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像個狗腿子。謝慍不忍直視地別過頭,剛好看見陸采也是一臉被噎住說不出話來的模樣。走到辦公室門前,謝慍伸手叩了叩門,很快,裏麵便傳來了一道溫潤的:“請進。”陸采道:“男人,三十多歲,不低於三十五,不超過三十八。”謝慍握著門把手還沒摁下去,聽到這話已經驚了:“這麽神嗎?”陸采笑了笑:“經驗。”卻沒說是哪裏來的經驗。謝慍也沒問,他推開辦公室的門,裏麵擺了兩張辦公桌,後麵拉了簾子,旁邊有個小休息室,應當都是看診用的。精神病院,需要這些東西嗎……?此時此刻,坐在辦公室裏的人隻有一個,竟正如陸采所言,是一個三十五左右的男人,梳著背頭,帶著眼睛,笑容很溫潤,看起來穩重老成。男人看到他們,笑著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陳島嶼,你們叫我陳醫生就行。”他從神情到語氣都極其正常,笑容和態度也令人感到如沐春風,這樣的人,很容易便叫人放下防備。果然,陳星星和顧行看起來輕鬆了許多,連一直不言不語的付有章都鬆開了眉頭。至於其他四個老油條,除了白心雨,臉上的笑容比陳島嶼還要真摯。裝嘛,誰不會?陳島嶼讓他們走進辦公室,又拿起資料看了兩眼,將他們的名字與真人一一對應,然後道:“以後在醫院請盡量穿病號服。對了,諸位以前是做什麽工作的?有沒有相關證件?”說完笑了笑:“別誤會,這是例行確認,咱們醫院經常有些……居心叵測的人混進來,我身為主治醫生,必須好好把關才行。”相關證件?前陣子剛辭職的謝慍沒想到還有這一出,頓時愣在原地。陳星星、顧行和徐煜都已經拿出了大學生證,付有章則拿出了教務主任的工作證,白心雨是npc,做個身份根本就是手到擒來。謝慍將希望的眼神投向陸采。沒想到,陸采明明是個老玩家,這會兒在口袋裏摸了摸,竟然摸出來一個記者證。陳島嶼看到記者證,有些吃驚的挑了下眉,笑著問道:“這位病人是做記者的?”陸采知道陳島嶼是把自己當成潛入進來曝醫院黑料的記者了,她道:“別擔心,我是寫八卦和生活報道的,和醫院這種地方八竿子打不著。”陳島嶼點了下頭,看向謝慍:“這位病人,你呢?”唯一的無業遊民沉默許久,突然想起了什麽,從口袋裏取出一張證件,拍到了陳島嶼的辦公桌上。陳島嶼低頭看了眼:“啊,這位病人原來是個高二的學生。”陸采沒忍住,迴過頭:?叫了謝慍無數聲哥的徐煜:?就連白心雨都沒繃住,神情扭曲了一瞬。謝慍本人倒是一點兒都不心虛:“對,我高二,不過上學晚些,已經十八了。”他拿出來的,正是之前在第一個學校副本裏,意外得到的學生證。陳島嶼將學生證還給了謝慍:“好的,非常感謝你們的配合。之後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我,早晨八點到晚上七點是自由活動時間,早中晚準時到食堂用餐。”離開辦公室,陸采先笑了出來:“嗯,十八歲高中生,謝慍,可真有你的。”徐煜遲疑的打量著謝慍:“謝哥……”謝慍收好學生證:“道具罷了。”徐煜“唉”了一聲:“心情真的好複雜……”謝慍沒管他複雜不複雜,轉頭看向了三個新人:“直播的事,你們考慮的怎麽樣了?”第一百零三章 驚悚直播間(5)顧行對昨天晚上的事有很強的心理陰影,根本鼓不起勇氣:“我、我想再看看情況,看有沒有其他辦法能獲取積分。”新人會有這種僥幸心理也不奇怪,謝慍十分理解的點點頭。付有章對直播這種東西根本不感冒,也搞不懂名堂,對妖魔鬼怪這些東西更是有著天然的反感,因此他也同樣拒絕了謝慍。最後,答應和他們一起玩直播的就隻有陳星星一個。他膽子比較大,加上昨天陸采照顧了自己的緣故,對謝慍他們也算比較信任,深知抱大腿的重要性。徐煜見隻有陳星星鬆口,知道這幾個新人恐怕頂多也就活這一個,歎了口氣:“你命也真不好,剛進門就遇上五星副本,這倒黴程度真是絕無僅有。”“確實。”陸采扭頭對謝慍道:“謝慍,你有沒有感覺,這個副本實在太針對玩家了?”不僅強迫玩家自己找死,還出了一堆難題,塞了四個純純的萌新進來添亂。謝慍道:“當然有感覺啊,被針對不是很正常嗎?”徐煜道:“正常嗎?”謝慍看了眼陳星星,刻意壓低了聲音,對徐煜和陸采道:“如果你是真實之門,你發現有幾個玩家正在試圖關掉自己,你會怎麽辦?”陸采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真實之門已經發現了我們的意圖?!”她看向徐煜。徐煜忙搖頭自證清白:“我昨天還沒來得及和心雨說這件事呢!”謝慍也道:“確實不怪他,也不是誰說出去的,是真實之門自己發現的。”隻要在門內,就是它的地盤,不被發現才是奇怪。陸采看他這副模樣,忽然笑了一下:“看來你對這件事已經有眉目了。”謝慍道:“何以見得。”陸采道:“不然你不會這麽淡定的。”她停了下,又道:“你已經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了吧。”謝慍沒有隱瞞,輕輕點了下頭:“細節的……等出門再說吧。”徐煜大約的知道他們在打什麽謎語,歎了口氣:“要是我沒失去記憶就好了,這會兒我真的感覺自己很沒用。”說著,他微微側頭看了眼白心雨:“也沒能力保護自己喜歡的人。”白心雨耳尖紅了下:“我保護你就行。”徐煜聞言立馬喜笑顏開:“心雨最好了!”謝慍隻想離他們八丈遠。陸采也默默挪遠了些,感慨道:“白心雨這是給001灌什麽迷魂湯了,之前就是,001一見他就死心塌地的追在他屁股後麵噓寒問暖,這會兒徐煜失憶以後本來都那麽不情願,剛過一個晚上,就又被白心雨拿捏了。”謝慍道:“克星吧。”陸采道:“所以,直播內容怎麽說?四角遊戲?筆仙?半夜洗頭?”“你還記得我們剛進來的時候,青青是怎麽說的嗎?她一直在介紹這個第四醫院,所以很顯然,我們要做的事情是醫院探險。”陸采皺起眉:“太危險了。規則裏特地表明了夜晚醫院的危險性,npc還再三強調了不允許夜晚出來,還有那些持刀病人……”謝慍轉過頭,奇異的看了她一眼:“所以你不想做?”話音剛落,陸采便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不,我簡直太想做了!醫生加上持刀病人的雙重圍捕,醫院裏還會撞鬼,這應該是我遇上的最刺激的一個副本了!”謝慍:“……”他就知道。以前陸采就是這樣,表麵上看起來是個品學兼優的乖乖女,實際上瘋得很,還膽大心細,不得不承認,她與真實之門的適配性真是高到離譜。不同於他們四人的嬉笑打鬧,陳星星臉上始終是愁雲慘淡,他憂心的看著麵前絲毫沒有被困難任務影響到的四個大佬,歎了口氣,鼓起勇氣走了上去:“那個……謝哥。”謝慍轉過頭:“怎麽了?”“我想問問直播的事。”於是謝慍將剛剛和陸采說的重新說了一遍,又貼心道:“如果你想撤,隨時都行。”陳星星道:“不,我倒不是想撤,我是想說,按照這個方法,起碼得七點以後才能開始,如果耽誤一會,那可能就是七點半八點。在今天十二點以前,必須上交一千點積分,如果到時候沒攢滿的話……”他抓了抓頭發:“謝哥,你別笑我膽小,我到時候就算大著膽子溜出來,應該也就是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要是直播積分真的按刺激程度算,我怕我拿不到足夠的分數。”他雖然是新人,但考慮東西倒是很仔細。謝慍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陳星星眼睛亮起。“但是,事實很殘忍。”謝慍攤了攤手,“就算你指望用風險小些的招鬼遊戲來刷分,但,任何招鬼遊戲最適合的時間都是晚上或者半夜。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通過醫院探險刷積分,或者,你可以用招鬼遊戲賭一波。”陳星星臉色白了白,認清了現實,不安又沮喪的退迴去了。眾人迴到了各自的病房,換好病號服,隨後便是分頭行動,徐煜和白心雨一組,負責調查四五樓,謝慍陸采帶著陳星星調查一二三樓。不同於昨晚的寂靜和空無一人,此時的一樓人來人往,看起來竟然還很熱鬧,隻可惜挨個看過去,全部都是穿著病號服的人,掛號廳似乎隻是個擺設,因為這裏全是病人,且醫治的隻有精神疾病。銀白長椅上坐滿了人,前台的護士換成了另一個長相更加可愛的女孩子,笑起來很是甜蜜。謝慍走上前,那個護士立馬問道:“有什麽可以幫助您?”謝慍道:“這裏晚上有護士值班嗎?”護士歪了下頭,十分歉意道:“抱歉,七點過後不是工作時間,而且七點以後是禁止所有病人離開的病房的,請勿違規哦。”既然如此,那他們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護士是誰?謝慍麵色不改,點頭道了謝。轉過身,分別前往掛號廳和取藥處的陸采和陳星星也走了過來。陸采道:“這些病人根本沒法進行對話,比遊戲裏無法互動的npc還npc,就是給他們一拳他們也沒反應的。”陳星星則道:“我剛剛裝病去藥房問過了,他們說,這裏除了常用藥品以外,根本沒有什麽精神類藥物,都是療養為主。”陸采笑了一聲:“有些情況嚴重的病人是必須吃藥調理的,結果這裏竟然沒有任何藥物?……那他們怎麽保證,每個晚上七點,這些病人都會乖乖待在病房裏?”謝慍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擰起眉:“……飯。”陸采冷哼了一聲:“我猜也是。”見陳星星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謝慍解釋道:“昨晚那個護士不是說,禁止病人食用自帶的食物和水嗎?剛剛陳醫生又再三叮囑,要我們三餐一定要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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