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受‘白色墓場號’的委托,進攻‘探索號’並尋找一個少年,他黑頭發黃皮膚,不像南北大陸的人種,非常好辨認。”


    黃胡子海盜不敢隱瞞,連忙將自己知道的情報說出來。


    “白色墓場號?”


    西法搖搖頭:“沒聽說過。”


    胡德露出諂媚的笑容說:“雷利先生沒有聽說是很正常的,我們船長...不,那該死的康斯坦丁說過,那艘船很少在海上活動,並且,他們來自於南大陸一個神秘的組織。”


    “南大陸...神秘組織...”


    西法隨口道:“不會是‘玫瑰學派’吧?”


    胡德怔了下,接著由衷地說:“雷利先生真是見多識廣,竟然連玫瑰學派也知道。是的,白色墓場號的主人,據康斯坦丁說很有可能來自‘玫瑰學派’。”


    西法喃喃道:“居然是‘玫瑰學派’,那船的名字,更像是‘死靈教團’的風格...”


    “白色墓場號的主人叫什麽,實力怎麽樣?船上都有些什麽人?”


    胡德支支吾吾地說:“這方麵康斯坦丁透露得很少,他告誡我們不要談論那艘船,我隻知道那條船的主人叫安德斯,康斯坦丁提到他的時候都用上了敬語。”


    “至於他的實力,以及船上具體人員的信息,我就不太清楚了。”


    西法摸了摸鼻子:“康斯坦丁應該有序列6,甚至序列5的實力。連他也得用上敬語的話,那麽這艘船的主人至少得是半神。”


    見問不出更多的信息,西法站了起來道:“把他帶下去吧。”


    他又指著胡德道:“你最好老實點,這樣你還能活著踏上拜亞姆。否則的話,你會發現,死亡對你來說都是奢侈的。”


    這後麵的話,胡德聽得一頭霧水,他不知道西法的意思是,如果他不安份的話,就讓卡戴珊抽取他的靈體,奴役他的靈體,讓他成為卡戴珊‘監獄’裏的一份子。


    胡德被帶下去後,西法身後的衣服‘沸騰’,一條黑色粘稠的地毯落到地麵,隨後冒險家裝扮的卡戴珊從地板上浮起。


    “玫瑰學派...”她低聲輕呤。


    西法看向她:“你聽說過?”


    然後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卡戴珊出身拜朗帝國,拜朗帝國位於南大陸,自然聽說過同樣出身南大陸的玫瑰學派。


    果然,卡戴珊沉吟道:“那個組織成型於第五紀初期,源頭可以追溯到第四紀之前,追溯到大災變之前...嗯,這是我的老師說的。”


    “在南大陸,玫瑰學派和靈教團同樣古老...”西法在旁邊附合著說道。


    卡戴珊掃了他一眼:“你還知道靈教團,你知道得還挺多。”


    西法幹笑兩聲,問道:“不過我對靈教團僅知道一點皮毛,我知道他們似乎於拜朗帝國的皇室有關係,你能跟我說說他們嗎?”


    “特別是人造死神究竟是怎麽迴事?”


    這些是注視者提到過,但說得不夠詳細的事情。


    卡戴珊那琥珀色的雙眼微微眯了下:“你連‘人造死神’都知道,這倒是讓我很意外。”


    她哼了聲道:“人造死神就是那幫人在癡心妄想,他們覺得可以像‘隱匿賢者’活了過來,有了人格一樣,讓僅存在於概念中的死神也出現同樣的情況。”


    “他們認為這有實現的可能,基於非凡不滅的定律,他們認為偉大的冥皇隕落之後,所代表的相應特性和權柄仍然存在,隻是迴歸了概念和抽象,狀態如同最早的‘隱匿賢者’。”


    “他們做了許多研究,但始終沒有突破性的進展。至少,在我離開的時候還沒有。”


    卡戴珊對‘人造死神’計劃似乎相當不滿,她煩躁地說道:“我不想繼續再提起此事,我到甲板吹吹風。”


    對於她的心情,西法可以理解。她那個老師是為了尋找讓‘冥皇’迴歸的方法才離開了南大陸,顯然她和她那個老師並不認同‘人造死神’的理念,而是堅持隕落的冥皇能夠完整地複蘇歸來。


    所以對這個計劃沒有好感也是正常。


    因為‘人造死神’所創造出來的,必然不是冥皇,而是另一種產物了。


    不過通過卡戴珊,西法對‘人造死神’有了一個清晰的概念,原本靈教團想讓目前僅是概念的死神活過來,擁有人格,成為新生的神明。


    “真是瘋狂的世界中,居然連神明都可以製造...”西法搖搖頭,推開了窗戶,眺望海麵。


    已經是夜晚。


    在廣闊的蘇尼亞海上,飄蕩著一艘灰白色的帆船,船舤上停留著一隻又一隻的烏鴉,那些充滿不祥意味的鳥兒安靜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已經收起船帆的大船上像是一個人也沒有,各處都漆黑一片,隻有船長室的窗口裏有燈火的光芒亮起。


    瘦削,如同木偶般的安德斯閉著眼睛,像是死去。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那個老人才睜開了雙眼:“進來。”


    門推開,曾經在普吉島上追捕林銳的大胡子走了進來:“安德斯先生,有消息了。”


    安德斯表情不變地看著自己這個手,大胡子低下頭,表情敬畏地說:“康斯坦丁今天在距離耶德加島不遠處的海麵上截擊了獵人雷利的船。”


    “結果呢?”安德斯的聲音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大胡子身體輕輕顫動了下:“康斯坦丁失敗了,他的船隊全被消滅,康斯坦丁自己似乎在戰鬥裏棄船逃走了。”


    安德斯一動不動,過了片刻才說道:“居然能夠吃下康斯坦丁的船隊,那個獵人的賞金可以再提一提了。”


    “那麽,另一邊的損失呢?”


    大胡子連忙道:“似乎沒有出現重大傷亡,不過他們停留在附近荒島,正在修補受損的船隻。”


    安德斯哼了聲,說道:“看來是我太高估康斯坦丁,我還希望他可以帶迴那個少年,最後還是得我親自跑一趟。”


    “啟航,這樣在黎明之前,我們就可以組織進攻。”


    老人伸手在桌子上輕按,一瞬間,有無形的波動迅速地擴散蔓延,覆蓋住整艘帆船。


    這個時候,無人的甲板上,桅杆上那一條條捆綁著船帆的繩子,就像被看不到的幽靈解開般,又像是突然活了過來。


    它們自行鬆綁滑落,自行一圈圈地繞在桅杆上以固定住自己。而那些船帆,同樣自己張開,兜著海風,麵麵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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