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深夜小劇場,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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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萌萌……」


    厲錦琛的目光閃了下,微微朝樓梯口的方向瞥了一下,卻隻是淡淡一嘆,沒有阻止小妻子發泄不滿。


    他的大手溫柔地撫著那隆起的大肚子,到後天,就過去十月懷胎的一半,整五個月時間了。這個肚子竟然已經這麽大,比過別人六個月的,每次撫摸,他的心都會悄悄抽緊。特別是幫忙沐浴時,看著那大肚皮上淺顯而出的青色脈絡,就會覺得特別震驚,特別的不可思議,也會……特別擔心!


    他想,皇帝陛下會如此氣憤,不想原諒他,他已經深刻體會到了。


    那隻是單純地身為一個父親的憂懼,他一點也不怪皇帝,隻怪他自己。


    會跪在這裏,也是他自己的決定。


    萌萌渾不覺男人的心思,隻自顧自地嘀咕著,「我猜,八成是哥哥跟爸爸打的小報告,爸爸心裏不痛快我們先斬後奏,就聯合著哥哥一起布下了這次這個局。我說呢,之前明明說好是到大西城,讓我見識他們的皇宮有多漂亮,多霸氣。可出行時,飛機沒了,輪船也沒了,最後還要咱們自己出飛機出油錢……嘖!肯定是爸爸故意要讓大叔你破財的!」


    這不孝女啊啊啊啊啊啊~!


    一邊聽壁角的索倫氣得直抽氣兒。雖然姑娘沒猜中,不過……最後這個附帶效應還是讓皇帝當初偷爽了一把。讓厲錦琛破財,就是好事兒。


    厲錦琛聽得這分析,不由失笑,「萌萌,陛下沒有那麽小氣。你別……」


    「不小氣才怪呢!他的女兒我都這麽小氣,原來都是遺傳他的。」


    呃……


    索倫鼓起的氣兒哧地一下,就沒了。這個,算是女兒式的讚美嗎?


    正在皇帝悄悄琢磨時,亞德尼斯下樓來找水喝,就瞧見自家父親大人竟然在聽壁角兒,立馬湊上前去。嚇得索倫發出了聲兒,就驚動了大廳裏的鴛鴦們。


    「咦,什麽聲音啊?」


    厲錦琛淡淡地說,「應該是田蛙跳水的聲音,之前你沒來時我聽到很多聲兒。」


    牆角的兩隻「大田蛙」倆倆瞪眼兒,齊齊握拳。


    不愧是商人出身哪,那說起謊來還連削帶嘲諷的,太奸詐了!


    「哦,」萌萌應了一聲兒,又道,「大叔,要是明天那個老頑固還不願意原諒你,怎麽辦?你不會一直跪在這裏吧?這都什麽年代了?為啥動不動就要下跪啊?奧倫還跪什麽宗廟,真是莫名其妙。」


    厲錦琛失笑,口氣卻認真起來,「萌萌,你要知道,亞特帝國和華夏帝國是不一樣的。雖然科技一樣發達,但是民風民俗卻比華夏帝國要守舊得多,他們很多種族都崇尚著,至少是咱們民國時期的宗教禮法。」


    「我知道。可是他們為啥還保留那些老八股的東西啊,難道他們不知道,那些東西都過時了,阻礙經濟發展,人生自由。難怪爸爸那麽死板……」


    被指「死板」的人俊臉又抽搐了一下。迴頭一看兒子還在笑,就揚手敲了下去,行使他那迂腐保守的大家長權利。亞尼做出一臉「你瞧妹妹都這樣說」的可憐表情,但仍是乖乖地受了父親的「教訓」。


    厲錦琛撫撫姑娘的小臉,說,「說迂腐,保守,古板,其實隻是我們一廂情願的看法罷了。要是真如此,亞特帝國的綜合國力為何會排在我們帝國之前?她的經濟,軍事,醫學科技,都優於我們帝國。在全球範圍,其受世界認可的程度可高於我們。你還覺得,他們這種古老嚴謹的家族製度和民俗習慣,阻礙了他們的發展嗎?」


    萌萌一時啞然,可心裏情感暫時還是扭不過去。


    關於厲錦琛為啥會跪在這裏,事實是這樣的……


    在萌萌姑娘的一番言論順利秒殺完自家人的「臉麵兒」後,厲錦琛這個做老公的必須得出來善後。畢竟,這場「血戰大戲」可是嶽父大人從他們註冊結婚那會兒,就計劃好了要教訓他這個「不知禮術」的女婿的。


    「厲錦琛,你以為背著我先斬後奏,唬著希希跟你重新註冊,我就會承認你了嗎?不可能!今天,就算你要了我這條命,我也不可能同意希希跟你在一起。你有膽兒來亞特,那就做好沒命迴去的準備吧!」


    「爸爸——」萌萌嚇得大叫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父親那鐵青的臉色。


    索倫直接別過了頭,心裏也確實不舒服。咳,剛才厲錦琛的那一拳雖然隻用了兩分力道,畢竟他自己已經不是當年了。


    萌萌見父親不理自己了,隻得向母親求助。母親一直跟他們在一起,也見過厲家人對自己的好,她以為母親能理解的。


    何思蕊看女兒的眼神,幽幽一嘆,看著厲錦琛說,「阿琛,你……怎麽沒告訴我,你有那種病史呢?」


    這一句話,已經顯示了皇後陛下的立場了。


    媽媽不支持。萌萌隻能看向哥哥。亞德尼斯接到妹妹的眼神,當然是極想幫忙的。可惜,現在他不是這座山頭的大王,父親大人還駐在那裏。他之前內應都沒當好,這會兒……說什麽也不能再陣前倒戈了。最後亞德尼斯隻能對妹妹做了口型「對不起」,轉開了臉。


    頓時,萌萌覺得自己被家人們都背叛了似的,紅了眼睛。


    厲錦琛立即抱著妻子,輕聲哄道,「萌萌,按照亞特族的傳統,新婚夫婦是要向生生父母行叩謝大禮的。現在你有孕在身,行動不便,這大禮自然就由我替你行了,雙份的。」


    他吻了吻她微紅的眼眶,眼神裏都是鼓勵和安撫,她才忍住了沒有哭出來,可是這心裏的委屈還是埋下了。想當初,姚家父母再怎麽生氣不滿,隻是要求厲錦琛離婚,也沒有這樣當眾折辱他。而在萌萌受的華夏帝國教育裏,下跪什麽的這種舊俗舊禮,就是最不可理喻的封建腐朽做法。就算明知道亞特這裏的禮教風俗保守了一些,還是無法接受事實落在自己和丈夫頭上。


    至少,自己的生生父母和親哥哥,不該這樣子對自己。


    厲錦琛轉身朝帝後夫婦行了叩拜大禮,頭俯下時帖在雙手上,一連三個頭,行得恭恭敬敬,一絲不差。


    隻要深知厲錦琛為人的就懂得,厲錦琛連自己親生父母都沒有行過大禮,頂多在厲老爺子大壽時,而那還是他十歲之前的事情了。他今年便是三十爾立,這裏卻有近二十年的時光是他憑著自己的雙手在無比險惡的環境中摸爬滾打,生存下來。他的驕傲在他還是孩提時代,已經築就,不可摧折。


    這一刻行此大禮,雖說不是折辱,但對他來說也已經是一種極限了。


    萌萌看著,心裏有些莫名的難過。她沒有阻攔,還是心裏清楚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和他們的寶寶。她還沒有正式當上公主,已經感覺到了皇家威嚴的厲害之處。眼下深愛的男人為了自己折了腰身,心情更是複雜。這些事,似乎早就有所預見,所以她對於迴亞特帝國一直都有一種莫名的牴觸。


    可她到底身體裏流著這裏的血,命運無法逃避。要不是因為他,她其實沒有那麽大的自信敢於獨自來麵對這裏的一切。


    厲錦琛叩完頭,抬起身,目光明亮無比,臉上表情亦坦坦蕩蕩,說,「過去我有做的不好的一切,兩位可以隨時指摘我,我都誠心受教,努力改過。從今以後,萌萌依然還是你們的女兒,而你們卻多了一個兒子。不管未來發生多麽危險的事情,也許比今天的一切更血腥爆力,我都保證一定會保護好萌萌,不讓她受一丁點兒傷害。」


    「我,厲錦琛。今日立誓,一生忠於姚萌萌,忠於希希雷奧斯亞特,不會做損害亞特帝國利益的事。希望陛下能接受我的宣誓,將公主殿下下嫁於我。」


    說著,叩下了最後一個響頭。


    在場人等,無不動容。


    可是索倫和何思蕊在一刻沉吟之後,什麽也沒說,卻是生氣地拂袖而去。


    厲錦琛堅持說,如果兩佬不原諒他,不同意他和萌萌在一起,就一跪不起。


    如此,這一日的「大戲」才持續到了現在,來了個「深夜小劇場」。


    ……


    隔日


    索倫下樓時,看到厲錦琛果然還跪在那裏。而且,其身形挺直,呈自然平視狀,遠遠看去,宛如山間青鬆,依然氣勢俊拔,讓人移不開眼。他閉著眼,幾乎看不到胸口起伏,不過索倫還是瞧出,厲錦琛應該是有一套古老的武術式吐吶法,雖然跪了一夜,氣色之上絲毫看不出有什麽折損,倒是比他這個睡了一夜的人還要神清氣爽似的。


    索倫走出大門時,故意冷冷地哼了一聲。


    可事實上,早在他下樓時,厲錦琛已經從冥神吐吶中,辨出了來者何人。


    「陛下。」


    突然出聲,索倫的腳步還是被定在門口。


    「早上好。」


    這聲問候一出,索倫一下轉過身,表情大變但在看到那跪著和站著一樣懾人的男人,又迅速收斂表情,口氣頗有些惡狠狠的不甘心哪,「你叫我,就為了問個早上好。」


    厲錦琛轉過頭,看著皇帝陛下,眼眸映照在窗外的晨曦中,顯得那麽明亮懾人,讓人無法忽略,「是的。我知道,按照亞特的習俗,有晨昏定省的習慣。兒女早晚應該向父母審視問安,以示尊敬,以促進彼此情感。我想……」


    索倫被迴得老臉一抽,吼道,「住口。我才不稀罕你的晨昏定省!」就大步走了出去,去花園裏吐吶……舒氣兒。


    這臭小子,一肚子花花腸子啊,多半就是靠這種狡詐的心思才騙到希希的芳心。


    這一早,厲錦琛向皇帝一家三人都問了好。


    何思蕊的反應當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也驚訝於厲錦琛竟然真的跪了一晚,便想叫人起來。哪知索倫立馬橫插一刀,隻得作罷。


    亞德尼斯正在琢磨怎麽讓妹妹原諒自己呢!立馬又跟厲錦琛結為同盟,交換了幫忙條件。


    「唉!這種時候你搞什麽傳統,咱爸真正想要晨昏定省的是小妹,你那一聲好,根本就是火上澆油。」


    厲錦琛對於大舅子的哀怨,淡笑不語。


    有時候,父母的心思其實沒有那麽複雜,隻是某些情緒需要些時間疏導。他不過是就此多築幾道坡兒,嶽父總會想要下來的。不然,高處不勝寒哪!


    當皇帝一家三人都吃了飯,厲錦琛還跪著。不過何思蕊也吩咐傭人給他送了一套早餐,他就著那滿是槍洞的茶幾吃完後,看小妻子似乎還沒有醒,就問了問傭人。傭人表示,之前已經敲過門了,沒迴應,估計還在睡。厲錦琛想到頭晚小姑娘被自己哄了好半天,才迴去睡覺,這會兒應該還在補。便就繼續跪著,等著大舅子幫自己脫困。


    太陽高掛,蟬聲知知。


    時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午間時分。


    大客廳裏傭人來來去去,都禁不住望一眼跪在那裏的俊美駙馬爺一眼兒,心下不勝唏噓。並有小傭人在背後感嘆,皇帝陛下確實有些狠心了,辣手催花兒啊!這花兒是誰?當然就是駙馬爺咯。他們還沒見過長得這麽俊的華夏男人呢!完全不輸皇帝和皇太子呢!


    索倫心頭很不爽,一把將報紙扔掉。


    何思蕊看了他一眼,「覺得不舒服,你再去罵他一頓兒好了。就當吃飯,一天三頓不落下。」


    「你這什麽意思。知道他有毛病,你不也很不高興嘛!為什麽現在就我唱黑臉唱得人憎狗厭的!」


    何思蕊一下抬頭,「老公,人憎狗厭這俗話,你從哪裏學來的。」


    索倫表情明顯一扭曲,不開口了。


    但看到大廳裏,厲錦琛不知怎麽的又叫住了一個傭人,不知在問什麽。沒一會兒,那傭人就急急地跑了出來,索倫認出,這該是負責伺候他們飲食起居的女傭。


    「陛下,不好了。剛才駙馬讓我再去看公主殿下起床了沒,我早上已經敲了三次門都沒人應,剛才駙馬讓我進去看,公主還在睡。我想叫醒她,至少吃點東西。可是怎麽也叫不醒,一摸公主的額頭全是冷汗,臉色也很糟糕……」


    聞言,索倫著實一僵,隨即臉色亦是大變唿喝著傭人拿電話,大步往屋裏衝去。


    進了大廳,已經不見厲錦琛的身影了。恰時,管家進屋來稟報說伊爾庫少爺來了。


    「莫斯嗎?正好。」


    索倫心頭著實一鬆,雖然他更信任自己從小長大大的臣友路易,莫斯做為路易的長子,醫術也相當不錯,這時候來倒剛好救救急。而且,他也想到八成也是好友叫莫斯過來的。至於真正原因,他就不關心了。反正兒孫輩有兒孫輩的路子要走,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保住他的寶貝女兒。


    不過,到了二樓時,女兒的門房卻是緊閉著的。門口守著一臉焦急來迴踱步的兒子,索倫有些奇怪,何以兒子會等在外麵,做為女兒的親哥哥,這時候不是更應該守在裏麵嗎?!


    亞德尼斯一見莫斯來了,麵上的焦色也是一緩,立即迎上前,說,「爸,莫斯,現在厲錦琛正在裏麵給萌萌把脈,施針。因為施針需要集中精力,媽讓我在外麵守著等你們,咱們一會兒再進去。」


    索倫一聽,眉頭就是一皺,但是也沒有像之前那般發皇帝威風。畢竟,這事有輕重緩急。之前使那種計謀教育女婿,給女婿下馬威,也是因為他深知他這個女婿絕非尋常商人,想探探厲錦琛的底子到底什麽樣兒。倒真是讓他吃了一驚。而今女兒出事,他自不會傻得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胡亂鬧脾氣。遂詢問起女兒的具體情況。


    亞德尼斯說,「阿琛說,萌萌可能之前受了海寒還沒完全好,昨天白天又……」說到此也不由頓了一下,緊張地看了父親一眼。


    索倫立即道,「我知道有我的過錯,迴頭我會跟希希道歉。繼續,希希她是不是受驚過度了?」


    亞德尼斯見父親此刻如此大肚不計較,心下也鬆了口氣,其實他也是知道父親不會在正事上發脾氣的,繼續說,「加上昨天白天可能真的受了驚,又兼或有一些……到了新的陌生地方的不安全感,壓力之下,氣血失和。之前醫生也說過,小妹她氣血有些不足。昨晚她又一個人睡,缺乏安全感……」


    說來說去,這裏主要的三個病源頭,還真全是到了亞特帝國後給鬧出來的。從奧倫劫持,到昨天的恐怖襲擊,之後又被父母不理解生了悶氣兒,晚上還沒法跟心愛的丈夫同床共枕說說話兒壓壓驚。前麵兩條也是造成最後這一條的主因,所以怪來怪去。皇帝陛下是跑不掉這條罪過了!


    「唉,還是我不好。」


    索倫也毫不迴避,立馬就認了過。


    不一會兒,房門被何思蕊打開,看到門外的三個男人便點了點頭,示意他們放輕聲息進屋,並給莫斯打了眼神,莫斯第一個進了屋。


    ……


    這,難道是黃金血的詛咒應念了嗎?!


    看著靜靜地躺在大床中的女子,所有人的心裏都不約而同地飄過了這樣的念頭。


    她向來紅潤光澤的小臉此時蒙著一層淡淡的灰色氣息,唇色淡白,眉宇間卻隱隱浮著一層青氣,要仔細看才會發現胸口仍在緩緩起伏著。昨天還精氣神兒十足地跟著大家叫鬧,今天就成了個紙片兒似的人兒,誰會不心疼呢!


    可偏偏這小小的一張臉兒下,卻挺著一個那麽大的肚子,著實讓人心驚,更心憂。


    床邊的男人正將攤開的黑色布簾收起,上麵依稀可見極細的金針。他眉眼低垂,神色微沉,似在凝神想著什麽,又像是在默默地看著床上的人兒欲言又止。


    何思蕊看到來的人,立即朝莫斯招了招手,讓開了位置,低聲說著情況。莫斯在床邊坐下後,朝厲錦琛投去眼神,厲錦琛方才抬頭看他,隻道,「我已經施針打通了她的氣脈,目前心率恢復了。其他的,就全看你的了。」


    稍稍了解懷孕過程的人都知道,隻有保住孕婦的正常唿吸和心率血壓,才能保證孩子獲得足夠的供氧。厲錦琛到底不是專業的醫生,他從袁氏學到的多是外傷治療、急救和保健治療。至於專業的孕婦治療,還是需要專業的醫生才行。


    莫斯點了點頭,拿出自己的醫藥箱,先如中醫般號了脈,再安上儀器做幾項重要項目的檢察。


    周人緊張而不安地看著莫斯,厲錦琛不時搭手幫忙。


    何思蕊退到丈夫身邊,索倫攬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低聲寬慰著,幽幽嘆息。


    亞德尼斯跟親衛隊長商量著,安排好了私人飛機,隨時準備直飛大西城皇家醫院。


    大約過了一個鍾頭


    莫斯抹著一額汗,打開了臥室門,向屋外的皇帝一家微笑著點了點頭。


    「已經沒事兒了。的確是有些受涼,氣血不足是多數孕婦都有的情況,殿下並不嚴重。應該是水土的影響比較大。不過接下來就必須靜心休養,盡量保持殿下的愉悅心情,免驚免嚇免憂慮多思,慢慢都會好起來。寶寶們也長得非常好。迴頭,讓殿下到皇家醫院做個徹底的產檢,就沒什麽問題了。」


    三人終於鬆了氣,露出了些許欣慰的微笑。


    索倫仍是有些不安,遂招莫斯一邊說話,問的還是,「莫斯,你就別寬慰家屬了。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之前萌萌被劫掠,昨兒個又被我嚇到,才會昏迷不醒的?」


    莫斯心頭有些好笑,不過麵對威嚴的皇帝叔叔不敢流露分毫,隻得用心解釋。


    何思蕊和亞德尼斯立即進了房間看萌萌,厲錦琛一直陪在萌萌身邊,說很快姑娘就會醒了。何思蕊感慨萬千,這會兒態度是全都軟了,言辭懇切地跟厲錦琛道了歉,表示已經能理解他的難處,願意原諒他了。迴頭就去吩咐廚房準備女兒喜歡的菜點。


    亞德尼斯見沒人之後,摸摸鼻子,方道,「抱歉!昨天那事,的確是我欠思考。」


    厲錦琛抬眼看了他一下,一聲不吭,眼神極冷。


    亞德尼斯知道姑爺還在生氣,是真的生氣,隻得低眉順眼兒地小聲解釋起來,「唉,你也體諒一下我們做兒子的難處,成不?你也知道,你和萌萌背著咱爺註冊結婚,是抽了他多大個冷子。他也不是真要阻攔你們在一起,左右你們這不都造出即定事實了嘛!他就是……愛女成癡,極度護短罷了。你應該也知道,當初為了讓你和萌萌離婚生效,他可是親自秘密地跑到你們帝都找*官,還驚動了貴國的元首幫忙說項。結果,你就來了個先斬後奏,這根本就是直接打臉啊!我爸到底還是一國之君,你這麽不把他看在眼裏,藐視他的爸爸尊嚴,他當然……」


    「唉,左右你得讓爸先出了這口氣兒才行。不然……嘖!昨天那種教訓你的辦法,的確不怎麽妥當,是我們沒有考慮周全。剛才爸一聽說萌萌昏了,就立即認了錯。你不知道,這可是連我媽都沒有待遇。媽剛才也表示接受你了,你好歹……」


    也別再跟咱們爺倆兒置氣了,成不?!亞德尼斯是想說這話,可惜大男人的麵子主義作祟,舌頭還沒能擼順說出來。


    突然,就插來一個弱弱的聲音,憤憤地說,「哥,你和爸爸從頭到尾都是同盟啊!這樣的道歉態度,太虛偽了,我才不要接受。哼!以後,我都不會相信你了。哥哥是叛徒!」


    兩男人同時一愣,瞪著已然清醒的姑娘。


    姑娘的臉色還是不太好,不過睜開發那雙大眼睛卻是神彩奕奕,讓人終於把吊了一上午的心都放了下來。


    屋外的人一聽說姑娘已經醒了,都進了屋。


    索倫一看到女兒神氣活現的模樣,瞬即紅了眼圈兒,握住女兒微涼的小手,聲音微微顫地嘆息一聲,「希希,都是爸爸不好,害你受驚了。」


    窗外的日光正盛,打亮了皇帝的側鬢,隱現幾點銀光,所有的高大威嚴都在這柔軟粉嫩的床榻邊消失,餘下的盡是父親的無奈心疼,後悔自責。


    萌萌張張口,便已什麽話都說不出了。


    ------題外話------


    秋秋最經典的作品——超浪漫極致深愛異國戀《七日,魔鬼強強愛》即《殘暴腹黑美男》,重口,製服控,大叔控,傲嬌可愛妞vs鬼畜腹黑深情極致帥酷親王殿下!烽火硝煙中的恩怨情仇,驚天動地的極致寵愛,亂世交割中的驚天絕愛!


    「小東西,整整四年,我都無法忘記在你身體裏的感覺,知道那是什麽滋味麽…」


    ——英俊如魔的男人,將她狠狠壓上,緊鎖著她的魔魅雙瞳中燃燒著邪惡的紅蓮獄火,讓她顫抖地想起那段可恥的記憶…七天七夜的折磨羞辱,無所不用其極的逼迫,無邊無盡的*沉淪…


    【極致寵溺】


    ——她的一句模糊的囈語,讓北平最寒冷的冬季,為粉櫻飛舞芙蓉花覆蓋;她的一個微笑,讓他放棄了屠城的三光政策;她的一滴眼淚,讓他虔誠地跪行千裏為她祈福添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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