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雷同多姆的密談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密談結束以後,多姆親自派人將杜雷兩人送出了地下世界,原本他是打算將杜雷接到他那兒去居住的,但杜雷謝絕,執意要迴到自己居住的旅館。

    迴到地麵上以後他帶著溫莉在街上兜兜轉轉了許多圈,溫莉起初不明白杜雷這是什麽用意,不過她注意到杜雷的手心全是冷汗,知道情況必定很糟糕,並沒有說話,直到他們安全返迴旅店才鬆了口氣。

    “我們被跟蹤了。”杜雷迴到房間以後,喝了一口水以後,這才輕聲說著。

    “跟蹤?誰跟蹤我們?是多姆的人嗎?”溫莉愣了愣,當即詢問道。

    “不止是多姆的人,還有另一幫人,在地下世界的時候我們就被盯上了,不過也多虧多姆的人在,他們才沒有下手,離開地下世界以後,我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將他們甩開,目前我們還是安全的。”

    杜雷靠著窗戶看向窗外,在這個位置,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旅店的前門和後門,視線很開闊。

    “怎麽會,我們進入岩之城以後,就沒有和任何人打交道,都這麽小心了,還讓人給盯上了嗎?”溫莉仔細的迴想是不是自己在哪兒犯了錯,她生怕自己成為一個累贅,半點忙都幫不上反而拖後腿。

    “那些人應該不是衝著你來的,你大可放心,也不要自責,不過……根據我們打探到的消息,現在的岩之城還真是暗流洶湧,說我們目前處在風暴的前夕一點都不為過。”杜雷憂心忡忡說著。

    “我也沒有料到岩之城會變成這樣,瓦羅總議長竟然被軟禁了,我們雪之國的情報機構竟然半點風聲都沒有打探到,那我們這次議和之行恐怕是……”溫莉也很憂慮,事情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期。

    “瓦羅總議長被軟禁,岩之城發生巨變,這也就說得通,為何山之國會突然在邊境陳列重兵,就時間線來說,這就是發生在瓦羅總議長被軟禁之後的事了。”杜雷將線索連貫在一起,得出這一結論。

    “也就是說,有人扳倒瓦羅總議長,蓄意挑起這場戰爭麽?離開的時候母親大人告訴我,瓦羅總議長雖然態度強硬,但他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隻要和他詳細陳說利害,戰爭是可以避免的,可現在……”

    溫莉的表情有些黯淡,前途蒙上了一層陰影,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了。

    “現在山之國是由主戰派掌權,在瓦羅總議長被軟禁的情況下,還上門去議和,這無異於自投羅網,所以近期我們不能暴露身份,要在岩之城內蟄伏,伺機而動。”杜雷想了想,開始製定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伺機而動?杜雷先生,您的意思是……”溫莉不太清楚杜雷接下來是怎麽打算的。

    “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機會?”

    “沒錯,對方已經軟禁了瓦羅總議長長達兩個月的時間了,但始終沒有將消息公開,溫莉小姐您認為這意味著什麽?”杜雷反問道。

    “這意味著……瓦羅總議長雖然被拘禁,但他依然擁有著極高的威望,而且他親手提拔的舊部不少,至今也掌握著實權部分,陰謀者必定是擔心引起反彈,所以才沒有公開消息,利用總議長來發號施令。”

    溫莉略微一想,就想到了答案,畢竟她從小就在權力的旋渦中成長,對於政治手腕輕車熟路。

    “那麽一旦瓦羅總議長獲救,公開身份,振臂一唿,您認為又會發生什麽呢?”杜雷提出假設。

    “一旦瓦羅總議長獲救,那他必定會全力鎮壓叛亂,恢複權力的。”溫莉再次迴答。

    “所以我們的機會來了,如今同雪之國開戰必定不是出自瓦羅總議長的授意,我們隻需要找到問題的症結,救出總議長,再幫助他平定叛亂,那麽兩國之間的戰爭也就可以停歇。”杜雷肯定的說著。

    “可是……我們勢單力薄,在岩之城內恐怕沒有多少行動力。”溫莉有些遲疑。

    “所以我們必須要尋找到足夠多的夥伴。”杜雷繼續說道。

    “夥伴?”溫莉愣了愣。

    “剛才溫莉小姐您不是說了嗎,陰謀者沒有全盤接手的信心,才沒有將扣留瓦羅總議長的消息公開,所以他們必定是忌憚著某些人,甚至某些勢力,而這些勢力則是我們可以拉攏的。”杜雷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們隻要拉攏瓦羅總議長的舊部,將其聯合起來,就有解救總議長的辦法嗎?”溫莉總算搞清楚了杜雷的用意,她對此深以為然,很是讚同。

    “不過……”杜雷說到這裏遲疑了一下。

    “杜雷先生您在擔心什麽?”溫莉詢問道。

    “我擔心的是虎徹大叔他們的安危,之前我們兵分兩路,他們被熔岩衛隊的人接走了,此時他們的處境恐怕不太妙。”杜雷的臉上滿是憂慮。

    “那我們應該盡早的聯係他們。”溫莉也很擔心虎徹等人的處境。

    “我已經讓多姆去打探消息了,以他在岩之城中的人脈耳目,我想很快就有結果了。”杜雷點了點頭道。

    “對了,杜雷先生,可以冒昧問您一個問題嗎?”溫莉認真的詢問。

    “溫莉小姐您但說無妨。”

    “您的老師是什麽人?為什麽憑借一張死神的撲克牌,就會讓多姆態度大變?”溫莉還是問出了這個讓她困惑的疑問。

    “我的老師嗎?其實他也稱不上是我的老師。”杜雷搖了搖頭,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清瘦的男子的影子。

    “什麽?”溫莉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溫莉小姐您是王室成員對吧?”杜雷詢問道。

    “這個……”溫莉愣了一下,沒有在第一時間迴答。

    “您不用緊張,我就是隨口一問,既然是王室成員,那我想有朝一日溫莉小姐您就會明白,在‘王’之上,還存在著什麽。”杜雷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解釋。

    他想起了當他還在雪山上時,一遍又一遍的翻看那個男人留下來的筆記本。

    其中一頁就畫著死神的記號,下邊還有一句話。

    諸王皆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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