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辰說的不無道理,像我這種如災星一般的存在,在哪哪都不大可能太平。


    在喧囂繁華的京市,發展迅猛到周圍多變成了繁華地段。而這兒大概是,京市附近最後的一片淨土了吧?我能在這兒呆3個月,沒有任何人和事來打擾到我,我想我得感激這個地方,而不是固執的留在這兒,破壞它本有的安寧。


    我又問:“那方嬸呢?”


    蘇墨辰猶豫了下,說:“額,看她吧。”


    剛才蘇墨辰的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從現在開始我已經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了,與其讓我根本不服氣的跟在他的身邊,不如徹底的放開我。


    隻是我不理解蘇墨辰的放手,到底是放開,還是放棄。


    但願,不是放棄吧。


    可我之前無數次不都夢寐以求的,是蘇墨辰這麽放棄我,然後從此跟我再沒有任何瓜葛和關聯了嗎?而現在這天真的到來的時候,我為什麽會又有些莫名的傷感?


    是不舍,還是因為即便他放手,我們之前依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默默地跟著蘇墨辰的身後迴到了那個生活三個月之久的家裏,方嬸和玲子已經做好了飯收拾好了我和玲子的東西,陪著阿熙坐在那藤椅上。


    見我和蘇墨辰迴來,阿熙連忙站起來招唿著說:“迴來啦?那就吃飯吧。”


    我本以為會比較傷感的一頓別離晚飯,卻因為玲子的存在,氣氛超級的好。玲子單純且外向,總感覺就跟沒有煩勞似的,讓人很難相信她是在夜場做迎賓的人。


    她沒有受到半點夜場的汙損,一如既往的保持著最純真的美好。


    玲子頻頻舉杯,代我說了很多在這兒住的很舒服,什麽這兒是人間仙境不願意離開之類的話。說的時候還擠眉弄眼的問蘇墨辰,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迴來這?


    蘇墨辰不時的被玲子逗樂,端著酒杯笑嗬嗬的轉頭看我:“得看她咯。”


    玲子馬上朝我做出作揖的樣子,說:“恩露姐,你好好跟著蘇總混,說不定他哪天高興就能把這兒,給你買下來做開發了!”


    我被玲子腦洞大開給弄得很尷尬,無語的說:“蘇先生就算是買下這兒做開發,那也肯定不是為了我。商人嘛,眼裏永遠都隻有利益的。”


    沒想到我隨口的一句話,讓蘇墨辰不開心了,重重的放下杯子愣愣地看著我,說:“何恩露你還別不信,隻要你表現夠好,萬事皆有可能!”


    玲子眼看我和蘇墨辰之間燃起來一股莫名的硝煙味,連忙打著圓場說:“得,那我努力,爭取有天我嫁個有錢人,把這買下來開發,請你們來做客!”


    飯桌上的談笑風生,我根本沒去在意它的可能性有多大。畢竟明天要發生什麽事情我都說不好,怎麽能去肆意揣測很遙遠的未來?


    方嬸的決定是,要迴去a市。


    她說這段時間為了來照顧我,把子女都丟在了家裏,那邊還有一家人呢,總得要迴去盡到當母親和外婆的責任。


    蘇墨辰沒反對,隻說了感謝方嬸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她迴a市之後他會再安排。


    方嬸連說:“不用了蘇先生,我還是想按照我原來的日子過,就好。”


    “方嬸,迴不到過去了。”蘇墨辰莫名哀怨的,說:“所以你聽我的,我會妥善安排好你和你子女的,沒記錯的話你大的那個外孫女,就概要上幼兒園了吧?”


    “嗯。”


    “你就先迴a市,隨後我安排好了,讓阿熙來。”蘇墨辰自信滿滿地說,像是在他的心目中,早已經為方嬸和她的家人,安排了一條根以往不同的出路。


    他心裏清楚未來的不久,大概方嬸的身份就會暴露在裴玉珊的麵前,大概方嬸從來了京市以後,不再會有原先的安寧日子過。誰都不知道,裴玉珊的矛頭到底會什麽時候對準方嬸,但至少蘇墨辰早早的在準備。


    這點,我真的很感動,也再次的另眼相看蘇墨辰。


    他確實是個,顧全大局有責任由擔待的男人!


    至於阿熙,他在程媚的事情沒有解決以前,定然不能再迴去到moan公司。跟白墨恆的關係也是那麽的微妙,所以星辰公司也是迴不去了。


    蘇墨辰沒有當著我們的麵兒,說阿熙接下裏的安排,隻是叮囑他陪著方嬸一起先迴a市,然後接下來的事情接下來再說。


    說說笑笑的,也算是吃完了這頓別離飯。


    蘇墨辰妥善安置了方嬸,讓園工留在了這個村莊過他以前的生活。他把每個人都送迴到了原有的生活軌道上,卻獨獨給了我所謂的寬鬆和自有。


    但是,不管是隻和我見過一次麵的園工,還是跟我朝夕相處了好幾個月的方嬸和阿熙,我們的命運都因為這麽一次短暫的相聚而給緊緊的關聯在了一起。


    本來以為我們會住在那個別墅裏,方嬸會在某個時間恢複所有的記憶,園工也會在某個時候有足夠的膽量說出那可怕的意外。然後,我們會一起去麵對,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裴玉珊,親眼去見證曾經那場被警方定性的意外重新定義。


    然而,就在這個寧靜的小村莊裏,曾經被蘇墨辰聚集在一起的人,又被蘇墨辰遣散,迴到自己原有的生活軌跡。


    可這所有的人和事,真的能迴到在遇見蘇墨辰以前嗎?


    我不能。


    方嬸不能。


    我想園工,也不能。


    我不懂當初,蘇墨辰為什麽會把園工找來,在別墅裏一呆就是接近兩年。我也不懂當初他讓我住進別墅的時候,為什麽要千方百計去把方嬸給找來照顧我。


    我更是不理解,他在好不容易把意外中苟且生活下來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以後,為什麽又要因為這麽個我都不認為是意外的意外,而做出這樣的決定。


    再多的不懂和不理解,我在飯桌上也沒有問出一句話。


    而是在我和玲子坐上他的車,他送我們迴去京市市區,準備把我們扔在馬路邊兒上,放我自生自滅的時候,我對玲子說:“玲子,你先下車吧,我有話和蘇先生說。”


    蘇墨辰冷著臉拒絕了我,說:“我沒話跟你說了。”


    我對玲子使了使臉色,玲子還是很自覺地拿著行李下了車,站在路邊背對著我們。我關上車窗剛想要開口,蘇墨辰依然冷著臉,說:“走吧,別磨蹭。”


    我怕我下車以後,短時間內就再也沒有辦法和蘇墨辰見麵,也沒有機會再這樣兩個人單獨相處的跟他說什麽話了。我想,我無論如何都得在下車以前,把想要說的話說出來。


    於是我賴在車上,舔著臉說:“蘇先生,我是你養的狗嗎?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現在連我說話的資格都不給我,一句讓我滾我就得唯命是從?”


    蘇墨辰抬起手,看了看手上價值不菲的腕表,冷淡的給了我個機會,說:“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你抓緊。”


    “好。”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和思考的,就脫口而出了我的想法,說:“蘇先生,我想你是不是忘了,你站在記者明前說你對我是潛·規則,把我推上風口浪尖的時候了。現在你想要放我自由迴到過去,我請問我還能有自由還能有過去嗎?”


    “這是你追求的,我隻是尊重你的意見罷了。你不是一直希望,讓我這樣不管你,讓你自己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嗎?”蘇墨辰反問著我說。


    “可是現在你讓我從頭開始,我問你哪兒是頭?”


    “該我管的,我已經管得差不多了,至於哪兒是你的頭,這就是你的事兒了。你不是一直都在努力的想我證明,你何恩露是個有腦子有思想的人,而不是我蘇墨辰的工具麽?現在,不該是很好能證明你的時候?你還在不舍什麽?難道是......我的身體?”


    蘇墨辰說著說著,又開始不正經了起來。


    我對這樣的蘇墨辰,很是無語。但是話既然說開了,我也不得不接著說:“你就不怕我迴到星辰公司,就不怕我和白墨恆重新在一起?”


    “不怕了。”蘇墨辰很自信的說。


    “為什麽?”我又問。


    蘇墨辰嘴角露出一絲邪魅而又詭異的笑容,說:“你去試試,就知道了!”


    我詫異了!


    之前的蘇墨辰,不是三番五次的警告我,不可以和白墨恆在一起嗎?不是說白墨恆是因為接受了別人的好處,要和喬安怡和我在一起的嗎?隻要我們在一起,那必定就會有比喬喬自殺還要嚴重的後果嗎?


    怎麽會現在,他又不怕了?


    是事情有了新的變化,還是白墨恆有了什麽變化?


    看我愣著,蘇墨辰又說:“星辰公司你恐怕是迴不去了,即便你再迴去它也很快就會變成空殼,對你沒有任何的意義。如果你非得要纏著我給你建議的話,拿著你那100萬好好的花,該怎麽花就怎麽花!”


    我忽然發現自己想好了的很多話,被蘇墨辰徹底的打亂了思維,覺得自己已然沒有再和蘇墨辰說下去的意義。畢竟,我曾經的所作所為,確實真的都是想要擺脫他的掌控嘛。


    現在他真的放手了,我又在這兒矯情個什麽勁兒呢?


    我下了車,剛關上車門還沒有轉身,蘇墨辰一腳油門就轟了下去。等我抬起頭來看的時候,車子早已經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了。


    玲子嘲笑我傻,說我犯了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容易犯的毛病。


    我問她:“什麽毛病?”


    “比如兩個人在一起談戀愛啊,男人讓女人一不高興了,女人就嚷嚷著要分手啊要分手啊。忽然有天男人說好的,那就分手吧,並且毅然決然的轉身毫不留情。這時候女人又開始哭天喊地的不幹了,說我不想分手啊我不想失去你了!”


    如此悲傷的一個分手故事,玲子說完以後笑的都直不起來腰了,一邊笑一邊指著我說:“哈哈恩璐姐,你像不像故事裏的女人嘛?”


    “才不像!”我推來玲子指著我的手,撿起地上的行李說:“接下來,咋去哪?”


    玲子一臉詫異的看著我:“什麽,你都不知道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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