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裴翎寒,是你嗎?你在哪裏?”


    宋汐夏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她原本絕望的心,仿佛找到了一絲曙光,軟糯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夫人?真的是您...”電話那頭低沉暗啞的聲音明顯與裴翎寒不同,他聽到宋汐夏的聲音開始有些不確定,現在終於...確信了。


    “我是井雄,夫人,您在哪裏?”


    井雄一向冷素無波的聲音電話那頭響起,他緊握著手機明顯有些激動。


    “我在迴s市的路上,裴翎寒呢?真的沒有消息嗎?”


    宋汐夏低歎著,因哭泣而略顯嘶啞的嗓音,滿是悲傷“是,夫人,老板已經失去聯係十天了,他的手機是我們用特殊技術恢複的,警方正在介入調查十天前老板突然離開s市的原因”


    “哦!裴翎寒...他,”宋汐夏半捂著唇,不讓那哭泣的聲音溢出來,酸澀壓了又壓“我要迴裴家,”


    “很抱歉,夫人,現在您不能迴裴氏,您在哪裏?我去接您”井雄聲音有著些許無奈,他輕歎著開了口。


    “為什麽?我要迴裴家等裴翎寒迴來”宋汐夏執拗的迴答讓井雄心底一緊,雖有不忍卻還是說出了實情。


    “夫人,現在二小姐當家,將老板所有親信全都潛退,集團的股權也等待全新分配,好像是說有老板的手章公章的授權,一切已盡失掌握,您還是不要迴裴家,這個時間恐怕成了眾矢之的”


    轟...


    宋汐夏直覺得手腳發麻,頭暈目眩,她重重的喘著粗氣,望著列車窗外那飛馳的景色,一片懊悔。


    是她親手將一切推入萬劫不複,若是裴翎寒這次意外也是人為的,那麽她就是給兇手遞刀的幫兇。


    宋汐夏淚如泉湧,電話那邊說了什麽,她無心去聽,眼底一陣眩暈。


    “...不管怎麽樣,我都要等裴翎寒迴來,裴家迴不去沒有關係,我可以迴叔叔家,一旦裴翎寒有消息,請你第一時間告訴我”


    “...夫人,您幾點抵達s市,我去接您”井雄繼續追問著,等著宋汐夏迴答。


    “不必了,記住這是我的號碼,裴翎寒有消息,一定給我打電話”


    ——


    s市夏季悄然而至,剛走出車站,一股熱浪席卷過來,宋汐夏隨手捋了捋額間碎發,陽光照在身上,細密的一層薄汗,她隨手抹了抹汗,準備打一輛出租車迴瑞安小區。


    黑色的大切諾基突然出現在眼前,宋汐夏望著那熟悉的車,一陣晃神。


    “夫人,您終於迴來了,我在車站等了您很久,以為是接錯了站”


    井雄快速自駕駛室跳了下來,恭敬肅穆的朝著宋汐夏頜首,順手接過宋汐夏的行李,朝著大切諾基走去。


    “裴翎寒還沒有消息嗎?”


    “夫人,老板一直沒有消息,我們青龍堂的人全部都出動了,確實沒有找到...”


    宋汐夏坐在副駕駛,望著身側的井雄,眼前浮現出裴翎寒的身影,他總是習慣打開輕音樂。


    “我想知道,他為什麽會去東南亞”


    宋汐夏語氣很輕,輕的連她自己都覺得像是一陣風。她心跳加速,想要知道答案卻又害怕知道。


    “夫人,您離開s市這段期間,老板一直在找您,我們幾乎將s市翻了過來,就是沒有您的消息,老板擔心您,動用了其他關係,聽說,名爵企業的林副總一直往返於海外與嵐城之間,老板接到消息說您..在馬來西亞...”


    井雄寬大有力的手緊緊抓緊方向盤,他陷入迴憶之中,緊鎖的眉,冷素的臉,語氣中充斥著歎息。


    宋汐夏幾近崩潰,是她,就是她,若不是因為她,裴翎寒不會離開s市,更不會遭遇雷電,現在他失聯了,她好懊悔。


    “我該怎麽辦?誰來告訴我,我要怎麽做,他才能迴來”


    宋汐夏再次瀕臨絕望邊緣,淚水倏然落下。


    “夫人,我能知道您為何非要離開嗎?”一向寡言少語的井雄還是問了出來,他心底明白裴翎寒深愛著宋汐夏,而看眼前宋汐夏也不似無情的人,對裴翎寒也用情不淺。


    宋汐夏淚眼婆娑的看著井雄,秀眉緊蹙。


    “裴翎寒,他殺了我的父母,我恨他,可卻懷了他的孩子,我好恨自己”


    嘎...


    大切諾基葛然停下,發出巨大的摩擦聲。


    井雄像是不認識宋汐夏一般,麵帶惶恐的望著她“夫人,您是不是搞錯了?”


    “六年前,嵐城,裴翎寒精心策劃了一起車禍,為了就是將我父母手中的圍標證據毀滅?嗬嗬,我就是宋益城的女兒”


    滴滴滴滴...


    大切諾基驟然停在路中間,引得身後車裏紛紛按動喇叭催促著車輛前行,咒罵聲,喇叭聲,噪雜一片。


    “夫人,您真的錯了,我不知道您是從哪裏得知的老板六年前去嵐城的事情,可是,他並沒有策劃什麽車禍,即便是有,也不會他親自出手啊!”


    井雄一下子不能再保持冷靜了。


    “可是,裴錦苒給我調出了裴翎寒曾經出現在我父母車禍現場啊!他去嵐城做什麽?”


    “老板,當年去嵐城是因為他父親要他處理青龍堂的一些事情,您說的那項招標案明明是裴小姐的母親裴顏藝芸所負責的啊!”


    宋汐夏按著狂跳的心,不可置信的看著同樣暴跳的井雄,兩人對望著,她眼底滿是懊悔。


    她錯怪了裴翎寒,竟然還成了仇人的幫兇。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怎麽會這樣?”


    宋汐夏驚得一身冷汗,她雙手握住井雄的手臂,絕望的淚水幾乎不能停止。


    “夫人,您...錯怪老板了,”井雄的話帶著些許歎息。


    “裴錦苒是她,就是她騙了我,我對不起翎寒,他這麽相信我,將保險櫃的密碼告訴我,我卻幫著她將手章和公司印章偷了出來...”


    “夫人,您別太激動了,現在老板生死未卜,我們都很著急,卻也沒有辦法,畢竟現在,局勢對我們沒有利”


    井雄麵若寒川,沉冷的目光緊鎖著前方,不發一語的重新啟動車子。


    “告訴我,怎麽做,才可以幫翎寒奪迴裴氏?即便是我去自首,我是幫兇,我都願意”


    宋汐夏冷眸中帶著絕狠,紅唇硬是被咬出一道血痕。


    裴翎寒,還能再見到你嗎?宋汐夏惆然若失,她要等他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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