳,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萬一那個人不是個瘋子的話,別說十萬元了,就是兩三萬元,也算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了!!。啟蒙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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