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瘋狂抱佛腳

    平靜的生活總要被打亂,當有天在睡夢中醒來,祝淩一句話讓我冒出一層冷汗:“還有一個月就考試了。”我幾乎是從床上連滾帶爬的下來的,據祝淩後來迴憶說,當時我兩眼通紅盯著他,好像要吃人,問了三遍是不是真要考試了。沒辦法,我確實著急,大學的第一個學期,我就早已把學習這迴事忘到了腦後,猛然間發現,沒人管的日子是多麽的可怕。

    那天下了點小雪,是我來到西北後第一次看到西北的雪,雖然比不上東北的雪飄飄灑灑,霸氣十足,可是小雪花紛紛落落,卻也堅韌持久。天黑的很快,我、三石、李乾林三個人一起吃了晚飯,我本不想去什麽教室自習,但是被二人死拉硬拽也隻好跟從,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帶了什麽書去的。

    那間教室的人不多,我們三個順著坐在了一起,我在最前麵,李乾林在中間,三石同學坐在最後麵。我本就是一個坐不住的人,何況我tm的竟然拿的是高數的書,那就更坐不住了,一會出溜一趟,一會出溜一趟。李乾林被我弄的心神不安,“你個畜生的溝子就不能老實坐會。”“靠,我本來就不想來自習,你倆非拉著我來。”

    “那你b就等著期末一路紅燈吧,為你好,不知道感恩戴德。”三石同學頭都沒抬。

    “滾犢子,爺去抽根煙,誰去?”

    “滾犢子。”倆人學著我的口氣,異口同聲。

    我還是跑了出來,教室裏太安靜,讓我有些窒息的感覺,跑到走廊望著窗外。天已經黑了,路燈都亮了起來,雪也比剛才大了很多,映著昏黃的路燈飄飄灑灑的。出生在東北的我,總是對雪有一種特殊的感情,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下的雪很大,我和幾個好朋友拿著鐵鍬出去鏟雪開路,不小心掉進了溝裏,差點窒息,幾個人連挖帶刨的把我給挖了出來,生死一線,第一次那樣全身心的與雪接觸,心中沒有害怕,反倒是有些欣喜。後來我們習慣了大雪天迎著雪花吃冰欺淩的感覺,一個個凍得跟紫茄子似的,樂在其中,即便現在,我依然喜歡這種感覺。

    手裏的煙隻吸了兩口,點點的光亮忽明忽暗著,我根本不知道我為什麽抽煙,如果不是單純的煙癮的話,我也找不出什麽理由抽煙。我記得三石同學說,抽煙的男人會給人一種十分憂鬱的美感,經過我對他的跟蹤觀察來看,他說的那個什麽憂鬱啥的純屬放屁,我在他身上一點都看不到,這畜生每次吸煙都像個抽大麻似的,賤兮兮的樣子叼著個煙頭,可能我有點憂鬱的樣子也說不定。

    集中了一下思緒,我重新迴到教室,再也沒有出去,我也知道該做什麽了,總不能第一個學期就掛科吧,什麽膜拜春哥和曾哥的那迴事,還是後話,這會除了膜拜佛祖,就隻能靠自己了,我扔掉了高數,實在是搞不明白,從李乾林那拿了本普通化學看著,這個可比那高數簡單多了。

    那天迴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三個人背著包,一路扯淡著往迴走,我告訴他們我的習慣,他們竟然也想試試,三個人買了一堆牛奶小不丁,踏著雪,迎著風,啃著小布丁,無視路人驚異的表情。

    學習總是件很累的事情,時間不多了。熄燈後,我早早的趴在了被窩裏,三石、祝淩和健明三個卻拿著小台燈在刻苦鑽研,其實我也是感到愧疚的,還是沒能說服自己跟他們一起戰鬥,幾個人偶爾聊上幾句,或者他們其中某個人摔一下書什麽的,樂趣,哪怕隻是小小的樂趣。

    走廊是很熱鬧的,這源於302的敬曉同學,這哥們長了一張奧特曼的臉,卻給了他一個聰明大腦,要不說上帝是公平的呢。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小子開始熄燈後搬把椅子坐在走廊裏學習,開始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到後來影響到全班,在後來影響到隔壁材化班及整個樓層,除了藝術院那幾個宿舍外,幾乎走廊裏並排坐著一堆人在刻苦攻讀。一個藝術院的哥們曾經問我們在幹嗎,唉,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理解的。

    一個月內,我彷徨於教室、圖書館和宿舍之間,雖然學的時間不多,且耐不住性子一直坐在那,但是科學證明,人在學習中時隻有20分鍾是集中全部精神的,所以我沒學20分鍾就出溜一趟,搞的他倆不厭其煩,其實他倆也好不到哪裏去,有時候是三個人都學累了,石頭剪子布,輸的那個負責繼續堅持,贏得那兩個趴桌子上悶一覺,唉都被我給帶壞的。但總算效率不錯,一月下來,腦子裏還真是裝了點東西,隻有高數,讓我情何以堪。

    這段日子還和幾個朋友聚了聚,薑寧和我一樣,整天的奔波在三點一線上,不過他基礎好,不費什麽事情。我們聊的最多的就是專業了,這個時候還能有什麽比考試重要。他跟我說起了舞蹈隊的一個女孩,倆人認識了,不錯,我聽出來了,那個女孩就是她。我破天荒的沒有問他關於那女孩的情況,為什麽?誰知道。我這人很簡單,一旦自己認為無法接近的事物,就絕不會是碰他。雖然那女孩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人家骨子裏透出的那種高貴和傲氣是讓我望而卻步的,我還是不要自討沒趣的好。我發現自己有個優點,善於自我批評及自知之明。

    晚會結束後,我也沒怎麽見到過她,隻是有時候在後麵市場吃飯時能遇見一兩次,但都是匆匆而過,我也並未十分上心,當然了,不上心是不可能的。這段日子倒是和材化那女孩認識了,就是我說的那個優點姿色的那個,聊得還行。其次就是隊裏這些人,陳雨,小伍還有迪迪之類的,大家是好朋友,彼此說說笑笑,也算是在枯燥的複習生活中多的那麽一點小樂趣。

    2  準備考試

    藝術院就是這樣,課程不多,很閑,別人都在忙著應付考試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還在撒歡的玩著鬧著。考試對於我來說一點都不難,特別是專業考試,我知道要怎麽做,隻要正常發揮就可以了。相對這個,我倒是覺得文化課很難,什麽都要背,那麽多都要背,我不愛動腦子。

    李晶早上出去跑步了,她一直堅持的很好,怪不得身材那麽好的。她一迴來就表示的極為驚恐,我們都被她嚇到了,問了怎麽迴事。

    原來是一早上她起來跑步到了南區那邊,路過圖書館的時候,看到黑壓壓的一條長龍等在圖書館的門口,然後她就饒有興致的站在一邊看著,之後五點半圖書館開門的一刹那,她驚呆了,看到所有的人像是搶錢一樣的死命的往門裏擠,尖叫聲,慘叫聲不絕於耳的。她說從沒見過有人學習學的這麽瘋狂的,大早上冷風吹著,有的在那都排了一個小時的隊。其實後來我們才知道,那不是學習學瘋的,而是占座占瘋的。這是我們過了很久才知道還有占座這迴事的,因為對於我們來講,教學樓和圖書館啊是最少進入的地方,而且我們也沒有那麽多的課程,不存在占座的可能。

    這段日子除了我們幾個天天的在一起,並沒有多大的波動。本想著找些朋友玩,但是大家都在忙著複習考試。外語院那個女孩,我都很久沒見到了,雖然住在一個樓裏,在隊裏我倆的關係是最好的。有一次在路上碰見了薑寧,就是那個辦公室的男生,聊了一路,他非要請我吃飯,其實我也是覺得他這個人蠻好的,沒有那麽多的花花心眼,那天都忘記了跟他聊的是什麽了,就記得他好像一直在說複習考試的事,弄的焦頭爛額的。哦,聊到了那個男生,薑寧說他倆一見如故,好朋友,人挺有意思的,很有想法什麽的。我沒多說什麽,薑寧一直認為我不認識他,我也隻能當成是真的不認識,想想本來就是不認識的。

    他還是那樣經常會給我打電話,隻不過有了一些變化,有好幾次他都是急匆匆的掛斷電話的,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胡思亂想的時候會認為他有了女朋友了,那我又是他什麽人呢?我不願意這樣想,每次這樣想的時候,心裏都特別的難受,有一次甚至流下眼淚了。我問過他,他說臨時有事,改天給我打過來,我還能說什麽呢,聽著手機裏麵掛斷的嘟嘟聲是讓人心情糾結的一件事。希望他過的好吧。

    老爹去講課的時候,路過我們校區,順便看看我,請我們宿舍的人吃了一頓大餐。有時覺得老爹真像個20歲的小夥子,似乎跟我們都沒有代溝似的,他走後,林娟就醋意十足的羨慕我有個好老爹。

    好在終於沒有什麽追求者在糾纏我了,這是讓我最高興的一件事。閑著的時候就跟陳穎一起在排練室練聲彈琴,偶爾她男朋友會過來,是法學院的,蠻帥的,對她很好,倆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甜蜜的,我再一旁看著,覺得自己很亮很亮。教聲樂的徐老師是老爹在學校時候的小師妹,對我挺照顧的,經常找我一起吃飯什麽的,總會有意無意的提起老爹,以至於我後來懷疑老爹當年是不是和她有點故事,為此我旁敲側擊的問過老爹,老爹支支吾吾的也沒有說清楚,然後我果斷的告訴了媽媽,結果媽媽很自豪的對我說,當年她是如何如何使勁各種手段才從那個徐老師徐師妹手中把老爹搶過來的,老媽越講越興奮,都手舞足蹈的,我看到老爹陰沉著臉,滿臉的無奈,搞笑死了。不過我挺喜歡徐老師的,雖然自己的愛慕對象被別人搶走了,但是對他們的女兒我卻照顧有加,難道是愛屋及烏嗎?其實我不知道,這是後來張碩展對我說的,就是那個…。那個男生。

    不管怎麽樣,考試還是要考的,總要準備一下,保護嗓子,背書,也挺忙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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