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人群裏,戴著白色禮帽的羅奇抽了抽鼻子:“該死的香料之城,還有那些喜歡往自己身上塗抹奇怪香水的土著,他們讓這裏的空氣變得奇怪,讓唿吸本身就變成一種折磨,還讓我身上多了許多古怪的氣味。”


    “也許拉菲會喜歡,但我不會!”


    他的眼中閃過不易覺察的惡意,心裏湧出想要將拜亞姆所有居民全部殺掉的衝動,甚至腦海中已經浮現以鮮血和屍體為主題的畫麵。


    然後他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收斂自己的惡意。


    行走在街道上,他時而拐道改變方向,時而假裝被某件商品吸引停了下來,卻趁機打量四周。他小心翼翼,務求不被人跟蹤。


    甚至,羅奇還鑽進了一家服裝店裏,再出來時已經用一條具有當地特色的鬥蓬,遮擋住他的白色正裝。當然,他有收起那頂顯眼的帽子。


    在黃昏時刻,他來到臨近海邊的一棟房屋,以特別的節奏敲門。


    門打開後,羅奇就看到了拉菲,他鑽了進去並道:“捉到‘烈焰’了?”


    “那當然,船長和佐特聯手,還捉不到一個傷痕累累的‘烈焰’?”拉菲臉上露出誇張的笑容,這使得白色的粉末紛紛掉落。


    脫掉鬥蓬,重新戴上禮帽,羅奇走進客廳裏,就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裏的達尼茲。他處於昏迷中,眼皮不時抽搐,似乎會隨時醒來。


    羅奇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玻璃瓶,那裏麵似乎裝著某種精油。他走過去,用這個瓶子在達尼茲鼻子附近來迴移動,很快,達尼茲就變得安靜。


    “天黑我們就離開。”另一邊放置在牆邊的長沙發上,馬高手上拿著一根火雞腿,狠狠地撕下一條肉,用力地咀嚼著。


    當天色漸暗,乃至群星璀璨之時,拉菲弄來了一輛馬車,戴著小醜麵具的紅發佐特,把達尼茲丟進了馬車裏,隨後馬高等人也鑽了上去,一路離城。


    他們到了一個私港,然後轉移到一艘漁船上,趁著夜色,離開了拜亞姆。


    大概一個鍾頭之後,在某座島嶼的懸崖陰影裏,停靠著一艘海盜船,那上麵飄蕩著一麵旗幟,繪著白色頭骨和刀叉餐具的圖案。


    那是馬高的船,‘大胃王’號。


    登船之後,達尼茲給帶到了船艙裏一個房間,這是船上的審訊室,牆壁上有鐐銬,旁邊一張桌子隨意丟著刑具。地板上,牆壁上,都有沾染到血跡但沒有清理幹淨的痕跡。


    佐等和拉菲兩人一塊將達尼茲鎖上鐐銬後,有海盜提來一桶海水,一股腦地澆到了達尼茲的身上。


    達尼茲頓時被水澆醒,吐著水珠,微有驚慌地掃視四周。


    “晚上好,烈焰。”馬高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他點著了一根煙,咬在厚嘴唇間,好整以暇地看著達尼茲。


    達尼茲眯了眯眼:“馬高,‘大食’馬高。”


    “沒錯,是我。”


    馬高吐出一口煙霧道:“讓我們來做筆交易怎麽樣,你告訴我,你們船長手上的那個‘線索’,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哪一個,所以別歪主意。”


    “如果你告訴我那個‘線索’的信息,那麽,我就放你迴去。”


    達尼茲臉上露出一個好笑的笑容:“我聽說你有異食癖,你是不是活屍的腦子吃多了,所以變得跟活屍一樣蠢。”


    “你覺得我會出賣船長嗎?”


    “抱歉,你還沒這個資格。”


    “想讓我說出來的話,讓塞尼奧爾自己滾過來吧。”


    馬高嗬嗬笑了聲,朝佐特看去,戴著麵具的二副立刻給了達尼茲一拳。


    達尼茲吐出一口血水,看向佐特說:“你就這點力氣?紅劇院的姑娘都比你有勁。”


    “哦,你還戴著麵具,你沒臉見人嗎?我猜你媽媽肯定把你生得很醜....”


    砰!


    又一拳,砸得達尼茲眼冒金星。


    馬高撣了下煙灰道:“別嘴硬了,‘烈焰’。為了一個女人犧牲多不值啊,隻要你把那個‘線索’說出來,將軍會給你一大筆錢。”


    “你想玩多少女人都沒有問題。”


    達尼茲點點頭,說:“好,我說。你過來,我隻說給你一個人聽。”


    馬高眯了眯眼:“別耍花樣!”


    “你還是男人嗎?我都給你們捉住了,我還能耍什麽花樣。你不會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吧?”達尼茲臉上掛著欠揍的笑容。


    馬高哼了聲,走過去道:“有屁快放。”


    “把耳朵伸過來,不然的話,我怎麽跟你一個人說。”


    馬高隻好湊過去,突然耳輪一緊,原來被達尼茲咬住。盡管他不痛不癢,但達尼茲的戲弄,讓他怒火中燒。他用力一拳轟在達尼茲的肚子上,抽得水手長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目睹這一切的羅奇安靜道:“他是不會說的,殺了他也不會說。”


    馬高用手擦著耳朵上的口水:“那怎麽辦。”


    “殺了他。”


    “然後,我來通他的靈。”


    羅奇摘下禮帽拍了拍說:“等我一會,我拿些東西,很快就來。”


    ........


    時間稍稍迴溯。


    就在馬高他們登船之後,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從哪裏飄來一團烏雲,接著空氣迅速變得濕潤。片刻之後,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


    雨勢在短短幾秒內,就變得劇烈無比,伴隨著海上刮起的狂風,頓時,‘大胃王’號仿佛置身於風暴之中。


    狂風暴雨中,那些原本在甲板上值守的海盜,紛紛抱頭躲進了船艙裏。


    與此同時,一個無人的艙房中,亮著盞風燈。這時,風燈裏的火苗突然壯大,致使燈罩破碎。在噴吐的火焰中,一道身影躍了出來,落到了地上。


    西法拍了拍身上的水珠,打量四周。


    在拜亞姆裏,憑借2號香水的獨特氣味,他一路跟著那個戴白禮帽的海盜,目睹他們轉移了達尼茲,並在私港出海。


    西法偷了艘漁船追了上來,發現馬高等人登上的非是血之上將的旗艦,就知要糟。


    看這種情況,那些海盜似乎不打算帶達尼茲去見塞尼奧爾。這樣一來,達尼茲很可能會有危險。


    再聯想到對方有占卜型的非凡者,這種非凡者大概率懂得‘通靈’。換言之,海盜估計想殺了達尼茲後進行通靈,運氣好的話,一樣可以獲得他們想要的情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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