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小的時候,被流浪狗咬過,他的腿上、手上,至今還留有猙獰的傷疤。所以他不養狗,也不讓幫派裏的成員養,因為他害怕。”


    聽著酒保的話,西法微微往後傾了下身體:“看來呆會去見他,我可以準備一條狗?”


    桑奇聳了聳肩膀,不予評論,繼續說道:“道格在青年時代就已經加入幫派,在十年前,他就已經是那個幫派的頭目。”


    “或許出於對上流社會的向往,他開始穿正裝,打領結。並要求成員也要打上領結,黑領結的名字就是這麽來的。”


    “他從事各種非法交易,在打擊對手方麵,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就拿其中一件事來說,道格曾經把一個對手剁碎了扔進海裏喂魚。總之,他是一個連警察也不願招惹的家夥。”


    這時,另一個酒保進入吧台,對桑奇一陣耳語,後者聽完點頭,看向西法:“他來了。”


    酒館二層,西法敲響了一扇門。門打開,一個光著腦袋的大胡子警惕地看向門外,然後才徹底把門打開。


    西法坦然地走進去,打量著這個房間。房間的燈光稱不上明亮,一張沙發上坐著個矮胖,但穿著正裝的男人。


    他係著一個黑色領帶,嘴裏咬著雪茄,旁邊依偎著一個妙齡女郎,打扮妖治的女人正端著一杯葡萄酒往他嘴裏送。


    在沙發後麵,兩個穿著廉價正裝打領結的大漢負手而立,表情肅穆,宛若雕像。


    這時,光頭大胡子伸出手說:“請把手槍交出來。”


    戴著黑鐵麵具的西法隨意瞥了他一眼:“那不可能,槍是獵人的命,我不會把性命交給其它人。”


    大胡子嘴角揚起:“那由不得你。”


    他伸手往西法長風衣裏探去,想強行奪槍。


    西法先是捉著他的手,接著腳下一絆,大胡子男失去平衡單膝跪下,被西法用另一手按著腦袋撞上木板,撞得暈頭轉向。


    沙發後兩個正裝大漢立時探手入懷,各掏出一把左槍,沒來得及指向西法。就聽房間裏響起兩聲槍聲,他們手中的左輪猛烈震動,脫手飛出,原來被西法用精準的點射擊飛。


    黃金手槍移動,在陪酒女郎的尖叫聲中指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西法用平靜且冷淡的語氣道:“試探到此為止吧,道格先生。”


    手槍漂亮地轉了兩圈,被西法收迴腋下槍套裏,摘下帽子,他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矮胖男子這時爆發出一陣笑聲,用力鼓掌:“不錯,不愧是鎮上最好的獵人,你的身手完全配得上這樣的評價。”


    西法翹起了腿,身體稍微向有扶手的一側靠了靠:“既然你認為我合格了,那麽我想,現在可以談談任務的事。”


    “沒有問題。”道格攤開手道:“任務很簡單,後天晚上深夜11點左右,我需要你在白灘上碰頭。屆時,我需要接收一些貨物,隻要確保我和‘貨物’能夠安全離開,公爵先生,我願意支付你300鎊。”


    “如果期間發生意外,我會視事件的難度,追加你的報酬。而看過你剛才的身手,我可以承諾,追加的酬金最少不低於200鎊。”


    西法直接道:“你很慷慨,不過道格先生,介意告訴我,那些是什麽‘貨物’嗎,我需要評估任務的難度,以便確認它是否和我所得到的報酬匹配。”


    道格幹笑了兩聲:“這樣吧,我把任務酬金提升到500鎊,至於是什麽東西,你就別問了。”


    西法眼中閃爍笑意:“可能你不太了解我,我不缺錢,我對任務更感興趣。如果任務不夠吸引人的話,我會缺少動力的。”


    “當然,願意透露與否,那是客人的自由。隻是那樣的話,我隻能建議你去找其它獵人了。”


    道格沉默了,他抽著雪茄,噴出大口大口的白煙,在繚繞的煙霧裏看著西法。


    過了片刻,他摘下雪茄:“你很有個性,好吧,公爵先生。我可以透露一點,那些貨物是人,一些從東西拜朗來我們魯恩尋求機會的人。而我,願意為他們提供機會。”


    竟然是人?


    這是,販賣人口?果然像是黑幫會做的事!


    “公爵先生,現在你知道了,該不會到警察局舉報我吧。”道格哈哈大笑起來。


    “當然不會。”西法微笑迴應。


    但我向聖威特教堂舉報你,因為我不確認,警察局是否跟你同流合汙........西法在心裏做了補充。


    道格站了起來,主動伸出手:“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這次西法沒有迴應,沒有和他握手,把帽子往頭上一按,他道:“後天晚上見。”


    離開酒館之後,西法在街上找了個兜售水果的小孩,把他的水果溢價買下。然後給他一個信封,讓他丟到聖威特教堂裏。


    他在紀念廣場附近的角落裏,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確認有教士拿著信封追出來,然後打開信封,看到裏麵的東西,隨既色變返迴。


    那個信封中,裝著從帕麗斯老太屋子裏拿來的羊皮紙,那張寫著邪惡咒文的羊皮紙。


    接下來,教會內部應該會展開調查,而那就不關西法的事了。


    他心情愉快且放鬆地迴到位於金色香檳大道的府邸,從後花園翻牆而入,借由樹木和房屋掩護,無聲無息從窗戶進入,迴到自己房間。


    一落到地麵,西法就聞到了一陣很難察覺的腥臊味,他一下子想起了那天進山狩獵的事,想起了那個唇上和下巴長著黑色硬毛的怪東西。


    一個念頭浮上心田。


    那隻怪物就在這裏,就在他的房間裏!難道那天晚上,它追蹤了自己,它來報仇?


    西法不動聲色地站起來,沒有任何異常表現,他自然地往衣櫥走去,甚至嘴裏還輕輕哼著小調。


    在這個過程,西法努力分辨氣味,判斷出那個東西藏身的地點。


    直到他把衣櫥打開,那隻怪物還沒有動手,看來它在尋找合適的時機,在等待西法放鬆的時候。


    西法將長風衣、黃金左輪、黑鐵麵具一一放進暗格中。隨既取出蛇鱗左輪,借由櫥門遮擋視線。


    他心跳正常,唿吸自然,小幅度地移動手臂,把蛇鱗左輪的槍口壓在了櫥門上,指向那隻怪物所在的方向。


    猛地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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