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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中年人正仰臥在地,雙目經閉,麵孔因為疼痛,在顫抖中完全變形了,那層黑氣正由眉心擴散開來。他嘴唇微微顫抖,或許想說點什麽,偏偏隻能發出無意義的“嗯嗯”聲。


    連乘務員都不敢攙扶的中年男子,被風晴朗扶坐依靠在通道邊上,風晴朗檢查了一遍中年人的脈搏,還有身體各處,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周圍密切關注此處的人們,不禁發出嗡嗡的議論聲,在他們看來,這個年輕人檢查的過程未免太過快速,快得有點草率的意思了,是不是想當好人,事到臨頭,才發現有點衝動,幹脆意思一下就算了?


    風晴朗自然能感應到周邊的情緒變化,不禁為之苦笑,他本以為這個中年人隻是簡單的中毒,他身上攜帶的藥瓶如此之多,總有一種可以暫時壓下他的毒性,救他一命。可是事實上,這個中年人中的卻是魔紋詛咒之毒,這類型的毒千變萬化,亂用藥的話,說不定會加速毒性的運轉,令中年人馬上一命嗚唿。


    乘務員在他身後緊張的道:“閣下,病人怎麽了,問題嚴重嗎?”


    風晴朗道:“很嚴重!如果我們什麽都不做,他可能隻有兩個小時的生命。”


    乘務員的臉色更難看了,到達北方無罪城還要四個小時,豈不是這中年大叔很可能死在這趟旅途上……


    周圍的人們又是嗡嗡的議論聲,裏麵多少有點噓聲的意味在裏麵,畢竟目測風晴朗根本沒做什麽,竟然就在那裏危言聳聽了。


    可是在風晴朗解開中年人的衣裳,露出肚皮時,那些噓聲立即嘎然而止,一副詭異的魔紋正繪畫於肚皮上,能搭上這趟飛船的,都不是常人,自然能看出這幅魔紋的不凡之處,隱隱不少筆鋒中,都有渾然天成的味道。


    風晴朗眉頭皺得更深了,竟然還不是一般的詛咒魔紋,普遍情況下,詛咒魔紋會繪畫出用毒的類型和分量在魔紋之中,以配合毒素運轉,但麵前這一幅,是以基礎的原始詛咒魔紋為底,加了一道引子,隻要毒素隨著血液運行起來,留下那道引子,自然便會繪畫出新的魔紋來配合毒素,因為是自身的血液來描繪,自然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味道。


    乘務員急道:“我們需要怎麽做,才能幫助他。”


    風晴朗應道:“我們還需要魔紋師、煉丹師,另外,還要一個魔法師。”


    白少遊在身後舉手道:“溫如玉閣下,我也算是個煉丹師,應該能幫上忙?”


    風晴朗愕了一下,這廝前麵不是說自己從小天賦異稟,是個練武奇才嗎?怎麽又變成煉丹師了?


    白少遊隻能苦笑道:“從小陪著家裏的長輩煉丹,還被他們強迫煉過一些,確實不喜歡,所以就跑出來了。”


    風晴朗明白過來了,原來這廝對於煉丹也是一知半解,不過,自己何嚐不是個半吊冇子醫者。


    前麵妄圖和風晴朗爭座位的那個擔架少年,恰好坐於後麵那一排,探出身子察看著這魔紋,這時候他的姿態,倒是看不出哪裏脊椎受創了,他似是猶豫掙紮了一下,也緩緩舉手道:“我是魔法師。”


    仿佛能感應到四周異樣的目光,他隻好補充:“雖然隻是學徒級,但好歹也能勉強驅動元素了。”


    要不是前麵他的手下證明他們的拳頭很大,現在一定是處處噓聲。


    那乘務員眼見事情有轉機,臉上現出激動之色,道:“我上去看看,說不定有魔紋師。”說罷就快步往二樓方向跑去。


    看來今天二層的個人包廂,還真招待有不一般的客人,不到一會,乘務員還真領著兩個人走了下來。


    一個是華服的中年大漢,一臉肅容,神色不怒而威,顯然是長期位於人上,已形成一股氣勢,另一個是白衣老者,麵目慈祥,難得的是膚色自有一股健康的紅潤,看來是精於養生之道。


    那白衣老者也就罷了,但華服大漢卻有點眼熟,雖然經過了精心的易容,但五官輪廓猶在,當然瞞不過風晴朗這樣的專業人士,風晴朗為之疑惑的是,自己到底在哪裏見過他?


    很快,他便在腦海中搜索出此人,不久前,他為了破解碧雲天的幻境,無論在現實還是幻境中,都會查看大量的畫冊圖鑒,而此人,竟是白雲城中一些畫冊中經常看到那位大人物。


    幻雷帝國逃亡途中的冒牌皇帝,號稱讓幻雷經濟倒退幾百年的罪人!


    這位仁兄可算是和自己同道而來,隻不過他先行一步,還破壞了傳送陣,沒想到現在在這裏遇見了……


    風晴朗現在自顧不暇,當然沒有興趣拆穿對方,不過聽著對方介紹,他便是一個魔紋師時,風晴朗還是湧起一陣由衷的喜感。


    這位中毒的中年人何其榮幸,竟然招引來一個何其豪華的臨時醫療團隊,不過讓他知道真相的話,可能也不會感到特別榮幸,畢竟這個醫療團隊裏,沒有一個正牌的醫生,也沒有一個正牌魔紋師。


    看到中年人肚皮上的魔紋時,冒牌皇帝和白衣老者的神色馬上變得凝重起來,兩人也沒擺什麽架子,也像風晴朗他們那樣蹲了下來,在魔法燈的照射下,兩人在肚皮上虛空上虛畫了一小會,冒牌皇帝才皺眉道:“這是特殊手法做成的詛咒魔紋,以基礎的原始詛咒魔紋為底圖,加上特殊的引子,毒素發作時,自然演變出最適合毒素的魔紋。”


    風晴朗心中暗讚一句,能看出這點,這位冒牌皇帝起碼是專家級魔紋師了。


    白衣老者道:“關鍵是找出那引子,我們才能繪畫出相應的破解魔紋,不然無從下手啊……”


    “正是如此,醫生,你有什麽看法嗎?”


    眼見冒牌皇帝看向自己,風晴朗道:“我有辦法幫他放出少部分毒素,當毒素產生變化時,你們便能看清引子所在


    這連白衣老者也不禁多看了風晴朗一眼,風晴朗想,敢情前麵他還沒將自己這個臨時大夫看在眼裏。


    白衣老者道:“可是,放出毒素的話,會不會令毒液化成毒氣傳播開?畢竟這手法可一般啊?萬一他就是一個毒素的母體,那豈不是糟糕?”


    風晴朗平靜道:“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臨時魔紋陣圖布置在周邊,隔絕開有可能傳播的有害氣息。”


    冒牌皇帝點頭道:“我們可以辦到!但我們本身呢?”


    風晴朗道:“所以,我們還需要一個魔法師,為我們加持冰霜麵紗,隔絕開有毒氣息,同時,毒液我們要馬上保存,一旦破解魔紋成功,就需要煉丹師登場,根據相應的毒素,配製出解毒藥丸,其中藥丸的主藥,便是先前保存的毒液,起到以毒製毒的效果……”


    風晴朗細細將方案陳述了一遍,冒牌皇帝不禁點頭嘉許道:“心思慎密,難得你還這麽年輕,前程可期啊。”


    這讓風晴朗不由得為之一笑,這位冒牌閣下,一定很不習慣自己已經下台的日子吧。


    但白少遊和擔架少爺就是另一副神色了,他們可沒想到自己肩上的擔子會這麽重,白少遊苦著臉道:“溫如玉閣下,藥材我身上倒確實有不少,可是根據魔紋變化來確定具體用藥,我未必能辦得到啊。”


    風晴朗道:“如冇無意外,都不會是太過偏門的藥材,到時我會一一向你細述,重點還是,隻要抽取出來的毒液完整,你煉製出來的丹藥,自然就能暫時壓製住毒性。”


    白少遊咬咬牙,點頭道:“好吧,我定當盡力而為!”


    擔架少爺一聽什麽“母體”、“毒液”,臉色就已經蒼白起來,他本來隻對那奇特的魔紋圖有點興趣,希望參與其中,能獲得什麽有用的機密,沒想到危險度竟然這麽高,他萬一失手了,別人的生死他不在乎,可他豈不是第一批就掛掉的?


    於是,他都快哭出來了:“那個溫什麽閣下,前麵我也向你介紹過了,我隻是一個魔法學徒,你所說的操作過程,對於我的要求,是不是有點高了?”


    風晴朗奇道:“冰霜麵紗,不就是魔法學徒必須掌握的一個基礎魔法嗎?呃……如果你能找到別的魔法師代替你,那你退出也無妨?”


    擔架少爺放眼周圍,發現大夥已經從前麵滿懷八卦熱情的湊近聆聽,到現在遠遠觀望,以他們為中心,空出了一大片地方,他心裏明白,不會有別的魔法師了,就算有,現在也不會站出來了。


    他隻能寄希望於那位乘務員:“喂,那個誰,上麵有沒有魔法師啊,請一個下來啊?”


    “已經問過了,沒有!”乘務員老老實實的搖搖頭,平時上麵的包廂一般都是空置的,難得今天有人,還是魔紋師,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白衣老者沉聲道:“小子,你慌什麽,老朽也略懂魔法,到時自然會照看你一二,你盡力而為便是。”


    語氣間,自然有長輩的威嚴,擔架少年隻好苦著臉點頭答應了。


    他那兩位保鏢臉色比他更苦澀,小心謹慎的問:“少爺,我們是不是也在外麵等待比較好?”


    如果這兩個家夥在,一會還得分神多出兩副冰霜麵紗出來,擔架少爺揮手怒道:“滾吧,本少爺真發生不測,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那兩保鏢也習慣了自家少爺遷怒於人,嬉皮笑臉的陪著笑,說著一些吉祥話,人就遠遠站到外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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