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說:“要我就簽了。”約拿重複:“這樣的動作,當今世上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做出來,真的少了。”亨利說:“就我了解,利智的消費水平和這個報價還算中肯,我知道,如果你做出來,他們一定會開更高。餘,我無意冒犯,但你們都應該知道,世界第一的身價肯定比我們更高,因為這家夥的身上流淌著金子。”餘樂笑了,當然沒有被冒犯的感覺,亨利說的是事實,約拿可是上個賽季的“國王”,“國王”出場費怎麽可能和他們這些平民相同?這時,白一鳴從餘樂的手裏拿走了合同,說道:“合同的事情交給我,我安排人幫你談,你應該先和隊裏談一下這件事,接下來正好沒有比賽,你給柴總通個氣兒,我這邊的人就會聯係總局和雪聯,這些事情你不會忘記吧?”餘樂當然沒有忘記,國家隊隊員私下裏接代言很“要命”,他作為一名“老國家隊員”,絕不可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所以對“新動作”和“天上掉餡餅”的話題就此告一段落,餘樂和白一鳴一起,與其他人告別,決定迴到賓館休息的時候,順便和國內聯係。他們離開的時候,比賽還在繼續,第二輪的預賽還要決出6名進入決賽的選手,而且因為大家都是坡麵障礙技巧的“門外漢”,反而差距不大,選出更有潛力的運動員,成為了裁判需要擔心的事兒。離開大門,餘樂還沉浸在“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裏,白一鳴卻說道:“我剛剛看了一眼,亞瑟蘭德沒有來。”餘樂著實是愣了好一會兒,才把這個話題,與他們比賽前討論的話題,重新聯係上。“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看看這個天才少年。”餘樂心不在焉,他現在已經被“金錢”衝昏了頭腦。而就在餘樂他們離開不久,還留在賽場的亨利和安格爾就看見一個少年在準備室的門外探頭探腦,亨利一眼就認出對方,並且走了過去:“亞瑟蘭德?”少年臉上揚起笑容,言行舉止間有著典型的西方少年人的張揚勁兒,“嗨,亨利你好。”亨利點頭,示意工作人員少年是他的朋友,然後讓他走了進來。少年一進門就左右尋找,亨利問他:“你在找什麽?”“餘呢?我看見了他的新動作,實在太棒了,我想要看見他,和他討論這個新動作。”亨利很遺憾:“他已經走了,就在三分鍾前。”“什麽!?”少年遺憾地沉下了嘴角,就連臉上的雀斑都黯淡了下來,“我真的很喜歡那個動作,我想著試著做一下,你覺得他會答應嗎?”亨利想了想:“應該吧,他很希望有人能夠幫他把後續的動作開發出來,或許你真的可以做到。”少年藍色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來,笑容迴歸:“哦,那太好了!我腦袋裏都是靈感,我現在就想嚐試,你知道這裏哪裏有蹦床嗎?”看見亨利搖頭,少年轉身就走,亨利喊他:“嘿,你要去哪裏?”少年頭也不迴說:“找個有蹦床的地方……”少年走遠了,安格爾走到亨利身邊說:“這孩子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亨利想了想,迴答道:“因為是真心地喜歡滑雪吧,如果沒有比賽,我也想找個蹦床練一練,哦,天呐,那個新動作真的很漂亮,更可惡的是它還是個半成品,誰不想把半成品做成完成品呢?我這該死的強迫症,餘那小子真是個可惡的家夥。”餘樂現在完全不好奇亞瑟蘭德究竟是“哪根蔥”了。哪怕他曾經對這個“後輩”有過強烈的好奇心,但是在金錢的麵前,好奇心隻能退居二線。“你認為這個價錢還有變化嗎?”餘樂敷衍著迴應了白一鳴,然後繼續聊著“餡餅”的話題。白一鳴沉默了兩秒:“會讓他們盡量幫你爭取。”“那行,就靠你了。”餘樂美滋滋的笑著,在心裏扒拉著小算盤。總局對運動員接代言接廣告向來管理的很嚴,一來怕亂接廣告出現形象管理的問題,二來也怕影響訓練,再說國家每年支出那麽大的一筆體育經費,免費培養運動員不說,還給發工作發津貼,所以運動員的肖像權都屬於局裏,也是理所當然。所以,總局一般是不會讓運動員私接廣告,而且就算同意,費用也是五五分,3萬歐的廣告費,扣稅後到手大概也就十萬左右。也挺多了啊!!如果白一鳴那邊再能夠提一點價格,就是十多萬,餘樂心滿意足啊!而且這種飛揚起來的情緒,沒等落下來,就因為匆匆趕來的達芙妮女士,而再度升騰。達芙妮女士一路小跑追上餘樂他們,喘息著將他們叫住,並且說道:“勞恩先生發現你們住在d區,所以安排我來詢問一聲,各位需不需要換一個房間,我們在a區剛剛騰出了幾個房間,正好可以安排華國隊員的入住。”餘樂和白一鳴對視一眼,感受到了西方資本國家的現實。他們過來,沒有名氣,還是滑雪二流國家的運動員,所以將他們送到了邀請賽選手裏最差的區域入住,每天都過著沒人理會,生活勉強的日子。但是現在,隨著華國隊員的表現越來越出色,尤其在餘樂開始體現出他的經濟價值之後,資本家也開始展現出了他們酷愛投資的習慣,正在一點點給他們投入資金。這樣的想法體現了運動員生涯的殘酷,絕對和浪漫無關,但卻是現實。你又怎麽期待,自己黯淡無光沉在水底的時候,會有人發現自己的閃光點呢?你總得在那激流裏努力的展露出身體,能配上你待遇的才華,不是嗎?所以當達芙妮這樣詢問的時候,無論是白一鳴和餘樂,誰都沒有想過去“撕開”血淋淋的現實,詢問他們為什麽現在才想起換房間。兩個人都一致,對現在主辦方的態度變化,表示理解,並且點頭:“當然需要。”人活著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找到自己的價值,而拚命努力嗎?鹹魚的人生可不適合運動員。達芙妮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美麗優雅,這樣的女性在米國,會被稱為“甜心”,她笑著撥弄自己一頭漂亮的金色大波浪,然後伸出素白的手腕,指向一個方向,甜蜜地說著:“兩位請跟我來,這邊請。”大甜心走在前麵,性感的要命,在雪地裏也能穿著高跟鞋走出t台的效果,風情萬種的吸引著路過的每一位男性。然而卻無法吸引身後的兩位男士。餘樂甚至有點不高興,他還想要和白一鳴聊聊價錢的問題,哪怕是多一千歐都可以,到手就多了三千多的軟妹幣呢。在金錢麵前,什麽大漂亮,大甜心,統統一邊兒去!!就這麽一路安靜地迴到d區……餘樂也是現在才知道,他們住了這麽多天的房子,竟然叫d區。然後在大樓的門口看見了已經收拾了行李,不耐煩等待的譚季。譚季看見他們,就大聲地說:“動作快一點,晚點兒婷婷還有比賽,還有你們兩個,不用問都進決賽了吧?這麽重要的休息時間,搬什麽家,就不能晚點?”譚婷似乎已經睡了,又被吵醒,雖然身上穿戴整齊,但是頭發亂糟糟的,聽見譚季的抱怨,打了他後背一下,然後對餘樂他們說:“不用急,別落下東西,我幫你們一起。”餘樂當然不會答應讓一個女孩兒幫自己收拾行李,他的晾衣架上還掛著內褲呢。兩人上了樓,收拾東西還真挺花費時間,住的時間越長,拿出來的東西就越多,他們在這屋裏足足住了快一周,行李箱裏的東西幾乎都拿了出來。誰能想到,比賽到了一半兒,還會換房間。其實也可以不換的,但為什麽不換,正是因為他們的足夠出色,才會引起雪場方麵的重視,才有了今天的待遇。“白龍魚服”、“錦衣夜行”這種把戲,他們又不是爽文小說裏成天有“被害妄想症”的男主角,該低調的時候低調一點,但該是自己用成績換來的待遇,也不能太過謙讓不是嗎?收拾行李花了差不多十分鍾,下去的時候,高山滑雪的兩個姑娘也到了,與譚婷正站在一起,冷眼看著譚季從容自在的與達芙妮“調情”。直到餘樂看見大甜心臉上那燦爛的好像嬌花一樣的笑容,還有她搖曳的身姿,終於算是明白了這位大甜心的“正確打開方式”。不解風情啊。莞爾一笑,這念頭就拋到了腦後。一人一手推著超大的行李箱,手裏或拎著,或掛著個背包,身後還背著至少兩套滑雪板。餘樂滑雪板背的急了,一路走過去都很難受,就一直在動肩膀禮背帶,不知不覺就走出了d區,穿過c區和b區,來到了建成一棟棟小洋樓的a區。其實要說外觀,與餘樂他們入住的小樓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外表都是塗抹了豔麗顏色的水泥牆壁,兩層的樓高,也就是窗戶少一點,當然綠化麵積也有明顯的增加。達芙妮帶著他們走進一棟大門敞開的樓裏,一樓竟然是一個大客廳,暖氣開的很足,一進屋就感覺到了熱量撲麵而來。餘樂的注意力先是落在了地上那看起來花樣很眼熟的地毯,然後又落在牆壁上的壁爐,壁爐是假的,像是電腦屏幕一樣顯示出火焰在洶洶燃燒的畫麵,屋裏到處都掛著具有當地風格的飾品,最多的就是複活島的那些石頭人。客廳穿過,樓下有兩間房間,上了樓梯到二樓還有四間房間,房間都是套房的規格,兩室一廳,終於有用磚瓦隔開的洗手間,房間裏的床也變成了柔軟的席夢思。達芙妮說:“這棟樓可以容下10個人寬鬆的入住,這棟樓隻為你們提供,你們可以自己安排入住。每天24小時,我們的管家都會耐心地接聽你們的電話,為你們提供最優質的服務,如果需要單獨用餐,我們也會為各位送到屋裏。當然,我們這裏餐廳的食物你們應該也了解過了,在那裏你們可以享用更豐富的食物,並且全天候供應。祝大家入住愉快,如果沒有什麽事,我就先離開了。”譚季說:“稍等一下,我還有點事。”達芙妮笑:“您說。”譚季問:“是不是什麽事都可以?”達芙妮揚眉,微笑著沒有說話。譚季低頭眯眼,傾身靠前:“如果想要請你吃一頓晚餐也可以嗎?”餘樂和譚婷同時打了個冷顫,被油膩的頭發都要立起來了。一旁的白一鳴臉冷的像一塊萬年的寒冰,眼底的寒冰讓餘樂懷疑,他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的滑雪板,當成劍一樣地拔出來,然後拍在譚季的臉上。倒是高山滑雪隊的兩個姑娘口味偏重,竟然看的津津有味。當然,最出乎餘樂意料的,是最後譚季真的要到了大甜心的聯係方式,還對他們炫耀的眨了下眼睛。餘樂:“……”“大神濾鏡”碎的稀裏嘩啦,撿都撿不起來的那種。最後四個人都住在了樓上,譚季和他妹妹分開住進了兩個房間,兩位高山滑雪的姑娘一定要住一起,說平時在屋裏可以聊聊天,於是本來要和白一鳴在樓下一人住一間的餘樂,最後也決定和白一鳴住進一個屋裏。進屋又是整理行李,又是換衣服,等著所有的都忙完了之後,已經快四點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轉眼就過去,白瞎他們在預賽省下的那一輪時間。餘樂在屋門口對白一鳴喊:“我睡了啊,困勁兒突然來了。”白一鳴:“嗯。”然後餘樂就聽不見聲音了。但是等餘樂快睡著的時候,突然眼睛一睜,想起一件事,拿過手機,“劈裏啪啦”地一通敲,給柴明發了個消息過去。這個時間在國內是半夜淩晨,睡夢最香的時候,餘樂以為柴明的消息怎麽都要到自己睡醒後才能收到,誰知道眼睛還沒閉上,柴明的語音消息就發了過來。柴明:“接。”餘樂睜開眼,又看了一眼時間,問:【吵醒您了?】“沒事。”“快別說了,我知道了,您快睡覺,別一會兒覺接不上。”“怎麽突然做這個動作?”餘樂腦袋一轉,這讓他怎麽迴答啊?說他當時和大佬們做了“不內卷”的協議,並沒有認真對待比賽,起了玩心嗎?老柴在上午才提醒過他,真是轉頭就犯錯啊。好在柴明接著又發來消息:“這動作危險性有點大,落地也一直沒有處理好,不過既然做了我就不說你了。現在應該是預賽比完,準備睡覺了吧?你先睡吧,這事兒不用你操心,天亮了我去局裏一趟。”餘樂急忙就乖乖迴答:“好,那我睡了,您也晚安。”之後就再沒消息發過來。但餘樂的心卻踏實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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