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身份那欄的‘死神他媽’是什麽東西……等一下,他記得那個紅方主要npc叫工藤新一?  “晚上好,”那月知道‘自己’搬來這裏之後第二天就去警察學校報道了,這位鄰居應該和他不熟——應該隻是因為長輩關係對方才會稱唿他的名字——所以他特地用了比較禮貌的語氣,“您找我有事嗎?”  工藤有希子再抬頭時神色如常地開口道:“這是上次那月君送來綠豆糕的迴禮,希望你會喜歡呢。”  “有時間的話,也歡迎那月君來隔壁玩,”她說著說著表情柔和下來,“我們家小新一直很好奇住在隔壁的警校大哥哥哦。”  “有時間的話就叨擾了。”赤江那月頷首,“那我就先進去了,下次見,有希子小姐。”  進門後的那月才鬆了口氣,他實在不擅長應對這種隱約長輩類型的角色,所以他也不知道,因為有希子迴家後的一些描述詞匯,大名鼎鼎的暗夜男爵對他的關注在暗地裏增加了。  “這段劇情應該算過了吧?”那月揉揉眉心,“不管,反正東西都買迴來了,接下來就安心呆在健身房吧。”  那月愉快地選擇在剩下一天半裏不再出門,繼續找自家教練刷技能去,有什麽事都等返校再說。  早上的訓練雖然很累,但他的收獲也很大,該說不愧是最貴的教練嗎?那月本來還在想這算不算氪金破壞遊戲平衡,然後他才想到換成別人的話也做不到一個早上就把技能升到lv.2就對了。  隻是麵板上總等級那一欄還是孤零零的lv.1,那月猜測玩家升級的條件應該和職業有關後就暫時放到腦後,繼續整理技能信息。  他稍微算了一下,和虛擬教練對練的六個小時裏,技能升到lv.2所花的時間就占了三分之二,正常遊戲也是這種套路,越到後期等級肯定越難升。  這不是更好嘛,赤江那月一向對有挑戰性的事情很有嚐試欲望,不過他大部分時候都不太想活動,自稱浪費時間就是了。  玩家麵板上技能那欄除了[偵探]lv.8和[自由搏擊]lv.2以外,其他暫時還沒一項點亮的,他毫不費力地就發現技能的等級應該還與職業和玩家本身的數據有關,怪不得一開始都是‘未解鎖’而不是‘未學會’之類的,畢竟本來就是他們自己會的東西,隻是程度不一樣深而已。  那月對角色滿數值好麵板有追求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在這裏也不可能意外,他隻是覺得暫時沒必要。  這個遊戲裏有好多連他都找不出來的問題,怎麽能一下子就通關呢?慢慢探索才是那月心裏的‘最優解’。  在這之前,還是先把[自由搏擊]再刷上去幾級吧,係統提示他在校期間健身房會自己鎖掉無法進入,吐槽奇怪的自由度以後,那月準備在喪失一大刷經驗點前充分利用剩下時間壓榨虛擬教練。  反正都是虛擬的,有什麽關係嘛!  —  警察學校的櫻花開得很好看,這是那月對這所學校的第一印象。  返校日一早過來的他站在校門口欣賞了一會兒滿樹盛開的櫻花,就拉著行李箱抬腳往宿舍走去,那月想先看看遊戲給這個身份安排的宿舍會不會也算做‘住所’,這樣的話他說不定可以鑽空子多一個存檔位。  “小那月!”略微耳熟的聲音傳來,那月一轉頭就看見萩原研二拉著鬆田陣平向他走來,語帶笑意,“要迴宿舍的話,介不介意加我們兩個?”  那月當然選擇答應,他對這兩位身為重要npc的同學還比較感興趣。  “你們原來認識啊萩,”鬆田挑眉,詫異地戳了下好友,壓低聲音,“才過了兩天,連‘小那月’都喊上了?”  他指的是聯誼那天晚上自家幼馴染對赤江那月這個人明明還一副很陌生的樣子,叫的還是‘赤江’呢。  “巧合啦巧合,”萩原研二也湊過去低聲迴答後抬頭笑眯眯地看向前麵還有幾步距離的少年人,“不過我覺得小陣平說不定也能和他成為朋友哦?”  “誰會像你一樣。”鬆田翻了個白眼,不再問。  “這位是鬆田陣平,我的發小,不過我想小那月你應該認識他,”三人並排走後,萩原主動開口介紹,“畢竟不是誰都會像小陣平一樣,跟別人同班一周還失禮的認不出自己同學嘛。”  萩原笑嘻嘻地把鬆田的吐槽又還迴去了,聽出來的鬆田隻覺得拳頭突然一硬:他突然很想在萩頭頂砸幾個包呢。  “嗯,認識。”赤江那月好像沒看出來這對幼馴染之間的較勁,出聲道謝,“那天鬆田君好像沒聽見,所以還要正式說一聲,謝謝你叫醒我。”  “啊?”鬆田陣平噎了一下,他倒是沒想到這家夥會這麽認真,明明那天叫醒他後那個眼神根本和‘乖巧’這個詞搭不上邊,他揉揉頭發,隨口應了兩聲,“哦,不用謝。”  “雖然我還以為鬆田君是認出我才來叫醒的。”那月一本正經地接著說。  鬆田陣平:……  這小子果然沒看上去那麽乖,裝得還挺像迴事啊。  鬆田自知理虧,忍住把這兩個反複鞭屍他的家夥打一通的衝動,接著扯開一個以那月的角度看略有些猙獰的笑:“哈哈,是嗎?那真不好意思了啊。”  哎,逗過頭了。那月眨眨眼睛,十分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等下課上見吧,”到了宿舍以後沒有跟兩人在同一層的萩原朝他們揮揮手,繼續往樓上走,還不忘開發小的玩笑,“小陣平不會真的臉盲了吧,同一層樓宿舍的同學都不認得臉?”  其實都是剛知道自己跟對方就隔著一間空宿舍的鬆田和那月:……哈哈。  那月在看著幾步外貼著[205 鬆田]的房門關上後,才試探著抬腳邁進自己房間,在他站穩的下一秒眼前出現一條提示。  [是否在此處進行存檔?]  很好,跟別墅那裏一樣。  他鬆了口氣,點擊是的同時環顧了一圈這間宿舍。  很普通的單人宿舍,布置比這兩天住的臥室還簡潔,一定要說特點的話,就是書桌上擺了整整一排不同書封的《福爾摩斯探案集》,那月本著探索精神抽出一本,才看見這一排書後麵還有一排。  《心理學與生活》、《社會性動物》、《犯罪與個性》、《犯罪學:社會學的理解》……甚至還有一本《心理罪》。  他想起技能那一欄還沒解鎖的[犯罪心理學],大概知道‘自己’大學讀的是什麽專業了。  赤江那月心情複雜地把那本福爾摩斯放迴原位。  由於實際上是第一次來學校,沒什麽東西需要收拾的那月把行李箱塞好就晃出門去教室了,而他離開宿舍的時候另外兩人都還沒出來。  那月想在路上多看會兒風景,於是放慢腳步一心二用,一邊照記住的學校地圖往教學樓走,一邊抬頭讓目光從一樹樹粉白的櫻花上飄過。  絕對不是為了不走錯路,都說有地圖的情況下他怎麽可能像亂步先生一樣不認路——雖然他知道自家偶像隻是懶得把精力花在這方麵,說實話他也挺心動這種做法並實踐著…咳。  降穀零路過小樹林的時候剛好看見的就是在班裏總是遊離於集體外的少年拖著慢吞吞的步伐看著櫻花樹出神,他突然想到之前無意間聽過的傳聞。  [赤江同學原本比我們小兩屆才是,但去年他父母去世後他就硬是修完剩下的學業跳級來考警察學校了,我還聽說他高中的時候……]  他一向不屑在背後議論別人,聽見這個八卦後也就當自己沒聽到徑自離開,所以現在才把‘赤江同學’和麵前這個看起來比他還和周圍格格不入的少年聯係起來。  降穀零猶豫兩秒決定不要上前打擾對方,剛想離開,那個人卻轉過臉看了過來。  “早上好,赤江同學。”這個時候再走就不對勁了,降穀零硬著頭皮和他打招唿。  那位赤江同學沒什麽表情地盯著他看了三秒,才緩緩迴應。  “……早上好,”他說著,淺紅的眼睛眨了眨,“降穀同學。”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npc麵板:不是每個npc都有那麽詳細的介紹的,相當於遊戲裏可交互的npc和貼圖npc的區別!而且npc重要與否取決於赤赤的想法,麵板其實就是赤赤一開始就擁有的高等級[偵探]能力帶給他的特殊技能,赤赤通過論壇知道別的玩家也能看見npc麵板但赤赤不知道隻有他的麵板那麽詳細,他其實根本不需要三秒,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現在的赤赤:壓榨虛擬教練怎麽了,反正是虛擬的  以後的赤赤:……虛擬教練負不負責管飯啊?饞了第四章   非要說赤江那月看見身後那人時什麽心情,他絕對是心虛的,可能還帶了點沒由來的驚恐。  不是說健身房的教練都是虛擬的?為什麽會讓他在學校裏遇上啊,這種帥哥建模難道是隨處可見的嗎…  他想起吸引自己選這張地圖的cg上也有一模一樣的警服帥哥,隻覺得好笑,馬上反應過來這三人應該是處於不同時間段罷了。  至於心虛還是因為赤江那月最後選擇先練的技能偏偏是自由搏擊,這個比起固定的套路招式更偏重臨場發揮風格開放的武術。為了更快升級而走捷徑記下教練所有招式的那月在這兩天裏被重金買下的教練靈活地用各種技術揍了不知多少迴,雖然他的目的也達成了——麵板上顯眼的[自由搏擊]lv.5,足以讓那月在教練手底下撐上一小段時間。  但哪怕隨便拉一個人來看他們倆對打都能看出他們的一招一式在某些小細節上驚人的一致,看上去就像一個縮小版的在跟完全體打架,彼此都摸清了對方的套路。  能不一致?他的自由搏擊就是在模仿教練啊,本來是以為虛擬的就沒關係,現在卻遇上正主,那月難得覺得放不開,就算他們本質上都是同一個建模的遊戲npc,他還是有種別扭的感覺。  和沒有麵板的教練不同,三秒前對麵的青年一打招唿,那月就選擇了去看彈出來列在那人臉邊上的角色介紹。  姓名:降穀零  年齡:22歲  陣營:紅方  身份:警察學校鬼塚班學生/他是‘zero’。  評價:以全科目a成績入學的狠人,不過因為外貌原因和其他人關係不怎麽樣,為了安全著想,可別戳他傷疤。ps.偶爾也可以發揮演技,他似乎無法拒絕溫柔的人哦?不過騙人不是好行為!  赤江那月心裏思緒沒有表露出來,他隻是眨巴兩下眼睛後同樣朝對方迴應:“早上好,降穀同學。”  其實那月仔細一看,金發黑膚的青年符合了他的猜想,看起來的確比自家教練要稚嫩一些。  哪怕是同一張娃娃臉,麵前的降穀同學一看就一副很像警察的樣子,教練身上卻沉澱著什麽別的東西,是那種深沉的、黑暗的,赤江那月不想接觸的麻煩事。  他都離開那個地方了,哪怕是遊戲裏也不想再和這些黑漆漆的家夥扯上關係,再說…能被係統推薦為最適合他這個紅方職業學習的教練,大概最多也就是臥底吧。  那月稍加思索,開口問道:“要去教室的話,介意一起嗎?”  鬆田在這就聽得出來,這人是趁萩原不在,把他的話稍加改動給自己用了。  降穀零愣了下,還是點點頭。  他本來以為兩人即使是同班同學,在剛開學一周且沒有接觸過的情況下這段短短幾分鍾的路可能會走得比較煎熬,不過他是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冷淡的赤江同學好像還…挺好相處的。  “降穀君學的是自由搏擊嗎?”赤江那月用自然的口吻問道,目光不著痕跡地從對方露出的手臂和腳踝上掃過,臉上還是象征著心情不錯的微笑,“我也是,有機會的話,還挺想跟降穀君請教一下的。”  因為長得嫩經常被誤認成未成年人的黑發少年個子實際上隻比一米八的降穀零矮上幾公分,哪怕那張臉上還有些青澀的弧線,但他靜靜地站在什麽地方時身上的孤獨感就足以讓人忽略他的年齡,再直到像漫畫角色一樣的赤江那月走動起來才會有真正活著的樣子。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降穀零發現了,但不知道怎麽描述,他還在認真地迴答這位同學的問題呢。  可憐的降穀同學還沒聽過一句話,人是會被視覺欺騙的動物。未來的他不知道多少次想迴到過去,打死那個認為這少年乖巧又隨和的自己。  他倒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本來隻是順路的兩人三言兩語聊得莫名很合得來,跟其他人關係從來摩擦不斷的降穀在赤江那月身上感覺到了某種和自家發小很像的氣質,對他說話的時候也就不像對別人一樣冷硬直白。  也可能是因為對方長得顯小吧?  “下次再聊吧。”到教室後,那月愉快地對邊上的青年點點頭,朝備忘錄裏標注的座位走過去。  出於教練的原因,他對降穀零還有點放不開,不過態度還是比對其他人好上不知道多少。降穀零當然不知道原因,他隻看見赤江和自己笑著說完那句話後就恢複冷淡的樣子坐到自己位子上,對周圍的同學完全沒有打招唿的意思,其他人也對赤江那月的到來毫無反應。  他忽然想起這位跳級的同窗好像似乎大概……是在被其他人排擠?  降穀零帶著心事坐迴自己位子,身後提前來了的發小戳戳他的背,語氣關心:“怎麽了,zero?你好像不在狀態啊。”  降穀零於是把路上碰到赤江那月還有剛剛的擔心說了一遍。  “赤江君啊,”諸伏景光摸了摸下巴,“好像確實不怎麽聽他說話,明明入學成績也很厲害存在感卻很低來著。”  “入學成績……”降穀零想了一會兒,驚訝地轉頭看向幼馴染,“那個筆試全a但據說身體素質很差的aka?”  “是啊,因為特殊原因沒公布名字,成績榜上也隻有這個代號一樣的東西,不過我開學第一天在辦公室聽見教官們聊到他了。”  “可能是跟我一起聽見的其他同學說出去了吧,赤江君從那天開始就一直沒融進集體啊。”景光歎了口氣。“大家都在質疑他,體測成績那麽差為什麽還會破格錄取到鬼塚班,加上第一周的早課赤江君都請假了…”  “不,”降穀零皺起眉,向發小解釋,“剛剛在路上聊天,赤江說自己比較擅長自由搏擊,我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  “是嗎,你說的我都對赤江君有點感興趣了,”諸伏景光笑了起來,語氣輕快,“有機會介紹我們兩個認識?”  “我和他也才聊了幾句話而已啦,”降穀零無奈地看著發小。“不過,有機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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