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在耳邊沙沙地響著,他說:“哈尼雅是‘神之美’境界,她象征著金星,意味著一個人的魅力,同時也代表著人間的愛情,因此也有人稱她為‘戀愛天使’”

    “天使?天使是什麽東西?你也是天使嗎?”

    “天使就是天上的使者,他們是精神的,而不是肉體的,所以沒有性別,但當他們對異界產生感情時,就會有性別了……”他耐心地給我講了很多很多關於天使的事情。

    然後我仰著頭看著他溫和的眸子道:“那你是什麽天使呢?你有性別嗎?”

    “我就是八打天使之一的能量天使,在失敗的人麵前,我會給予失意的人鼓勵,我同時也代表著‘神性’、‘正直’、‘隨性’、自由,這也是我的任務。”他笑了笑說,“我現在還沒有性別,你叫我查德西爾好了。”說道這兒,他靦腆地笑了笑,臉上蕩起一抹紅潤,還真分不清是男是女。

    “那我現在也是天使了嗎?我是什麽天使呢?”

    “傻瓜,你隻是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而已,過了今天你又會變迴原樣的。你也不是什麽天使啊,不過你是最美麗的小魔女!”我失望地低下頭,咬著嘴唇不再作聲。今天?!今天很快就會過去的,那不就是說他很快就要離開我了嗎?我突然感覺心裏空蕩蕩的,不知缺少了什麽。

    後來,我看到了,母親,她果然像傳聞中所說的,有著絕美的容貌,比月光還柔,比查德西爾還美,她永遠也保存著那鮮豔的光澤,白皙的皮膚像極了剛剝了皮的新鮮荔枝,在純正的的黑袍下顯得更柔滑動人。我真不敢相信躺在那兒的隻是一個靈體,一具軀殼。我鼻子一酸,第一次開始真正為自己把母親“害”死而自責起來……

    這時,撒旦輕輕地飄落在母親的身旁,慢慢地收攏那蝙蝠一樣的黑色翅膀,他那威嚴得讓人無法接近的禿鷲般的眼睛突然無比愛憐地望著母親,像是在等待什麽,他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隻是默默地注視著母親,很久很久……

    然後,我看到了奶奶,她和其他許多大大小小的靈魔一起在為我母親默哀,看著她那弱小的身軀在紛飛的大雪和凜冽的寒風下打著哆嗦,我突然有一股想哭的衝動。其實她如果使用魔法,是完全可以在冰天雪地裏待上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的,但撒旦明確規定靈魔們在祭拜我母親時不得使用任何魔法。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撒旦那樣重視我母親,卻對奶奶……

    查德西爾在催我迴去了,但我真的不想迴去,不知是想多看母親幾眼還是想多陪奶奶一會兒,也許兩者都有吧。但查德西爾發力有限,我不得不到此為止了……

    我們迴到冰冷的岩洞,在月光柔和的照射下,我恢複了靈魔的樣子,披上了黑紗,翅膀也變成了黑色。

    查德西爾馬上就要離開了,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他說,除了奶奶,他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我真的不想他就這麽離開,但此時此刻此地,我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呆呆地看著他,總想多看他幾眼,把他永遠刻在我的大腦中。

    他又露出那水仙花似的微笑說:“小魔女,你沒事吧?我要走咯!”

    我鼻子一酸,淚水吧嗒吧嗒就掉了下來。我嚷道:“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要你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你走!”

    查德西爾皺了皺眉,強顏歡笑道:“小魔女,快擦幹眼淚,可成大花臉就不好看咯!我以後還會來看你的呀!乖,快別哭了,要給我留下一個最美的印象對不對?”

    我連忙擦幹眼淚,我一定要給他留下一個最美的印象。

    他又笑了笑:“這才乖嘛!好了,我永遠也不會忘了你的,美麗又可愛的小魔女,再見咯!”

    說著,他扇動著銀白色的翅膀慢慢地飛到空中,然後迴頭給了我一個燦爛的微笑,我癡癡地望著他,知道他變成一顆星消失在夜幕中,我才又不可收拾地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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