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板最終還是仁慈的,對犯錯的小姑涼總不會“趕盡殺絕”。


    鬱悶的“欣賞”良久這個瓜皮發型,還是歎了口氣,道:“算了,你還是給我剃成圓寸吧……”


    張之雲有點委屈的扁了扁嘴,小聲嘀咕道:“我真是按照教科書剪的……”


    範寧腦門青筋一突一突的:所以你這是怪我腦袋長的不標準?


    “教科書是死的,人是活的!每個人的頭型都不一樣,那能按照死標準來嗎?你們老師怎麽教的!”


    “好,的吧……但你也不能怪我老師,我隻是第一次,沒經驗……”


    張之雲嘀嘀咕咕的反駁著,聲音太小範寧沒聽仔細,隻好狠狠剮了她一眼。


    好在圓寸沒太大的技術含量,張之雲這會集中精神全力以赴,很快就走完了步驟。


    吹掉碎發、清理完眉頭鼻子脖子上掉的發渣,接著又洗了個頭,範寧重新站在落地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能完美駕馭圓寸的才是真帥哥!


    雖然光頭可能更給力,但是……


    geigei帥的奧利給,不解釋!


    好了,現在腦袋終於已經不在屠刀之下,該報複的那就不能放過她!


    範寧動作大大的甩甩頭、握握拳,發出清脆的骨頭移位的“咯咯”聲,臉色陰沉的逼向張之雲。


    “老,老板,你,你要幹什麽?”張之雲白著臉連連後退,右手握著把小梳子放在兇前,左手不自覺的揮舞著王八拳。


    仙氣飄飄的人設瞬間變成了誘人犯罪的小白兔。


    範寧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懷裏,接著不由分說一把扛在肩上,一隻手抬起就是幾個巴掌甩在她的臀上。


    “啪”,“這一掌,是你拿我練手藝!”


    “啪”,“這一掌,是你給我剃瓜皮!”


    “……”


    “啪”,“這一掌,嗯,手感太好沒忍住……”


    “啪”,“啪”,“啪”,“這幾掌是讓你記住教訓!”


    “以後還敢不敢啦?”


    “嗚嗚嗚……老板你欺負我……”張之雲羞紅著臉,聲音低若蚊音的帶著哭腔,卻神奇的沒有眼淚。


    範寧失神似的摸了又摸,才想起把她放下來,嚴肅著臉,咳咳幾聲:“懲罰結束,解散!”


    說完,也不管什麽情況,自顧自的溜之大吉。


    隻留下一個羞得麵紅耳赤,神思不屬,眼睛變成豆豆眼,一個勁拿自己下巴戳自己兇的小可憐……


    其實男人的本質都是渣,即便偶爾有純情的一麵,但迴過頭來,該渣的還是得渣,且表現的毫無負擔。


    範某人深得“海王渣男”的真傳,前腳還在和袁可馨情情愛愛的搞純情,後腳渣起身邊人來卻也毫無顧忌。


    誰讓保羅已經給他說透了緣由,這心裏下意識的就覺得遲早都是自己嘴邊的肉,行為舉止也就更加擴展了分寸邊界,越來越肆意起來。


    這種事,是好是壞,純看自身立場。


    反正在愈加“墮落”的範寧自己看來,有些事大家都是心照而不宣的。


    初期不熟的時候假模假式的矜持都可以理解,但隨著接觸的更加深入,那該掀掉的麵具也不用再戴著了。


    而該打破的顧忌,他也不介意率先出手打破,能接受的就繼續,不能接受的自然逐漸遠離,這對大家都好。


    畢竟日子過的通透點、簡單點,少點不尷不尬總是更加輕鬆喜樂的嘛!


    現在,張之雲的反應也徹底打消了範寧心裏的少許顧忌,那往後的日子,自然更加……


    嘿嘿嘿……


    迴到客廳的時候,保羅正在打包一些物件。


    這次再換地方,要帶過去的東西不多,衣服什麽的帶幾件換洗的就行,其他的自然會有張之雲這個造型大師去做采購,全換新的。


    所以整個行李比起上迴來還要更少,保羅在打包的也就是幾件範寧用熟了的樂器。


    等他大致都確認好沒差,範寧看看時間已近5點,便重新迴到主臥。


    這會張之雲剛剛收拾好心情,重新變迴仙氣飄飄的造型。


    範寧若無其事的招唿她下樓,待幾個保鏢把行李都搬下去之後,他們三人也跟著下樓坐車,直驅“寧樂園”。


    ……


    等範寧到了新家時,此時的寧樂園已經燈火通明,光影璀璨。


    門樓的大門已經大開,幾輛車子陸續開進,等到最後的車子也進門之後,值守的保鏢關了大門,接著進入倒座房看守。


    車子過橋過門,進了停車庫,範寧這才下車伸起了懶腰。


    迴來的幾女也都已經在車庫裏迎接,見了範寧齊齊問好。


    “都還好吧?”


    經過這些天的調整,柳灩的氣色好了不少,隻是還有些清減,但總體上又恢複了原先的那股氣質,聞言便迴道:“謝謝先生關心,一切,安好……”


    範寧便含笑點頭,總歸是不能真的若無其事,但成年人,需要自己走出傷痛。


    張之雲偷偷摸摸的從角落裏繞到陳曼身邊,嘀嘀咕咕的咬起了耳朵。


    二女時不時看看範寧,紅著臉做出鄙夷之色。


    範寧卻不去管她們,目不斜視的對柳灩示意了一下,便當先邁步。


    嚴格來說,陳曼和張之雲依然隻是範寧的生活助理而已,並不具備太強的人身依附關係,所以按理應該是住在外麵的“宿舍”。


    隻是考慮到工作上的方便,範寧才讓她們住在了自己家。


    一開始範寧一直都是這麽想的,所以哪怕心癢癢口花花,也都是僅限於心裏想想,連嘴上的花花也自有分寸,甚至還給自己加油不要忘記初心要保持克製。


    結果呢?


    好家夥!


    保羅一席話徹底打翻範某人的三觀,也對這兩位助理有了新的認知和定位。


    就如前麵調戲張之雲一樣,想法不同了,心態也就變了。


    他下意識的就已經不把這兩人當作有可能離開的外人,那麽對待她們的態度也就徹底變了。


    以前住家裏隻是出於一種籠絡,而現在住家裏,那就是理所當然!


    到了主建築的大客廳裏坐下,幾女配合默契的端茶倒水一通忙活之後,也陸續坐了下來,和範寧講述了一下這幾天的事。


    其實主要就是柳家的後事處理,這些雖然範寧沒什麽興趣,但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他還是認認真真的聽完了幾人的講述。


    孫家那個媳婦果然不是省油的燈,盡管不知道對孫弘毅下手的具體是誰,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把矛頭對準了柳家。


    畢竟最近孫家結仇的對象也就是柳家了。


    於是在範寧離開之後的第二天,警方就把柳家母女給請去了局裏配合調查。


    當然,柳母知道的很有限,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而柳灩雖然清楚內情,但戚戚哀哀的一番無需表演的柔弱之態自然流露,加上一臉茫然的樣子,也是什麽線索也沒能提供。


    至於陳曼幾人也去了一趟配合調查,隻是這些人同樣也沒什麽好說的。


    所以雖然警方最後還是通過柳灩查到了範寧身上,也通過各種信息記錄知道那兩天範寧就在蓉城,但那又能如何呢?


    沒有任何線索和蛛絲馬跡可以表明範寧一行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就算有再多懷疑和推測又有什麽用?


    辦案是要講證據的!


    沒證據,連傳喚範寧都很困難。


    畢竟這已經是跨地區辦案了,要走手續很麻煩的,更何況你連一點像樣的證據都沒有,怎麽去傳喚一個身價億萬的富豪?


    倒不是說身家億萬的富豪就能有特權不接受傳喚,隻是這種人能造成的影響挺大,沒有實錘在手,不免就得謹慎小心。


    最重要的是,在幾人迴來之前,孫家爆出了一個大瓜陷入麻煩之中,已經沒有精力再糾纏著孫弘毅的事不放了。


    於是萬事大吉……


    反正人又沒死,人家自己都不追究了,誰還能上趕著給你破案去?


    立案都不用立了!


    聽完幾人的講述之後,範寧也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便拍拍手宣布解散,各自迴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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