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法在客廳裏走動著,並且整理著思路。


    “賓格鎮還是得再去一趟,用我自己做人形雷達,看是否有所感應。”


    “如果那個神奇的電台還在賓格鎮裏,作為‘戰爭主教’的話,應該能夠感覺到它的吸引和唿喚。”


    “隻要它是對應‘獵人’途徑序列2的封印物.......”


    他逐漸有了想法。


    “另外,我有拓印那個能夠跟它建立聯係的符號,我可以讓卡文幫忙占卜,看能否找到線索。”


    “如果卡文沒有收獲,我再找克萊恩幫忙.......”


    “嘖,看上去今晚會相當忙碌啊。”


    到了晚上,西法先使用‘旅行者的風物誌’前往廷根,在留下一個投影掩人耳目後,西法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基地休息室裏。


    靈界之中,他看到了相當多奇異瑰麗的風影,也跟許許多多,各種各樣的古怪生物擦肩而過。


    片刻之後。


    顏色濃鬱,塊壘層疊的場景就飛速褪去,變得正常。


    當西法重新進入現實,他已經來到了廷根市的郊外,聽到了湍急奔騰的水聲,感受到寧靜的夜色。


    廷根市似乎仍末受到戰爭的影響,還是跟從前一樣,西法略微辨別了方向後,就快速進入市區。


    來到了卡文的住處。


    西法還沒有上前,就感覺到了被注視。他在靈性的指引下看了過去,跟一隻老鼠打了個照臉。


    這老鼠看到他之後,竟然人立而起,並且彎腰鞠躬。


    西法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這詭異的畫麵,無疑在告訴他,這隻老鼠是卡文的秘偶。


    果然,沒等他敲門,房門就自己打開了。


    久末逢麵的‘占卜家’微笑著在門後道:“晚上好,船長。”


    走進客廳,西法看到卡文另一個秘偶。


    當初在‘黑暗走廊’獲得的半獅人,一個‘欲望使徒’。


    這個亞人披著深色的鬥篷,戴著麵具,套著兜帽。


    極具神秘色彩。


    西法環顧一圈,不見‘工匠’哈利,然後就聽到卡文的話。


    “哈利在地下室。”


    “需要我叫他上來嗎?”


    西法搖搖頭,這次他不是來找‘工匠’的。


    取出那張拓印有符號的紙張,西法把它放到了桌上:“最近我在追蹤一個東西,它可能是個無線電台。”


    卡文愣了下,然後才道:“我打賭,它不是普通的無線電台。”


    “是的,它可能對應我這條途徑的序列2。”


    卡文點了點頭,明白西法今晚來的目的:“你希望我可以追蹤到它?”


    “沒錯。”


    西法指了那紙上的符號道:“那個叫‘斯庫亞德’的東西,借助這個符號,跟一台老式打字機建立了聯係。”


    “通過那打字印,它預言了一個小鎮的天氣,極端天氣,帶來災難的那一種。”


    “你看看能否通過這個符號占卜到它的位置,記住,你可能因此遭遇危險。”


    “所以,你看著辦吧。如果感覺危險就停止,我會另想辦法。”


    卡文頜首道:“我會嚐試,但恐怕無法立刻給你答案。”


    “沒關係,有答案了再告訴我,你知道怎麽召喚我的信使。”西法說完,頓了頓,又道,“戰爭已經爆發了,雖然廷根市還沒有被波及到,但你們最好準備多點糧食。”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早準備好的錢,合共1000鎊,放到桌上說:“不夠再告訴我。”


    卡文愣了下,才道:“船長,我們可以照顧好自己。”


    西法笑了笑:“我知道。”


    然後釋放出x先生投影,讓他捉著自己,使用‘傳送’。


    看著兩道身影在房間中變得透明,卡文朝西法剛才在的位置微微鞠躬,然後讓秘偶收起了錢,他自己則去地下室找哈利,告訴他西法剛剛來過。


    又是短暫的靈界旅行。


    很快,根據西法給予的靈界坐標,x先生的投影已經把他帶到了賓格鎮。


    兩人進入現實,西法還沒站穩腳跟,就聽到‘嗚’的一聲,唿嘯的風聲吹得他的帽子差點飛上半空。


    西法一怔。


    賓格鎮似乎又出現異常的天氣。


    斯庫亞德又迴來了?


    哐哐當當。


    附近房屋的門窗在狂風中不斷發出響聲,仿佛正有一陣颶風在襲擊小鎮般,西法看見不少屋頂的碎片都給卷上天去。


    他先迴收了投影,然後用‘鋼鐵之軀’使自己變得更加沉重,難以被風刮走。


    隻有這樣,西法才能夠如常在小鎮裏行走。


    整個小鎮灰蒙蒙的,那是因為大量的泥沙被刮上了半空,混濁了空氣,降低了能見度。


    西法在附近一座房屋裏找了盞馬燈,點亮之後,拎著這盞燈行走在狂風肆虐的小鎮裏。


    他先前往教堂。


    那座教堂是石材建築,不會像其它房屋容易被破壞。


    並且,‘代罰者’還在鎮子上,此刻教堂裏應該會有人。


    不多時,西法就看到了那座小小的風暴教堂。


    它果然沒被破壞,但這裏的風似乎更加狂暴,大門洞開,裏麵一片漆黑,沒有亮光。


    西法進入教堂,走過一條陰暗森嚴的過道,來到祈禱廳裏。


    這裏的窗戶已經破碎,狂風灌入,桌椅傾倒,祭台混亂,看得西法有種不好的預感。


    突然,他的靈感有所觸動。


    西法猛地抬起頭。


    隻見教堂頂部盤旋著一股狂風,那其中甚至不時會閃爍著電光,每當電光亮起了時候,便勾勒出一個個人體的輪廓來。


    人!


    飄浮在大廳頂部,被狂風吹得到處飄蕩的人!


    西法在那裏麵,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代罰者’小隊的首領,裏昂!


    他也在飄浮的人裏麵。


    他除了臉以外,其它地方已經成為焦炭,就像被雷劈了無數次,但那些落雷都巧妙地避開了他的臉。


    蹬!蹬!蹬!


    腳步聲響了起來。


    西法垂下頭,看見從聖壇那裏,走來一位穿深藍色牧師袍的男子。在他背後,聖壇上那枚由狂風、海浪、雷霆等符號組成的巨大‘風暴聖徽’突然摔了下來,砸碎了地麵。


    當他走近些,西法認出,是那個老牧師。


    老人極度驚恐,臉上血肉模糊,兩隻眼睛焦黑一片。


    沒有眼皮,隻剩下兩個黑乎乎的眼眶。


    他顫抖著,對西法道:“祂讓我轉告你,遊戲才剛剛開始。”


    說完。


    老牧師突然嘴裏咕嚕咕嚕作響,跟著哇一聲,從嘴中吐出一口清水。


    那水中,還飄浮著一叢海草。


    他吐個不停,就像是肚子裏裝著一座大海,非但嘴巴往外吐著水,就連鼻孔也是。


    吐出來的非但有海草,連小魚也給吐出來。


    西法連忙扶住老牧師時,發現他已經‘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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