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了脖子上陣陣冰涼,心想肖恩家裏不會這麽快,就知道我給肖恩打過電話了吧?而且我和他的事情都過去了這麽多年,就主動打個電話,至於麽?


    我沉著冷靜下來,喊了聲:“你是誰啊,要幹什麽?”


    “別出聲,出聲我殺了你!”黑暗中,聽到的是一聲低沉的女聲。


    即便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是我仍然聽得出來是馮媚的聲音!


    心裏頓時就踏實了,隻要不是肖恩家裏的人,我就沒有那麽害怕和擔心,畢竟就像是常峻說的,再怎麽樣也都還有王法在哪兒!普通人即便是普通的有錢人,都還是要受到法律約束的。


    可是程媚那麽趾高氣揚的一個人,來我家裏要跟我談話,為什麽還要用這麽下三濫的招式?


    我冷靜的附和著程媚進了家,把門關上後挪到沙發上去,我小聲說:“程媚,我知道是你。把刀拿開吧,有什麽話我好好跟你談,別到時候警察來了你手裏拿著刀,談話變成挾持,你的罪過可就大了去了!”


    脖子上的刀慢慢被挪開,我趁機起身開了燈。


    透亮的燈光下,窮兇極惡的程媚,手裏拿著一把匕首,頭發淩亂的坐在沙發上。之前在在我麵前的威風不再,但依然拿出最後的氣勢命令我說:“何恩璐,給我倒杯水!還有,你敢喊人來,我就要了你的命!”


    我為她倒了杯白開水,放在她的麵前,輕手輕腳的取下她手裏的匕首,說:“我不喊人,而且你也知道,我現在這樣子也沒地方喊人對吧?先把這個放下,我可以陪你慢慢聊,總拿著它算怎麽迴事呢?”


    不知道是在我自己家裏的原因,還是因為程媚此刻的慌張,我竟然一點兒都不怕她,並且完全有種女主人的從容。倒是看到程媚的樣子,就想起了之前自己闖入醫院的時候,她之所以那麽淡定的威脅我,是不是因為當時的自己,顯得那麽慌張和無助?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個軟柿子,可以隨便的捏呢?


    程媚順從的把刀給了我,端起水杯仰頭就喝得幹幹淨淨,然後把紙杯捏緊在手裏,說:“何恩璐,和常峻離婚吧?”


    有沒有搞錯!!


    從知道常峻和她有關係的第一時間起,如果不是常峻拿我媽媽來威脅我,我怎麽可能不離婚?如果不是房產證上沒有我的名字,我又怎麽可能跟常峻拖著?這個家,常峻和婆婆那醜惡的嘴臉,我是一眼也不想要多看的啊!


    可是現在,程媚這麽驚魂未定的來找到我,甚至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就是要我和常峻離婚?


    難道她以為,是我拖著不離的?


    難道她不知道,現在常峻和婆婆在我的麵前,那副虛情假意的嘴臉?


    “程媚,你該不會這麽來找我,就是跟我說這個事兒吧?”


    “對啊何恩璐,你為什麽到現在,還不願意離婚呢?”果然,在程媚那兒,就是我不離的。


    我笑笑,說:“你問過常峻願意嗎?他要是願意,我明天就可以和他離!”


    “這麽說,你是答應了?”程媚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裏竟然有一絲的不敢相信。


    程媚這樣的狀態,讓我不禁覺得有些疑惑,難道常峻說的都是真的?他也是受害者,然後知道了程媚利用他和我的真實目的,真的覺得他們和蘇墨辰鬥來鬥去,最終受到傷害的是我們?


    然後,和程媚真的斷了?


    想起在重症監護室的那個晚上,程媚在裏麵說的那些話,想起她往日在我麵前的趾高氣揚,我忽然有種想要報複的想法。我冷笑著,說:“程媚啊程媚,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事情把你逼得,要來找我談離婚。但是我還真告訴你,這事兒你跟我沒法談。你要知道的,常峻現在每天可是拉著我對我好得,恨不得把我供起來呢。我說過不下一百次離婚,可他不答應我有什麽辦法?所以你跟我談沒用,我要答應了你也沒用,還得要常峻點頭,懂麽?”


    程媚一聽這話,就有些控製不住了,臉色變得兇狠起來,說:“何恩璐,你不是不清楚,常峻為什麽不敢跟你離婚!你也不是不明白,你們的婚姻隻能你說離才能離!”


    “不好意思啊程媚,你說這話的意思,我還真不能明白!”說著,我趁程媚不注意,悄悄把手伸進了包裏,抹黑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器,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天在重症監護室,你跟常峻說要我精神出戶?現在如果真是常峻讓你來找我離婚,我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我得要迴當初我給他買房的20萬!想必,你也知道這20萬的事兒吧?”


    果然,程媚一聽這個就有些狂躁了,說:“何恩璐,你非要這麽得寸進尺?”


    “我得寸進尺?”


    “何恩璐,你不會是忘了你認識常峻的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吧?”程媚的麵容,忽然變得猙獰起來,說:“沒關係,如果你忘了我可以幫你迴憶。但是你想想,常峻跟我在一起好好的,怎麽會在那件事之後,就馬上跟你求婚?”


    那天晚上認識後,我越想越覺得沒辦法接受,自己半夜被差點被四個男人玷汙的事。而我覺得自己是愛肖恩的,不在乎他是不是權貴,但現實是我根本沒辦法和肖恩在一起。沒辦法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的日子,那不如去死。


    很長一段時間,我每天都在想自己應該怎麽死,又害怕死了之後媽媽會傷心。於是,我忍著不能給肖恩打電話的痛苦,想要等到畢業的那天,再見到他一麵,想聽到他親口告訴我說分手,我好徹底的死心!


    然後就在我們畢業前,常峻忽然跟我求婚了。他很突兀的來學校找我,說因為那天晚上和我呆在一起,本來要結婚的女朋友誤會了他,跟他提出了分手。原本都和家裏說好了要結婚的事,現在黃了,沒辦法跟家裏人交代了。


    常峻的求婚很特別,他說,要我償還他沒了女朋友的損失,要我做他的妻子。


    帶著賭氣,帶著不讓肖恩為難的尷尬,帶著想要盡快脫離那件事陰影的想法,我幾乎都沒多思考的就答應了常峻的求婚,然後在畢業那天碰到肖恩,我告訴他我要結婚了。


    和常峻結婚後,我甚至都沒問過他在哪兒上班,直接就應聘了南洋集團的前台。知道常峻在亮晟公司,是在我們結婚半年,準備買房的時候了,而那時候,亮晟集團和南洋集團,還沒有開始爭搶銀石廣場的項目,還不算真正的競爭對手。


    聽到程媚提起那天晚上,我有點驚愕,問:“你都知道?”


    程媚忽然哭了,說:“我當然知道,而且不僅都知道,還在現場。何恩璐,你離婚吧,我求你了,你了婚讓我和常峻好好在一起,你要的我都會給你,不就是20萬嗎?隻要你答應離,我都能給!”


    我沒想到,這20萬來得這麽容易,和常峻的離婚也來得這麽容易。不禁有些驚喜,問:“當真?”


    “當真。”何恩璐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說:“這張卡我已經辦好了手續,你可以去atm機上轉賬20萬。”


    不管是誰給我的錢,也不管是以什麽方式給我的,隻要我有了這筆錢我就可以離婚!距離答應何崢的期限,也隻有不到三個月了。我想也沒想就接過銀行卡,說:“明天我去轉賬,要是成功了你讓常峻在民政局等我!”


    看到我接過了銀行卡,程媚忽然哈哈大笑著起身,去打開了臥室的門,對裏麵的常峻說:“出來吧常峻,你都聽到的,她不跟你離婚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就是因為20萬!看到了嗎?你口口聲聲想要和她過日子,也就值曲曲20萬?常峻,他何恩璐都不怕跟你離婚,你還在怕什麽?”


    程媚和常峻,聯合起來在釣我!


    我忽然有種上了當的感覺,把銀行卡朝著常峻就給仍了過去,怒斥著他問:“常峻,這是怎麽迴事?”


    常峻的臉色呈豬肝色,像是喝得不少的樣子,朝著我走來的時候也是搖搖晃晃的。上前抓住我的手臂一說話,就是滿嘴的酒氣,他說:“何恩璐,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給你這20萬,你就願意跟我離婚嗎?”


    我完全不懂現在的局麵是個什麽情況,掙紮著想要從常峻的懷裏挪開,搖晃著他說:“常峻你鬆開我,你先告訴我你讓程媚來試探我,到底是怎麽迴事?把我從魔爪下救出來的人是你,把我送人別人床的人也是你,說不離婚的人是你,現在給我20萬又要我離婚的人,也是你們!你們到底想要怎樣,才算可以放過我!”


    我是真的怒了,憤怒中還帶著無奈。大聲的吼完,我推開了常峻,失控的指著程媚,說:“還有你,如果當年你就和常峻在一起的話,那你們就好好的結婚啊,你跟他分完手他再來給我求婚,再這麽折磨我,究竟是為了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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