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今日在這裏……” “我即是‘戰爭’,我即是‘陰謀’!” “我!” 銀光驟停於空無一人的某處之上,銀眼的唿風者、強大的羽人戰士,持長矛重刺而下! 在那裏,被鎖定而撕碎了幻象偽裝的複生者飛身而出,毫不猶豫的抬手舉燈,另一手抽出一柄細長的水晶法杖,同樣化作一道黑氣繚繞的光矛刺出! “即是記錄你那萬死的日晷啊!!!” ‘轟隆!!!!!!’第115章 耶林斯特列斯。 一個隸屬‘公正之日’派係,其含義卻是‘追逐月光之人’的學派代號。 在六萬年前,它還有一個別稱,叫…… ‘時刻之針’。 在以《十三枚銅幣》為中心發展出的整個葛林瑞爾神話體係中,每位代表了‘自然’之中某一元素的大神都擁有一樣在現實中可以找到的器物,作為自己的代表象征。 比如‘月’的象征是‘鬥爭之刃’,‘土石’的象征是‘勘探之鏟’,‘水’的象征是‘水流之瓶’……等等等等。 這些器物,或者說,‘工具’它們有的看似‘土氣’,卻都實打實在文明的發展史上留下了濃重的痕跡,為文明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而相應的,‘大神’們都會擁有的七位‘從神’,與‘議會成員’們代表的七個‘從屬學派’,也有著自己的代表物。 這些代表物共同擁有的一樣特征就是:它們都與自家派係的領頭羊所代表的某種‘概念’息息相關。 比如‘土石’之下某個學派的代表物就是‘承載之筐’,與‘斷石之鎬’、‘開土之鋤’等學派一同位列‘謙遜’席位,背負著這群‘周往諸土,探記萬族’的上古地理學家見證經曆過的一切。 ‘公正之日’派係之下,也因其‘觀測天空’、‘指引天象’、‘記錄時光’、‘孕育藝術’的權責,而有著如‘縛記之繩’、‘觀天之鏡’、‘崇拜刻刀’等從屬學派代表物。 ‘耶林斯特列斯’的‘時刻之針’,同樣位列其中。 它的外形就像一杆長矛…… 不,那就是一杆長矛。 那代表了‘公正之太陽神’的日晷上,刺於正中以光影定時的,正是傳說中‘太陽神’的第一柄武器,一杆長矛。 同時,它也是‘人’這個群體,在其文明發展道路上能接觸到的,第一種真正意義純粹作為‘武器’、而非半工半武之用的道具。 在那時,‘耶林斯特列斯’是‘公正之日’之下的第一派係,甚至具有在‘公正之日’失去作用時暫代其位的戰備權責。 因此,當‘公正之城’中需要那麽一群人去鎮守,而那群人從此以後就將成為一個非自然出生的‘人造怪物’種族時,耶林斯特列斯們站了起來,聲稱自己當仁不讓。 即使他們知道,隻要改造完成,他們就必須永恆掙紮於‘輕鬆自由’與‘擔負沉重責任’之間的選擇中…… 雷哲在心中輕聲歎氣。 ‘艾琳’與‘修’卻毫不猶豫,麵對複生者的刺擊全然沒什麽想和他正麵交流的意思,倏忽化作流光,從複生者背後一矛刺出! 落處輕盈如軟泥,沒有沉重的受擊反饋…… 對此,銀發的羽人同樣做出了正確的決斷:主導這一切的‘修’鬆手化風而去,留在原位的光矛在真空爆破般的聲音中炸作暴風,將那個複生者炸成漫天飛散的黑泥,其中卻沒有那顆心髒的影子。 ‘修’沒有停下來去仔細分辨的意思,他一甩持矛的右手,從依然發光的掌心中振出一柄一模一樣的、標槍一樣的銀白光矛,閃身躲避側邊翻卷如浪的黑泥中破刺而出的金橙刺劍,抬盾硬接了一下側上方劈砍的金橙長刀,再度找準位置,撲向某個方向! ‘艾琳’沒有阻止他的意思。 反之,她好像……很高興。 畢竟,即使是總被人尤其是‘迦倫昂希斯’稱為‘輕骨頭’、‘生來不願承擔責任’的種族…… ‘古代羽人’的生命,也是為與那黑暗的災厄搏鬥而生的啊! “來吧!切諾維亞!!”那形貌美麗的女人借‘修’的聲音為基礎,與他一同喊道:“來,再和我打一場!!!” 而她鎖定的敵人,也直從那燃起萬點鵝黃燈火的黑暗之海中,過滄浪而出。 複生者,雖然會在同樣條件下,習慣性選擇迴避正麵作戰…… ……但這不代表,他真的‘慫’。 當逃避既可恥且毫無卵用時,這打從黑暗之中走過三百年的‘死滅擺渡人’,與其他任何一個高位職業者一樣,絕無可能畏戰! 開玩笑,畏戰的人能活過中位職業者水平? 更何況……這可是他的升華儀式啊! 現在,吞噬‘至高大神’的進程被暫時阻斷,位於聖輝山脈內的儀式基礎又在被那些‘天選者’持續破壞中…… 這一切都在告訴他,逃避時間結束,該是直麵一切的時候了。 那麽來吧。 來打一場,跨越生死的仗吧! - “話說我發現嗷,我那個要我感受生靈之河力量的支線任務,好像已經完成了一個來著。” “……啊??你啥時候完成的?” “就剛剛,是‘複生支流’的內容,我看是因為教國這迴複生者動真格了,打的比較用力。” “嗯??這什麽抖m發言……” “誰他媽知道啊我還想問問小破樓呢誒誒誒誒你穩著點啊!!”鐵鍋驚叫起來,“雙人機甲老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架在鐵鍋側邊另一個操作艙上的大兔吐槽道:“所以這版本駕駛員支持係統到底是他媽誰設計的??我現在感覺我們倆就是倆烤鴨,屬於一種腳不沾地太空漫遊……” “……不是,”鐵鍋用一種詭異的眼神慰問了大兔,“這不是……你設計的嗎?你當時還興衝衝跟我們說你參考了一些科幻作品的內置裝甲結構,還把它搞的比較人性化了一點?” “……”大兔整個兔都茫然了。 “等一下,”她驚叫道:“我做的設計是《o太平洋》那種風格的啊!這種搞幾個帶子一吊的作風不得是《o號玩家》愛好者首選操作嗎?!” “?你對《o號玩家》有什麽誤解嗎??《o號玩家》也是有倉鼠球……呸,球形全息操作艙的好吧?!”鐵鍋也驚叫了起來,“所以這他媽到底是哪個孫賊整的爛活兒?!!” “咳,打擾一下啊……”隊伍頻道裏,沒譜茶弱弱的探頭,“你們沒關麥……” “……”大兔和鐵鍋。 “放開我我要去找她倆決鬥!!!”遠在拜瑞的雙鏡在一群“鏡哥算了算了……”的騎士戰士手下滿身大漢的怒吼:“《o號玩家》怎麽啦!我永遠喜歡《o號玩家》!那機甲我本來想和老羅一起開的是她倆奪我心頭之愛啊!!” “不是,大哥,”他旁邊的幫手們艱難的安撫著他,“你這樣說話會很像gay誒,雪總都開始用詭異的眼神看你了……” “停。”旁邊的雪山冷酷的比了個手勢:“別把我扯進去。” 被冷酷到了的眾人悵然閉嘴。 聖城裏開著雙人機甲的兩人邊開著播放著“我們是天選者救援小隊”“請傷員自覺報名”等大聲廣播的機甲,彎腰撿……好吧,托起幾個驚恐卻又顯得極其溫順的災民,邊緩緩互相對視一眼。 “……好尷尬哦。”大兔突然說。 “是好尷尬哦。”鐵鍋緩緩道。 …… 撿……好吧,托起災民後,操控對應手的大兔將那隻手收攏於機甲胸腹前,隨後直接解除了自己對它的掌控,讓它保持著一個死板的姿態,為這幾個npc製造了一個安全空間。 機甲往前幾步,又到了另一片住宅區裏,那裏早有另幾個玩家帶著幾個npc等著她們了。 看了看那幾個有說有笑的玩家後,兩人同步做出一模一樣的動作,一個控製左腿、一個控製右腿的蹲下身,伸出沒有負擔的那隻手,平放在地上。 鐵鍋打開了通訊係統:“上來吧,有沒有重傷員?” 幾個玩家用各自的方法帶起幾個平民,把他們放上了那隻手,然後標記了一下中間一個昏迷的黑發少年:“有!”他們說,“這個傷的挺嚴重,而且找不到家裏人,我們給他喝了點兒血藥。” “行。”鐵鍋點了點頭,於是機甲也點了點頭,帶起一陣勁風:“那我待會兒給他喝……” “別!!!”眾人慘叫。 鐵鍋:“……” 鐵鍋怒了:“怎麽了!我料理手藝還是很不錯的好嗎?!!” “……”旁邊的大兔臉色扭曲了一下:“我覺得,營地裏的治療藥水就夠了……” 說著她飛快操作,在機甲內視地圖上打了目標標記[迴到聖城外臨時營地],發起了選擇投票。 鐵鍋恨恨的點了確認。 地上眾人擔憂的看著她們開著機甲走了。 “我們好不容易從聖教軍手裏救下來的npc……該不會被毒死吧……?”一個玩家喃喃道。 她的隊友看著那遠去的機甲,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應該………………” “……不會吧。” ……………… ………… …… - 迴到營地,兩人放下了手中的npc災民們,退出機甲,將之讓給了換班的另一組玩家。 隨後,一個魔動機械師和一個煉金術師各自放出自己搓的單兵機甲或召喚物載具,帶著十幾個傷員往煉金術師與治療師玩家組成的臨時醫院而去。 到地方之後,好幾個等著刷技能經驗的治療師一溜煙圍了上來,充分表演了一波什麽叫‘刷經驗時玩家的人力資源永遠滿到市場無法消化’。 然後,眾人就在那傷的特別重的孩子身上犯了難。 “……不是,”治療師玩家們撓頭,看著黑發男孩的信息欄列表討論起來:“明明血條都滿了,怎麽還不醒?他掛的這個打了馬賽克的buff絕壁是有什麽問題吧??” 半晌之後,商議無果。治療師們和大兔準備把這個奇怪npc直接帶去上位npc那邊調查一下,鐵鍋卻攔住了他們。 “沒那個必要。”她說著,自信的掏出了一瓶清澈透明的藥劑 眾人投去了懷疑的眼神,緩緩擋住了那身材瘦弱臉龐髒汙的孩子…… 鐵鍋眉頭抽搐:“那麽看我幹嘛!!保證沒毒!這就是瓶提神養神的藥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