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血肉地毯借助一係列的變化和重組,非常快的,黑發白膚極具異域風情的卡戴珊便再次出現在房間裏,赤腳踩在了尚有火焰躍動的地板上。


    她那條血肉長裙恢複完整,被燒傷的胸部也變迴白皙,她看著西法,又看了看手上的權杖,然後用帶著奇妙韻律和磁性的嗓音道:“現在你可以醒來。”


    醒來?


    西法微感恍惚,再迴過神,發現地板上並末有火焰,房間並末遭到破壞,那書桌後麵的椅子上也沒有船長的屍體。


    仿佛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一場由卡戴珊引導的‘夢’。


    西法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他還以為自己應對得不錯,出手果斷,但現在看來,恐怕從他進入房間的時候,就已經被催眠,被引導。


    卡戴珊顯然掌握著優勢,可為什麽,她現在主動放棄優勢,並解除對自己的催眠?


    西法落到了那根羽蛇權杖上,恍然道:“你還擁有記憶,你還擁有理智?”


    卡戴珊肯定是認出了這根黃金權杖,知道它和那位冥皇後裔有關係,而自己則擁有這根權杖,所以她推測自己知道那位冥皇後裔的位置,所以她才願意放棄優勢,沒有嚐試殺了我......西法理清了頭緒,知道自己暫時不會有危險。


    “你知道它是什麽,你從哪裏拿到這根權杖!”卡戴珊舉起黃金羽蛇權杖,琥珀色的雙眸映照出西法的身影。


    西法沉聲道:“冥河號...冥河主宰號,我從那艘船的秘室裏,獲得這根權杖。”


    “你找到它了?你找到老師的船?它在哪裏!”卡戴珊激動地叫起來,她身上的血肉長裙一陣‘沸騰’,四周隱隱約約出現一些透明的影子,她的聲音時而低沉時而尖利,像是有好幾個人同時說話。


    西法頜首道:“沒錯,我找到它了。”


    卡戴珊霍然化成一條血肉地毯,一下子來到西法身邊,她像蟒蛇一樣纏住西法,她的下半身保持著地毯的形狀,她的上半身恢複成人形。


    她一手捉著權杖,一手掐著西法的脖子,雙眼射出兇光,尖利的叫聲在西法耳邊迴蕩:“告訴我它在哪,否則,我就把你扔進冥界!”


    長久以來一直在尋找‘冥河主宰號’,現在答案近在眼前,激動之下的卡戴珊,甚至忘記利用‘觀眾’的能力去挖掘答案。


    西法沒有反抗,沒有迴避,和卡戴珊對視:“你知道我不會說的,而且那個地方就算說出來也沒有用,你是找不到的。”


    “那就帶我去!”卡戴珊咆哮起來。


    西法沒有迴應,隻是和她對視。


    片刻之後,卡戴珊鬆開了手,血肉自然分離,放開了西法,她退後少許,喘息著道:“你要怎麽樣,才願意帶我去找‘冥河主宰號’。”


    西法收起‘鮮血禮讚’,淡然道:“至少,我需要晉升半神之後,才能帶你去那個地方。”


    卡戴珊眼珠子一動:“‘冥河號’上現在很危險?”


    “非常危險,反正不到半神,我是不願意冒險的。”


    卡戴珊上前一步:“你無須承擔風險,我已經迴憶起很多事,我能夠做到很多事。隻要你帶我到那個地方,其它的你不用管。”


    西法點點頭,笑起來:“那我的報酬呢?”


    卡戴珊眼中湧起惡意:“報酬就是,你現在還活著,你以後也能夠活著,我不會再追殺你,不會再追究你對我做過的那些事。”


    西法搖搖頭,走到書桌後的椅子,坐了下來,雙腿架到了桌子上:“還不夠。”


    卡戴珊霍然撲來,雙手用力在書桌上一撐:“你還要什麽!”


    “保護。”


    西法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我希望你可以保護我一段時間。”


    “你想我保護你多久?”卡戴珊身體傾前,氣勢洶洶。


    “一百年,怎麽樣?”西法獅子大開口。


    “一百年?”


    卡戴珊尖叫起來:“我等不了那麽久,或許現在我就應該殺了你!”


    她的臉上,她的肩膀,她的胸口,伸出一根根由血肉形成的刺,一下子來到西法旁邊。


    西法微笑看著她,沒有說話。


    片刻後,那些肉刺收了迴去,卡戴珊聲音嘶啞地說:“最多十年。”


    “五十年。”西法熟練地操作起‘砍價’這個技能。


    卡戴珊咬牙切齒地道:“二十年,不能再多了!”


    “成交!”西法生怕她反悔,補充了句,“但你要怎麽保證自己會忠實地履行這個承諾?”


    卡戴珊哼了一聲,退後兩步,莊重地道:“死亡的本質,亡者的君主,所有生靈最後的歸宿...”


    “偉大的永眠者,我以我的真名和我的靈性向您發誓。”


    “我,卡戴珊,從現在開始,保護...”


    她朝西法看去。


    “西法,我是西法.迪斯雷利。”西法報出自己的真名,因為他擔心使用‘雷利’這個化名,會給卡戴珊繞開誓言的機會。


    卡戴珊哼了聲繼續道:“從現在開始,我將保護‘西法.迪斯雷利’二十年。”


    “如有違背,我將永墮冥界,承受永恆的痛苦。”


    說完,她看向西法:“該你了。”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我以我的.......”


    當下,西法‘恬不知恥’地用‘愚者’先生的尊名起誓,承諾二十年後,會帶卡戴珊去尋找‘冥河主宰號’。


    以神明尊名立下的誓言是有約束性的,雖然卡戴珊沒聽說過‘愚者’,但那三段式的尊名不像是隨口捏造出來。


    所以西法立誓之後,卡戴珊點頭道:“契約成立。”


    西法這才吐了口氣,心想這時要是告訴卡戴珊,她完全可以利用‘觀眾’的能力獲得答案,不知道會不會氣到失控。


    當然,他不可能這麽作死,也沒有作死的興趣。


    站了起來,西法看了看四周道:“你有什麽可以隱藏在我身邊的辦法?”


    卡戴珊看向西法的腹部,並朝那個地方一指:“我可以以血肉的形式,藏在你的體內。”


    西法想起她那種破體而出的登場方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除此之外呢?”


    卡戴珊這才道:“我還會‘心理學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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