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次班會的情景記憶著實深刻,我們宿舍四個人是最後才進入教室的,我習慣性的環顧四周,驚人的發現,沒有看到一個女生,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環顧,天啊,總算是找到了兩個,隱藏的是如此之深,以至於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來,媽呀,這就是理科院,這就是學物理的。

    班主任是個博士,帶著眼睛斯斯文文,平易近人的可以,隨意的跟我們聊著天,逐漸放鬆後,那天生的扯蛋本事直接迸發出來了,我問了一個似乎是所有男生都感興趣的問題:老師,咱們班女生為啥麽這麽少?在所有人哄笑之後,班主任慢條斯理的對我講:如果你願意,這一學期結束後,我會根據你的成績及表現,把你派往任何一個女生多的院係,例如文學院和外語院。我悻悻的迴答道:老師,我就是一俗人,把我弄到文學院去,整天咬文嚼字,我得憋死。再說,高考英語都是抄上來的,把我弄到外語院去,您是不打算讓我畢業了。又一陣哄笑之後,班主任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那麽就請在座的所有男士珍惜你們圍在中間的兩位女生吧。後來的事實不僅證明了我們如寶玉一樣診視著她們,甚至我班大哥都把其中一個都珍視成了老婆,內銷往往都是迅速積累財富的捷徑。

    正所謂火車跑的快,全憑車頭帶,一個班級總也要有個頭頭,當我興致盎然的跑到講台上大談特談我做了團支書之後會帶給大家如何如何的時候,班主任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直接把我拍死在黑板前:碩展啊,咱班就兩個女生,可不可以把這個職位讓給女生呢?我如遭五雷轟頂般的打擊,拖著兩條修長的美腿急匆匆屁滾尿流的滾下了講台。趙三石不失時機的對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挖苦:裝b沒有好果子吃,要永遠記住這個教訓。

    不過很快我就忘記了這一切,迴到宿舍的我們依然談論著班委會的誕生,我這樣的都被無情的pk下來了,長著一個大溝子的(大屁股)的阿昆還想著上位,就衝你那大屁股,逮哪坐哪,幹啥啥不成吃啥啥沒夠的本事也不能選你,我一直這麽挖苦他,樂此不疲。

    我一直自負於我的扯蛋本事,但是碰到邵春的那一刻,我才由衷的體會到周瑜死前說的那句話。此兄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什麽神仙老鼠狗的,無所不容,無所不包,剩下的隻是我們瞪著眼睛張著嘴,迎著他的唾沫星子,傻呆呆的聽著。而且此君對足球的見解非常獨到,我們一直認為,要是中國隊有他當教練,早他媽的衝出亞洲拿世界杯了,把我們唬的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但是後來的事實證明了一點,這哥們嘴上絕對讓所有人甘拜下風,但是真到了場上踢球,倒還真有兩下子,隻是還有兩個原因製約著他的發展,那就是他的左腿和右腿,媽了個巴子的。

    晚上的夜談進行的一如既往的融洽,偶爾老三也會加入,他不是我們宿舍的,但是長在我們宿舍,那晚聊了很久啊,三點多了,大家依然興致盎然,老三的扯蛋僅限於三俗,除了女人他無話可說,我們隨聲附和著,相互討論著追女生被踹史。

    趙三石典型的無病呻吟型,固守著自己那份讓我們極為不齒的所謂愛情,每當夜深人靜及喝酒喝到吐的時候,總會拿起手機撥通對方的電話,然後帶著哭腔噴出一嘴的我們根本聽不懂的方言,這個唯一的好處就是無論他說什麽我們都聽不懂,所以他有恃無恐,而我們總要被這種根本聽不懂的噪音折磨著,誰能想象這將持續四年之久。

    健明的可愛就在於他總會不經意間給我們表現出他那可愛的一麵。我始終清晰的記得他趴在床上裹著被子看著櫻桃小丸子漫畫的情景,亦或是多啦a夢,這個記不清了。而可愛隨之而來,裹緊的被子總會把他那一身肉擠在外麵,特別是那條深深的乳溝,如此令人銷魂。

    祝淩的沉默讓我感到意外,這孩子的話比我想象的少的多,除了偶爾加入一句我們的談話,大部分時間都沉迷在他手中那本厚厚的玄幻小說中。當然驚喜也總是在這看似平靜的生活中突然爆發出來,例如有一晚,在我們三個聊得口幹舌燥後正昏昏欲睡之時,此君突然一聲暴喝:我要ri女人。我們、對門、兩個隔壁所有人全部驚醒,半宿沒睡,噩夢連連。

    2。 女孩們開始不矜持起來

    第一次班會那天是個下午,雖然已經入秋,但是蘭州下午的天氣還是很熱,大家頂著太陽來到教室,班主任是一個研究生師姐,長的一般,但據說歌唱的很好,很專業。她顯然不是個善於言談的人,說了幾句客套話,變匆匆直奔主題,班長等的人選我並不在意,因為我無意這類職位,更喜歡自由自在毫無拘束。所有人都忙著競選的時候,我們姐妹四個卻在私下切切私語著,當然我依然隻做個聽眾,我對她們的話題不感興趣,因為這個班級裏沒有一個我看的上眼的男生,千篇一律,像很多假裝搞藝術的人一樣,很沒有創意,我根本不會去注意任何人。耳邊的嘈雜影響不了我,我很想他。

    昨晚快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說的第一句就是:薛凝,我想你了。我突然哭了出來,說不出話,隻記得他不斷的在哄著我,說要來看我。我知道那太遠了,深圳到蘭州的距離太遠太遠了,我沒敢說同意,我甚至欺騙自己說不要他來。他沉默了好久,最後淡淡的說了一句讓我好好照顧自己就掛了電話,我整夜都沒有睡,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眼淚不停的在眼睛裏打轉,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他,還是因為這麽多年以來習慣了他在身邊。

    班會很快就結束了,出來的時候,林娟還悻悻的問我們:誰是班長啊?我們沒有人迴答,誰都沒注意聽,也沒看,自然誰都不知道。四個人相視一笑。

    女孩睡前總要經曆一段極其麻煩的過程,四個人不知道在洗漱間待了多久,一邊洗臉一邊說笑打鬧呢,等迴到宿舍的時候,都過去了一節課的時間了,又要開始擦胭脂抹粉的。我沒有那麽複雜,因為我沒那麽白皙的皮膚,相反我的膚色還有些黯淡,甚至是黑。林娟的皮膚最好,就像小孩子的一樣,滑膩膩的。幾個人擺了一桌的化妝品,不斷的在臉上擦著,偶爾傳來一陣陣嘶喊,抹在手上的卻擦在了臉上,抹在臉上的卻擦在了身上,宿舍亂的厲害,我早早的收拾完畢,躺在床上看著她們三個手忙腳亂。

    好不容易都上了床關了燈,開始了每日必須的臥談,那時總聽說臥談是大學生活最幸福的一件事,現在我終於有所體會了。

    本來開始我還能插上嘴,可是到了後來,我又無話可說了,三個人比著勁的說著自己的被追求史,哪個男生有錢了,哪個男生送她迴家了,哪個男生吻她了,哪個男生為了她打架了等等等,我又想起了他,有些酸楚,幸好屋裏黑著,她們不會看到我的變化。

    李晶的思維轉換能力是我們都甘拜下風的,本來聊著男生,突然之間她問了林娟一句:娟兒,你胸圍多少?這一句話無意一顆雷,瞬間屋裏就沒了動靜,半天才聽見李娟說了一句:你能不能不這麽直接。話題總算又起來了,女孩們開始不矜持起來,從男生談到了身材問題。我也不是個保守的女孩,況且有了話題可以插上嘴我也樂在其中,彼此說著笑著,偶爾夾帶著善意的諷刺和嬌羞的叫罵。我不會處於下風,對於我的身材我還是有些自信的,雖然並不傲人,可是也算凹凸有致。

    正在舉舍歡樂中,孫儷一句話說來:“姐妹們,人家宿舍都分出來老大老二老三的,咱們也分啊。”林娟第一個表示讚成,大家開始互通生日,可孫儷又來了一句:“哎 哎  那個分法多俗啊。我看這樣,咱們這不討論胸圍的問題嘛,來,按著胸圍大小分。”這句話說完,孫儷遭到我們三個的集體口水,大家嘻嘻哈哈的咒罵了一番,不過卻沒有人表示不同意見,孫儷這樣的提法,我總認為她想做老大,因為四個裏麵隻有她是最大的,35b的罩杯確實是典型的美聲歌手的胸圍。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最後林娟悶悶不樂,醋意十足的對著我們三個大吼,沒辦法,誰讓她隻能做老四了呢。其實如果按著年齡來分的話,我也是老二的位置。李晶第三,全部分好,孫儷開心的大笑特笑了許久,我們又輪番安慰了一下林娟,最後她從床上跳起來挨著個的打了我們一下之後,也開心笑去。

    我想,宿舍生活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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