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宮澈想和宿儺好好打一架,於是商場頂部被這兩個拆遷隊活生生拆下去一半。  最後宿儺直接發動領域展開,商場在伏魔禦佛龕的強大斬擊下整個化為了粉塵。  他們沒有絲毫的停頓,這個立足點沒了就換下一個。  羽宮澈心裏很清楚,現在的兩麵宿儺並不是真的想從物理意義上打敗他。  於是又一次站在天台邊緣,渾身纏繞著火焰的青年猛地散去了火焰的防禦。  望著朝他衝過來的瘋狂的詛咒之王,他張開了雙臂。  宿儺的確停頓了那麽一瞬間,不過麵對這個行為,他還是選擇繼續戰鬥。  曾經的每一次重逢,宿和澈應該都思考過——我許久不見的從至親走向宿敵的摯友,我現在又該如何對你?  手臂刺穿了羽宮澈胸膛,鮮血迸濺到臉上的那一瞬間,宿儺才意識到羽宮澈到底想幹什麽。  他們搖搖晃晃的停在天台邊緣,青年麵色蒼白的望著宿儺,可是他居然在笑,這副真正的能感覺到疼痛的人類的身軀被刺穿了他居然在笑。  兩麵宿儺怒吼道:“澈!!!”  “我很想你的,真的,宿。”羽宮澈垂著眼簾,一邊吐血,一邊笑著說了這句話。  任何一個馬甲存在的性格裏,遠遠未曾被發掘過的超越人類極限的瘋狂在這個十八歲的青年身上出現了。  就這樣保持著刺穿的姿勢,兩個人從天台上一起墜落,急速從高樓大廈上朝著地麵撞擊而去。  兩麵宿儺有四條手臂,他是無所不能的詛咒之王,他應該徹底擊敗羽宮澈然後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可惜那個送給澈殿下禦守的宿將軍還是沒有死透。  他抽出自己沾滿血跡的手臂,在極速墜落的狂風中,緊緊抱住了看似沒有任何防護的青年。  “轟!!!”  單單隻是兩個人墜落的重量根本不可能有這麽這麽巨大的動靜。  地麵被砸出大片的龜裂,那兩個罪魁禍首倒是在煙塵裏毫發無損。  羽宮澈被宿儺勒的骨頭都痛,一邊吐血一邊笑:“宿,你大爺……”  是從前那個不饒人的小殿下。  兩麵宿儺也迴給他一句:“滾。”  兩個人站起身,羽宮澈的胸口上的血洞被青色的火焰覆蓋,不一會兒就恢複如初。  兩麵宿儺冷臉看著這一幕:“不死鳥?我還是應該再揍你一頓。”  羽宮澈歎了口氣:“幹完正事再打。”  羽宮澈賭了又一迴,他贏了。  澀穀被毀壞的地麵狀態很奇怪,斷裂處冒出絲絲縷縷的光,不像是平常的建築。  宿儺喊了他一聲:“你……”  兩個人突然都不說話了。  他們同時朝著一個方向望去,就連不遠處的安倍晴明也是。  “……我沒記錯的話,”羽宮澈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很精彩,“這好像是,我當咒術師那時候的氣息?”  不光是咒靈極夜將軍的感覺,這是什麽情況?  兩麵宿儺冷笑一聲:“冒充你?膽子挺大的。”  話音剛落,宿儺的身影直接閃現消失,羽宮澈隻來得及拋下一句“等等”,他就沒影了。  澀穀的另一處戰場。  剛宰了一波詛咒師後,伏黑甚爾看到眼前的情景,已經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了。  他剛才是察覺到這邊有詛咒師,所以過來看一眼,就看到這個二級咒術師豬野正打算和他們戰鬥。  伏黑甚爾本來覺得豬野的實力沒什麽問題不想管,但是那兩個詛咒師的術式居然是降靈,還有這降靈的人的身份也太“妙”了。  伏黑甚爾打算圍觀一下。  戰鬥場內,豬野琢真懵逼的看著不遠處突然出現的兩個熟悉的身影:“五條先生,夏油先生?你們二位不是應該在那邊的戰場嗎?怎麽會來這裏?”  五條悟和夏油傑本來也以為澀穀內的情況會很糟糕,至少身為人質的普通人就是個麻煩的大問題。  “進來以後,除了特級咒靈還沒遇到麻煩的家夥,感覺到這裏有人就來看了下,沒想到……”  夏油傑的臉上的微笑堪稱核善,他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那是什麽?”  五條悟已經摘下了墨鏡,表情居然和夏油傑相差無幾,讓人看得直冒冷汗。  這個時候心裏已經慌得要死的無疑是那對詛咒師祖孫。  老奶奶詛咒師滿頭冷汗:“怎麽迴事?五條悟和夏油傑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其他人呢?!”  這不符合計劃!  哪怕是降靈,他們怎麽可能打得過這兩個人!  老奶奶詛咒師在瘋狂的想著該怎麽叫孫子逃跑。  而且他們的表情也太可怕了,好像完全被踩到了雷點。  豬野琢真道:“他們使用的應該是降靈術之類的術式,我看到那個現在變了外表的男的吃了個什麽東西,那張臉看著很眼熟,您二位認識嗎?”  話剛說完,豬野突然就想起來五條悟他們看著為何會這麽憤怒了。  那個人降靈召喚附體的身體,不是屬於在十年前過世的咒術高專前任校長嗎?!那個幾乎改變了咒術界格局的人!  “開什麽玩笑,”六眼之中沒有一絲光芒,冷漠的如同冰雪,“我們以為死去了十年,好不容易才迴來的人,哪怕是曾經的屍體,也不是讓你利用的!”  過去的十年裏,他們連屍體可是都摸不到。  降靈術召喚來的正是屍體本來已經化為灰燼的校長羽宮澈,詛咒師利用了羽宮澈某次戰鬥受傷時留下來的血肉。  被所有人視線中心注視著,穿著白色製服的年輕男人的神色已經完全崩潰了,甚至忍不住在那濃烈的殺氣下後退了好幾步。  明明臉是一樣的,可是沒有半分和羽宮澈相似的地方,他在恐懼在緊張,唯獨沒有獨有的那份的溫柔。  徹底壓塌了詛咒師最後一根稻草的是第四個男人。  五條悟和夏油傑還沒來得及動手,有一個渾身裹挾著濃鬱的邪惡氣息的兩麵四手赤裸著上身的“怪物”出現了。  這個人的殺氣更加直觀,他好像天生是為了邪惡而生的,瞪著那個青年:“誰允許你用那張臉的?”  “你是……兩麵宿儺?!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夏油傑震驚的認出了粉發男人的身份,差點以為虎杖悠仁被他吞噬了。  “傑,那個不是悠仁的身份。”五條悟的六眼看出了宿儺現在和附身於虎杖悠仁身體時的不同,仔細分辨了一下,他看出了端倪,“是陰陽術的痕跡,原來如此。”  那麽看來,兩麵宿儺暫時不是敵人。  “喂,小子,”伏黑甚爾大發慈悲的出現在豬野琢真身後,“我勸你現在趕快和我一起跑。”第174章   “啊?為什……”  “我要是你就不去問這麽明顯的問題,”伏黑甚爾冷笑一聲,盯著那邊風起雲湧的地方,“這裏估計要被碾碎了。”  豬野琢真也意識到不太妙,光是傳說中的詛咒之王突然出現就代表,這裏似乎不是他這個等級能參與的了。  伏黑甚爾:溜了溜了。  那詛咒師要是死的還能剩個渣,他把頭砍下來。  “轟!”“轟!!”“碰!!!”  某處傳來的爆炸巨響越來越強,不由得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現在的情況和那個家夥說的不太一樣,但是又沒辦法印證,可惡啊,總之還是先按照計劃殺了你們,接著看看真人打算怎麽辦吧。”  長著火山頭外貌,使用岩漿的特級咒靈漏瑚看著前麵的對手。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謹慎的和他對峙著。  其它幾處戰場的情況也大同小異。  唯有異能者這邊不太一樣,他們的人數聚集的比較多,根本還沒有遇到過能夠讓他們頭疼的對手。  眾人的第一目的還是找到羽宮澈搞明白怎麽迴事。  沒想到的是,打著打著,突然從很遠的地方的天空裏,猛地飛過來了一個黑影。  眾人剛剛看出來那是一個人,有人覺得有點眼熟,那個人影就以極快的速度直挺挺的砸進了一棟大樓裏。  “竟然把樓砸穿了,那個人其實是被丟進去的嗎?”中島敦正發動著月下獸異能的老虎爪子,便想去救人。  “等等,敦。”正在指揮策略的太宰治突然叫住中島敦,他從安全地帶走出來,皺眉望著被砸出來的煙塵,“盡管那個也是人,但是似乎不是我們的隊友。”  還沒來得及問太宰治是怎麽分析出來的,可怕的氣息就鋪天蓋地的傳了過來。  蘭堂他們甚至感覺到了如同當年擂缽街大爆炸的氣息。  兩麵宿儺追著被他扔出去的人而來,盯著異能者們道:“都給我滾開。”  中島敦詫異道:“這個人和剛才那個是敵人?可是我感覺他對我們的威脅更大啊!”  “這個聲音?”森鷗外一下子想了起來,“不是那天附身在那個粉發少年身體裏的那位嗎?”  怎麽被放出來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緊隨其後,他們的神色也不太好,說的話卻讓人莫名其妙:“那個人是我們要揍的,和宿儺搶就已經夠麻煩了,你們能先離開嗎?”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遲疑道:“咒術師,我們到現在甚至都沒懂你們在做什麽。”  五條悟朝著煙塵揚了揚下巴:“嗬,看就知道了。”  煙塵已經散去,被打的渾身是傷正在吐血的人好不容易爬起來,半跪在那裏,好像在不住地抱怨辱罵著什麽。  那張臉僅僅出現了一半,很多人的臉色就變成和五條悟他們一樣了。  “他甚至不敢解除降靈,”夏油傑的聲音十分陰冷,“因為他自己沒有老師厲害,解除了會死的更快。”  剛才要不是依靠羽宮澈的肉體力量逃走,這個人早就變成灰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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