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馬文才搬入北王府後,三天兩頭就聽到偏苑中傳來女子報怨的聲音:“表哥,你把你的交頸鴛鴦給我收起來,不然,我全給你剪了。”屁精怒吼道,她實在受不了那個表哥,成天到晚右手拿針,左手拿著帕子,瞪著那小鼠眼,一針一針的繡著,那一絲不苟的樣子讓人看得直寒顫。

    “我說,屁精,你別走了,行不行,我眼都花了。”馬文才頭也不抬下的說著麵前來迴晃蕩的屁精。

    “表哥,你能不能迴你自己府上繡去,我這不搞繡紡,你知不知道,你表妹我,現在很無聊。你從住這開始就一天到晚的繡啊繡,你要改當繡娘啊?”屁精咚的一屁股坐在了馬文才的旁邊,驚得馬文才連連驚叫:“屁精啊!我的祖宗,你輕點行不行啊,我這好不容易繡好的鴛鴦都給你蹭成山雞了。”

    “那好,表哥,你讓花齊升別管著我,我就不煩你。”屁精威脅著,她不是沒想自己單獨過出府,可是每次隻要一走近府口,那花齊升就跟個幽魂似的冒出來,然後笑著說:“王妃,去哪?要不要我一起陪著?”

    “你讓他陪著,你不就能去了?”馬文才身子一側,讓手中的刺繡遠離了屁精的荼毒。

    “鬼才要他陪,有他陪著,那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屁精咬牙切齒。

    前天,她狠下心,讓那花齊升跟著一同逛了一趟街,這該死的花花蝴蝶,走哪都引來狂風浪碟,這也就算了,偏偏一肚子花花腸子,等他們海吃了一頓,告訴她,自己沒帶錢,然後就借屎盾溜走了,結果,她說破了嘴皮子,留下了一對玉鐲,老板才讓她脫身了。好不容易找到迴府的路,走到門口,這花齊升給她唱一處負荊請罪,雖說這請罪的是他,但受罪的卻是自己,還說自己琴意高超,琴聲如餘音繞梁,想用琴技來助王妃安眠,為自己做的事請罪,結果自己耳根子一軟,聽信了讒言,他老人家一晚上彈《金戈鐵馬》,那叫一個激昂啊!吵得整晚,屁精連眼都沒合一下。

    “屁精,這麽慘?”馬文才停下手中的針線活,反問著。

    “表哥,慘,相當的慘。”屁精硬擠著眼淚,想她現在看到琴就混身起雞皮疙瘩,然後就全身戰栗,跟要上戰場的士兵一樣,整個腦子提高了一百八十度的警惕。

    “王妃?我哪有這般的神?”花齊升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邁著輕步抱著琴邊走邊笑看著馬文才和屁精。

    “你哪來的啊?”屁精抓狂了,尤其是看到他手中的那把琴,整個腦子就迴蕩著“哐啷。。。。哐啷”

    “王妃,好像不喜我來此?”花齊升將琴放在不遠處的石台上,然後盤膝道:“我還打算給王妃彈上一曲解悶,看來是白練了。”

    “什麽曲?”馬文才一臉興致勃勃的問著。

    “馬公子有興趣?”花齊升閃著一對桃花眼看向馬文才。

    “我還是第一次聽花公子會撫琴,想必定是琴藝了得,可否如當下情景,譜上一曲?”馬文才將刺繡放到一邊,眼中沒了嬌柔,倒多了一絲硬氣。

    “表哥,不要了吧!”屁精使勁的朝著馬文才擠眉弄眼,希望他拒絕。

    誰知,馬文才輕笑一聲道:“表妹,聽完這一曲,咱們才好出府啊!”還沒等屁精堅定立場,花齊升就開聲了“這是在下的榮幸,馬公子聽好了。”

    花齊升一拔琴弦,弦音如同鬼魅般在周向響起,屁精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對琴不熟,但這個曲調她聽過,是。。。。。。十麵埋伏。看了看身邊的馬文才,一臉沉溺的雙眼放光,再看看撫琴的花齊升,一臉痞痞的放著電,很難想象他們之間沒一腿,現在這是唱得哪一出:眉飛色舞?眉目傳情?更甚是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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