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樂眨了眨眼,不爽地想揉亂小白的頭發!第247章 餘樂很不爽地看著白一鳴的名字出現在自己的頭頂上, 搶走了一個“種子名額”。下一次他會更重於滑痕的問題,絕不能讓自己再被“帶溝裏”。那麽,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種子”了。餘樂看著排名已經掉落第二的自己, 不敢保證自己就一定能拿到第二個“種子”。因為葉璽還沒有比。葉璽的實力其實並不差,他的運動神經很強,體質也很好。關係好後, 葉璽聊到自己的經曆,他小時候在市體校打了五年的籃球, 十歲就跟著十二歲的孩子打省級的比賽,還拿下了一屆省冠軍。12歲上初中的時候, 他家裏人讓他迴去讀書,他當時拒絕了省隊的招攬, 也離開了市體校。滑雪的興趣就是他在初中階段被發掘。正好他學習成績很一般,家裏就讓他讀了培養體育特長生的高中,正巧那高中有培養滑雪的項目,葉璽就這麽走上了滑雪的職業路。高中三年,葉璽拿了三屆省裏的滑雪冠軍, 入選國家高山集訓隊兩次,參加國內青少組的比賽也拿過一個全國冠軍, 到了讀大學的年紀,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一名國家隊員。但就像是天驕未必都能成為王者, 這世上後勁不足,“夭折”的天才實在不算少。進入國家隊的葉璽並沒有像身邊人期待的那樣發光, 反而在這“天才的聚集地”裏被大浪淘沙,光芒也在不斷暗淡。就像教練們對他的評價, 天賦不錯, 但很難沉下心來去精致打磨, 無法全心全意做到極致。所以在發現自己不行之後,葉璽首先想的不是自己要更加吃苦,而是轉頭跑去玩上了單板滑雪,這迴更是連個泡都沒有冒出來,徹底黯淡。也正是因為有了高山滑雪的基礎,以及單板滑障礙追逐的經曆,葉璽才會被安排來滑自由式滑雪的障礙追逐。葉璽來了一年,成績並不好,雖然期間也有奮起的時候,但大部分時間他還是比較安於享樂,和兄弟好友暗搓搓地挑戰隊內的製度。但這一年的放縱,卻正是柴明對他的精心打磨。失去了夥伴兒的孤狼,在悔恨中生出熱血,新的同伴的加入,由餘樂帶來正確的一名國家隊員該有的行為教育,這樣的過程可比直接說教打壓來的有效果。在和餘樂一起訓練的過程裏,葉璽非常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輸在了哪裏,這樣的覺悟讓他能夠真正投入到訓練中,而不是浮於表麵地努力。如今又正好有了奧爾頓的指點,他的進步非常明顯。在雪道上疾馳的男人,肌肉均勻流暢,就像一頭真正的野獸,每一個動作的完成,仿佛都能看見他身體裏肌肉牽引出的力量美。如果說白一鳴的身形傾向於少年,餘樂是青年,王雲龍是歐米版的肌肉男,那麽葉璽就是最符合華國審美的流線型肌肉。他的肩膀寬厚,腰肢勁窄,雙腿在不用力的時候宛若模特一般修長筆直,但在賽場上,他因為控製而隆起的肌肉,就呈現出爆炸般的力量,大腿肌肉發達,臀部挺翹,讓他釋放出超濃度的荷爾蒙,極具有吸引力。餘樂在認真看比賽。王雲龍和白一鳴都來了,就站在他身邊,身後還跟著也跑進來的亨利三人。亨利評價道:“這個滑的也不錯。”葉璽運動天賦很強。運動天賦≠平衡能力和控製能力。然而運動天賦中又包括平衡能力和控製能力。他在技巧上的控製不如餘樂強,但也差不了多少。他在直線速度上不如白一鳴輕盈,但爆發起來也不差。他也具備王雲龍搶位的能力,偶爾條件合適的時候,還能和王雲龍撞一下。就連比賽的發揮和心態等等,也都還算優秀,見縫插針的判斷力,比王雲龍強。因而餘樂並不確定自己能夠留下第二個“種子名額”。他出現了失誤。對手就一定會抓住。葉璽衝過終點,時間在眾人眼裏定格。1分09秒44艸!餘樂跳起來!被爆菊了!啊啊啊啊!去年贏了一路的餘樂,第一次感覺到憋屈。0.01啊!就輸了0.01啊!!種子沒啦!!身後響起一片笑聲,這個分數確實讓人忍不住發笑。亨利笑的尤其大聲,去年被“爆菊”一年的他,表示很開心。但笑著笑著,又有點笑不出來了。華國的障礙追逐沒他想象地差啊!明明是個才組建的隊伍,技術都還要從加國買,但拔尖的幾個人,卻已經形成了一個不錯的戰力。先不說“世界杯”,就說馬上要舉辦的“洲際杯”,這幾個人在亞洲賽場進入資格賽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如果再讓他們分到一個小組裏,說不定就具備了戰術能力,還能繼續往上衝,拿下一個獎牌呢呢。這樣一來,他們就穩進“世界杯”。嘖!華國的自由式滑雪確實在變強。坡麵障礙技巧和u型池已經稱王,有餘樂在大跳台的成績也不會太差,再加上一直比較強勢的空中技巧,留給其他國家選手活動的空間本來就已經不大,如果再來一個障礙追逐……唔,就是挺不妙啊!媽蛋,自己這是在開心什麽呢?葉璽這個時候已經進屋,看見餘樂眉飛色舞,臉上多了些張揚瑟的孩子氣。隊裏的人都知道,餘樂目前應該說是隊裏成績最好的,所以每次隊裏競賽,白一鳴才會聯合他們堵截餘樂,不給餘樂發揮的機會。像這種一個人滑的資格賽,按理來說,餘樂應該是穩拿第一。現在可好,連第二名都的“種子”都沒有拿到。想著自己能壓上餘樂一頭,還不痛快嗎?哈哈哈哈!葉璽都要笑出聲了!!從隊內整頓,兄弟離開,葉璽心裏不知道壓了多少東西,這一刻卻突然有了一種值了的感覺。慶幸自己還能堅持,堅持到現在看見餘樂這樣的窘態。迴頭兒和兄弟們也有了吹噓的東西。他們一定會很開心。餘樂是挺鬱悶,但很快就釋然了。誰比賽沒有起起伏伏的,這畢竟是他的兼項,前段時間為了保證主項的順利比賽,他幾乎都沒怎麽練過障礙追逐,要不是臨近比賽有個賽道適應訓練,他都快忘記這個賽道什麽樣子的了。不是找借口,餘樂確實覺得自己訓練的有點多,相互出現了影響。所以比賽結束,大家去觀眾席看女子組比賽的時候,柴明找過來,將餘樂帶到了一邊兒。今天空位子多,兩人在後排坐著,鐵架搭的看台四麵敞風,吹得餘樂帽子上的金色毛領滾滾翻卷。柴明先沒說話,就蹙眉盯著餘樂看,看了一會兒,給足了餘樂思考的時間,才開口問道:“有什麽想法說說吧?”餘樂知道這個時候要是自己開口堅持,說自己不滑障礙追逐,滑不過來的請求,柴爸爸真的會答應他。畢竟這整個聯賽,餘樂的發揮其實都不算好。他的大跳台去年就能輕鬆完成1800,今天完全可以將1980練成常態。他的主要比賽項目坡麵障礙技巧,也可以試著去完成1980。但這些不但都沒有在比賽裏拿出來,就連障礙追逐,都在隊裏落在了第三。柴明是個幹脆的人,他讓餘樂兼項,是因為相信餘樂能。但如果餘樂表現出被兼項拖累的情況,柴明也會比任何人都幹脆的讓餘樂停下不必要的付出。柴明一手建立起華國的自由式滑雪隊,他比任何人都能抓住試錯的機會,但也比所有人更敏銳察覺到試錯的成本究竟是多少,值不值得。柴明今天會表現出鬆口的態度,但又沒有當機立斷,顯然是因為餘樂的表現已經逼近了他的警戒線。又差那麽一點點沒過線,他有點兒猶豫。“要不停了吧。”柴明沒讓自己猶豫,他記得餘樂不喜歡,現實也告訴他出問題了,他就必須停下。但聽見柴明這麽說,餘樂反而遲疑了起來。明明是自己挺期待的一刻,或者說剛剛他還在想這件事,但不知道為什麽,在柴明第一次做出軟化姿態的之後,不甘心卻又湧了上來,堵住了他的嘴。山風裹著雪霧迎麵吹來的時候,餘樂壓了一下頭頂上的紅色帽子,然後搖了一下頭。繼而,他露出自信的笑容,說:“才資格賽呢,先滑著。”柴明深深地看著餘樂,看的餘樂都有點兒不自在了,柴明才說:“我擔心我太托大,對你我再謹慎也不為過,所以如果我覺得不行的時候,也會叫停。”“嗯,我聽安排。”餘樂點頭。柴明看餘樂搗頭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你不想滑也開口,我保證不堅持。”餘樂就繼續點頭:“我也不逞強,放心吧柴教,我隻是覺得我和你都應該給這個項目再多一點的機會。而且遇到困難就退縮,對我的心態也不好,我不希望帶著一種我是一個項目不行了,才逃到另外一個項目。這種逃兵我當一次就夠了。”柴明看著餘樂有點兒黯然的臉,失笑:“什麽逃兵,是我把你硬搶過來了,你一個隊員能幹涉得了教練組的安排嗎?你要明白,你如果不是足夠的優秀,就不會有人爭搶你,要有自信。”“嗯。”餘樂感動,柴爸爸真是個神奇的人,總是能夠在他有些動搖,生出情緒的時候,為他指路,給他力量。方法不盡相同,但確實是他人生中的指路明燈。“柴教,要不我給你養老吧,等我退役你退休,我們就去魔都一起住。”一感動,餘樂把心裏的打算說出來。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