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敗露,我隻得理直氣壯的迴應,說:“是,我在凱德盛世19樓。”


    “你——”蘇墨辰被我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說:“你明明知道我隨時可能給你打電話,為什麽還要擅自出門?”


    “我這不是,沒想到有這麽快麽?還想,大概會是明天呢。”


    “我說過,我的機會隻會給到你一次。半小時後,如果你不能來11樓,那麽對不起......”蘇墨辰這次是真的怒了,我聽他說話都知道,跟早前在家裏的時候,和我那嬉皮笑臉的狀態不同。換想是誰,也會這麽生氣。


    我看了看白墨恆,說:“好,半小時後,我直接來。”


    蘇墨辰直接撂了電話,我忐忑的迴過頭對白墨恆說:“對不起啊白總,半小時後我有點事,所以我們先許願吹蠟燭吧,吹完你先休息會,我得離開下。”


    白墨恆忽然揚起手,對準著我的臉狠狠的扇了一耳光:“何恩露,你他媽真當自己是陪酒的了?老子苦口婆心的求你來陪我過生日,你還要串台?”


    我被多娜扇過耳光,被程媚也扇過,還被蘇墨辰扇過。他們扇我的時候,我當時都覺得是自己承受耳光的極限了,可是白墨恆這個耳光,直接突破了我的極限。


    我被他扇地,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整個臉和鼻子,凡是他手接觸過的地方都失去了知覺,若不是我看到水晶地麵上泛著紅光,大概還不會知道自己被扇地流了鼻血。


    除了蒙圈兒之外,我甚至直接被扇得暫時的,都失去了意識。


    隻看到眼前的白墨恆是個影子,在我麵前那麽晃來晃去。然後忽然跪在我的麵前,用力的抽打這自己的耳光:“恩璐,你怎麽了恩璐?啊——我剛剛是打你了嗎?對不起啊對不起,我真是喝得姓什麽都不知道了,我怎麽會打你呢。”


    模糊的影子不停在抽著自己的耳光,啪啪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包間裏,聽起來格外的刺耳。我沒有任何反應,依然木納的躺在地上,大概還是翻著白眼的狀態遊離著目光。


    白墨恆還在喃喃自語:“恩璐,你別嚇我,你起來好不好?我錯了,我剛剛真的不知道自己打了你,你起來我告訴你,是誰強迫著要我和喬喬在一起的,好嗎?”


    這話,讓我來了精神。


    跟真相較什麽勁呢?


    我像個偶爾似的,忽然就坐直了起來,眼前的白墨恆也從一團影子,重新變得清晰了起來。我冷著臉,說:“你說吧,我聽著呢。”


    看得出來,白墨恆的酒勁還沒有完全的過去,他來拉我手的時候,整個身子都還在不停的發抖。像是真的被他剛才醉酒後抽我的行為,嚇到了的樣子:“起來,你先起來好不好?”


    如果白墨恆接下來和我說的實話,那麽我這一耳光,也不算是白挨。隻要沒有腦震蕩,隻要我還能好好地走出19樓,一切都不是問題!


    “好。”我點點頭,依靠著白墨恆給我的力量站了起來,坐在沙發上接過他遞給我的礦泉水,一口氣灌進去一大瓶,才讓自己清醒了些。


    白墨恆蠟燭也不吹了,也不許願了,開口就是一大堆道歉的話。


    我冷著臉,說:“廢話不要多說,我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你可以直奔主題!”


    就算這一耳光把我扇得不輕,但我依然還能記得,剛才蘇墨辰打來過電話,要我半小時後去去11樓。於是我冷著臉,說:“廢話不要多說,我隻有半小時時間給你。”


    “半小時,怎麽夠?”


    “不夠,就下次!”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就算你再想要知道一件事的真相,都不能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你得姿態越低,對方的氣勢就會越高。


    相反,亦然。


    所以看我端著架子說話,再加上白墨恆剛才失手給了我一耳光,自然說話的聲音都比我要矮了幾分,帶著點兒討好的意味,說:“恩璐,我先發誓,我今天晚上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如果有半點虛假......”


    “別廢話!”我直接打斷白墨恆。


    “我向你坦白,確實有人要我和喬喬訂婚,並且答應我隻要我和她訂婚,就把情趣酒店送給我。其實,不管有沒有人給我好處,你知道我都是喜歡喬喬,想要和她在一起的。”白墨恆被我冷漠的態度震懾得,終於直接承認了。


    “但如果不是情趣酒店,你大概會考慮到和蘇墨辰的兄弟之情,不去爭搶吧?”我反問。


    “是,這個我得承認。那時候的我,什麽都爭不過蘇墨辰。”白墨恆說。


    我接著問:“那麽你和我在一起,也是有人承諾了你什麽好處?”


    “嗯。”白墨恆說著,就垂下了頭,小聲的說:“但是恩璐,我向你保證,我對你的感情現在已經,跟這些東西沒有關係了。真的,要還有關係的話,我也不會找你過來告訴你這個。”


    “為什麽沒有了?”


    “因為......在你離開星辰以後,我就像是丟了魂兒似的,我仔細權衡過財富和你,最後發現所有的身外之物,都沒有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重要。”白墨恆抬起頭來,含情脈脈的看著我說:“我知道從你和我談條件開始,你就已經懷疑到了我的動機了。”


    “嗬嗬。”我冷笑附和。


    “所以我權衡再三,為了讓你有天知道所有的真相,而選擇不原諒我。不如我主動向你坦白,看能不能還有個機會。我知道你不會這麽輕易的相信我,但是我接下來做的事,會讓你知道我白墨恆,現在說的話全都是,發自內心的。”


    我對白墨恆接下來要做什麽,完全沒有半點的興趣,我唯一的關心的是——


    “那個要你和喬喬在一起的人,是誰?”


    “裴玉珊!”白墨恆幾乎不假思索的,就迴答了我。


    嗬嗬,終於還是坐實了!


    這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真的就是裴玉珊!


    隻要是她和白墨恆談的交易,那麽就基本能夠坐實我們之前所有的猜測,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裴玉珊!那蘇墨辰讓肖恩瘋得更離譜,讓裴玉珊不得不帶著肖恩去美國治病這步棋,也就算是走得很正確的。


    “你有想過,裴玉珊為什麽要給你那麽多的好處,讓你和喬喬和我在一起嗎?”


    “她要搶了蘇墨辰的心尖肉!”白墨恆說。


    眼前的白墨恆,我總有種感覺像古代的戰俘,我弄不清楚他跟我說這些,是真的如他所說的不希望我以後誤會加深。還是根本就是,另外一種要和我在一起的計謀!


    “我現在知道了,裴玉珊不會隻是讓我從蘇墨辰的手裏搶走你和喬喬,她在利用完了我以後,給到我的那些東西是隨時可以收迴去的。當我明白過來這個道理以後,我就決定要向你攤牌,我什麽都不要,真的什麽都可以不要,我隻要你。”


    依然是虛偽得,讓人沒有辦法去相信的情話,甚至還比不上蘇墨辰那句“可是我的他媽的在乎!”更能夠震撼到我的內心。


    我想,如果對一個人失去了信任,那麽想要再重新樹立起來,就是難上加難了吧?


    白墨恆像是能夠洞察到我在想什麽似的,說:“我知道你不會因為我說這番話就相信我,但是我先把話放在這,時間總是能夠證明一切的。恩璐,你慢慢就會知道,我白墨恆到底是個什麽人!曾經的我是玩世不恭,但是我現在累了那樣的生活,我隻想.....”


    我知道他又要說那段我幾乎都背得下來的說辭,伸手攔住他說:“打住!”


    “哎......”白墨恆搖搖頭,說:“半小時到了,你要去11樓就去吧,忙完迴來,不管什麽時候,我都在這兒等你。”


    我看著時間,真的已經到點了,顧不上再跟他多費什麽話,就直接坐電梯重新下了一樓。迎賓在那等著我,又重新把我帶進去了一個新的電梯,說:“何小姐,您請。”


    這次迎賓沒有陪著我,讓我自己上去的。


    可是電梯門打開後,我卻沒有看到程媚和蘇墨辰的影子,隻有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被一個女人攙扶著朝電梯門這兒走來。


    女人抬起頭來衝我笑著,說:“不好意思,能請你過來幫忙扶下嗎?”


    “好。”我說著超前走了幾步,這才看清楚了女人的麵容非常的熟悉,像是前兩年非常火的一個歌星,隻是這兩年忽然隱退了,叫什麽我一時想不起來名字了!


    沒想到,我生平第一次見到歌星,竟讓會是在這樣的地方!在台上端莊大方唱著通俗民歌的她,竟然真的會來到凱德盛世陪酒!


    就在我還驚訝於見到歌星時,她旁邊的男人抬起頭來,醉醺醺的說:“不要扶,我自己走!”


    這聲音也是一陣的熟悉,竟然是——


    肖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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