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不是共產黨員,所以洛林是容易收買的,偉大的監守者為利益而生,因腐敗而修改規則。讚美位麵時代,哪怕隻有1%的利潤,他們也願意毀滅另一個位麵。


    若是洛林也有血統,他一定來自猶太家族。


    黃宣甚至不需要再闡述利弊,洛林就妥協了,仰或他已經想明白了利弊。


    不過,從這一點上,黃宣也可以約略的了解這台10萬年後的智腦,這家夥的想象力,基本和聰明點的狗差不多。故而,洛林先生是喜歡利潤帶來的能源的,但他卻不知道怎麽得到利潤,黃宣很自得的笑笑,覺得自己和低智監守者真是絕配——當然,隻是他的幻想而已。


    福特目前的a型車賣的很不錯,但在轉型期,也就是1927年長達半年的停產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損害——在這段時間,亨利.福特與他的兒子,埃德賽爾.福特用6個月時間開發出了a型車,雖然仍然很快,但強製性的轉型讓福特丟掉了世界第一汽車廠商的寶座。


    不過,福特依然保有他們的rouge製車中心,這裏是福特理想中的自給自足的,從原料以至汽車製成品都可在同一處地方實現的車城。直到百年後,rouge仍然是全球麵積最大,並由單獨一間車廠擁有的製車中心,而為人們廣為流傳的流水線技術,也正是在這裏開始發源。


    既然糧食已經不值錢了,黃宣對廉價售出一批糧食的興趣也就很小了。底特律是一個混亂的城市,也是一個鐵血的城市,在這裏,黃宣似乎也被感染了——他找到三個落單的小混混,打劫了一身衣服,還湊了1美元。


    這就足夠到達rouge了。


    據說這裏曾經是福特小時候居住的地方,山清水秀,但在30年代,崇尚生產力的人們用濃煙修飾了這裏,在正常的生產中,rouge有10萬人同時工作,可謂一座自給自足的小城。


    rouge門前每天都在招工,在大蕭條時期,福特是少有幾家上漲了工資的公司,特別是亨利.福特提出的5美元工作製,據說提高了100%的工資。不過按照黃宣的理解,這絕不是所謂的為大蕭條做出貢獻,而是為了更好的穩定技術工人。


    隻要看看工廠門前永不休止的招工行為就能夠明白,在合同保障尚不明晰的時代,要維持數萬名工人的總量,其流動性會有多大。


    福特先生每天大約都要招募上百人,在需要的時候,招募人數甚至會達到千人的規模,而為此花費的資金和降低的生產率證明,提高工資是恰當的。


    事實的確如此。


    站在黃宣身邊的工人大多有著粗壯的胳膊和沉悶的眼神,福特隻要熟練的技術工人,培養人才這種事情也許會發生在90年代,也可能發生在20年代,但絕對不會發生在大蕭條。


    在這個無數工廠破產的年代,隻有力氣的男人們是得不到5美元的,但大多數人還是希望來試試運氣。


    一個穿著棕色外套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站在常年寫著招聘的布告外,喊道:“會用銑床的進來。”說著,就抬著頭離開了。


    十幾個個白人青年高興的走了進去,不多時,大半人又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黃宣嚐試著向人詢問福特的技術部門,但卻失望的發現,人們認為工廠就是技術部門。


    不過黃宣並不著急,一方麵,這次他可以留10天左右,另一方麵,他對於帶什麽東西迴家很有一些疑惑,他需要仔細的觀察一番——大蕭條是由生產過剩引起的,但並不是始終生產過剩的,從洛林的資料上可以知道,這個時代最便宜的是農產品,但最難獲得的也是農產品——當農場主發現,將一頭羊送到城鎮的運輸費高於羊價的時候,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之殺死丟掉,小麥、玉米也是相同的道理。


    有人很奇怪的問,為什麽不把這些東西儲存好,等到價格升高後再賣呢——這取決於保存的價格是否超過農場主的預期蕭條時間,沒有人知道大蕭條什麽時候才能結束,也就很少有人願意再花上一筆錢,用以保存這些產品。事實上,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大多數的產品是一文不值的。


    而這些問題與黃宣相關的地方就在於,即便你手上有一大筆錢,你也買不到想要的商品,這即是危機的實質,一切都與規律脫節了。


    很快又有人喊話,符合要求的人就可以得到麵試的機會,而黃宣,則陪著大多數的人等在外麵。


    “小子,你會什麽?”說話的是一名拉美裔美國人,留著一臉的大胡子,是個善談的老頭。


    “也許……”黃宣翻翻手掌,道:“開車吧。”他的卡丁車開的還算不錯。


    每個美國人都會開車,那老頭扭過了頭,他是個熟練工人,從其的談話中可以知道,他做過很多的工作:船台、車床、建築業,不過他的年齡超過了老板們的需要,所以在1930年,他光榮的加入了失業大軍。


    黃宣揚著頭向外邊看去,這裏離底特律市郊還有一段距離,開車送他來的黑人小夥為此多收了他10個美分,除了眼前顯眼的大門外,能夠進入福特工廠的地方並不多。


    黃宣覺得還能再等等。他觀察著周圍雖然穿著整齊,但明顯生活質量不高的美國人們。如果讓21世紀的美國人選擇,1931年一定是一個比1943年還要痛苦的年代,在這個安全的大洲上,人們對於貧窮的恐懼遠高於納粹。


    “hi,小子。”拉美大叔舉起大掌,拍拍一個人閱讀資料的黃宣,道:“他們需要兩個司機,這可很少有呢,別浪費了。”


    黃宣無可無不可的將視線從能量屏中收了迴來,招工的仍是那名棕色外套男,黃宣拉住衣角的密織金屬,走了進去。


    幾乎有三百人在競爭這兩個崗位,幾個身強力壯的大個子躍躍欲試,其他人也不甘落後的跟了上去。


    “我們需要兩個人,每天開這兩輛車從綠村到這裏,要自己裝卸貨物,……”那主管自說自話,其他人則聽的很認真,他一說完,就有人大喊道:“我開了20年的車,就算是送*也沒有問題。”


    “那你怎麽不去送。”一片立刻有人反駁,黃宣則向旁邊打量著四周。


    這裏屬於rouge的外圍,員工的出入通道在一公裏外,黃宣的麵前是一排高大的平房,與東區的破敗不同,剛剛新建的rouge廠區嶄新而現代,雖然沒有明亮的玻璃結構,純機械的巨大設備還是體現了力量。


    就在求職者們爭執不下的時候,幾個穿著老式西服的白人走了過來,外套男立刻走了上去,大著嗓門笑道:“托馬斯先生,您需要什麽?”


    “幾個作圖工,還有能看懂圖紙的熟練工人。”托馬斯向著諸人看了一圈,明顯注意到了黃宣,在一群30餘歲的野蠻人中,夾著一個細皮嫩肉的黃皮膚家夥,自然是吸引眼球。


    棕外套答應了下來,令眼前的百餘人留在這裏,自己出門去喊話。福特時代,每年需要招募3.5萬人,才能維持5萬名工人的需求,換句話說,福特工廠每年有70%的工人離職。而其他工廠的情況也很相似,這才是福特施行5美元製的主要原因。雖然如此,工人的更替依然頻繁,招募熟練工人的花費也遠要比訓練新的學徒工來的低廉。


    “菲律賓人?”托馬斯沒什麽事幹,走到黃宣附近,問了一句。


    “差不多吧。”黃宣沒有和人討論國籍的興趣。


    沒有得到預料中的迴答,托馬斯吹了聲口哨,對著身旁穿著黑西裝的同僚道:“現在的偷渡犯越來越多了,真是讓人惡心。”


    對方聳了聳肩,黃宣則挑了下眉毛,並沒有理會這個可能中的種族主義者,這種動物到處都是,沒時間和他們玩。


    卻是另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家夥猥瑣的笑笑,道:“我打賭他需要工作,看起來很需要。”


    “看起來他沒找對地方。”托馬斯也裂開嘴笑著。


    這時遠處又走過來5個人,領頭的家夥遠遠的就嘿笑了起來,道:“沒準他是需要的。”


    “哦,朱利恩,難道你是需要的。”


    很多人都嘿嘿的笑了起來,黃宣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於是從兜裏掏出剩下的5美分,用大拇指彈起,丟在地下,噓了一聲托馬斯,道:“honky,看來你需要這個。”


    honky是對白人的蔑稱,就像是白人說黑鬼一樣,當黑人鄙視白人的時候,通常使用這個詞,黃宣此語一出,在場的人頓時唿的笑了起來。


    並不是因為這句話真的多麽有意思,他們隻是喜歡看熱鬧而已。底特律是一個崇尚強硬的城市,工人們之間的遊戲通常是橄欖球,無防護的撞擊令之感到爽快,而黃宣麵對8個白人這樣說,很明顯會引起一場鬥毆。


    不過,除了福特公司的家夥,其他不管是黑人還是白人,都站在了中立的立場上,等著看好戲。福特公司的家夥雖然穿著西裝,但胳膊仍然能環繞黃宣腰圍一周,看起來,他是沒什麽機會的。


    黃宣也知道自己打不過眼前的八個白人,但依然用藐視的眼神看著托馬斯等人,緩緩的從人群中走出,道:“我打1個美分,隻用兩拳就能打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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