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賤人,閉嘴!(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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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萌萌,聽話。」


    似乎是半晌得不到她的迴應,他又加重了幾分音量。


    她因為缺氧和心神大震之下,變得有些混沌的腦子重新更醒,雙手一把抓上了他的手用力推攘,可是沒想到她用盡了力量,也隻是為自己爭取到了一絲絲的空氣,他的手幾乎是巋然不動。


    其實,他們之間,差得那麽多的,何止一個力氣懸殊。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吃力地擠出了三個字,「我知道。」兩管淚水倏地滑下臉龐,曾經積蓄的那麽多信心,似乎都因為這一夜,這一刻的變故,徹底被打碎了。


    「乖,不哭……」


    他終於鬆開了手,大拇指拭過她臉上的淚水,又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又化為她熟悉的那個溫柔體貼的男人,將她半摟進懷裏,撫著她僵硬的背脊,一聲聲地低哄著。


    可是她抬頭與他對視了一眼,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到任何情緒,那裏依然漆黑如幽深寒潭,冰冷空洞。讓人打從心裏覺得冷,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虛假的幻象,根本讓人生不出暖意來。


    他在身邊,其實遙如星辰。


    她突然似明白了什麽,胸口梗得發疼,淚水卻停止了。


    他撫撫她濕冷的小臉,她沒有什麽表情地輕輕唿著氣兒,汽車裏冷得有了白霧,他立即加強了暖氣,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目光直愣愣地看著窗外,沒有了反應,包括他依然細緻入微的動作。


    她似乎仍能感覺剛才那股濃重的殺氣,在胸臆間徘徊不去,她的眼睛裏也隻有一片黑漆漆的森林,沒有邊界,沒有光明。似乎,有一片隱藏許久的陰雲終於化為實質,正正壓在了他們的頭頂。


    他握著方向盤,十指關節微微泛白。


    默了許久,他終於發動引擎。


    紅色的洗拉利如來時一般,唿嘯而去,迅速消失在了山路上。


    ……


    汽車停下時,厲錦琛方迴頭看身邊的小姑娘,霍然發現她臉色蒼白,兩頰依然是濕漉漉的一片,表情卻木木的,眼睛裏沒有一絲神彩。


    他嚇了一跳,立即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傾身拍了拍女孩的小臉,柔聲詢問,「萌萌,醒醒,你怎麽了?萌萌?」


    她似乎被突然驚醒一般,一抬眼,又有兩行淚水滾落臉頰,聲音微微沙啞地喚出,「大叔?!」似乎還懵懂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連自己在流淚也未察覺,就像個無知的小嬰兒。


    瞬間,他的心被她的模樣擰疼了,一把將她重重地抱進了懷裏,聲音裏充滿了自責和內疚,「寶貝,對不起,我……」


    他似乎突然不知該說什麽,聲音哽在了喉頭。


    她乖順地帖在他懷裏,一動不動,真是非常聽話。


    他喃喃著一堆抱歉的話語,卻沒有提一句之前發生的事,隻是苦惱地呢喃,「小東西,你究竟想讓我拿你怎麽辦?」


    他是那麽無奈,那麽困撓,那麽自責,仿佛又恢復到了平日的那個他,與之前的那個扼住她唿吸迫她就範的男人,幾乎判若兩人。


    她竟然想冷笑一聲,真的是兩個人嗎?還需要自欺欺人嗎!


    「萌萌,我隻是太生氣了。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為什麽?」


    在意識之前,她還是沒出息地問出了口。


    「因為,奧倫。」


    「……」她在心裏問:真的嗎?


    「你並不是在母親公司實習那時,認識他的,對不對?」


    「是。」


    差點兒忘了,他才是真正的軍人,擁有王牌之稱的特種兵偵察員。她曾經想要瞞天過海,息事寧人,以大化小,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話。


    「我不喜歡,這種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覺。雖然不想承認,可是我的確很大男人主義。」


    他低下頭,抬起她的小臉,親吻她的額頭,鼻尖兒。唇瓣溫柔,語聲如敘,纏綿不舍。


    她不自覺地移開了他的眼神直視,聲音低低的,「你,在吃醋?」


    他抱緊她,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也許吧!」


    她的淚水又控製不住地流下來。


    他沒得到她的迴應,拉開兩人一看,卻隻見到她的淚水,不禁有些慌了手腳,一邊為她拭淚,一邊柔聲哄著,「萌萌,乖,別哭了。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很怕你流眼淚……唉,你們女孩子……」


    他似乎終於有了詞窮的時候,隻能將她抱進懷裏,輕輕地拍著,來來迴迴地說著那麽一兩句哄人的話兒,汽車裏慢慢陷入無邊的沉寂。


    良久,她的淚水終於停下,聲音沙啞地講敘,「我的確早就認識奧倫了。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帝都大學的英語角,那晚上我不小心弄斷了他的手臂……」


    淡淡地講完了跟奧倫前後的幾次交集,並附有旁證,諸如:斷手後在旁伺候的那位大管家;英語角再遇後差點被逼跳水被衛正陽、賀英琦及朱碧嬋所救;後來在實習時被刁難,有諸多同事所見;再後來就是厲錦琛親眼所見,她被奧倫欺負;然後便是飆車事件,有秦雙向東辰等人在場;最後這一次,便是有他前後都在場。


    其實,除了開始一兩次是意外,其他幾次都是奧倫刻意而為,若要分析也不難得出。真要怪也不能全怪萌萌一人,況且身為鑽石單身漢的厲錦琛自己也並非從來沒有蝴蝶蜜蜂撲就。


    「好了,我知道了。之前……」他的聲音仍是頓了一下,「都是我太緊張。抱歉!」


    他口氣有些僵硬地第三次道歉,俯首蹭了蹭她涼柔的小臉,含住了她的唇兒細細輾吮,嗬護般地低喃著溫柔的話語,似乎想用相濡以沫的溫情抹去她眼底的那層濃重的陰霾之色。


    這番纏綿糾結足足持續了個把鍾頭,直到女孩蒼白的臉色上終於因為情動而泛出絲絲紅暈後,他放才放手暗自在心裏舒了口氣兒。


    他撫撫她的臉,口氣遺憾地說,「小東西,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我想,必須給你增加一個國籍,允許你可以立即嫁給我,舉行婚禮,召告全天下人,我們是已婚夫妻,就不會有這些蒼蠅蚊子的煩惱了。」


    她聞言,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為了這個笑容,又情不自禁地捧著她的臉兒一陣深深的吻,甚至極為動情,差點兒就要擦槍走火,被她嚶嗚著推拒開,他才迴了神。


    「這車太小了,我們還是先迴屋。」


    聽著她嬌嗔的低吟,他心情大好地拉著她坐上了迴房的電梯,甚至在電梯裏也情不自禁地纏綿擁吻在一起,讓隨時上電梯的人都為這對戀人產生了小小的尷尬。


    終於到達他們的住宿屋,電梯門一開,厲錦琛就抱起小姑娘,大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卻沒想到,已經快零晨兩點的走廊上,除了警立如鍾的皇太子親衛兵,還有一個靠著牆的男子身影,在看到他們迴來時,一下子跳了出來,將他們攔住。


    萌萌感覺男人的身體一僵,她沒有看奧倫,而是看向男人的眼底,那濃重陰沉的顏色再一次布滿那整個眼眶。


    「大叔……」


    她出聲時,被男人俯身放下地。


    奧倫立即衝上前,一邊斥罵著,「厲錦琛,這大半夜的你們跑哪兒去了?小熊貓,你們怎麽迴來這麽晚?你臉上怎麽了?」


    沒想到奧倫一把撩開萌萌已經披散開的長髮,這頭髮是之前一翻混亂中被厲錦琛解開,梳理在臉旁的,她自己並沒發覺有什麽異恙,隻當他是想讓她放鬆。可是奧倫卻似乎嗅到了什麽,撩開長發就看到了女孩原來本沒有巴掌傷的另一邊臉上,此時竟然多了幾個黯紅色的指印兒,明顯是被人掐過的。


    而且,女孩明顯哭過,眼睛還泛著紅,鼻頭也是紅的,連嘴唇也是腫的。


    「你竟然敢打她?!」


    奧倫怒喝一聲,熱血衝上頭,一個拳頭就朝厲錦琛揮了上去。


    「不要——」


    萌萌大叫一聲,想要推開奧倫,但她剛伸出手,腰間便是一緊被一隻鐵臂牢牢地箍住了,腰間甚是一疼。然後她立即看到,奧倫揮出的那隻拳頭正正被厲錦琛的大掌給握住,就像時間停滯,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奧倫的臉上閃過一片驚異,咬牙想要掙脫,更驚恐地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不得不用另一隻手去扳,竟然紋絲不動,且還感覺到那股巨大的握力正在慢慢收緊,越來越緊,自己的拳頭髮出咯咯咯的骨頭錯響,劇烈的疼痛從關節處發出,倏地幅射到了全身,疼得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吼。


    旁邊的親衛兵見王子被傷,立即要上前幫忙。


    厲錦琛抬眸冷冷掃過,如電芒驚掠震得眾親衛心頭一驚,便聽,「這是我們的私事,不勞諸位出手。」


    親衛們都是清楚自家主子對眼前這個男人十分敬重,且還有些依重,不然不會屈尊降貴地追著對方一起用餐,還鬧出了昨晚的一場亂子。而王子殿下雖然身份尊貴,但到底不是他們的主子。親衛隊長在一番利害關係的衡量之後,決定了隻要男人不重傷王子,他們就隻作壁上觀即可。


    也正如厲錦琛之前給萌萌的說明,雖然都是帝國貴族,但畢竟不是同一個家族的人,雷奧斯的家臣親兵們自然沒有必須為蘭達雅家族的王子出頭兒。隻要不是打死人的事兒,還是少管閑事為妙。


    奧倫更是傲氣的一聲大吼,「你們都走開,這裏不需要你們多事。今兒爺就要狠狠教訓這個自以為是的老傢夥!」


    於是,這會兒就隻有萌萌成了勸架人。


    「奧倫,這是我們的事,不關你的事,你,你走開啦!」萌萌實在不想這時候再攤上奧倫這個麻煩。


    奧倫一聽,哪裏肯幹,想他在此等了兩人這許久,迴來看到的竟然是這副畫麵,教他如何甘心。平生第一次,王子殿下覺得自己必須像個爺們兒,拯救被惡龍抓走的公主,抬起一腳就朝厲錦琛踢了出去。


    「不要——」


    萌萌尖叫一聲,卻根本阻止不了眼前瞬息之間的劇變。


    砰的一聲,奧倫的身體被擊飛出去,重重地撞在走廊邊的紅木條案上,撞翻了條案的同時,把上麵放著的一個大大的陶瓷花盆也打破在地,水花潑濺,小白石落了一地,他自己倒在一片碎瓷片裏,捂著被一腳踢中的腹部,吐出一嘴的血沫子。


    親衛們見狀,不好再袖手旁觀,不得不上前阻止。


    萌萌也衝上前抱住了厲錦琛,他的腳步頓了一下,淡淡地出聲,「乖,到一邊去,我很快結束這一切。」他拍了拍她的頭,她卻因為他這個動作嚇了一跳,看向他的眼。


    竟然又變成了不見一絲光亮的陰沉黑暗。


    「大,大叔……」


    她抖著唇,下意識地縮迴了手,退了開。


    他似乎沒察覺到她的恐懼,轉頭看向地上正被扶起的奧倫,淡淡揚聲,「你剛才說什麽?」


    奧倫一把揮開了親衛,嘲笑,「老傢夥!你就是隻老牛啃嫩草的老傢夥,你根本配不上她。」


    「哦?我配不上?」厲錦琛的聲音更輕,更柔。


    「對,要配,也是本王子。」奧倫不管手上、臂上,還有腰間,被紮出的血,竟又似蠻牛般沖向了厲錦琛。


    兩人再次交手,勝負根本沒有懸念。奧倫的沖勢雖猛,可那根本就是公子哥兒平日跑跑健身房練的些漂亮好看的花拳繡腿,哪裏比得過厲錦琛經過專業格鬥殺人訓練出來的鐵拳鋼臂。每一招落下,隻是拳對拳,臂對臂,腿對腿,奧倫根本招架不住厲錦琛的鋼筋鐵骨,隻是格擋一下對方的拳腳,骨頭都似被鋼管劈中般,疼得快要骨裂了。


    可是在心動的女孩麵前,驕傲的王子就是咬碎牙快要疼死,也沒有後退一步。一拳被揍爬下了,他又爬起身再衝上去挨揍。一腳被踢飛了,又爬起來繼續挨踢。如此反覆數個迴復,周人想要幫忙阻止,卻又被他噴血喝止,場麵愈發糟糕。


    萌萌不敢靠近厲錦琛,知道就是眼前的所有親衛兵上場,估計也打不贏這個男人,萬般無奈隻能迴頭敲大門叫亞德尼斯,想也許以其特殊的身份地位,厲錦琛會給幾分麵子。


    ……


    那時,已經快零晨三點,正是皇太子殿下的最佳睡眠時間。本來大門的隔音效果還是非常好的,可抗不住門外的打鬥太過激烈,守在屋裏的親衛們也被驚動了。


    門開後,萌萌就放聲大叫「救命」,親衛們雖然及時阻止了小姑娘的冒犯之舉,亞德尼斯還是被驚醒了。


    皇太子穿著黑色睡衣出來,揉著額角,臉色明顯不怎麽好。聽到親衛和小姑娘同時嘈嚷著厲錦琛和奧倫在打架,心頭更是煩躁不矣。之前那頓飯吃得他並不是很舒心,特別是奧倫那個混小子胡亂攪事兒,給他招了不少麻煩,聽到這小子被人修理,亞德尼斯真是半點兒都不緊張,更覺得這是奧倫罪有應得的教訓。有時候,孩子不聽話,讓別人教訓一頓,比起自家人苦口婆心擺利害說道理,那是有效果多了。


    人性本賤啊!亞德尼斯腹黑地想著,看著厲錦琛拳腳如風的超級身手,還嘖嘖地惋惜著,堂堂特種兵王的身手用來教訓一個小紈絝,還真是大柴小用,有些浪費了啊!


    「殿下,你快想想辦法阻止他們兩個,我怕,怕大叔會把王子殿下打死了。」


    萌萌可嚇壞了,想到那一地的白瓷碎片裏,夾雜著明顯來自奧倫身上的血水,心裏就害怕得不行。雖然厲錦琛跟自己認了錯,兩人看似也解除了什麽誤會的樣子,其實她很清楚,那不過是一個表象。他和她之間,已經將那道一直以來存在於兩人之間的鴻溝,徹底拉開了。


    亞德尼斯並不知道女孩心裏的憂傷,他懶懶地靠在大門口,看著那個一麵倒的虐人場麵,他那個名義上的小弟被對方的鋼鐵大拳揍得已經有些麵目全非了,竟然還頗有勢氣地大叫大罵著,又沒頭沒腦地衝上去送死。


    就這種骨氣,亞德尼斯還是要為奧倫豎大拇指的。


    不過,要他上去幫忙解決問題,恕他現在可沒這麽好心情,平日思慮勞累而現在又睡眠不足的人,其實也很想揍人。


    他懶洋洋地問,「他們為什麽打起來?」


    萌萌張口,卻不知怎麽答。旁邊的親衛兵互相看了看,但主子沒問他們,他們也不好意思說王子殿下是為了拯救眼前的女孩,其實是個第三者插足,被人家正宮宮主給教訓了。


    亞德尼斯見姑娘難於啟齒的模樣,好心地幫忙接上了,「為了你?」


    萌萌語塞,「不,不是的。隻是,隻是因為……」在對方冷淡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


    亞德尼斯不禁笑哧一聲,「如果奧倫真的喜歡你,你也可以考慮一下,嫁入皇室。有我母親這個先例,你在皇室的境遇肯定會比她當年要好得多。這比起做一個平民的老婆,做一名王子妃更能榮耀你家門眉,不是麽?姚小姐。」


    萌萌登時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一臉淡漠地開著玩笑的皇太子。


    這些男人都在想什麽啊!


    「噢嗚……」


    一聲哀嚎伴著沉悶的重物落地聲,砸在了兩人跟前不足兩米位置,奧倫被揍得臉仰麵向上,血沫子噴灑在空中。


    萌萌嚇得朝後縮了一步,卻不自覺地抬頭看向那個站在奧倫後方的高大身影,他半垂著頭,寬厚的背微微躬著,一股沉重而強大的氣勢全聚集在他周圍,他抬手輕輕拭過側頰,頭頂的燈光灑下,映亮他額角布滿一層細密而晶亮的汗漬。他渾身上下慣注著陰冷酷戾的氣息,生人勿近。


    顯然,厲錦琛聽到了剛才亞德尼斯的不良鼓動。


    「大叔……」萌萌一下子衝到了出去,擋在了厲錦琛麵前,伸出去的手卻在微微發顫,「這都是誤會,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


    她的雙臂一下被他扣住,他麵容冷峻至極,眼神黑冷無溫,卻是看著亞德尼斯的方向,說,「乖,你先迴屋去,我處理完了這裏的問題,就迴來。」


    那個令人陌生又恐懼的「人」迴來了!怎麽會這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萌萌一咬牙,再次撲出去抱住了男人,「大叔,求求你,別這樣,我好怕,萌萌好怕……」她一邊給地上的奧倫打手式讓他快離開,哪知才揮動了兩下的手猛地被一隻大手抓住,疼得她霍然抬頭,對上一雙陰戾的眼。


    那張向來俊雅溫潤的麵容,竟然迸裂出駭人的煞氣,一手鉗住她的下巴,道,「小東西,你是不是很喜歡跟這些年輕漂亮的男生玩曖昧?」


    她愣住了,根本想不到他會這樣說,她想要搖頭,可下巴上的力量幾乎要將她捏碎,「沒有,沒有,大叔,你誤會了,真的沒有。之前我已經告訴過你……」


    「賤人,閉嘴!」


    再一次,是今晚的第二次,她被他扼住了口鼻,小臉立即漲紅。


    「你是不是打從心裏就根本瞧不起我?」


    不不不,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愈發瘋狂的男人。


    「你以為我是蠢貨嗎?哪個女人會輕易喜歡上一個比自己大這麽多的老男人?!」


    他到底在說什麽,他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你還想狡辨什麽?可憐的小東西,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早就告訴過你,沒有迴頭路,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不……


    他突然鬆了手,將她狠狠推迴他們房間的方向,爆吼一聲,「滾迴屋去!」


    這一吼,震得整個走廊上的人僵了一僵,隻能看著女孩被男人無情的推開,腳步踉蹌得撞在牆邊的條桌上,發出一聲悶響,然後臉色迅速慘白地帖著牆滑下地去,沒人敢上前攙扶關心一下。


    而且,也沒人來得及。


    下一秒,所有的親衛都大叫著「殿下」,男人高大的身影宛如一隻迅捷的獵豹,閃電般的出拳,旋踢,閃躲,眨眼之間就衝到了亞德尼斯的麵前,揚拳狠狠一擊,轟然一聲擊在了亞德尼斯靠著的牆壁上,發出一聲低悶的響聲。


    撫著震痛的腰背,萌萌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隨後,她第一次真實見識到傳說的特種兵王的超強戰力,整個走廊上一片狼籍,吼叫聲、咒罵聲,混雜著痛苦的悶叫哀嚎,那麽多人一齊衝上去阻攔,竟然都被那人震開。


    亞德尼斯就是在十多人的護衛下,也被挨上了好同拳,奧倫幾次想要偷襲,卻被那人一個勾拳徹底擊昏在地。看似人多力量大,那人卻隻挨了親衛隊長幾拳,身形趔趄之間,卻能迅速調整自己的狀態,以劣勢之態還擊敵人,一腳出去就掃倒三個親衛。


    那人似乎越戰越勇,幾乎是一拳就擊倒一個,畫麵感如同歐美大片裏的那些肌肉十足的特種兵狂人,被擊倒的親衛幾乎再也站不起來。


    終於,亞德尼斯麵前的隊長被擊倒,走廊上竟然躺滿了飆形大漢,個個幾乎都超過了他的身形。


    萌萌意識到情況已經完全失控,也無法再考慮什麽了,哭叫著撲上去阻止,「大叔,不要打了,再打下去,他們會死掉的。求求你,不要打了……」


    她衝到他身後時,想要伸手去抱住他,就像過去很多很多次一樣。她想他應該還有些理智,會因為自己的眼淚和恐懼而恢復理智的。他之前不也說了,他最怕她哭,最怕她的眼淚嗎?


    「小心!」


    可惜亞德尼斯自身都難保,他叫出這一聲時,厲錦琛眼角的餘光看到的是一個又要起身攻擊自己的親衛,抬起手刀就朝後揮去。


    特種兵王的一手刀,力量有多大呢?


    萌萌在軍訓時隻聽大兵們侃大山說,軍隊裏有專業的武術教練修習的硬氣功,一個手刀可以劈掉三五匹紅磚,相當於幾百斤的力量衝擊。要是落在小姑娘身上,無異於單手摺斷一根筷子的強大力量。


    萌萌隻覺得眼前一黑,一股風聲劃過,眼鏡掉了,腦子嗑到了石頭上,耳朵裏嗡地一聲鳴叫,髮絲飛散間,再開眼時,隻看到了白瑩瑩的天花板在頭頂,聲音完全消失。


    然後,厲錦琛緊張的表情出現在她麵前,對她說著什麽,可是她什麽都聽不到,她試著抬了下手,手立即被他握住,他的表情變得更恐懼了,她想說自己沒什麽,好像是剛才腳上踏到了小石子滑了腳,並沒有被他打到。


    「厲錦琛,快送她去醫院瞧瞧。」


    亞德尼斯在這時候保持了相當的冷靜,一句話點醒了幾乎驚慌失措的男人。


    厲錦琛立即抱起萌萌離開,但在起身的一剎,迴頭看了眼整個走廊的混亂場景,眉宇重重地皺起。


    亞德尼斯扶起隊長時,見人還沒走的樣子,嘆了口氣,「今天的茬子是奧倫先惹起來的,咱們一報還一報了。不過,一切損失費和醫藥費,稍後我會讓人計算好把帳單寄給你的。」


    得,打了別國的皇儲和貴族,想這麽輕鬆結了?!當然沒那麽簡單,不過這也都是後話了。


    厲錦琛離開後,亞德尼斯擰著眉,讓人把昏迷的奧倫給打了包,直接抬上了迴國的專機。趕緊地把這禍根送迴國,才是第一。要是再給那男人看到……


    隔日


    「殿下,您要去哪兒?您的傷必須處理一下,不然教公眾看到,恐怕……」親衛隊長剛派人去叫隨行的皇家醫師過來,卻見亞德尼斯換了衣服,還戴上了帽子,一副要外出的樣子。


    「我要去醫院看看那個女孩。」


    「殿下,您這是何必,那女孩是自己摔倒的,也多虧了她自己摔倒,不然以厲錦琛剛才那一計手刀,她恐怕小命都難保了。這跟您完全沒關係!」


    隊長以為自己尊貴的主子又善心大發,要往自己身上攬麻煩了,急忙勸說阻止。而且這前後因為那女孩的原因,王子才鬧出這麽一場亂事,害他們的殿下受傷,他實在不想看主子再被牽扯進去。


    「不,我必須去看看。」


    亞德尼斯非常堅持地出了門。


    此時,沒人知道他腦子裏反覆迴想的都是那個女孩被拳風掃倒的一剎,濃密的流海下,露出一張很是漂亮的小臉,還有些嬰兒肥,可是那漂亮可愛的五官,一下子讓他覺得仿佛看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他的這個決定,就像是一種本能的驅使,讓他很想很想,再去看她一眼。


    又迴到走廊時,服務員早已經把一切打掃幹淨,隻除了打掉的花瓶和壁畫暫時無法補齊,其他都還一如當初。


    亞德尼斯的目光下意識地掃向剛才女孩摔倒的地方,突然定在牆角木桌下的一角,他立即走過去,不管身旁的人疑問,俯身從桌下拾出一物。


    正是女孩被打掉的黑框大眼鏡。


    ------題外話------


    推薦個新文《一妻難求》——萌寵折磨高大上的故事


    她追他用了三年,倒過來輪到他追她了,卻用了一輩子。


    認識的時候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他已經是個高中生了,他眼裏,她就像是臭水溝裏一條泥鰍,除了長得過得去,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能入他的眼。


    三年裏她從揚言要嫁他開始,一直默默無聞的跟在他身後,陰謀陽謀用盡了,也沒能得償所願,到底她的心還是被他的無動於衷灼傷了,最終選擇了放手。


    再次見麵她像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玉人,光著腳,披著發,盤腿坐在草坪上數著貝殼,一切都猶如昨天,但她已經不記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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