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遊戲形勢仍是爭分奪秒。以應之行的遊戲經驗,是很容易分析出牙齒的來龍去脈的。他當然沒有輕信周澤的建議,不覺得自己的牙把縫到繡花鞋上就可以,也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阿骨的項鏈,所以故意埋伏到了那個npc的破宅後麵守株待兔。果然,沒過多久,穆元就拽著芝善前來。芝善哭得眼睛都腫了,哀求說:“穆哥,我怕疼,你放過我吧。”穆元冷冰冰的迴答:“你不受點傷,怎麽取得信任?再說現在我們的鞋需要裝飾牙齒,難道你是要用我的牙齒來換嗎?”芝善帶著哭腔鬱悶:“可你還沒有替我找鞋呢!”穆元笑:“急什麽?你最好相信我。”芝善落到他手裏,可真是毫無還手之力,隻能邊扭動掙紮、邊看著穆元和阿骨交流。阿骨果然提出了交換牙齒的條件,穆元冷眼看向芝善,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鉗子說:“別浪費時間了,兩顆牙而已。”芝善慌張後退,卻轉瞬被他緊緊掐住了喉嚨,硬被掐住了下巴,那冰冷肮髒的鉗子直接戳進了她的嘴裏,很快便揪下兩顆大牙,導致鮮血用的到處都是!穆元把她丟破爛似的推倒在地,而後講牙齒砸在啊阿骨身上:“好了,拿來吧。”不料啊骨表現很是傲慢,緩緩舉著鋼刀說:“你先撿起來再說。”穆元也是見識過他的戰鬥力的,琢磨了片刻,決定能屈能伸,便沒好氣的把牙齒撿了起來,親手放到他的手上。這迴阿骨才給了他兩顆黑牙。穆元把道具在手裏掂量了掂量,冷眼瞧瞧芝善:“別說我不想著你,我把你的任務道具也換齊了。”芝善滿嘴是血,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哭著害怕點頭,對於他是否會如約幫自己搶迴鞋子,也不怎麽抱希望了。圍觀了整個過程的應之行十分不恥穆元的行徑,眯起修長的眼睛,忍不住揉揉手腕,估算誰自己去搶那兩顆黑牙的的勝算究竟有多大。正在此時,一群黑壓壓的烏鴉劃過了夜空。陰橋寨本無生機可言,這突兀的生物現身,惹得他們各自抬起了頭來。第149章 一根木箭狠狠地擊中了空中亂飛的烏鴉。羅熙飛速靠近,撿起這隻倒黴鳥後, 立刻踢飛了用作誘餌的腐肉, 對附近站崗的西羽說“快走, 別讓他們發現咱倆的小動作。”西羽頷首, 邊邁步邊問“做這個任務給的決賽鑰匙到底是什麽東西,沒有其他提示嗎?”羅熙聳了下肩“半點都沒, 估計是一種機會, 不大不小的優勢那種。”西羽抿住嘴角, 半晌才道“那接下來的半決賽也會有這種機會,我們應該好好把握,到時候的對手……沒有一個好對付。”羅熙有片刻沒講話,之後又道“兵來將擋, 別想太多。”西羽知道他內心依然是想逃出雲台, 壓根不打算去參加什麽半決賽和決賽。但人生無常、總有萬一。總不能到時候真的聽天由命。思及此處,西羽又繃緊了神經,接過他手裏的烏鴉說“隻要用這隻鳥的血就可以殺掉喜婆了嗎, 這麽簡單?”羅熙率先迴到寨子裏, 駐足失語“恐怕,並不簡單。”西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隻見原本平靜甚至空蕩的街道上, 竟然站滿了人。不,那些不是人,而是死去已久卻並不安寧的屍體。它們的肢體已經腐爛,周身散著模糊的黑氣, 並且像被吸引般,死死地盯住兩個拿著烏鴉的主播。這幕非常明顯的戰鬥預備場麵讓西羽略顯緊張,瞬間作出判斷“上房,這些東西應該攻不上去!”羅熙已經率先爬上寨子難以站人的圍牆,附身去拽西羽“英雄所見略同!”就在其他主播們被烏鴉吸引過後的片刻,街上原本隱形的紙人竟然一個一個地出現,並且都朝著同樣的方向匯集。應之行瞬間放棄去襲擊穆元和芝善,謹慎地靠近觀察。然而平時總是追著人跑的紙人們並不在他,仍舊遲緩艱難地邁步。應之行問道“怎麽迴事,你們在幹什麽?”紙人不理不睬,像是失去靈魂。環境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應之行產生了濃重的危機感,他忍不住伸手去按住了個紙人肩膀。未料那紙人忽然一百八十度扭頭,原本漆黑的眼睛變得通紅,極度詭異地跟應之行凝固對視。應之行立即鬆手後退,紙人又扭過頭,繼續朝前走去。主播和主播之間本就沒有絕對的仇恨,穆元靠近哼笑“遊戲階段變化了,再不完成任務,真的還能完成嗎?”應之行眯起眼睛。芝善滿嘴是血,哪還敢留在穆元身邊,趁機腳步虛浮地溜掉了。穆元本就是打算敲詐勒索她,故而也不在意,反而掂了掂手裏黑色的牙齒“她走了,現在多出一顆,你想要嗎?”應之行反問“你打算怎樣?”“不打算怎樣,隻是希望做個好人幫幫你。”穆元知道應之行無論如何都會搞到牙齒,索性說“我把多餘的給你,你和我一起對付西羽和羅熙。”應之行冷眼看他“你覺得我的許諾有價值?”穆元挑眉“我覺得有,你是個好麵子的人,不會輕易食言。”“我的確好麵子。”應之行猛地朝穆元出拳“所以我不會接受你的施舍!”與此同時,開啟支線的西羽和羅熙正被屍化的紙人追得狼狽不堪。逃到牆頭和屋簷上的兩人完全失算,那些屍體並非僵屍那般的屍體,反而更像是電子遊戲中的惡靈,竟能夠化成陣陣黑霧襲擊過來!握著烏鴉的西羽站在狹窄的牆上,艱難躲過連續四次衝擊,就在身體扭成極限的同時,又兩個黑影衝過來,直接把他撞到地麵!眼看西羽就要被恐怖的屍體淹沒,羅熙眼疾手快地跳到災難中間,用路上順手撈來的燈籠驅散他們,護住西羽說“烏鴉給我!”這些怪物根本就是在攻擊拿著烏鴉的玩家,西羽還算看得明白,自然不忍心把他推入火坑,反而咬牙爬起,不顧疼痛狼狽的身體說“掩護我,我去找喜婆!”說著他就推開羅熙超前狂奔!羅熙怔愣的刹那,西羽已經衝出了老遠,他忙拎著綠色的燈籠追在後麵喊道“小心!”異相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孤獨的顏如玉很是害怕,左顧右盼地溜到了阿骨家附近,繞開那些“□□”般的紙人,進去詢問任務。阿骨望著天生時不時飛過的烏鴉若有所思,聽到動靜才冷冰冰地問“幹嗎?”顏如玉注意到地上淺淺的血跡,咽下口水說“我要一顆你項鏈上的牙齒……猜得沒錯的話,是要用自己牙齒換嗎?”阿骨從來不笑,依然冷得像塊冰“用別人的也行啊。”顏如玉還算智商正常,已經明白了遊戲條件,就是要用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來換取活下去的機會。其實任務要的每一部分,都不致命,致命的是主播之間因此而起的仇恨。想到這裏,顏如玉便決心說“我就用我自己的換。”說著她就拿出一直當防身武器的剪刀,手有些發顫“……沒找到合適的工具,你這裏有工具嗎?”阿骨滿臉漠視。主播有沒有體驗過疼痛的嗎?當然沒有。哪怕是顏如玉這般靠顏值吃飯的女人。她暗想著“長痛不如短痛、忍一忍就過去了”之類的,鼓足勇氣抬起剪刀。沒想到這時忽然從黑暗裏竄出個影子,一下把顏如玉打倒在地,竟是之前被羅熙襲擊過的周澤。麵對著前兩天短暫結盟過的顏如玉,周澤毫不手軟,拿著石頭照著她的頭就猛砸了兩下,然後氣喘籲籲地看向阿骨,口齒不清地說“她的牙,我都給你,給我牙齒。”應之行和穆元當真打了一架,兩人都因此掛了彩,但考慮到任務要緊,他搶到黑牙齒後也沒戀戰,找個犄角旮旯把繡花鞋草草完成,便急著交任務去了這也是應之行這兩日的觀察,他發現其實任務物品形式大於內容,嫁妝究竟做得精細不精細,nc未必在意。果不其然,喜婆拿到鞋後雖然不滿,抱怨了幾句卻還是說“算了,你去睡覺吧,反正你也熬不過明天,白長這麽漂亮,真是不爭氣。”說著她又神色不定地落座。正在此時,無數烏鴉飛過。喜婆被嚇得抱住頭,就連膝蓋上的繡花鞋都掉在了地上。應之行終於有閑心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喜婆原本就皺巴巴烏黑的臉更加難看,顫抖的嘴唇什麽都沒說出來。應之行抱起手,正想再瞧瞧天上的烏鴉。正在此時,西羽竟然從樹上跳下來,伴隨著無數雪白的紙片,一下把喜婆踢到在地。喜婆半點不再囂張,倉皇爬著後退。西羽全身都是細細的傷痕,幾乎成了個血人。他抬起手把緊握了一路的烏鴉扯斷,溫熱的血濺得到處都是。有幾滴迸到喜婆身上。隻見那血似乎成了比硫酸還可怕的東西,竟然一下子腐蝕了喜婆的身體,讓她在慘叫扭動中化成了黑煙。其實事情前後發生沒有幾秒的時間,應之行甚至以為自己是遊戲時長過久產生了幻覺,直到冷冰冰的係統聲響起,才把他的神誌拉了迴來。玩家羅熙、西羽小隊擊殺喜婆獲得決賽鑰匙一枚叮當一聲,鑰匙掉在了地上。西羽立刻撿起來,迴首對視應之行意味難測的臉,和應之行身後虎視眈眈的羅熙。應之行並不畏懼“決賽鑰匙是什麽?”羅熙本以為隱藏任務就是隱藏任務,沒想到這迴被係統架在火上靠,無語道“我們怎麽知道,接到個支線任務就做了唄,你要好奇,自己也找任務去!”應之行打量過他們,皺眉“支線任務?你們殺了喜婆,這下子公布任務的nc死了,別人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