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孤獨難過著呢。這小孩兒是真的可憐。餘樂想到這裏,抬手揉亂了白一鳴的頭發。白一鳴疑惑看他:“?”餘樂說:“就當陪我吧,突然說去練新項目,我也很迷茫,你有這方麵的經驗。”白一鳴點了一下頭。又過了三天,障礙追逐隊的成員們都迴來了。說好的三個月假期被提前銷假,一個個都拉著張黑臉,看見餘樂和白一鳴還勉強能做出友好的表情問問奧運會的事。看見柴明的時候,臉能垮到地上,隻能維持個最淺層的尊敬。障礙追逐隊始終遊離在自由式滑雪隊外,他們尊重的隻有教練賀川。王雲龍就因為和餘樂他們走的近,也被排斥在隊伍外麵,很難說訓練上是否會受到一些影響。王雲龍聽見餘樂和白一鳴要跟他們一起訓練,驚喜的都跳了起來,興奮了一瞬,又麵露擔憂:“不是還有大跳台嗎?不會有影響嗎?”餘樂也不知道,所以不敢拍胸脯保證沒事。但白一鳴是最好的例子,他能夠穩住主項的情況下將坡麵障礙技巧帶迴國,餘樂覺得自己未必不行。一旦……成績有掉落的危險,相信柴爸爸會比他更緊張,更快叫停。隊員們迴來的第二天,就開始恢複性訓練了。放了兩個月的假,所有人的骨頭都散了,有人在家裏胡吃海塞,臉都圓潤了不少,柴明在訓練動員會上明確表示,接下來的訓練以體能訓練為主,目的就是要讓他們掉肉,恢複到正常的訓練狀態下。餘樂和白一鳴加入隊伍的時候,大家沒覺得奇怪,該公布的已經都公布過了,不該公布的也通過賀川的嘴,讓這些隊員有了底。大家態度一致,來就來唄,誰還能攔著不是,你們是隊裏的金疙瘩,想做什麽不能做什麽,盡管開始你們的表演,我們看著就好。簡而言之,障礙追逐隊從上到下都是一副沒骨頭的模樣,就連原本傲氣野心勃勃的葉璽,在被國際賽場捶打了一番後,銳氣也都給磨沒了。這世上的天才不少,但如餘樂這般轉項後很快就和新項目匹配,並且滑出成績的運動員還真就沒有幾個。葉璽被現實教會做人,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和餘樂比的資格。領頭者的態度影響了其他人,第一天的訓練,餘樂就能夠感覺到這個障礙追逐隊,逸散的那股子腐朽般暮氣沉沉的氣息。明明是才建的隊伍啊!!訓練的時候偷奸耍滑,動作敷衍,得了空就找地方休息聊天,賀川訓斥了幾句,大家就背著他搞小動作。如果說單單隻是這樣還好,餘樂後來發現賀川是故意躲開讓隊員們偷懶,有時候看見了也當看不見,一開始教訓的那些話就像是證明一下我在,接著的表現就如同在說,我和你們一樣。說好的假期提前結束,誰給誰好臉色啊。餘樂必須慶幸柴明的機智,沒有第一天就安排奧爾頓工作上崗,不然華國隊的笑話就要鬧到國外去了。當然,在一眾敷衍了事的人群裏,認真鍛煉的餘樂、白一鳴和王雲龍就顯得格外刺眼了。餘樂訓練暫時結束,擦著汗水走到王雲龍身邊,問:“以前就這樣兒?”王雲龍小聲:“也不至於,應該是放假的原因。”餘樂又問:“如果我們不在,他們要是不訓練了,你是不是也不敢訓練。”王雲龍支吾,繼而點了一下頭。餘樂在心裏歎氣,王雲龍在隊伍裏的日子還真就不好過,看著人高馬大的,活的卻小心翼翼。王雲龍期待地問:“樂哥要整頓一下風氣嗎?”白一鳴停下喝水的動作,看向餘樂。餘樂失笑:“整頓?我算什麽啊,不過這事情不難解決。”王雲龍和白一鳴同時好奇地看著餘樂。餘樂說:“柴教和路教不是去京城了嗎?迴來的時候得帶迴來一批人,不破不立,沒有競爭就沒有壓力。”兩人點頭。嗯……挺好理解,挺形象。柴明又跑去跨項目招收人才了。去年他是正經搞了一個選訓,結果因為對這個項目缺乏了解,招進來一堆高山滑雪的隊員,就連教練也是高山滑雪的教練,導致了第一次隊伍組建的失敗。這一次柴明有了教訓,又從奧爾頓那裏得到了人才選拔的標準,幹脆直接去省裏挖人。去年有幾個小孩兒不錯,還有從足球隊挖來的王雲龍給了他新思路,擅長碰撞的冰球隊行不行呢?橄欖球隊行不行呢?而且會不會滑雪本身已經不重要了,餘樂一個不會滑雪的南方人都能在冰雪上縱橫,所以關鍵還是身體素質啊!柴明帶著路未方半個月跑了六個城市,最後帶了二十個人迴來。年齡跨度16歲~20歲,也不搞什麽選訓一期和選訓二期,直接帶迴訓練中心,整個融進障礙追逐隊裏,不看成績,隻看潛力。柴明離開再迴來的半個月,正好讓障礙追逐隊的隊員們將體力恢複過來,餘樂和白一鳴兩人的體能則已經進入了賽時的程度。葉璽等人看著柴明帶來的一堆人,在旁邊嘀嘀咕咕:“聽說很多都沒滑過雪啊。”“這次省裏招上來的多。”“去年我們可是在外麵選訓過,淘汰到最後才帶到這邊兒,他這次是什麽安排?”“管他什麽安排,新隊員對我們又沒有影響,各練各的,等他們都練起來,誰知道我還在不在這裏了。”“對了,葉璽你上次說退出的事……”後麵的餘樂沒聽見,障礙追逐的人雖然不給他臉色了,但也防著他,誰都知道他是柴明的得意弟子,有些話肯定不能當他麵說。此時,這些年輕的小隊員都興奮地站在柴明的身後,與餘樂他們麵對麵地站著。年輕人眼裏都是勃勃的生機,看見他們就像是看見了春天的花與草,解凍後奔騰的大河。餘樂喜歡這樣的眼神兒,比葉璽他們的暮氣舒服太多了,如果身邊都是這樣的人,他訓練起來也會更有力氣。餘樂期待地看著他們。他們也在眸光燦燦地看著餘樂和白一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小女孩壓不住聲音,發出“呀呀呀”可愛又尖細的聲音,捧著紅彤彤的臉,興奮地跳。柴明從兩個隊伍的中間走過去,就像是走過了時代的溝壑,黑與白的交界。隨後,他說:“都站過去吧。”年輕的孩子們邁著輕快的步伐,揮灑出青春的氣息,跳著舞般的來到了餘樂的身後。暮氣就此被割碎破裂,泯滅在了朝陽的溫度下。第234章 小隊員們看見他們, 發出尖叫。“樂神!樂神!我好喜歡你啊啊啊啊~~”“白一鳴,你近了看太帥了吧,皮膚好好啊~~~”餘樂轉過身, 笑眯眯地打招唿:“你們也好。”無論是女孩還是男孩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扭動的像一顆顆搖曳的小草。“咳!”柴明刻意給了這些因為喜歡餘樂和白一鳴,二話沒說就願意嚐試自由式滑雪的小家夥一些時間, 由著他們和偶像親近,他也看的高興, 直到察覺氣氛逐漸失控,這才咳嗽一聲。柴明那張看起來就很嚇人的臉, 起到了很好的震懾作用。所有人閉嘴。柴明視線最先落在以葉璽為首的一群老運動員臉上,看的很深很重, 到對方忍不住將目光移開的時候,他才笑著將奧爾頓叫過來。介紹道:“奧爾頓,來自加國的著名障礙追逐教練,他在霍爾曼卡羅爾所在的俱樂部裏擔任障礙追逐教練十四年,有著豐富的執教經驗, 以及對世界障礙追逐賽場的敏銳直覺。”這番話當然是給新來的小隊員們說著聽的,奧爾頓的工作經曆被美化不少, 然而拋離那些賦予希望和尊重的形容,奧爾頓在障礙追逐的教練水平, 依舊甩出賀川十條街。這幾天暫時沒有安排工作的奧爾頓閑得無聊,在訓練室裏出現過幾次, 指點了一些基礎動作上的錯誤,確實是打了賀川的臉。但賀川這人覺悟也是真高, 知道自己不行就主動讓位, 自己在旁邊跟著學, 還盯著葉璽他們不讓搗亂,給了奧爾頓很大的麵子。奧爾頓目前來說,對自己未來要工作的地方還算滿意,因而看著這些新來的小隊員們也很迫切的想要一展所長。在介紹完了奧爾頓後,柴明說道:“大家都知道,障礙追逐是我們新組建的隊伍,任何新的東西都在摸索中成長,尤其要感謝過去一年,為這個項目付出的賀川教練和每一位障礙追逐隊的隊員。”這話說的好聽,賀川臉上笑容濃鬱,點頭就像在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辛苦。葉璽等人眼裏掩不住有幾分得意,“開拓者”的頭銜多少還是有點兒分量,最主要是說這話的是柴明。然而下一秒,柴明卻說:“但很可惜,事實證明我們的路沒走好。”賀川笑不出來了。葉璽等人的臉黑了下來。柴明並不理會這些老隊員的想法,直言道:“華國冬奧在四年後舉辦,為了能夠補足我們冬季項目的短板,國家要人給人,要錢給錢,給了我們最好的訓練條件,所以我們也必須拿出最好的成績迴報。奧爾頓教練的到來,將會成為我國障礙追逐項目的一個突破口。過去失敗的經曆告訴我們,我們似乎在一些基礎上的東西走上了岔路,所以經過隊裏研究決定,老隊員也好,新來的選訓隊員也好,我們將步調調整到一致,從最基礎的東西開始訓練。進行淘汰。”新來的孩子們還沒聽出什麽,但老隊員和賀川卻因為柴明最後那一句話,臉色一變。他們確實鬧過要退出,但那隻是想要達成某個目的的一個手段罷了。自己退隊和被淘汰是兩個概念,尤其對於他們這些已經入隊一年的隊員,和被攆走有什麽差別?賀川上前了一步,臉上也沒了笑,憂心忡忡的想要和柴明談談。柴明沒給他機會,繼續說道:“不過滑雪方麵的差距還是需要追上來,這方麵小路你來負責,最多五天,中級場都滑不了的,就給他們買票。”路未方點頭:“行。”這一下,新隊員們也有壓力了。剛剛還活潑的隊伍,都沉寂了下來。柴明又看餘樂和白一鳴:“你們兩個這幾天跟著去雪場訓練,就沒人帶你們了,自己找一下狀態,別把老東西丟了。”“好!”餘樂脆生生地應著。體能恢複後餘樂早就想要去訓練了,但雪場裏沒有雪,聽說大前天才開始造雪,今天還不確定能不能滑。“走啊。”路未方帶著人離開,見餘樂還在原地,招了招手。餘樂揮手:“柴教,賀教,我們先訓練去了。”柴明這才看向了賀川,漆黑的眸子裏都是不容置疑的強勢,總教練和冠軍教練的氣場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賀川哽咽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才好。老隊員的事情當然是柴教扛著,餘樂此時做好了隊長的工作,和這些重新恢複活潑的孩子們交流,說說隊裏的事兒,也聊聊自己的事兒。路未方和白一鳴走在後麵,看著前麵像大陽光帶著一群小光團的畫麵,路未方唏噓:“餘樂果然是咱們隊裏的一寶,有他在的地方氣氛總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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