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級越高的玩家越難出現隻把某個能力發揮到極致的人,因為這麽做的玩家都走不遠。]玩家們很快就鎮定下來。他們既然拿到邀請函選擇進入這個副本,那就是在心裏早就做好準備的玩家,不會因為一個準特級而感到特別驚訝。顧和澤甚至都沒有驚訝。他早就知道這個副本的等級,進入這個副本也不是為了爭奪魯伯特之淚。副本等級驟然提高後,窗外的滿月恰好在這一刻上升到天幕中的最高點。玉白色的月光灑落下來,空中的一輪圓月看起來越來越明亮,此時的光芒竟然達到了一種直視會刺眼的地步,給人的感覺一點也不比直視太陽產生的刺激要弱。月亮的光芒超過了太陽。大廳裏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一股濃鬱的神聖感,在這一瞬間感受到沐浴在聖光中的溫暖舒適感,從骨子裏傳來一股溫暖熱流,讓人恨不得當場就變成一個最虔誠的信徒。天神降臨!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月亮中顯露出來,的身上穿著潔白的衣袍,所有的月光都聚攏在他身上,柔和的月光聚集在一起變得刺眼起來,光芒打在身上讓人看不清麵容。濃鬱的神性在身上浮現,讓人從心裏忍不住浮現出一種想要對臣服的欲望。一切的言語在神明麵前都顯得黯然失色,人類可以沐浴在的聖光下本身就是一種恩澤。所有的玩家都沉醉在這一幕中。陰氣在祈無淵的體內自動運轉,陰冷的寒意刺激著他,讓祈無淵立刻從這種詭異的信仰崇拜中瞬間脫離出來,成為整個大廳中除了陸斯恩之外,第一個清醒過來的存在。他抬手揪了揪趴在自己肩上仰著頭快要對所謂的天神崇拜到迷醉的小貓咪。沈玉軒感受到自己的後頸被冰冷的手指拎了拎,他被冷得一哆嗦,也跟著清醒過來。好冷……沈玉軒清醒過來後的第一想法是:為什麽祈無淵的手指會那麽冷。他眼睛一轉顯然是想到了什麽,小貓咪伸出肉墊輕輕踩了踩祈無淵接近脖子處從衣服中露出來的肌膚。瞬間不正常的冰涼體溫讓沈玉軒一個刺激,趕緊縮迴了爪子。祈無淵的身體是涼的。沈玉軒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祈無淵也沒有理會他的小動作。此時大廳裏所有的賓客也好,玩家也好,他們全部都目光火熱地盯向站立在半空中的天神。祈無淵靜靜地觀察著玩家們的變化,沒有選擇去主動叫醒他們。陸斯恩在一旁隻是看著祈無淵,沒有將注意力分出一分給天神降臨這罕見的一幕。第一個被天神接見的玩家是法信天師。在祈無淵的支線麵板上,因為微縮空間裏的遊戲失敗,法信天師是目前為止同化度最高的花種。法信天師的同化度驟然上升到了驚人的90%,寄生度也達到了63%。遊戲失敗後他需要付出的代價早就已經給出去了。一道月光灑落在法信天師的身上,他一抬腳就向著半空中飄去,整個人進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在他的眼中一切都顯得那麽荒誕怪異,此時的感受確實宛如嬰兒迴歸母體,暖流在他的體內四處遊走,實在是升不起任何的反抗情緒。法信天師的身影在月光中隱沒,走向半空中巨大的天神。就在法信天師走到天神麵前的時候,下一秒,玩家們看不到的身影爆成一團血霧,細碎的肉泥從空中掉落到莊園四處,大廳的玻璃牆上都沾上一片血霧。大部分的血霧都降落到了莊園裏的前廳花園中,沐浴了一場特殊雨水的植物們似乎生長得更加脆嫩健康,不少反骨樹甚至還無風自動地搖了搖樹枝,似乎在歡迎著新養分的到來。法信天師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奇妙狀態,他沒有死亡,而是化作自然界中的雲朵、雨水,從空中陡然向下墜落,化作一團雨水灑落在花園中,樹木、花草、土壤……他的身體化作營養,滋潤了一片土地的生命的生長。這是一件多麽偉大的事情。被天神大人接見後,他是多麽的幸福!法信天師甚至沒有任何反抗。祈無淵的腦中不斷提醒著他又一顆花種的同化度瞬間從90%飆升到100%,寄生度也瞬間達到了100%。寄生成功的黑色藤蔓宛如一道道粗壯的觸手,跟隨著法信天師一起灑落到前廳花園中,深深地紮根在花園中,興奮地揮舞著自己的藤蔓,從血肉中滋生出來的植物,帶著強壯的體魄。之前隱沒在法信天師額頭處的水色月季花的花瓣化作一道水色光芒,從半空中向著陸斯恩的方向飛速奔來,自動被陸斯恩迴收到手上。此時原本就足夠漂亮的水色月季花瓣上帶起白色的細碎閃光,像細小的碎鑽分布在花瓣上,在月光下顯得更加神秘迷人。花瓣上的這些昂貴碎鑽看起來就像是法信天師靈魂的具象化,他獻祭出自己的靈魂,花瓣得到最純粹的力量,可以讓陸斯恩去做其他的事情。第二個被天神選中的是在剛才的遊戲中表現得第三糟糕的戴廣宏。作為遊戲裏表現得最糟糕的沈玉軒,反而因為自己的斷尾求生從而因禍得福,他放棄掉自己的人類身體,直接失去了被天神接見的資格。在看清楚法信天師的下場後,戴廣宏的內心此時已經清醒過來,他極力抗拒著天神的召見,不想得到的接見,但是根本就沒有用,他的腳不自覺地動起來,從打下的光束中一步步朝著空中走去。不行,他絕對不能步入法信天師的後路。就在此時,祈無淵開口了:“黑巫,可以暫時把你的苗刀給我嗎?”黑巫的同化度不高,此時他也反應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將自己最寶貝的武器扔給了祈無淵。不隻是看在兩個人之前一起冒過險,祈無淵對他很好的份上。他看出來了祈無淵想要阻止戴廣宏被天神接見。黑巫反應過來後就在想要怎麽擺脫法信天師那樣的必死結局。很遺憾,他並沒有找到一個破局的辦法,或者說接受了遊戲進入微縮世界的玩家都沒有辦法擺脫這個處境,如果祈無淵不出以援手的話,玩家們一個一個地被召見,遲早全部都會得到天神的接見,到時候誰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樣的死法。黑巫腦子拎得清,他知道現在破局的唯一辦法就在祈無淵身上。黑巫把刀扔過去後,沒忍住對祈無淵說了一句:“愛護好他。”祈無淵頭也不迴地輕笑了一聲:“當然。”沈玉軒識趣地從祈無淵身上跳下去。祈無淵拿著沒有刀鞘的苗刀隨意揮舞了兩下,發現手感不錯後腳下用力朝著戴廣宏的方向一個跳躍。他的體內力量翻湧,陰氣覆蓋在苗刀上帶起一股淡淡的暗色光芒,揮刀的手精準利落,對準戴廣宏被寄生後已經不正常凸出來的腹部狠狠揮刀而下。一塊血肉活生生被祈無淵揮刀砍掉,已經在戴廣宏的血肉中寄生了一段時間藤蔓觸手又多又肥,重見天日後密密麻麻占據了戴廣宏的小半個肚子,不少觸手還有活性地活躍蠕動著,流出又濃又臭的黑色血液。覆蓋在苗刀上的陰氣順著接觸到皮膚的刀刃竄入血肉中,在“滋滋”的烤肉聲中,對寄生藤蔓的腐蝕中帶起十足的熱氣,陰氣在戴廣宏的肚子上蔓延,將寄生在最深處的藤蔓和種子全部腐蝕幹淨,眨眼間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液就變迴了正常的鮮紅色。戴廣宏的臉色煞白,額頭上全是冷汗,整個人已經痛到說不出聲了。解除寄生狀態後,他猛地從空中跌落下來,照在他身上的月光陡然消失。天神停止了接見。大廳裏所有賓客的目光都轉向祈無淵,眼神中帶著濃濃惡意。祈無淵冷冽的視線掃過大廳中的所有嘉賓,北境領主的鐵血氣質展露無遺,他不緊不慢地說:“有意見?”霎時間所有的客人紛紛移開目光避免和祈無淵對視。他們忘了凜冬伯爵是一個在把北境所有教堂都拆掉的人,伯爵大人根本就不信仰偉大的天神。因為凜冬伯爵做過太多對天神離經叛道的事情了,所以就算是他站出來阻止這場重要的接見儀式也不會讓人覺得意外或者驚訝。半透明的人群中小聲地竊竊私語著,祈無淵轉而來向坐在石座上把玩著手裏花瓣的陸斯恩。“你什麽時候開始相信這個了?”祈無淵的聲音裏不難聽出怒意。沒想到他最終居然會遭遇到陸斯恩的背叛。一個始終站在他身邊支持著他所有決定、最忠誠的私奴。陸斯恩低斂著眼眸,重複了一遍祈無淵的問話:“什麽時候?”他笑了一聲,隨意地揮了揮手,天空上巨大的天神聲音蕩然無存,直接隨著他的控製就這樣消失了。大廳中的所有半透明身影的賓客也跟著消失了。僅僅一個舉動就透露出巨大的信息量。陸斯恩淡淡地迴答道:“當然是從您死掉的那一刻。”他抬頭望向祈無淵,猩紅色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我的心在那個時候也跟著死掉了。”“我的……主人。”陸斯恩陡然在玩家麵前袒露出自己和祈無淵的關係,一層激起千層浪,引得玩家們和屏幕外的觀眾們都驚訝起來。隻有祈無淵沒有感到任何驚訝,他站在陸斯恩麵前,冷冷地看著陸斯恩。“我說過永遠不要倒向。”祈無淵閉眼仿佛就能聽到北境的一片哀嚎聲:“你不聽話。”不等陸斯恩說話,祈無淵又接著說了出來:“我知道莊園裏的它和實際上是同一個生物。”他直直地看向陸斯恩,淡淡地說出一句信息量爆炸的話語。陸斯恩輕笑一聲,放棄了一切狡辯的話語,他越發滿意祈無淵的表現。沒錯,就是他。不會認錯的。隻要是他,怎麽看自己都無所謂。反正這些本來就是事實,他確實倒向了天神。盡管這是為了複活自己的主人。裝在陸斯恩衣兜裏的藍玫瑰在此刻顯得有些枯萎頹敗。祈無淵的話音剛剛落下,玩家們很快就看到了陸斯恩的脖子上,有一張猙獰的嘴爬上了他的喉結上方。長達十厘米左右的嘴斜在脖子上,微微張開就顯露出嘴裏密密麻麻的尖牙,猩紅色的舌頭伸出舌尖,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麽美味,在空中勾了勾,顯露出粗糙舌頭上的倒刺。祈無淵看到陸斯恩脖子上突兀移動出來的嘴巴,他繼續冷冷地說:“它和都是你。”在其他玩家或疑問或恍然明白過來的目光中,陸斯恩頷首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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