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厲錦琛是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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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萌走到車前時,腳步卻頓住了。


    女保鏢打開車門,她沒有立即跨進去,她抬起頭,朝遠處望去,但她的眼眸依然空茫,沒人能看出她在看什麽,或者,想什麽。


    她又垂下頭,似乎是想了一下什麽。


    這個過程,在正常人看來真是非常緩慢遲鈍的,不過司機和女保鏢早已經習慣女孩的這種慢吞吞的言行,很有耐心地等著。


    然後聽到女孩淡淡的聲音,說,「我想到花園走走。」


    萌萌轉過身,走向了側前方的那片蔥翠的遊廊曲橋,橋下水色盈盈,碧葉粉荷,廊間蟬聲知知,暗香浮動,正是一季之中最美的時光。漫步其間,便聞水香瑟瑟,有輕風遊過,沁涼之感教人格外舒服。才轉過一曲,就聽到角落藤花簌簌下,有人正在用流利的外語交流談笑,氣氛輕鬆,聲聲悅耳。


    萌萌微微轉頭看去一眼,鏡片後的目光不自覺地迅速眨動了兩下,行過時,目光一直移不開,直至走遠了,依然扭著頭去看。


    三四個男孩,和兩三個女孩,他們圍在一起,或站或坐,隨性恣意,他們談笑風生,青春不羈。這畫麵似曾相識,好像一年前剛到這裏的時候……那個時候……


    明亮眨動的大眼睛又漸漸染上一抹黯然,變得更淡漠空茫。


    突然,她聽到旁人在打平安電話,就站在那裏側耳聆聽,「媽、爸」,那人叫得嬌嗲嗲的,十足的討喜,任誰聽了都會禁不住抖抖脖子吧,旁邊經過的人都不禁惻目,會心一笑。


    等到那人打完電話離開了,萌萌默了一會兒。


    跟在五步遠的女保鏢已經預測到女孩即將的行動,隻是在心裏默默地數秒「三十五、三十六……五十!」,唔,這迴反應比之前又慢了十秒啊!


    萌萌把手機掏出來,慢吞吞地拔號,終於打了出去。


    女保鏢想,這孩子不會也是要給家人打電話吧?不知道會是個什麽光景呢?就她陪護的這個把月裏,小姑娘與旁人說話的字數,平均每天都不會超過一百個字。實在是太讓人驚奇了!


    想當初她被自己的老上級招來幫這家做保鏢時,她見到男主人那高高在上又淡漠疏離的模樣,以為男主人平日的話肯定是很少的,而男主人身邊正做著作業的可愛小姑娘應該是隻小麻雀的。沒想到,現實情況完全相反。男主人每天對小姑娘的叮囑,有時候聽起來就像囉嗦的老媽子,當然,被那麽英俊帥氣又優雅強大的男主人嘮叨那也是件挺美的事兒了。可就是如此,更顯得這位花兒般年紀的小姑娘,沉默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但接下來,女保鏢就給驚到了。


    「媽!」


    女孩聲音突然一揚,就如用力點下了琴鍵裏的「哚」,「哎喲,人家這一個多月都忙著考級和期末複習,每天都快累成人幹兒了!你不知道人家睡覺都在聽英文單詞,好肚油肚一大肚……」


    這輕快活潑的語調,調皮逗趣兒的言辭,跟連珠炮兒似地迸出來,真像一曲快樂的歡歌啊!


    剎時驚得女保鏢差點兒衝到女孩麵前,看看這是不是突然換人了,怎麽前後差異那麽大啊?!這還是一個人嘛?


    「人家才沒給大叔添麻煩,人家最近可乖了。媽,媽,你猜我這迴考試成績怎麽樣?啊嗚,媽媽,你太看不起你女兒了吧?公公婆婆都說我這迴一定全過,哼!」


    的確是一個人。女保鏢訥悶地肯定了,心裏悄悄浮起另一番滋味和好奇。這小姑娘,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呢?為什麽電話裏、電話外,都像變了個人似的?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媽,爸,報告你們一個好消息,這次我不但沒掛科,考級也順利通過。都是優!班上我還排到了前十名呢!嘻嘻嘻,那當然,我可是爸爸媽媽聰明又可愛的女兒。」


    也許現在這樣子,才是她本來的模樣吧?那麽她為什麽要故意壓抑克製這樣快樂開朗的自己呢?


    女保鏢越想越奇怪了!


    「爸爸,抱歉,我暑假不能迴來幫你忙了。我和同學已經順利進入慈森集團實習,你們不知道呢,進大叔的集團還得過三審六考的,可不容易了。這是大家削尖了腦袋,擠破了頭兒,才爭取到的機會。所以……不過,爸,媽,我已經給你們做了個經營發展規劃,大叔也幫我看過了,說可行性很不錯。我明天就給你們快遞過來,你們先看看,研究研究,晚點兒我們再電話聯繫交流哦!那個我可是研究了好久,還請教了我們學院好幾位資深教授老師呢!」


    女孩討好又安撫,說得頭頭是道,雖然有些遺憾,但也讓人很放心了。


    電話結束,女保鏢覺得自己從今天,才真正地認識了自己的小僱主。


    萌萌掛上電話後,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收斂,變得淺淡,直至無痕,要不是剛才感受太真切,還真會讓人以為這前後完全是兩個人。


    「萌萌,你就這麽甘願留在帝都,連父母都願意拋棄不見了嗎?」


    突然,一道冷酷的男聲傳來,沉鬱之中透著隱隱的嘲諷。


    向東辰!


    萌萌看到來人,就往後退去。她迴頭找自己的女保鏢,就見女保鏢已經被側方跑出來的陳小飛等人攔住了,拉扯之間就有幹架的趨勢。


    她慌忙迴頭,對走來的向東辰低唿,「不要。」


    向東辰沒有理睬,他大步上前,一把扣住萌萌的肩頭不讓她再退縮,聲色凝重地問,「萌萌,你還沒有迴答我,是不是為了那個男人,你連自己的父母都可以不要?」


    萌萌空茫的大眼裏迅速閃過一抹驚慌,搖頭,「我沒有。」


    她想退迴女保鏢身邊,立即離開,但是女保鏢卻被陳小飛的突襲鉗了身手,一時間脫身不得。


    向東辰眸底竄過一道明火,大聲質問,「沒有?!剛才你打的電話我都聽到了,你還要否認?!」


    萌萌一逕搖頭,說著「沒有」,一步步地被向東辰逼到了石欄角落裏,抱著身子縮成一團。


    向東辰額頭一陣抽痛,「姚萌萌,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是你嗎?」


    他有些忍無可忍似地衝上前,抓著女孩,兩人同時俯身看向曲橋下的鱗鱗碧波,橋影裏映出兩個人麵,男孩眉頭緊擰,表情黑沉,女孩語聲惶惶,麵容消瘦,雙目無神彩,愈看愈像一尊精美的傀儡娃娃。不,她就是個傀儡,被一個叫厲錦琛的男人牽住了手腳,束縛了靈魂的偶人。她對那人言聽計從,不敢違逆。她變得遲鈍,木訥,空洞,再沒有當初初見時的靈氣。


    「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


    向東辰真是受夠了女孩這副模樣!受夠了!


    天知道,從女孩出院迴到學校重新開始學習,他們就仿佛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他們被她徹底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仿佛從不曾相識。他想要靠近她,她卻逃得比兔子還快。他私下裏遞個消息條子約她,她也不睬,任他空等一次又一次。


    他激烈地斥問,她卻在初時的驚慌之後,慢慢又恢復了呆鈍的模樣,好半晌,才慢慢抬頭看著他,吐出四個字,「我自願的。」


    聞言,他眉峰高高一聳,怒火仿佛就衝破了額心,「放屁!」


    大喝一聲,他激動地鉗住她瘦弱的肩頭,一陣猛搖。


    「姚萌萌,你已經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女孩了。你變了!你就為了個自私自利的病態男人,把自己搞成這麽,這麽……那個曾經活潑開朗、可愛自尊、擁有理想的女孩去哪裏了?你告訴我?」


    萌萌無語,眼神沉寂,浮動著一縷淡淡的悲悽。


    「放開小姐!臭小子,你們幹什麽。你們不能那麽刺激小姐,小姐的腦子受了重傷,不能,放手,該死的混蛋!」女保鏢激烈地掙紮起來,終於抽出一手揮開了鉗製自己的人衝上前。


    眾人疾唿。


    向東辰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雙眼隻緊緊地盯著跟前的女孩,眼眶悄悄泛了紅。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糾結難解啊!


    當女保鏢就要碰到向東辰時,一道人影閃出格住女保鏢的手,將人輕輕一推掀了出去,兩人就當場打了起來。窄小的曲橋上拳聲霍霍,女保鏢突然一躍避開來人剛猛拳風,竟然躍上了石欄,蹲俯的姿勢仿佛裊鷹展翅,儼然一派武打片裏的姿態,驚得眾男生們都看得目瞪口呆了。


    乖乖,這還真是藏龍臥虎,真人不露相啊!


    但來人無心戀戰,當女保鏢衝上前時,那人順手抓住將人扔了出去,將將又砸在了陳小飛等一幹看熱鬧的身上,下令「快抓住她」。男生們又很沒形象地直接來了個疊羅漢,將女保鏢壓得動彈不得。


    那人轉身就扣住了情緒激動的向東辰,道,「你忘了她病才好點,不能受刺激嗎!」


    向東辰牙根咬了咬,氣得說不出話來,一雙怒目直瞪向萌萌。


    萌萌哪裏管得了那麽多,一見著空子就往外跑,卻教那人拉住。


    「不要!」她大叫。


    「萌萌,我想問你個問題。要是你不願意迴答就算了,也別往心裏去,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賀英琦的話前後是自相矛盾的,但他還是打算問一問。同時他想起之前和溫澤聯繫時,兩人所說的話。


    ——若是萌萌真的被不知名的人強了,最好就此打住,私下裏把人查出來滅掉;要是……對方真的是厲錦琛本人,那麽隻能說明琛哥的病情已經相當嚴重,必須想辦法把二人分開,讓琛哥盡快接受治療,第一時間保護萌萌不再受他的傷害。


    這,應該是他們所有兄長哥哥們的想法,他們隻希望女孩不要再受傷害。


    隻是這時候,大家都忘了一件事,非常重要,無人取代的事。


    賀英琦的話還沒說完,萌萌就抱著腦袋,捂住了耳朵,搖頭拒絕聽任何話,要跑掉。


    賀英琦著急,攔住人去拉萌萌的手,盡量放軟了聲音哄勸著,「萌萌,你好好想想,那晚你我失散之後,你到底遇到了什麽人?是不是……這個人?」


    他拿出那張憑記憶繪出的人像,濃眉大眼、寬額闊臉,萌萌根本看也不看奪過照片就撕成了碎片兒。他一怔,抓著她不讓她跑,又拿出另一張過塑的照片,扳著她的小臉問「是不是他」。


    萌萌還是看也不看,抓過照片一樣撕,可是過塑的質地不若紙張,任她怎麽撕扯甚至弄傷了手指,也隻是扭曲了照片。賀英琦抓住她的手,將照片遞到她麵前迫她。


    「啊,不要不要,魔鬼,走開走開——」


    她突然厲聲尖叫,反應激烈地揮開麵前的一切就要跑。


    眾人震驚。


    賀英琦與向東辰目光迅速一接,都看到了同樣的驚愕和瞭然。


    果然是那個人!


    萌萌掙出賀英琦的鉗製,就往外跑去,可是跑了兩步她突然停下腳步了。在眾人反應過來時,她竟然又跑了迴來,抓起那扔在地上的過塑照片,抖著手撫去上麵的塵灰,喃喃著,「不,不是大叔,絕對不是大叔。你們不能誣陷他,不準!」


    這一刻,剛才那驚慌失措、恐懼瑟縮的模樣都沒有了,女孩大眼明亮,精光湛湛,強烈的氣息慣穿全場,讓眾人都為之一震,都感覺到她骨子裏那種堅持,執拗,誰也不能動搖的信念似乎又迴來了。可是,這努力維護的人卻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


    向東辰剎時心中絞痛,吼道,「姚萌萌,難道為了愛他,你寧願把自己囚禁起來,就為了滿足他那種變態的占有欲和……難道你未來就想過這種不人不鬼的日子嗎?你告訴我,這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你忘了你的夢想,你的追求,你喜歡的一切嗎?」


    「姚萌萌,你要為了厲錦琛把這一切都拋棄掉,父母,朋友,甚至連同你自己,這值得嗎?!」


    「值得嗎?!」


    萌萌被向東辰逼得步步後退,咬得下唇流血,小臉也一片蒼白,剛才湛亮的眼光又浮上一層迷茫。


    賀英琦急忙攔住向東辰,放軟了聲音,「萌萌,你別害怕,我們並不想傷害你,我們隻是想把那個真正傷害你的混蛋找出來,讓他徹底從你的世界消失,不再傷害你。你相信我們,我們絕沒有……」


    「不,不要,走開,走開!不要……」


    萌萌抱頭直搖,被逼到淚流滿麵,精神愈發地混亂,她退無可退時,焦急緊張得開始揪抓自己的頭髮,甚至拿腦袋去撞向石欄,登時嚇壞了眾人。


    女保鏢在此時終於又掀開陳小飛等人,衝上前憤怒地大喝,「夠了,你們不要再刺激小姐。小姐不願意想起過去的痛,你們這樣根本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害她,你們懂不懂啊!臭小子,滾開。」


    一群人怔愣中,被憤怒的女保鏢揍了個人仰馬翻。


    萌萌趁這空隙終於跑了出去,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兩眼昏花,氣喘不迭,腳下一個沒站穩,就從石階上摔下去,眼看著就要嗑到那片卵石地上,一道急馳而來的身影及時將她撈了迴來,緊緊抱住。


    她慌亂地抬起頭,下意識地掙紮推攘來人,小臉就被捧住了,迎上了熟悉的俊顏。


    「萌萌,別怕,是我!」


    她的動作停下,怔怔地看著他好半晌,唿吸急促,滿臉冷汗,唇色都蒼白一片,慢慢吐出了三個字,「厲,錦琛。」


    厲錦琛心中一疼,她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喚過他了,從她住院出院到現在,她一句都沒叫過他,今天卻在這樣的情況她叫著他的名字,又一次淚流滿麵,脆弱無助。


    「萌萌(萌萌)!」


    兩個隨後跑來的男孩也被剛才險險的一幕,驚得聲音變了調。


    萌萌迴頭,表情又變得木訥,但隱隱透出一絲冷酷,竟然一字一句地對兩男孩說,「厲錦琛是我的丈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不會離開他的。我們夫妻的事,請你們不要再過問插手,我不喜歡。」


    她低了低頭,忽又抬起眼,目光亮如雙炬,「我討厭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招惹,你們能不能離我遠點兒。」


    眾人震驚至極。


    向東辰已如遭雷劈,化成石。


    陳小飛實不忍自己兄弟一腔深情竟然被這樣糟蹋了,不滿地吼了起來,「姚萌萌,你就吹吧!什麽夫妻?你才多點兒大,說什麽嫁雞隨雞?你瞧不起咱哥們兒你就直說!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們都他媽的……」


    賀英琦一手捂住了陳小飛的嘴,眼神兇狠地警告他不準再多嘴找死。難道他們沒看出來,厲錦琛已經因為女孩的淚顏,怒得快要殺人了嗎?!那眼神他可比誰都清楚,之前溫澤在時大家一起切磋,那男人把他和溫澤一起打得無力還手時,就是這樣的眼神。若不是父母還在場,恐怕他們都要去見閻王爺,或者在醫院裏躺上十天半個月了。


    「你真的……」


    賀英琦的動作,似乎無形中坐實了萌萌話裏的真相。向東辰簡直不敢相信,身上的力氣似乎一下被抽光了,身形不自覺地搖晃了一下,目光緊緊地盯著女孩。


    萌萌已經轉迴了頭,將臉埋在厲錦琛懷裏,渾身力氣盡失。可是她感覺到男人渾身緊繃,硬如磐石,她強撐著精神,抓住他的領口,迫得他不得不收迴那陰冷噬殺的眼神。


    嗚咽著,「阿琛,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對?阿琛,帶我走,離開這裏,我不要再……再看到他們,走,走……」她緊緊地抓著他胸口,淚水蜿蜒,滑進了他的脖頸中。


    厲錦琛渾身一震,目光艱難地從男孩們身上移開,冷冷道,「這是,最後一次。」


    眾人都覺得仿佛有一道冷風從脖子上刮過,一陣兒寒糝。


    抱起女孩,厲錦琛大步離開。


    還有人想追,卻被女保鏢攔住了。


    人影消失,男孩們一個個僵在原地,陷入一片死樣的沉默。


    她竟然已經嫁給那個男人了嗎?他們已經是註冊的夫妻了?想起以前的種種,元首的態度,秘書長的稱唿,衛絲穎的偏坦,還有父母親之前一再地警告和阻攔……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都明示暗示過他了,他就是死活不信邪地偏向虎山行。


    冰冷的俊容突然一顫,滲出一抹慘澹的笑。


    原來,他從頭到尾都是男小三!


    男孩緊握的指縫中,滲出一滴滴液體,腥紅刺眼。


    ……


    萌萌情緒激動,氣息窒淤,上車後就哭昏了過去。


    這是她自出院後,一直靜心療養,第一次如此情緒大動,身體還內虛著根本承受不了這麽大的刺激,昏昏沉沉地睡到入夜,再醒來時,室內一片黯沉,隻有床角亮著一盞小小的燈光。窗外,已經是一片星光,霓虹燈火交相輝應。


    她伸手一撫身旁,沒有溫度,立即撐起身四下張望,沒有人。


    顧不得還有些氣虛,慌忙下床尋找那個人,他是不是跑去找那些人報復了?還是,又偷偷把自己藏起來,不眠不休地折騰自己的身體和精神,不吃不喝不睡地搞他的研究?更或者……


    浴室裏沒有人,也沒有被擊碎的東西。


    還好,他沒有再自虐自殘,來平衡他的心理。


    那他在哪裏?


    萌萌跑出臥室,立即聞到了空氣中飄散的淡淡煙味兒,朝二樓的觀光陽台上一看,那大大的落地牆幕前,屹立著一個高挺的身影,孤單,寥落。一點腥紅,在黯淡的燈光下,若隱若現。


    「厲,錦琛……」


    萌萌低低一喃,就衝上樓去。不過十來級的台階,竟然爬得她一陣氣喘,有些眼花。她一頭撲到男人背後,一把抓去他指間的菸蒂,聲音嘶啞哽咽。


    「不準吸,不準!扔掉,給我扔掉。厲錦琛,我不準——」


    我不準你再把自己孤立起來,一個人糾結矛盾,縛網求死。


    我不準你再傷害自己,來平衡自己扭曲難以束縛的瘋狂之心。


    我不準你再獨自默默舔傷,承受這夜色下的孤獨和冰冷。


    你有我!


    永遠。


    她去抓菸頭子,也不管還燃著火,被燙了也不知,隻為了一個目標:不能再讓他碰毒。


    「萌萌,別急。」


    「你抽了多少了?」


    她兇狠地質問,目光迅速掃向地麵,果然又是一地的菸頭子,眼中立即浮上一層絕望的水光,還是晚了一步。


    「萌萌,快讓我看看你的手。」


    「厲錦琛,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你可惡!」


    她揚手狠狠朝他臉上打。


    ------題外話------


    表示:萌萌真正的霸氣是在虐大叔滴過程中,真正爆出來的!敵人越強大,萌萌越強大。大家明白沒?本書裏誰最強大?!


    哦哦,都忘了今天是愚人節,感覺我被人愚弄了唉……。但是結局很完美,我換新髮型了喲喲喲!哈哈哈!親們今天愚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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