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


    用過晚餐的西法,悠然迴到船長室裏,他把門關上,隨手布置了‘靈性之牆’,然後讓眼睛裏一枚符號升起。


    他的身邊立刻出現一道身影。


    仿佛這身影一直在附近,隻是隱去了身形,現在受召而來。


    這是穿雙排扣長衣,戴半高絲綢禮貌,臉龐線條冷峻的格爾曼.斯帕羅。


    這是一位序列3的‘古代學者’。


    召喚出格爾曼序列3的投影後,西法拿出一個銅哨,無聲吹了下,讓塗著如同小醜般妝容的‘靈界寶箱’出現。


    “請把卡特琳娜女士的物品給我。”西法微笑道。


    那‘靈界寶箱’的蓋子打開,從裏麵跳出了一個錫鐵盒。


    西法接住盒子,打開,從裏麵取出幾根烏黑且有光澤的頭發,交給格爾曼的投影。


    這幾根頭發即使已經離開主子多日,依舊洋溢著不尋常的光澤。


    “這應該可以用來做為‘夢境占卜’的媒介?”西法看向旁邊的‘古代學者’。


    格爾曼.斯帕羅的投影輕輕點了下頭,接過那幾根頭發,隨後坐到房間裏那張小沙發上。


    西法伸手做了個下按的動手,船長室中的燈火立時黯淡,讓房間顯得昏暗。


    在這昏暗的氣氛下,格爾曼的投影進入了沉眠。


    接著,他斷斷續續地說道:“我看到一個房間,很普通,沒有明顯的標誌物。”


    “從房間的格局來看,應該是東區一帶的房子。”


    “等等,從窗戶看出去,隱約能夠看到大橋,這應該是大橋南區的房子。”


    “我看到了,我看到卡特琳娜,她跟一個男人在一起,那是被‘紅惡靈’附身的‘看門人’。”


    格爾曼的投影脫離了夢境,將卡特琳娜的頭發還給西法。


    西法把它們重新裝進了錫鐵盒裏。


    通過‘夢境占卜’,基本可以斷定卡特琳娜仍在東區,比較麻煩的是,她果然和‘紅惡靈’在一塊。


    不過,那‘紅惡靈’之前西法就認為,祂應該是序列2的水平。


    隻是序列2的話,西法還不太擔心。


    現在要做的是確定卡特琳娜的位置,然後才能夠進行接下來一係列的動作。


    盡管借助‘古代學者’占卜到卡特琳娜在東區,在大橋南區一帶。


    但還不夠精確。


    “隻能等特雷茜那裏看看是否有新的消息了。”


    西法不打算去大橋南區搜尋,那裏一個是序列3的‘不老魔女’,一個是序列2的惡靈。


    正麵衝突西法倒是不怕。


    就怕把卡特琳娜嚇走了。


    “耐心,也是獵人應有的品格。”西法微微一笑。


    接著心中一動,他解除了‘靈性之牆’,迴收了投影。


    就聽到敲門聲響了起來。


    得到西法允許後,副官奧尼爾推開房門,臉色有些古怪地說:“將軍,艾彌留斯上將來了。”


    西法怔了下。


    艾彌留斯自從調離了原來的職位後,就進入了國防部任職,按理說應該不會親上前線。


    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來到。


    “艾彌留斯上將想見你。”奧尼爾又說道。


    “好。”西法從容起身道,“你在外麵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


    .........


    貝克蘭德,東區。


    一間兩屋室的出租室裏,放著個全身鏡,這時鏡子突然變得幽深,仿佛有水波在裏麵蕩開。


    隨後一道身影如同沒有實體般從鏡子躍了出來,輕輕落到了地上。


    正是一身聖潔白袍的‘不老魔女’卡特琳娜。


    鏡子中隨後也走出來一個戴著兜帽,臉色失血般蒼白的男性。


    這則是‘紅天使’惡靈梅迪奇。


    “看來喬治三世真的死了,從我的渠道以及魯恩方麵的種種反應來看,不像是假的。”


    卡特琳娜看向了臉上出現一道傷口,有南大陸人種特征的年輕人。


    “大人,接下來你希望我怎麽做?”


    梅迪奇‘嗬’了一聲道:“雖然我知道你的恭敬是偽裝的,但你的表情讓我很受用。”


    “接下來,我希望你告訴我,在魯恩國王演講前的一個晚上,你離開了貝克蘭德。”


    “你去了哪裏?”


    卡特琳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說道:“去了郊外,大人。”


    “為什麽去郊外?”‘紅天使’惡靈微微眯著眼睛看向眼前的魔女。


    “為了一個談判。”


    卡特琳娜語速不快也不慢地說:“在沒有見到您之前,我在找迴特莉絲的時候,被一群‘鐵血十字會’的獵人幹擾和阻礙。”


    “特莉絲被他們帶走了,那天晚上,我去郊外,就是去跟‘鐵血十字會’的獵人談判,並嚐試奪迴特莉絲。”


    “但是很可惜,我們失敗了。”


    梅迪奇伸出手,輕輕地托起卡特琳娜的下巴,仔細地端詳著她:“你保證每一句都是實話嗎?”


    “我可以保證。”卡特琳娜嚴肅地說道。


    梅迪奇湊近了一點道:“那你為什麽不找我幫忙,你不信任我嗎?”


    “是的,大人。”


    “我擔心您會影響到談判的結果。”卡特琳娜直視著‘紅天使’惡靈的雙眼。


    梅迪奇嗬嗬笑了聲,鬆開了手道:“我很好奇,你們為什麽那麽執著要找迴特莉絲?”


    “因為原初告訴我們,她有強烈的自毀傾向。”


    卡特琳娜說完,停頓了兩秒,才歎息道:“原初是對的。”


    梅迪奇聽完之後很沉默,接著身影投入了那麵鏡子中,消失了。


    ......


    特拉法爾號。


    艾彌留斯站在作戰室的地圖前,看著那上麵一個個標誌,沉默不語。


    片刻之後,敲門聲響起。


    艾彌留斯沉聲說道:“請進。”


    門打了開來,艾彌留斯看見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筆挺的將服,掛著微笑的臉龐,以及左眼下那道淡淡的傷痕,都讓艾彌留斯不由將之與另一道身影重合在一塊。


    接著感歎道:“好久不見,西法...將軍。”


    “晚上好,將軍。”走進房間的年輕將軍,輕輕將門掩上,接著上前兩步微笑道,“您這次來是?”


    艾彌留斯沒有立刻迴應,而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審視眼前這位年輕將軍所在的‘位置’。


    很快他確定,這位將軍是序列4,仍在序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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