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鳴體質很奇怪,或許真是個大雪山的精靈,這麽熱的天,額頭上一滴汗都沒有,若不是進行體能訓練,白一鳴很少出汗。因而這般大熱天,如同玉雕似的人,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那瑩潤透白的臉,簡直讓餘樂的爪子蠢蠢欲動,想要一,降個溫。餘樂覺得摸臉不合適,所以用手去握了下,白一鳴短袖下露出的一截手臂,嘀咕:“奇怪了,體溫是真低。行,你說吧,想說什麽?”白一鳴說:“我爸說,局裏給了柴總很重要的任務,應該就是組建選訓隊。”餘樂收了眼底的散漫,點頭,“嗯。”“障礙追逐有很多飛躍障礙的技巧,這個技巧高山滑雪的不行,剛剛那個足球隊的更不行,這就是為什麽找到我們三個人練過坡麵障礙技巧的原因。”餘樂想想:“所以我們過去類似於做技術指導?”“也是嚐試新的可能,以及通過障礙追逐打磨控板技巧。”“所以你的意思?”餘樂看著白一鳴,誰知道白一鳴卻淡淡地說:“沒有意思。”餘樂:“……”那說什麽呢?餘樂點頭:“我懂了,你是擔心我擔心老柴,所以告訴我這些吧。說實話我還是挺糾結的。半個月其實也不是多長的時間,如果隻是做技術指導,以及嚐試新的可能,我還是覺得可以試一下。同時要是能夠讓老柴不那麽為難不是更好。但現在已經這樣了,說不定那邊電話都打了過去,再改變也不好了吧?要不就先這樣,看情況再說。”白一鳴點頭。“還有別的事嗎?”白一鳴搖頭。“那……迴去打牌?”白一鳴點頭。餘樂一把勾上白一鳴的肩膀,手臂貼在了他後脖子處,那沁人心扉的冰爽,實在過癮。不過也因為白一鳴說的故事,讓餘樂收拾行李變得也不那麽痛快,他總覺得自己什麽都知道,卻假裝不知道,對不起柴爸爸。迄今為止所有的壓力,都是柴爸爸一個人扛起來,隻要是為他們好的事,無論多難柴爸爸都能讓他們如意。但現在柴爸爸有難了,他為了個奧運會的獎牌就假裝不知道,良心不安啊。飛往魔都的飛機是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半,通知他們十點鍾出發。餘樂照常在早上六點半起床,想起今天沒有訓練,就再睡個迴籠覺,誰知道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幹脆掀被起身。發群消息:【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誰與我清晨漫步,涼風習習。】程文海曰:【哥屋恩。】何宇齊曰:【睡覺呢。】孫毅曰:【……無聊。】石河曰:【海哥讓我陪他睡覺。】白一鳴曰:【我去找你。】有人陪了!餘樂放下手機,從床上一躍而下,衝進洗手間,牙沒刷完,門被敲響,白一鳴一身輕便,精神抖擻地出現在大門外。換上運動鞋,兩人下了樓,就在別墅群間的小路上慢跑。夏日的清晨依舊悶熱,沒跑半圈就大汗蒸騰,但繼續堅持下去,流淌出的汗水被清晨的微風親吻,反而有著一絲絲的涼意。跑半圈,和跑十圈反而沒差。與白一鳴一起晨練有個好處,就是安靜。兩人幾乎沒有交談,就是埋頭猛跑,氣息均勻的在肺腑環繞一圈,再悠悠地吐出去,與汗水一起,將身體積鬱的潮氣排解出去,便是神清氣爽。但與白一鳴一起晨練也有不好的地方,會越練越多。別看白一鳴同學一心向學,但在自己的職業領域卻很較勁兒,他不參加就算了,一旦做就要做好,競爭性一點都不弱。餘樂開始自以為這樣跑個十來圈,跑個五六公裏就夠了,但不知道為什麽,白一鳴就一直跑一直跑,餘樂左右也沒感覺多累,就一直跟著跑。再一迴神兒,都已經八點鍾,足足跑了兩個小時,最少十二公裏。再不吃飯就得餓肚子。“不跑了。”餘樂開口,停下腳步。白一鳴看他一眼,也停了下來,眼底有一點點的小得意。要不是兩人跑的汗如雨下,頭發都濕成了縷,餘樂一定得巴拉白一鳴的腦袋一下。迴去路上,一路上樓都靜悄悄。不是誰都像餘樂這樣,休息的時候還要給自己安排早操,大部分人都睡了個懶覺,這時候才出門吃早飯。樓裏安靜,因而就顯得屋裏的對話特別清晰。餘樂上了二樓,就看見柴明的房間開著,屋裏傳來說話聲:“……行,你說從足球隊找了兩個基礎不錯的苗子,我認可,你從跳水隊把餘樂挖過來,有了如今的成績,我們從上到下都承認你看人的眼光準。”餘樂本來是打算低調路過,誰知道突然屋裏的陌生聲音就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注意力被拉扯過去的同時,腳下的步伐也緩緩停了下來。第124章 屋裏的人還在說:“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量, 但是這次的任務也很重要,障礙追逐是個全新的項目,我們都是兩眼一抓瞎, 都不知道從哪兒下手。當初就說好了,隊裏出幾名障礙類的選手,與高山滑雪這邊兒碰撞一下, 看看能不能碰撞出一些新東西。但說好的事兒,咱們怎麽說變就變了?米都買好了, 咱們不能沒水,左右是做口飯吃, 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就半個月, 怎麽就不行了?你看,我這不一大早就過來了,要不你讓我見見你選的人,我來說服他們。”“不用了。”這是柴明的聲音,他說, “現在時間緊任務重,他們有自己的任務, 障礙追逐那邊我留下就夠。”“可你隻能教,我們要的是障礙技巧和高山滑雪綜合性的人才。”“隊裏都是我教的, 再帶幾個高山滑雪的有多難。”“可我們當初明明……”“有什麽事我頂著,就這樣吧, 吃飯了嗎?”“你……害!”餘樂聽的正入神,突聞他們要出門吃飯, 心裏一慌, 轉身就要跑, 結果……“哎呀!”“呃!”與白一鳴撞在一起,餘樂捂著鼻子,酸痛的差點兒流出眼淚。“誰?”“誰在外麵。”餘樂一把抓住白一鳴的衣服,拖著他跑的飛起,一路狂奔下了樓去。到了樓下拐角,白一鳴把胸口的衣服,從餘樂的魔爪下扯出來,摸了一下勒痛的脖子,沉默地看著餘樂:“……”餘樂:“……”餘樂:“就是……偷聽挺不禮貌的,要不咱們先吃飯去吧。”白一鳴點頭。餐廳就在前麵的迎賓大樓裏,客人在1號大廳,他們在2號中廳,食物的食材被區別開來,他們的食物都是由定點機構送過來,味道還是其次,主要是考慮到“飛檢”的問題。進入奧運年,興奮劑檢查會變得格外嚴格,國際奧委會的興奮劑檢查小組工作就是每天滿世界的飛,去各個國家各個訓練隊進行突擊檢查,尤其是世界著名的冠軍選手,有時候一年要被檢查三四次,平均一個季度檢查一次。譚婷去年就被查了兩次。如今冬奧會在即,自然不能因為口吃的讓運動員陷入“興奮劑醜聞”,所以別看他們現在屬於休整期,吃的方麵也從未馬虎過。餘樂早餐就愛吃點兒麵條,國內國外都沒改過這習慣,今天也是端了一碗牛肉麵。一眼掃過,隊裏來吃早飯的人不多,沒看見程文海和石河,何宇齊這位愛睡懶覺的更是不會出現,唯一看見的孫毅還和卓偉幾人坐在一起,坐滿了一張桌子。餘樂便和白一鳴找到張空桌坐下,兩人對視一眼,明明好像有很多的話堵在嗓子眼裏,偏偏就是說不出口。大概是因為自己都沒想好應該怎麽辦吧。埋頭吃飯,吃到一半,柴明走進餐廳,鷹隼似的眼睛在每人臉上巡過,也在餘樂的頭頂巡視一圈,隨後收了迴去。餘樂偷偷抬頭去看,看見了柴明身後跟著的一名男性。個兒不高,肚子很大,肥頭大耳,但因為有雙又黑又大的眼睛,竟給人一種菩薩般的慈悲麵相。看了一眼,餘樂將目光收迴來。對這人不太喜歡。沒別的,就是聽見他說柴爸爸,所以同仇敵愾,不高興。柴明沒有和隊員說話的意思,但這位菩薩麵相的男人,卻在目光掃過一圈後,將視線落在了餘樂身上。他指著餘樂對柴明說了什麽,柴明的眉心就蹙著,臉色兇狠地說了一句,這人無奈歎氣,去了取餐區。所以是要來勸自己的吧。那麽自己呢?要不要聽勸?在知道了前因後果,又因而聽見柴明的為難,自己是不是還要假裝不知道?餘樂很為難。為難的不僅僅是自己該不該主動站出來,同時還有柴明已經為他們扛下一切,如果這時候自己一再地變化立場,又讓柴明如何自處?早知道昨天就別那麽衝動,若是冷靜下來思考一夜,或許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吃了早飯,迴去洗漱一下,再整理行李,時間的進度條倏忽間便到了盡頭,出發的時間快到了。餘樂依舊沒有答案。大巴車開到樓下,徐徐展開了肚子下方的行李箱,隊員們排著隊將行李放了進去。餘樂放進行李,起身沒有看見柴明。聽說今天聯合障礙追逐選訓隊就要開始訓練,柴明吃完早飯就去了那邊,接下來很長時間估計也無法顧及到他們,在魔都訓練的任務就交給了路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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