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露菲是一個正直青春年少,朝氣蓬勃的女孩子,她從小就在岩之城中長大,性格活潑,對於岩之城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當她才六七歲的時候,就經常跑到岩之城的城牆上蹲著眺望遠處的夕陽。

    起初她每次都讓衛兵發現,衛兵都會將她送到家裏去,再三叮囑她不可以去那種危險的地方,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太危險了,她每次都點頭應允,可是第二天又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哪怕衛兵在登上城牆的路上設下了哨卡,可是不知道她使用了什麽方法,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繞過哨卡,日複一日的登上城樓,久而久之,連衛兵都和她熟悉了,了解她家裏的情況後,也就不趕她走了。

    因為她的父親是一名鐵匠,一名在岩之城中生活了三十年的鐵匠,不少衛兵手裏的武器都是鐵匠打造的,當然隨著火藥槍的出現,傳統的武器逐漸被淘汰,鐵匠的生意也越來越糟糕。

    但依然有人沉迷於冷兵器,而鐵匠打造出來的兵器,稱得上是精致卓越,不僅質地堅韌,而且還很鋒利,最重要的還特別的輕,非常趁手,這也讓衛兵們對鐵匠的女兒更加的關照了。

    可以說她從小到大都是在城牆上跑跑跳跳長大的,能和年紀比她大一圈兒的衛兵打成一片,她家附近不是沒有年紀和她相仿的同齡人,可是她的同齡人卻因為各種各樣奇怪的傳言,不願意和她玩兒。

    曾經她還為此大哭過一場,可是後來她發現,哭一場又有什麽作用呢?就算她找她的父親哭訴,鐵匠卻也是日複一日的打著鐵,仿佛除了打鐵以外,對任何的事情都不敢興趣了。

    而她對他父親的憎惡,還有很大一方麵來自於她的母親,曾經她的母親也是個溫柔賢淑的女人,在她的心目中,那個女人就是世界上最美麗,最慈愛的人,她也一度有過非常開心的童年的!

    可是時間總能改變太多的東西,比如她,比如她的母親,那個溫柔善良的女人某一天終於忍受不住那個枯燥乏味就知道打鐵的鐵匠,所以她走了,和另一個打扮得花哨的男人走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腦子“嗡嗡”的響,她就這樣失去她的母親了?

    這也讓她成為了同齡人嘲笑的對象,是的,她的父親是個怪物,她也是個怪物,他們全家都是怪物,沒有人願意和她玩,但凡她走過的地方,別人都躲得遠遠的,然後說著一些刺痛人心的話。

    更有甚至會掄起石頭朝著她砸過來,所以她憤怒,這個世界對她太不夠公平了!

    每天到城牆上眺望,成為了她唯一一件可以感到欣慰的事情,看到夕陽的一刻,她的內心是平靜的,是寂靜的,她一天天的長大,所有的東西都在悄無聲息的改變,也許,除了那個男人吧。

    他依然日複一日的打著鐵,他的脾氣就像是他捶打的鐵一樣,太硬了。

    可鐵好歹能改變形狀,變成鋒利的武器,他呢?又能變成什麽?

    今天她沒有去城牆上眺望,實際上她是去了的,不過剛剛抵達城牆的下方,就忽然下起了大雨,看到四下裏急匆匆避雨並且迴家的人,她想起在後院還晾著衣服,以那個男人的作風,是不可能去收衣服的。

    他每天都坐在火爐前,根本就不知道還有衣服這迴事兒。

    她踩著小水窪迴家去,已經十四歲的她亭亭玉立,出落成了美麗漂亮的大姑娘了。

    她走在街上,街上的流氓甚至會對她吹口哨。

    但沒人敢招惹她,因為誰都知道她和城裏的衛兵打得火熱,跑去招惹她不是找死麽?

    她沒有帶傘,所以當她迴到家裏的時候,頭發濕漉漉的,身上帶著一股濕氣。

    不過她並不擔心,因為她從小到大身體都很好,從來沒有生病過,而且即便是在嚴寒的冬天,她的手心兒也都是熱的,就像是火爐一樣,也許因為她是鐵匠的女兒,所以才不怕冷吧?

    她這樣想,興許這是她唯一能想到他好的地方了。

    平時她迴家的時候,都是直接到樓上自己的房間去,她不願意和那個男人多說話,甚至不願意看到他,她一聽到“當當”的打鐵聲就很煩,但今天她在迴到家以後沒有急著上樓,而且停下了。

    因為她發現了一件很吃驚的事情,那個視打鐵為生命的男人,居然沒有坐在鐵爐邊打鐵。

    而平時從來沒有人來拜訪的家裏,居然來個一名客人!而且還是一個年紀與她相仿的少年!

    但最讓她吃驚的還是這兩個人的狀態,兩個人都閉上眼睛,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們就像是兩座雕像一樣,火爐裏的火焰依然燃燒著,鐵錘落在地上,房間內很熱,熱浪蒸騰。

    那兩個如同雕像一樣的人額頭冒出汗珠,尤其是那名少年,他的出汗量達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濕透了,更有汗珠淋漓滾落在地上,濕了大片的地方。

    “喂,你……沒事吧?”她輕輕的喊了一聲,她對自己的父親充滿敵意,這麽多年就沒說過兩句話。

    但這並不影響她是一個對生活充滿了熱情的人,少年的樣子很難讓她不擔心。

    “好燙!這是怎麽迴事,是生病了嗎?你倒是迴答我呀。”她試探性的上前去摸了摸少年的額頭,熾熱的高溫連她這樣一個早就習慣了鐵爐的人都有些吃不消。

    就在她糾結要不要去叫醫生的時候,原本緊閉著眼的少年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仰麵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氣,他的體表正冒著嗤嗤的白煙,就仿佛要燃燒似的!

    “你怎麽樣了?你沒事吧?”格露菲立刻將他扶起來。

    這名少年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真擔心有人在她家裏出什麽事。

    而在另一側,與少年同樣保持著入定仿佛雕像一樣的她的父親,也睜開了眼睛。

    她父親的狀況不佳,臉色有些蒼白,不過他好歹沒有倒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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