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垮著嘴看他:“你怎麽讓她哭了?”餘樂義正言辭:“我不會亂來,我不搞一夜情。”“……”亨利無語安靜半晌,“你說什麽?”餘樂盯著亨利看,確認自己似乎搞錯了什麽,那麽這個時候就更不能說話了,越說話越被動。亨利嘴藏在手心下,忍不住地笑,繼而深深地看著餘樂,說:“不不不,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這裏發生的一夜情並不是你想象的一夜情,事實上比起極個別荷爾蒙旺盛的家夥,我們都很愛惜自己的身體,以及……我們的心。你應該知道,我們身處在體育圈裏,我們未來的伴侶大部分都是這個圈子裏的人,所以從擇偶標準來看,能夠進入奧運村的姑娘和小夥子們,本身就極具有魅力的,強悍而且多金,前途光明,多麽好啊。所以……拜托了,你可別再提那個詞了,我們隻是試著在談戀愛而已,找到那個可以懂我們,可以一起奮鬥,甚至在下一屆奧運會能夠一起去往奧運村的那個人而已。迪莉婭喜歡你,從聽說你要來那一刻,她就像個小女孩兒一樣坐立不安,她隻是在追求你……”“……”餘樂被驚的久久無聲。繼而耳朵尖上的紅蔓延到了臉上,是被自己的無知鬧得,也因為咳、童子身……亨利被餘樂的反應逗笑,但他並沒有強求,隻是拍了拍餘樂的手臂說:“不過看起來,你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這本來就是相互的選擇,沒必要猶豫,她如果不是你的天命之女,你不用勉強自己。”餘樂點頭。沒有一點遲疑地拒絕了這份追求。他現在沒有心思談戀愛,滿心滿眼的都是奧運會。奧運金牌啊!難道不比談戀愛香嗎?比起抱著個姑娘睡覺,他更願意睡在金牌堆成的小山上打滾撒潑。談戀愛什麽的,太浪費時間了。不過如果餘樂情況是這樣,那麽張佳那邊就很好理解了。張佳正被一名雖然沒那麽英俊,但健氣十足,陽光爽朗的男性大獻殷勤,這明顯也是一個追求的過程。繼而餘樂的目光落在了白一鳴身上。白一鳴身邊兒都是男人,安格爾在和白一鳴說話,兩人喝著酒,交流還算愉快,說到什麽,白一鳴還笑了一下,所以……咳!餘樂突然被自己的腦洞嚇掉了半條命。繼而。他堅定的,肯定地確認,絕對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不懂就問。餘樂問亨利:“那麽小白呢?就隻有我嗎?沒有人的眼光更好一點嗎?小白可是真正意義上英俊帥氣的富二代。”亨利嘿嘿地笑著:“不不不,家庭的富裕和自身獲得的成功可是兩迴事兒,我覺得大部分人和我一樣,更喜歡單純的荷爾蒙的吸引。從這方麵來看,白太小了,他看起來和我上初中的侄兒一樣大,而且也太冷了。”餘樂放鬆下來,為自己腦洞覺得好笑。隨後他看向何宇齊,問亨利:“那我的師兄呢?在你眼裏他總是成年了吧?”亨利說:“你不覺得他總是想要睡覺嗎?坐著都能睡著,這太不健康了,太不運動員了。”餘樂:“……”“那麽譚婷呢?她哥哥可是譚季。”“那又怎麽樣?她就是個小孩兒,我不喜歡這樣的……”亨利用手在空氣中比劃了一個葫蘆的形狀,被餘樂給了一巴掌,沉下臉說:“尊重一點。”亨利摸了摸被打的地方笑了,“算了,不說這些,那麽你過來是幹什麽呢?拒絕了追求,也拒絕喝酒,你要一直坐在這裏嗎?”餘樂眼珠子一轉:“如果你沒有別的安排,我們要出去走走嗎?”“可以,奉陪。”英俊的日不落紳士放下酒杯,優雅地站起了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過最終離開的時候,餘樂身邊的人比預料的多。白一鳴先起身,不問緣由地要跟著餘樂一起離開,安格爾在問明了緣由後,也決定出來走走。後麵又跟上了雅克和另外兩名餘樂不太熟悉的選手。譚婷本來想要跟著一起離開,但看見他們都是男生後,就又留下了,張佳就幹脆繼續和那位追求她的男士又聊了一會兒。何宇齊就像個蘑菇,在哪裏被栽下就在那裏生長,嘴裏說著要照看兩個姑娘的話,實際上是懶癌發作不想動。迪莉婭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跟上來。比利正在對一名雪上技巧的姑娘大獻殷勤,當然也不會離開。一行七人出了門,屋外的寒冷驅逐不了好友們聚集在一起的熱量,餘樂最先去的是他好奇了很久的電子遊戲廳。就在隔壁大樓的一樓,很大的房間,裏麵擺放了很多的電子遊戲機。餘樂的童年都是在訓練裏度過,別的孩子玩過,甚至玩膩的電子遊戲他也隻是偶爾路過的時候好奇地看上一眼,不會玩,也不想花錢。所以身邊的人除了他以外,在他眼裏都是電子遊戲的高手,捕魚機,打飛機等等都玩的賊溜,關鍵還不用花錢,隨便玩。餘樂自己玩一會兒,又去看其他人玩,被邀請著打雙打,他也欣然接受,然後被人一臉嫌棄。“你打的也太差了!”安格爾抱怨著,“每次都被你拖死。”餘樂就哈哈地笑,撐在安格爾的後背看他神氣地玩了一局。接著他被亨利拖去玩投籃,這種運動類的遊戲餘樂也不擅長,連續三次被亨利高分碾壓後,亨利都覺得沒趣的放他自己玩去。再一轉身,餘樂就被雅克拖到一旁玩單車闖關的遊戲,騎了一身汗,成績勉強還行。畢竟,論體力他可不比任何人差。“你總算找到一個還能玩的遊戲。”亨利這樣評價。“你小時候怎麽過的?電子遊戲都不會玩嗎?這些華國也應該有吧?”安格爾站在雅克身後,為隊友加油,“你騎快一點,你不會要輸給他吧?沒吃飯嗎?再精神一點啊!”雅克生氣地大叫:“你話太多了!閉嘴!我說閉嘴!”餘樂就在一旁哈哈地笑,腳下轉成了風火輪,這遊戲越玩越帶勁!果然自己的勝負欲還是很強嘛!什麽都不想,沒有訓練,沒有冬奧會,隻是單純愉快地和朋友們玩耍。不過就是簡單的騎單車吃金幣遊戲,男人們卻像是進行了一場生死間的較量,有人給餘樂加油,有人給雅克加油,玩笑著說下狠話,好像贏了遊戲的人能夠得到全世界最大的榮耀。男人的快樂,有時候真的很簡單。夜深了。餘樂迴去的時候還有些依依不舍。他眺望沒有星星的夜空,在那厚厚的雲層後麵尋找月亮朦朧的痕跡。就是這種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呢。所以說啊……談什麽戀愛!奧運冠軍不需要感情!!……第二天,餘樂白天把自己製定的訓練量完成後,又叫上亨利他們去了遊戲廳玩,不過這次大家興趣不大,反而將餘樂帶去了室內遊泳池。餘樂其實挺喜歡水的,跟著大家愉快地又玩了一晚上,兩天的放鬆讓餘樂積攢了很多的能量,終於在第三天的早上,開拔出發,前往賽場進行寶貴的三天適應性訓練。真正的奧運賽道。是通往榮譽殿堂的紅毯!!餘樂用心對待,用每個細胞去感受,去適應這個賽場,如光芒,如空氣,如冰雪,沉進去,摸索著每一個脈絡的痕跡,又生出翅膀,在冷冽的風中恣意瀟灑,躍於雪山之巔。冬奧會的金色大門,終於在餘樂戰戰兢兢,又迫不及待的心情裏,徐徐打開。坡麵障礙技巧的預賽開始了!這一次,坡麵障礙技巧男子組的比賽在u型池的後麵,也在女子組的後麵。沒有任何意外,白一鳴和譚婷都進入到了決賽當中。白一鳴依舊是這個賽季無人能夠動搖的“王者”,1800的最後一躍他是越滑越順暢,尤其在最後一跳的1800反向落地,再次推動了這個項目的天花板,讓裁判欣喜的恨不得給他100分的滿分。譚婷也是漸入佳境,以預賽第二名的成績進入決賽。她因為手術帶來的後遺症,經過高強度的賽場,以及冬奧會的壓力,已經基本克服。與意國名將明妮彼爾德的差距隻有0.5分,在決賽場上,有極大的可能性逆襲成功。為了穩定譚婷的狀態,譚季還被安排來陪妹妹,平日裏看見知性熟女就走不了道的譚季,這次安分地當著妹妹的馬前卒、狗腿子,隨叫隨到。當這幾場比賽結束,冬奧會自由式滑雪的預賽,已經進入到了第四天。餘樂在比賽這天讓自己睡了一個懶覺,沒有人打擾他,就連更早起床的白一鳴也關了聲音,把自己藏在被子裏看手機。現在是上午八點。生物鍾和責任心叫醒了餘樂,餘樂掀被起身,在白一鳴勾下被子,屏息的注視裏,一點點地醒過神來。今天要比賽了。是奧運會呢。一轉頭,餘樂看見白一鳴黑漆漆的眼睛,嘴角一勾:“洗個澡,出發!”“嗯。”白一鳴慢慢坐起身,想喊一聲樂哥加油,又怕給了對方壓力,隻能安靜地看著餘樂走進了洗手間。“嘩啦啦”的水聲傳出,白一鳴起身拉開窗簾,雪山倒映著陽光,投射下耀眼的光,屋裏霎時間明亮一片。白一鳴靜靜地看了浴室的門口幾秒,然後將餘樂昨天就整理好的衣服拿到了床邊,輕輕放下的時候順手整理了一下皺褶。隨後,他又拿起餘樂的鞋放在床腳、衣物的旁邊。想著自己能夠幫上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忙,抿著嘴角笑了一下。今天,很重要。雖然每個人都堅定地相信餘樂一定可以進入決賽,但隻有參加過這種大賽的人,才會知道那種像是要把自己分裂了一般的忐忑,究竟是什麽樣的滋味。正是因為登上過峰頂,所以就更不能崩塌。“樂哥。”洗完澡出來的餘樂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揚眉。白一鳴努力地哄著餘樂:“今天你看起來很精神、很帥,就連聞起來也很香,又香又帥。”“……”餘樂擦頭的動作頓住。不是。我是不是睡醒的方式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