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隻看了一眼,就心痛地垂下了眉眼,他知道這是變異成喪屍的前兆,基本上,人已經沒救了。  但那女子還有一絲清醒的神智,看見上校後,她的表情迅速變得激動,欣喜,眼淚匯聚在她的眼眶中,有幾滴順著臉頰流淌,似乎她也隱隱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但求生的欲望卻令她掙紮著伸出手,朝麵前的上校麵前努力的伸去:“救、救救……我。”  盡管嗓音發啞,仿佛被一雙大手掐住喘不上氣,但她還是用盡了一切的力氣,拚命的求救:“上校……求您……救救、我。”  看著那隻手,上校眼眸劇烈動搖了下,很想衝過去迴握住她。  因為他知道,那隻手是絕望之人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是如同破曉般最後希望的呈現。  但他剛想要伸出手,就被副手製止了:“上校!”  他示意了下女子指尖上的黑跡,以及那略微長出來的尖銳指甲,搖了搖頭。  上校於是僵硬在原地,沒有繼續行動,他眼睜睜的看著浮現希望的那雙眼睛逐漸消散神采,淚水如豆一般一滴一滴往下流淌。  女子絕望地閉上眼睛,流出無聲的淚水。  這樣的神色是上校完全無法忍受的,他感覺自己的心也仿佛在刹那間痛的無法唿吸,備受煎熬,就如同女子此刻支離破碎的心髒。  他肩上的責任在譴責他,他心中的信念在逐漸離他遠去。  有種失去了重要東西的感覺。  上校咬緊牙關,用力握緊了拳頭。  此時他的腦海中早已沒有別的想法,什麽自身的安危,什麽已經無法救援……  他拋開這些雜念,隻為了救贖一般朝女子伸出了手。  “我就在這裏!”  ——卻在還未觸碰之時,對方的那隻手臂已赫然落了下去。  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消失了所有的生機。  上校的動作停在了原地——  他看著那隻無力垂落在地的手,臉上刹那間一片空白。  良久後,才猛地攥緊了拳頭,蒼白的唇用力抿緊。  眼底呈現出一抹絕望的痛苦。  他錯過了一個人最後求助的眼神,他將那人的希望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知道,這將成為他一生無法忘卻的場景。  他知道,這將為他留下一生悔恨的記憶。  ……但他不能永遠留在過去。  為了杜絕更多如同此時般無力的場景,他能做的隻有一個。  用力做了個深唿吸,再睜開眼睛時,裏麵已經蘊藏著堅定璀璨的光。  他看了眼已經逐漸喪屍化的女子,轉過身大步離開:“這裏就交給你們了,繼續找!一旦發現幸存者,緊急送到研究院讓他們研究血清!”  最終,上校等人發現了三個幸存者,並緊急送入了研究院。  為了防止幸存者中途變異成喪屍,上校隻好為他們佩戴了拘束帶,並且爭分奪秒的往研究室跑去。  然而不幸的是,在運送的過程中就有兩個人變異成了喪屍,如果不是有拘束帶綁著手腳,恐怕連上校等人都會遭殃。  而等到到達研究院後,最後一名幸存者也在研究觀察五分鍾後大腦死亡,一點一點變異成喪屍的姿態。  得知這一消息,上校無疑是悲痛的,哀傷的。  現在也就能祈禱,起碼這群人的遺體沒有白費,研究學家們可以更加清晰的觀察喪屍的狀態,並且進行解刨研究,這樣研究出血清的可能性也就大了一些。  上校一邊下達大力檢測所有區域內人們的發熱情況,一旦有傾向務必第一時間稟告的命令,一邊坐在門外的長椅上,雙手交握,身體前傾,一雙眼眸垂下,顯出沉思的狀態。  直到研究室的大門打開,走出一位一身白大褂、眉眼稍顯冷淡的男子,上校的臉色這才明朗起來,迎了上去:“任教授,情況怎麽樣?”  眼前這位教授,是近十年來被譽為天才,在生物學上有著頂尖研究的教授——任易!  他年僅二十多歲,卻在各個領域都有些許建設,雖然投身於生物學研究,但無論哪個方向的論文,基本上都能看見他的身影。  所有人都認為如果有人能夠研究出對抗喪屍的血清,那這個人必定就是任易!  上校同樣也深信不疑。  麵對他的疑問,青年人笑了笑,眉眼柔和:“上校,我們已經初步掌握了喪屍變異的跡象,方才的樣本研究是個很好的案例。”  在上校臉色緩和的同時,他又開口道:“不過由於時間太短暫,暫時無法得出更多的情報,我們需要更多的樣本,用來研究,希望您可以滿足!”  上校的臉色頓時一僵,因為這句話也就意味著,他要看見更多處於痛苦中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逝去的人民。  那種心情上校體會過一次,就無比痛恨自己的無力感。  而任易的請求,幾乎又在他的傷痛處撒鹽。  ……但是為了更多人的安全,上校還是義無反顧的答應了下來。  “我明白。”  “但我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  任易附和頷首:“我們的研究也是為了提前一步扼製災害,請您理解。”  上校對他小幅度的露出微笑,提道,“變成喪屍後他們的狀態更危險,需要我們幫你處理嗎?”  言下之意,就是殺死那群變異了的喪屍。  但任易卻沒有同意,反而提議道:“我倒是想要請求您留他們一命,養在特殊的房間內,我想要近距離觀察他們的習性,觀察他們的變化。”  “……”上校卻這個要求充滿了不解,“這也會對研究起幫助嗎?很危險。”  “會的。”任易迴答的毫不猶豫,“請放心,最堅固的房間連我們彈炮都能夠抵擋,區區一個喪屍,根本無法造成威脅。”  他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但上校總覺得飼養喪屍這件事太過毛骨悚然。  想了想,他決定留下一名下屬作為警衛,守護在喪屍的身邊,這樣一旦發生任何問題,也可以第一時間解決。  任易當然答應了。  這次的對話就這樣草草的結束,上校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任易也需要繼續研究喪屍。  而上校迴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光腦搜索所有人上報的情況。  這一看不要緊,竟是讓上校的心倏地一沉。  其他地方發燒者寥寥無幾,暫時不用擔心,但就在方才壓製的小區附近,卻新增了許多例發熱的患者。  經過詳細的調查,他們要不然就是與那棟小區的人有過短暫的接觸,就是無意間與對方擦身而過。  僅僅這樣的距離,就能讓他們引起新一波的病毒傳遍。  病毒的速度明顯加快不少!  “……讓所有發熱的人都居家進行隔離,不能讓他們與外界進行接觸!迅速建立隔離的醫院,建設完畢後將他們統一關到醫院進行觀察,速度一定要快!”  下達完命令,上校摸了下額頭溢出的冷汗,總覺心中有些莫名的慌亂。  一定要把病毒壓製住,不能在繼續傳播了,不然的話,未來就會……  末日的景象浮現在他腦海中,遍地的喪屍、人們絕望的眼神、食不果腹的生活……全部都讓他內心緊張起來,心情焦躁不安。  關鍵時刻,他忽然想起了還在進行著訓練的玩家!  眼中倏地閃過一道精光。  對了,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幫手!  上校立刻拍案而起,匆匆披上衣服再次來到了訓練所內。  軍事訓練所如今已然是玩家們聚集的基地,他們在這裏進行著專業的訓練,幾乎與外界隔絕。  而即使在訓練中,玩家們的氣氛也相當的好,上校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錢多多一鼓作氣朝一麵牆壁急速奔去,爾後竟如同騰空一般直直走上了筆直的牆麵將近五六米,又一個倒空翻落到了地麵上。  對自己這如同魔術一般的炫酷攀岩十分自豪,錢多多的嘴角幾乎咧到了天上,朝圍觀的眾人故意行了個優雅的禮節。  而其他玩家也極為捧場地鼓起了巴掌,喝彩聲吹口哨聲在房間內絡繹不絕:  “好!”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錢多多被吹捧的有些輕飄飄,努力矜持道:“不才不才,都是訓練的結果,你們隻要努力也會跟我一樣的。”  梅看見等人看著他說是自謙其實是自誇的語氣,無奈搖了搖頭。  不過錢多多說的沒錯,以他們現在的身體素質,飛簷走壁都是特別簡單的事情,區別就在於能夠爬到牆上幾米罷了,空白與他們幾個人都屬於身體素質的第一梯隊,像錢多多這樣的動作不成問題。  但是他們都保持低調默默的訓練,唯有錢多多這個家夥可好,可勁的嘚瑟。  真看不出來是身價上億的公子哥!  有人看見了空白等人隻含笑站著,不禁開始搞事道:“空白大神也來一個吧!打破錢多多的記錄,我相信你肯定能贏他!”  此話一出,頓時惹得其他玩家紛紛附和:“沒錯,我也相信空白大神必不可能會輸,不然我們來賭一下?”  “我賭空白!”  “我也賭空白!”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空白大神啦!”  眼見著眾人直接放棄了錢多多來吹捧自己,空白臉上浮現苦笑,無奈聳了聳肩膀。  再一看錢多多,臉都垮下來了:“你們怎麽這樣啊,要是跟空白大神比的話,那我就——”  眾人戲謔的看著他,一副你能怎麽樣的架勢,錢多多苦兮兮地歎氣:“那我就隻能甘拜下風了,這誰比得了啊!”  “哈哈哈哈。”  玩家們頓時哄堂大笑,整個訓練場都縈繞著輕鬆歡快的氣氛,就連陪著他們訓練的軍人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一上來就看見這種場麵,上校的心情也詭異地好了不少。  無論何時看見這群玩家,淡淡的溫馨感就會湧上心頭。  玩家們就是他心中安寧的一部分。  但一想到他即將宣布的事情,臉上的弧度又不禁淡了三分。  可不管怎麽說,玩家們總是要得知情報的,他深吸一口氣,終於走到玩家麵前,拍了兩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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