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斯特,船長室。


    在這裏,西法又見到了以艾布裏奧身體出現的塞勒斯特,老實說,即使已經見過數麵,但每一次看到一條船用人的形象出現,西法總覺得荒誕,或許,這就是世界的本質。


    “晚上好,雷利船長。”塞勒斯特站了起來,打開窗戶,眯了眯眼睛說,“如果船長還在的話,他肯定會說,你真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西法微微一笑:“我是個注重信譽的人。”


    “嗯,就這點而言,你跟我們船長很相似。”塞勒斯特轉過身,攤開手道,“那麽,告訴我,‘冥河主宰號’在哪裏?”


    “蘇尼亞海,具體的,等到了我再告訴你。”西法隨意環顧,用輕鬆的語氣說道。


    塞勒斯特點了下頭:“好,我已經給你準備了一個房間。放心,這是以人類的標準而準備的,你可以放心休息。”


    “另外,我不介意你帶‘寵物’上來,不過,請你約束好自己的寵物,如果它四處亂跑,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事。”


    西法聳了下肩膀:“沒問題,我會看好她。”


    塞勒斯特打了個響指,老海盜就走到了門口,西法跟著他進入船艙,來到一個相對幹淨,幹燥,沒有任何怪異的房間裏。


    確實,就塞勒斯特船上的條件來說,這個簡潔但也簡陋的房間,已經算得上是正常了。


    一夜無話。


    早晨西法醒來,用自己帶來的洗漱工具清洗一番後,戴上了帽子來到甲板,他驚訝地發現,塞勒斯特正在行駛當中,就是兩邊海霧彌漫,西法不知身在何方。


    來到船長室裏,西法看見,這裏擺了張桌子,上麵竟然放著麵包等食物。


    “吃吧。”


    “這是我的代理人送來的,剩下的食物足夠你吃上一個月。”依舊以艾布裏奧形象出現的塞勒斯特,此時把玩著一根煙鬥。


    西法倒也不客氣,落落大方地坐下,先喝了口牛奶,然後將煙熏肉夾在麵包裏咬了口,一邊咀嚼一邊說道:“艾布裏奧怎麽會成為你們的船長?”


    塞勒斯特嗬了聲:“那是個有趣的男人,起初因為他從我手裏逃走,我追捕過他一段時間。你要知道,很少有人能夠從我手裏逃出去。”


    “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讓我認同他,於是,他就成為了我們的船長。”


    西法搖了搖頭:“這跟我的想像不一樣。”


    “是嗎?”塞勒斯特放下了煙鬥,“現在輪到我提問了,那條船,我是說‘冥河主宰號’,它的狀態是?”


    西法試了下那碗蘑菇湯,竟然意外地鮮美,他漬漬有聲地說:“沒想到你船上還有廚藝不錯的廚師......‘冥河主宰號’它擱淺在一座海島上,確切地說,它擱在了一座山峰上。”


    “你是說,它擱淺在蘇尼亞海上某座海島上麵的山峰?”塞勒斯特明顯不相信地說,“蘇尼亞海我不知道搜索過多少遍了,根本沒有你說的山峰。”


    西法不慌不忙地道:“那大概是因為,它被施加了幻術,而且是大規模的,持續時間很長的幻術。”


    “幻術...”塞勒斯特露出迴憶的表情,“被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記起來,當時那條該死的船上,似乎有那麽一個人,可以使用各種奇奇怪怪的法術。”


    “對了。”


    西法把蘑菇湯喝了個精光,放下碗道:“我帶你抵達那座海島之後,接下來就沒有我的事了吧,我可不想再進入‘冥河主宰號’,那裏麵有守護著船隻的東西,我不敢肯定那是什麽。”


    “唯一可以肯定的,那裏麵有可以展現神話生物形態的存在。可能是半神,也可能是天使。”


    塞勒斯特不覺意外地說:“這很正常,那應該是‘冥河主宰號’的主人,祂是序列3的聖者。”


    “所以,能夠展現神話生物形態並不出奇,這方麵,到時候我會保證你的安全。因此,你需要帶我們登船,找到最有可能沾染到我們船長靈魂氣息的地方。”


    西法小聲嘀咕起來:“我就知道會這樣。”


    他頓了頓,說:“對了,上次我見你們船長搜集了不少東西,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搜集到羅塞爾大帝的筆記?”


    “羅塞爾筆記?”


    塞勒斯特朝旁邊一個櫃子看去:“我記得船長確實搜集過一些,對於他的嗜好,我一直無法理解。”


    當然無法理解,你隻是一條船.......西法在心裏吐槽了一句,然後堆起笑臉:“是嗎?我對羅塞爾筆記也很感興趣,能不能讓我抄寫一份作為紀念?”


    “你們人類真是難以理解...”塞勒斯特雖然這麽說,但卻走到了那張櫃子旁邊,翻找片刻,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你隻能在這裏抄寫。”


    怕我弄丟或偷走嗎,該說你忠誠好還是說你小心眼呢.......西法三兩口將剩下的麵包吃完,拍拍手道:“就這麽辦。”


    等他返迴自己的房間時,手上已經多了幾頁筆記,當然,是西法自己抄寫下來的。


    在船長室裏,塞勒斯特非常嚴厲地盯著他,生怕他偷走了筆記,這讓西法相當無奈,同時也感歎於這船對艾布裏奧的忠誠。


    “不過很奇怪,塞勒斯特相當於封印物,並且有活著的特性,它應該很瘋狂才對,怎麽會處處體現著‘人性’.......”


    西法搖了搖頭,把門關上,暫時沒去思考這個深奧的問題,而把視線投在了剛才抄寫的幾頁日記上。


    “四月八號,我站在‘黑王座號’的船頭,張開雙臂,對格林和愛德華茲他們說:‘想要我的財寶嗎?那就到迷霧海的盡頭來尋找吧,我將所有的財寶都藏在了這裏!’他們完全不懂我的幽默,竟然問我是不是真的有額外的財寶,真是無趣啊,你們這樣是做不了我的天啟四騎士的!”


    “四月九號,船上的生活真是很無聊啊,我開始想念弗洛納爾夫人,想念艾麗菲爾女士,想念蕾芙妮小姐,想念我作為‘騎士’時的生活了。”


    “四月十一日,發現了一個不在安全航道上的無名小島,上麵有不少超凡物種,不,我更喜歡稱唿它們為超凡種,這樣更有逼格。除了它們,小島上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生物,我想,如果達爾文穿越過來,肯定沒辦法再寫出進化論。”


    穀掇


    “四月十二日,今天我們探索了一片區域,這座島上我覺得毛骨悚然,那些超凡種竟然會舉行祭祀,這裏有問題!”


    “四月十五號,格林變得有點古怪,是受了什麽感染嗎?”


    這頁日記讓西法記起,‘星之上將’曾經提供過的日記裏,有一則日記提到過這個‘格林’。


    那頁日記中大帝稱自己又夢到了格林,並且指出,在探索那座無名小島時受到未知感染,死在了迷霧海。


    並且指出,那座無名小島藏著秘密,藏著難以想像的危險,當時大帝本身的層次不夠,實力不夠,不敢深入探索,隻能強行忍耐。


    所以現在看到的這日記,應該是大帝年輕時寫的,他在年輕的時候就探索過迷霧海,並在那裏麵找到一座危險,秘密重重的無名島。


    “黑皇帝能夠從他所建造的九座陵寢裏歸來,大帝晚年修建了九座陵寢,其中一座會否就在那無名島上?”


    西法習慣性地摸了下鼻子思索道:“迷霧海中的無名小島,確實很適合用來隱藏陵寢啊。”


    他繼續往下看。


    “十月九日,他們竟然稱唿我為蒸汽之子,我很喜歡。”


    “十月十一日,工匠之神教會都是些無趣的人,我懷疑他們喜歡機器多於女人,如果機器能夠生孩子,我打賭他們肯定會跟機器結婚。”


    “五月二十一日,工匠之神的教會給了我兩個選擇,兩條序列途徑的起始,一個是‘通識者’,這屬於他們自身所掌握的那個完整序列鏈條,一個是‘窺秘人’,從摩斯苦修會得到,缺乏更高的序列。”


    “五月二十二日,我的選擇很簡單,‘通識者’!有完整序列的‘通識者’!雖然掌握更多的神秘學知識有助於我找到迴家的辦法,但問題是,自身不夠強大的情況下,穿越這種事情必然借助外力,而外力是好是壞,是善意還是惡意,無法控製,非常危險,既然如此,還不如讓自身變得強大,靠自己的力量迴去,所以,完整的序列是我考慮的首要因素!”


    “五月二十三日,我成為了一位‘通識者’,靠著魔藥的力量,我竟然完整迴想起了以前學過的知識,物理,化學,等等,等等。”


    “不僅迴想起,我還深刻地理解和掌握了它們,哈哈,這簡直是為我這個異域來客量身定做的‘職業’嘛,能最大化地發揮我的優勢!不得不說,如果我以這樣的狀態迴去,迴到高三,一定能成為狀元,要是再有更規範更深入的專業學習,科學家不算太困難的目標。”


    ........


    這,應該是羅塞爾大帝剛剛成為非凡者時的日記,選擇‘通識者’很正常,畢竟工匠之神,也就是現在的蒸汽教會,掌握著完整的序列。


    這樣省事不少,但也意味著,那樣會對能夠提供完事序列的組織或教會存在巨大的依賴性,並且會被對方扼住‘命運的喉嚨’。


    西法翻到最後一頁日記。


    “十一月十八日,真是件神奇的事情,一個異想天開的實驗和一個偶然出現的失誤,讓我發現了一位困於風暴之中,迷失於黑暗深處的可憐家夥,他甚至隻能在每個月滿月的時候才能稍微靠近現實世界,可依然無法將他的唿喊傳遞進來,他是幸運的,他遇見了我,這個時代的主角。”


    “寫完上麵這段話,自己讀了一遍,忽然有點唏噓,哪怕是用漢字,也不知不覺帶上了濃烈的翻譯腔,四十年彈指一揮間啊,以往的記憶真的就像夢一樣了。”


    這...


    困於風暴,迷失黑暗,隻有滿月才能稍微靠近現實世界,這是‘門’先生?


    這是大帝首次接觸‘門’先生的記錄!


    可惜,下麵的日記沒有進一步的描述,已經跳到別的日常上,都是些瑣碎的事,其中,以跟某某夫人,某某小姐幽會滾床單的記錄居多。


    不得不說,大帝年輕時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幸虧‘神秘女王’沒有完全學會‘漢字’,學會中文,否則的話,看到這些日記,估計她心目中的父親形象會坍塌。


    將日記收起來,西法‘嘿嘿’幹笑了聲:“下個周一,可以把它們交給‘愚者’先生,又能夠換些貢獻了。”


    他看向窗外,若有所思地說:“塞勒斯特沒有潛入海中,而是選擇在海麵航行,這是為了照顧我這個‘乘客’.........”


    “它果然很有‘人性’。”


    ......


    周日上午,貝克蘭德。


    穿著荷葉邊的淺色長裙,微卷的褐發披散下來,在鼻梁上架著一副采用了有色玻璃的眼鏡,如同剛從迪西海灣度假迴來的佛爾思,來到喬伍德區希望路22號,帽子戲法旅店。


    她走進旅店,來到前台,對負責招待的侍者道:“住一晚上,單人房。”


    支持了2蘇勒8便士,且出示了身份證明文件後,佛爾思以‘瑪格麗特.泰勒’這個名字順利拿到了2012號房間的鑰匙。


    她沒有停留,走向樓梯,來到自己的房間,將什麽東西也沒裝的行李箱放下。


    平複了下心情後,佛爾思重新打開門,觀察了下走廊,見沒人走動,才迅速來到2016號房間,敲響木門。


    很快,木門打開,一位穿著黑色正裝,肩膀寬闊的男士警惕地向左右掃了一眼,讓開位置,示意佛爾思可以進來。


    這是佛爾思的老師,多裏安.格雷.亞伯拉罕。


    一陣寒暄後,多裏安拉過了椅子:“你的那個朋友意外出色,竟然沒用多少時間,就救迴了我們家族的那個成員。”


    “先是狩獵了路易斯.維恩,又從弗薩克軍方手上救迴那位先生的孩子,佛爾思,你的朋友非常強大,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嗎?”


    “說不定以後,我們還需要委托他另外一些工作。”


    佛爾思為之語塞,她根本不知道‘戰車’先生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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