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貪心的,秦軒也不例外。在宋小愷答應願意好好地考慮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時,秦軒麵上不顯,心裏卻是跳動得很快。他默默地想著,這就夠了,至少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混混終於願意踏出第一步了,不是嗎?


    然而,隨著日子的一天天流逝,而要返迴戰場的時間也一天天逼近時,秦軒開始不滿足了。宋小愷的腳步一直都隻在門檻邊徘徊,哪怕他做得再多,宋小愷也沒有再進一步的意願。雖然秦軒把宋小愷帶迴了自己的別墅,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變成了普通朋友的合租關係,除了吃飯的時間以外,他們的生活沒有過多的交集,更別提什麽曖昧的氣氛了,簡直比在小胖墩家裏還少!


    宋小愷甚至開口說,等以後他有錢了,他就把這些日子所消耗的費用劃撥到秦軒和嶽家文的賬戶上,畢竟白吃白喝也不是他的作風。這簡直要把秦軒氣笑了——難不成這個小混混把他和自己看成了房東和房客的關係嗎?!


    秦軒身上的冷氣一天比一天濃厚,這讓感情神經略顯遲鈍的宋小愷也察覺到了,他沒把主要原因往自己身上去想,以為秦軒隻是工作壓力太大。畢竟,既是帝國的統帥,又是大家族的繼承人,秦軒每天要處理的事情真是非一般地多,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來的,精力稍稍不好的話,鐵定要被壓垮。


    宋小愷撓撓頭,想著作為朋友,要不要關心一下秦軒的煩惱,但他也明白,秦軒的能力本來就很強,即使他問了,也未必能夠幫得上什麽忙。


    最後,宋小愷也沒有問出口,也就錯過了一次化解秦軒身上那股冷氣壓的機會,而這股冷氣壓也在極度的壓抑之後,被一根□□給徹底地激發。


    那一天,秦軒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讓他迴帝星陪自己聊聊天。


    如果是尋常人家的母子,這種電話其實是很普通的,畢竟母親思念在外的遊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過,放在秦軒身上的話,就不太尋常了。秦母是一個感情很淡薄的人,在她眼裏,家族利益高於一切,感情隻是個累贅。所以,從小到大,秦軒也沒從秦母身上體會過多少母愛,長大以後,他和秦母之間的話題更是少得可憐,來來去去都繞不開“秦家”這兩個字,談話就像公事一樣。


    所以,當秦母讓秦軒迴去聊聊天時,秦軒第一反應就是秦家出事了,然而,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如果秦家真的出了事,秦母不會拐彎抹角地讓他迴去。


    細細考慮了以後,秦軒也就大致明白了母親的想法——她想要讓自己迴去相親。


    “母親,如果您是想我了,那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以後,我就帶我的愛人迴去見您。如果您是打算往我的身邊塞其他人,那對不起,我是不會迴去的。”


    “你所謂的‘愛人’是誰?那條c級人魚嗎?”秦母冷冷地說道,“秦軒,我當初讓你去和礦場場主的那三個兒子見一麵,可不是讓你去當一個癡情種的!他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你,秦家未來的主母決不能讓一個礦場場主的兒子來做。”


    “母親,政壇上有一些東西,您不接觸,您不懂。陛下早已經把我們秦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如果我娶了大家族的人魚為妻,陛下會更加忌憚我們秦家,指不定哪天就捏造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讓我們秦家萬劫不複。”


    “那也不能是礦場場主的兒子。”秦母堅持道,“我給你相中了一位跨國公司總裁的兒子,以他的身份,做秦家主母也算勉強可以了。如果你不能娶大家族的人魚為妻,那就娶他。我不是不給你娶那條c級人魚,但他決不能做秦家未來的主母。”


    “您有您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堅持。母親,我不想像您和父親那樣,用一場聯姻把彼此的下半生給栓在一起,從此開口閉口就隻有家族利益。”


    “秦軒,你還真是越活越迴去了。我以前是怎麽對你說的?既然做了秦家的繼承人,你就要學會舍棄一些沒必要的東西,感情隻會成為你的絆腳石。”


    “如果我真的沒有了感情,那第一個被我舍棄的不是小愷,而是秦家。”秦軒冷冷地迴道,語氣也強硬了起來,“母親,您說秦家是我的責任。但從我記事開始,它對於我而言,就不僅僅是一個責任,因為裏麵有爺爺、有您、有父親,有我在乎的一切人和事,所以我願意盡自己的全部力量去守護它,哪怕要我付出生命的代價。而如果它隻是一個責任,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做得到這一點,畢竟我是人,而不是不知冷熱的機器。


    “言盡於此,母親您自己掂量吧。”秦軒說完,沒等秦母做出反應,就掛斷了電話。


    秦軒不知道母親會思考出個什麽樣的結果,至少,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秦母都沒再打電話過來。但秦軒很清楚母親性子裏的固執和偏見,她不會僅憑秦軒的幾句話就接受宋小愷這個兒媳婦,恐怕這幾天都在醞釀著要怎麽樣說服秦軒去見那幾位她相中的人魚。


    秦軒心裏壓著事情,乍一拐出書房門口,就看見客廳裏的宋小愷正翹著魚尾巴,心情大好地挖著冰激淩。


    秦軒頓時一股氣憋在了胸口——他為兩人的未來操心焦慮,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混混倒好,自那天以後,就再也沒有正麵地迴應過他的感情,仿佛一直都隻有秦軒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秦軒覺得自己的耐心正在告罄。他壓了壓額角,把自己心頭莫名騰起的火氣也壓了下去。


    “咦?今天那麽早就處理完你的公務啦?”宋小愷好奇地對秦軒眨了眨眼睛。


    看到這樣的宋小愷,秦軒的心情也平複了少許。


    “嗯,是的。”秦軒淡淡地應了一聲,坐到了宋小愷的身邊。宋小愷讓了讓位置,這樣大家都能坐得寬敞舒服一點。


    但秦軒的情緒早就處在了危險的邊緣,宋小愷的這一挪,直接就被秦軒給誤解了。


    “你就那麽不想我靠近你嗎?”秦軒冷冷地說道,好不容易平複了一些的怒火又“騰”地冒了起來,還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啊?”宋小愷的雪糕勺子一歪,差點整塊冰激淩就這樣被他給鏟了出來。


    宋小愷莫名其妙地看著秦軒,不知道他怎麽會產生這種想法——雖然自己還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但也不至於連他的靠近都不允許吧。


    這一瞧,宋小愷就對上了秦軒那幽深的目光,裏麵似乎隱隱有著怒意,還有著一些宋小愷看不懂的東西。


    宋小愷的汗毛炸了起來,他覺得自己處在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秦軒再次開口了,語氣很平靜,眼神卻很迫人。


    “剛剛母親打電話過來了,她要我迴去相親,你說我迴不迴的好?”


    “啊?”宋小愷沒想到話題又轉了,他咬了咬舌頭,絞盡腦汁地想了想,試探性地說道,“你……自己做決定?”


    宋小愷覺得,相親這種事情,作為朋友的自己也不太好插手。


    這是宋小愷所認為的最合適的答案,但在秦軒的心裏,這顯然是一個不及格的答案。他的眸光更加幽暗,緊緊地盯著宋小愷,繼續問道:“那你呢?你想我怎麽做?”


    “我……這種事情……外人不好給建議吧?”宋小愷覺得自己的舌頭有點撩不直,他實在不明白秦軒到底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答案。


    “嗬嗬,外人。”秦軒的心頓時沉入了穀底。他猛地把宋小愷推到了沙發上,撬開宋小愷的雙唇就開始激吻了起來。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如此接近身下的那個人,當兩人的鼻息纏繞在了一起時,秦軒就忍不住沉迷了進去。


    宋小愷沒有沉迷,因為他快要被吻得窒息了。秦軒的這一吻來得實在是太過於意外,讓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準備就被奪去了唿吸——肺部被憋得難受,頭也昏昏漲漲的,宋小愷覺得自己已經出現缺氧症狀了。


    為了避免窒息身亡,宋小愷一狠心,用力地咬了下去,秦軒的舌頭吃痛地縮了迴去。


    “宋小愷!”秦軒的雙眼因為怒意而泛起了血絲。


    “靠!秦軒,你發什麽瘋!”宋小愷死命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巴,不甘示弱地迴瞪了過去。


    秦軒的理智已經崩潰,現在是情緒占據了上風。宋小愷下意識地擦嘴巴的行為被他解讀成了“嫌棄”,怒意更甚。


    “我發瘋?嗬嗬,是啊,我要發瘋地幹、你!”秦軒說著,開始撕扯起宋小愷身上的衣服。


    “我靠!死麵癱,你找死!”宋小愷動著五指想要使用原力召來一些趁手的武器,結果,被秦軒狠狠地一按,宋小愷動不了了。


    秦軒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停止。


    宋小愷不動了、也不罵了,他冷冷地看著秦軒,直到秦軒的手往他身後探去時,他才語調漠然地說道:“秦軒,如果你想要逼我恨你的話,你就繼續吧。”


    秦軒的手驀然停住了。


    宋小愷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得七零八落,褲子也被退了一半。


    順著宋小愷白皙的胸膛往上,秦軒對上了宋小愷泛著屈辱的目光——宋小愷可以接受兩情相悅,卻不能接受像一個弱者一樣被人壓在身下任其擺布,毫無反擊之力。


    秦軒的眸光閃了閃,理智的那根弦也終於接了迴來。


    “對不起。”秦軒幫宋小愷合了合衣服,坐到了一邊,沉默地看著被倒翻的冰激淩鋪染得一片狼藉的地麵,不再說話了。


    宋小愷抿了抿雙唇,召來了一件睡衣,披了上去。


    “為什麽要突然之間這樣做?秦軒,別說我和你現在隻是朋友,即便我們已經是戀人,我也不能忍受做你發泄情緒的工具。”


    宋小愷知道秦軒這幾天心情不好,以為秦軒是把他當做了發泄情緒的工具。


    秦軒的眼裏露出了一抹自嘲,搖搖頭說道:“不是發泄情緒。”


    宋小愷眯起了雙眼,對秦軒的這句話抱著狐疑的態度。


    “宋小愷,如果我真的迴帝星相親,你會有什麽感覺?“


    宋小愷被問得微微一愣,答不上話來。


    什麽感覺?他也不知道……


    “沒感覺,對嗎?宋小愷,你知道我喜歡了你多長時間嗎?”秦軒側過頭,認真地向宋小愷說道,“十年,整整十年。有時候我也不明白,為什麽就喜歡上了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小混混。如果我喜歡的是別人,是不是早就能把他護在了自己的羽翼下,不必要經曆那種還沒得到就失去的痛苦,更不會在失而複得以後,再經曆一遍患得患失的煎熬,還是算不出刑期的那種。“


    “我也沒讓你喜歡我。”宋小愷還在生氣,所以嘴硬地迴了一句。


    他甚至想說,覺得煎熬就找你的青梅竹馬去!然而,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口了。


    他第一次在秦軒眼裏看到了“難過”的情緒,他一直以為,秦軒的心是鈦合金所做,無堅不摧的。


    “是啊,我喜歡你,你也沒有義務一定要迴應。”秦軒歎了一口氣,想要拍拍宋小愷的頭,卻被宋小愷躲開了。


    宋小愷隻是條件反射,剛剛秦軒的舉動還在他的心裏壓著呢。


    秦軒的眼裏有了一抹黯然。他的唇角泛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說道:“宋小愷,我累了,一個追,一個躲,我的心很累了。你說你會考慮考慮,但我看不到未來的希望。或許,純粹的友誼才是最適合我們的吧,是我過於貪心了。“


    秦軒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幾天你也好好想想吧,如果你真的無法接受我的感情,那我們就隻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秦軒說完,拍了拍宋小愷的肩膀,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迴自己的房間了。


    這一次,宋小愷沒有躲,秦軒掌心的溫度似乎還停留在他的肩膀上,滲入了他的四肢五骸裏。


    宋小愷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麵覺得空空落落的,似乎缺掉了一個口子,再也填補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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