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中,不斷有的聲音傳來,不安的氛圍在環境中逐漸強烈。在直播間裏原本還圍繞著祈無淵這個人討論的彈幕,在鏡頭裏詭異氣氛變得逐漸濃鬱的環境中開始變少,觀眾們的注意力被副本吸引迴去。[草,是我看錯了嗎,霧裏有人!][我也看到了,應該是之前在這裏遇到過的怪物。]祈無淵站在原地眼神朝右側掃了一下,濃霧中的幾個焦黑身影就從後方和右邊之間不同的方向朝著祈無淵攻擊過來。祈無淵沒有任何動作,他站在原地收迴了向一旁看去的目光,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不凍湖上。從霧中浮現出怪物身影,朝著祈無淵奮力一擊,企圖將他絞殺在原地。它們還沒有碰到祈無淵的衣角就被祈無淵身邊蟄伏著伺機而動的陰火給狠狠吞噬。原本隻是一個小火苗大小的陰火猛地一下變成一個直徑接近兩米的大火球,企圖偷襲祈無淵的所有焦黑怪物都被陰火吞噬,曾經死在火海中失去所有意識隻剩下最濃烈怨恨被詛咒在雪原上終日遊蕩的怪物最終被最純粹的陰火燒得一幹二淨,擺脫了這種永恆的詛咒。和之前被陰火灼燒過的惡鬼相比起來,他們沒有哀嚎,沒有痛苦。雪境花圃中驟然發生天崩地裂的變化,平坦望不到頭的雪原上出現大批的焦黑人影,玩家們不得不暫時放棄其他的想法,退迴主線任務公布的第一個目標讓自己存活到天亮。蒲夢的眼裏閃過一絲不甘心,她抬頭望了望現在的天色,想要在天亮前再努力一次,試著找到魯伯特之淚或者……她眼光越過重重的怪物,看向跟在祈無淵身後隱入了濃霧中的陸斯恩的身影。她想試試能不能撿漏趁機殺掉副本boss。像蒲夢這種想法的玩家不在少數,暫時的合作都是不得已而為之,他們都想著自己能不能在最後努力一把。顧和澤不慌不忙地打著怪,眼睛一掃就把這些玩家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他們的想法基本上都猜到了。顧和澤甩著手上的鞭子,在淩冽的破空聲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帶著深意的眼神。沒有玩家知道顧和澤實際上是站在副本boss,或者說是鬱北那邊的“臥底”。祈無淵嚐試著朝不凍湖走去,他的眼睛已經被濃霧包裹成一種近乎眼盲的狀態了,就連伸手到眼前很近的位置也是什麽都看不到的狀態了。直到這個狀態祈無淵依然倔強地朝著前方走去,盡管他的位置明明距離不凍湖非常近,但是他走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卻依然走不到湖邊。祈無淵似乎進入了什麽奇怪的空間限製,逼迫著他無法真正走進湖泊中去觸碰到陸斯恩的缺點。陰火在他的身邊不斷燃燒著,企圖將祈無淵附近的霧氣全部燒盡重新讓空氣中的水珠氣化,也在灼燒中盡力避免祈無淵的身體被霧氣接觸腐蝕。【剩餘生命值:150天】被祈無淵屏蔽掉的係統沒有再出聲提醒他,隻是在祈無淵沒有打開的光幕上默默提示著祈無淵生命值驚人的消耗量。濃霧中不斷有被燒得焦黑的怪物企圖朝他攻擊而來,在全部都被陰火燒成灰燼後慢慢開始退去,不再出現在迷霧中對祈無淵進行攻擊。飛速地走了十幾分鍾後祈無淵停下腳步。此時他周圍一片寂靜,隻剩下厚重到遮蓋住他的眼睛什麽都看不見的霧氣,怪物、玩家、boss全部都消失不見。從天幕上傾倒下來進入湖泊中的水流飛濺聲始終在耳邊,聲音沒有變小也沒有變大,根本就不能憑借水流的聲音來判斷現在的位置。更糟的是,人類在致盲狀態下行走認知會出現差錯,腦中以為自己一直在走直線,然而實際情況下很有可能逐漸走成一個隨機向右或者向左偏的不規則圓形,這樣會加劇影響祈無淵對湖泊距離的判斷。然而從湖泊中升起的迷霧並不屬於什麽迷陣陣法,根本就無法破解。祈無淵拿出茭杯,剛剛準備請神卜算,靠自己算出真正的路線,忽然感受到什麽,祈無淵重新將自己手上的茭杯收進空間。下一秒,祈無淵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腳被某種力量禁錮在原地,比他高出一個頭的男人從背後抱住他,男人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比祈無淵的體溫要高得多的體溫溫暖著他的身影。直播間中的觀眾們還沒有看到男人的麵貌,直播間的鏡頭就直接被某種能量影響,直接黑屏中斷了和副本的聯係。觀眾們在屏幕上刷滿了問號,係統才堪堪出來解釋。【抱歉各位觀眾,由於特殊原因,到目前為止本次開放的所有特殊主播間將全麵關閉,本次特殊副本直播結束。】係統完全不顧忌直播間裏不斷打著問號的觀眾,順便還關閉了其他玩家的直播間,匆匆切斷了所有的直播畫麵。[為什麽我感覺這次直播事故是係統出bug了?]一時間,論壇上各種關於“係統出現bug,可能又要進行大更新”的論調逐漸發酵。……感受到陸斯恩身上獨特的淡淡花香,祈無淵沒有做無畏的反抗。在這個副本裏沒有找到陸斯恩的弱點之前,陸斯恩的意誌就是副本中的無敵存在。他斂了斂眼眸,感受到陸斯恩的狀態不太對,祈無淵這才麵無表情地問了一句:“你是來阻止我的嗎?”祈無淵暗暗聚居著體內的力量,隨時準備和這條瘋狗纏鬥到底,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他不能告訴你提示。”鬱北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他小聲地對著祈無淵說:“但是我想結束這個副本了。”鬱北已經把自己的部分記憶和能力融合得差不多了,立刻朝著不凍湖的方向趕來尋找祈無淵。“噓,先別動。”銀白色的幾縷長發垂落在祈無淵的肩上,在他的動作間掃了掃祈無淵的肩膀,讓祈無淵的肩上泛起淡淡癢意,不自覺地偏了偏頭。祈無淵是個聰明人,鬱北隻是簡單地說了幾句話,祈無淵就默契地聽懂了鬱北的意思。祈無淵現在受到的限製太大,根本就不適合進行持久戰鬥,必須要早點結束這個副本。鬱北融合了陸斯恩的意識後也不想繼續留在這個副本中,畢竟進副本永遠都比出副本要容易。現在兩個人一拍即合,無言之間就達成了合作。祈無淵也幹脆,吐露出冷冽的聲音:“三天後祈家見。”聽起來像是準備找鬱北線下約架一樣。雖然意思也沒差。鬱北勾著嘴角笑了笑,哪怕是麵對祈無淵的怒火也不影響他這會的好心情。“好。”“保證不會再失約了。”祈無淵沒有理會鬱北說的話,顯然是已經用十多年的時間證明了鬱北是一個信用值多麽欠缺的壞狗。哪怕鬱北知道這是當時的那個意外和他失憶的鍋,但是要解釋起來也足夠複雜,這會不是一個解釋的時機。他暫時壓下了在嘴裏打了個轉的話,轉而說起正事。副本給予的特殊束縛讓鬱北隻能以這種狀態小心翼翼地對祈無淵說:“我相信你,更何況魯伯特之淚本身就是屬於伯爵大人的寶石。”他湊得更近了,對著祈無淵的耳朵用氣聲說道:“魯伯特之淚就是凜冬寶石,一切都建立在北境的基礎上。”說完陸斯恩稍微抬了抬腦袋,和祈無淵的距離拉遠了一些。“是阿淵的話,以你的想法去大膽行事,一定可以找到方法的。”鬱北記起來了,從小祈無淵的行為舉止就非常特別。即特別又大膽,卻總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鬱北不自覺地有些期待祈無淵的做法了。得到的提示足夠了。陸斯恩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北境的基礎上。他的弱點也建立在北境之上。祈無淵在電光火石之間立刻想到了之前沒有想到的一點。他拿出茭杯,立刻向上拋擲。這是祈無淵經曆過最順暢的三次請神過程。竹製九宮八卦的茭杯自然地引入了濃霧中的陣陣陰邪之氣,立刻在半空中構築成一個屏幕。玉愧的身形在矩形畫麵中顯露,在看到祈無淵聯係他後明顯有些驚訝,他前腳才剛剛經曆完最後一個怪談。玉愧才走出圖書館沒多久,趁著月色趕緊拿起手上的沒有封麵的黑皮書本給祈無淵看:“老師,我剛剛完成你的吩咐。”看出了祈無淵那邊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他立刻長話短說:“拿到這本書走出圖書館的時候係統就提醒我,說這本書已經成為我專屬的道具了,可以帶出副本。”“係統說這是一個規則日記本。”聽到玉愧的話後,祈無淵說了出來:“就是這個。”凜冬伯爵已經死了,從自己行李箱裏翻找出來的一切東西是陸斯恩幻化出來的。祈無淵原本寫在日記本上的內容都是陸斯恩縱容的結果,他需要一個真正不受陸斯恩控製的、來自北境領主的規則筆記本。然而伴隨著當年北境的那場混亂,真正的規則筆記日輾轉流落,最終成為了魯伯特貴族中學的一個校園怪談,沒想到就這麽在陸斯恩的眼皮下待到了現在。陸斯恩的一切遭遇從北境而起,自然也能通過北境的東西尋找到他的弱點。“玉愧,辛苦了。”祈無淵勾了勾嘴角,心情不自覺地變好。這個一次性道具的15000積分花得值。係統居然將這個副本最完美的破局道具放在另一個副本中,真狠。然而這一切最終還是被祈無淵給發現了。玉愧看出了祈無淵這邊的緊急情況,點了點頭沒有廢話:“祝老師一切順利。”他將真正的規則日記本通過共同存在器送到了祈無淵可以拿到的空間背包中。祈無淵拿出真正的規則日記本,日記本的黑色封皮上已經在時光的顛簸中變得有些破舊,月季花形狀的凹槽也有些看不清楚了,需要用手指摸在上麵才能感受到凹陷的觸感。出乎意料地是,當祈無淵拿出日記本之後,周身的霧氣略微散去,祈無淵半米內的空間又能視物了。鬱北在副本的束縛下站在原地,沒有給祈無淵提供任何幫助。他抵抗著自身的本能不阻止祈無淵本身就是最大的幫助了。這裏沒有墨水,祈無淵直接用陰氣劃破自己右手的食指指尖,血滴滴落到封皮的凹槽上,四五滴血液就填滿了月季花形狀的凹槽,重新激活了規則日記本的能力。祈無淵以血為墨,翻開日記本,在空白頁麵上寫下最簡短的一行字。[陸斯恩的任何弱點都必須呈現在主人身前。]伴隨著最後一個字的寫下,規則日記本發揮出它的作用,包裹著不凍湖的濃霧立刻向兩邊褪去,在祈無淵身前出現了一條允許一個人單獨通過的小道,四五步開外就是不凍湖。祈無淵果斷朝著湖邊走去。陸斯恩的弱點赫然暴露在祈無淵的眼前位於湖心中央的一朵盛開的水色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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