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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參賽人員實在太多,江北淇又同赫爾塞斯一組,自然被分到了一間宿舍。


    宿舍兩張床,全都是按照高索亞人種身高定製的,江北淇躺上邊來迴翻倒幾圈都不會掉下去。倒是赫爾塞斯,他這些天根本是以其他人幾倍的速度在增長,身高已是兩米二有餘,這床對他來說並不算寬敞。


    江北淇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畢竟兩人之前就在一房間睡過,而且赫爾塞斯時常臭不要臉的半夜從地上往床上轉移,所以而今不過是同間房,實在不算什麽。


    房間雖然很小,除了睡覺的地方外隻有一張小桌子,而洗浴間是公用的,每三間房一個。


    江北淇倒是沒什麽意見,卻是苦了一幹高索亞人。尤其其中一個紅發男人為甚,江北淇常年不聞窗外事,根本也不認識這麽一個,倒是看著另外一間房的兩人都對他畢恭畢敬,想著來頭應該不小。


    對待這種人,江北淇既不想惹他也不想奉承,幹脆能躲就躲了,而且有赫爾塞斯在,他完全不擔心。


    而賽程一共分為三部分——能量石提煉,冶金鍛造,和最後的將前二者半成品融合,製作能量武器。


    雖然部分為三,但實則每一環都相互牽製,隻有前兩步做的完美,在最後的融合上才會有好的結果。而賽製又是分步淘汰製,每一環節都有評分、甄選和末位淘汰。所以彼此之間競爭明顯,硝煙彌漫。


    江北淇淨化能量石和冶金鍛造都有過實踐,雖然冶金鍛造大多不是做武器,而是做一些類似於三輪車類不入流的生活用品。但最後的武器製作上,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個什麽。


    江北淇看著賽程安排,簡直要嘔出血。


    赫爾塞斯卻毫不擔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所以江北淇總是會想赫爾塞斯的心也是夠大啊,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這一個九流製造師身上。


    *


    選拔賽如火如荼的進行,江北淇心如荒墳,生無可戀。臨賽前一天腦子裏還在緊張的過內容。倒是隔壁兩間,根本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相互談天的聲音他隔了牆都能聽見。


    江北淇看赫爾塞斯一眼,一臉垮相。赫爾塞斯放了手邊衣服,依舊是那副平淡表情,“怎麽?”


    江北淇指指隔壁,一副心緒難平的樣子。


    赫爾塞斯以為他是嫌吵,“我去說。”


    江北淇一把抓了人手臂,“我不是這意思。”唉聲歎氣半晌,把老亞當給的那些書一頁一頁捏在手裏,“你看別人都這麽淡定,別說看書了,連點緊張情緒都沒有。”


    赫爾塞斯勾起唇,“你是因為這個啊……怕什麽,你無人能及。”


    江北淇心道赫爾塞斯對他根本是盲目的自信,抿抿唇,“你這麽說我自己都不信。”


    赫爾塞斯坐他身邊,長手臂攔住他肩頭,“那我問,你答。”說著就將他手裏的書抽走,看也不看隨口道:“如果要將能量石的能量提升,在溫度不變的情況下,如何做。”


    將能量石能量提升?老亞當的書裏可沒有這些啊……他看著赫爾塞斯皺起眉,心道這問的都是什麽問題。


    赫爾塞斯看他,“你閉上眼好好想想,到底應該怎麽做?”


    江北淇一手按住頭,眼睛慢慢閉了起來。大腦放空,耳邊的聒噪與嘈雜漸漸遠離,時間滴答分秒過去,而後他在一片黑暗之中似乎看見了星光一點,而後是圖像、文字和難以言明的記憶,紛至遝來,層層疊疊。


    江北淇猛地睜開眼,“赫爾!”


    赫爾塞斯看他,“不需要告訴我,因為即便你迴答了我也不知道答案正確與否,問你自己的心。”


    江北淇一手按住頭,表情有些微的呆滯,“我以前……是不是特別厲害。”


    赫爾塞斯看著他,眉心皺起,轉而卻又緩緩舒展開,他伸手摸摸江北淇的臉頰,“你是不是因為k2,什麽都忘了。”


    江北淇喉頭一哽,心道我哪裏是因為k2什麽都忘了,我根本是直接死了。但他沒有說,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赫爾塞斯,眼中滿是探究。


    江北淇早先在家裏小隔間裏發現過一本挺厚的書,書中文字密密麻麻,其中內容也比他現在所學難上千萬。前幾年都是一邊找江蛋一邊看書,總覺得雖然書中所述詭異奇妙,但是仔細探究確實十分有理有據。就拿金屬鍛造而言,那書中就不像他平常所見的先高溫再加入原液,而是在冷卻的狀態下浸泡溶液。江北淇起初覺得這書簡直是瞎寫,冷卻狀態能有什麽用,豈不是完全浪費了原液。


    但是在偶然的一次試驗中卻發現,金屬在沒有經過高溫直接浸泡時,原液是能夠經過金屬表層空隙進入的,鍛造出來的金屬要比沒有經過浸泡的強度高出三個等級。三個等級啊,江北淇當時就震驚了,因此他腳下騎的那輛小車,腳蹬子那裏強度就特別的高,任憑風吹雨打都不折不彎。


    江北淇這時候想起來,這書他可是帶著的。江北淇起身,在赫爾塞斯的眼皮子底下開始翻翻找找,然後在行李箱中抽出那一本,“我和你說,我之前看過這書,覺得獲益匪……”


    “那不是你寫的麽……”


    赫爾塞斯看著他,眼神淡然,完全不像說謊。


    江北淇看向他,“你說……我寫的?”


    赫爾塞斯點頭,“你真是全都忘了。”


    江北淇吸吸鼻子,“可是……如果是我寫的,怎麽沒標我的名字,而且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赫爾塞斯心道他當然知道,江北淇年少成名,思維詭譎多變,從不拘泥現狀,但是又自視甚高,常常不把人放於眼中,他父親魯因塞斯對他期望很大,一直以禮相待。江北淇雖然性格乖張,但卻心思純良,更不是奸佞小輩,牆頭草一類。塞斯王朝覆滅連夜便帶了東西逃路,他是寧可背棄故土不可聽命新皇的。一路從弗賽特逃路到塔克卡爾,在這裏不願委身求人,卻又怕身份暴露,隻能大隱隱於市的不甘心著,從桀驁不馴生生變成懦弱之輩。


    後來蒼穹故障,他一路直砸進他家,卻是正趕上他服用k2。他父親本意是想讓亞伯因些由頭給他帶走,卻不曾想遇上舊人,而且這舊人似乎還失憶到完全變了一個人。


    這些事情都是赫爾塞斯聽他父親談起的,每每想來都是一聲歎息。本來年少成名的奇才,將來必定有一番作為,卻是因為大變動弄得流離失所。


    所以他說要迴來,他父親雖然不喜卻沒有阻攔。這也是一位舊友,甚至可以說是忘年之交,他欣賞他的才華和鋒芒,就如同江北淇敬佩他的勇敢與果決。


    赫爾塞斯看著一臉震驚的江北淇,心說還是現在的江北淇直接又可愛。而他認識的江北淇又和父親口中的那個完全不同,那個江北淇他覺得遙遠又陌生,他才華出眾矜持孤傲,不愛與人為交,但他認識的江北淇,卻是溫和的,忍不住兩手上去捧住他的臉,來迴揉了揉,“很震驚?以前的你就是這麽厲害。”


    江北淇心道這哪裏是震驚,簡直是難以言明的激蕩,他伸手摸摸心口,心道身體的原主究竟是個怎樣了不起的人,他現在根本是自愧不如。


    赫爾塞斯看他的表情,“所以,你行的。我比任何人都相信你。”


    江北淇垮了肩,心道那是他以前,而現在的他不過一介廢物。


    赫爾塞斯拍拍他心口,“就算你沒有了之前的記憶,我還是覺得你是最好的。我看過你在那麽一狹小的房間裏研究怎麽提高能量石能量,看你對著一塊赫者精雕細刻……如果是以前的你是絕對做不到的。北北,你連灰土塊裏的液態能量石都能提煉出來,還有什麽是做不到的?現在的你不比以前差。”


    江北淇聽著赫爾塞斯的話忽然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的信心了,是了,他連灰土塊裏的能量石都能淨化出來,還有什麽不行的。


    如果他現在就失去了信心,怎麽對的起他之前的潛心研究,怎麽對的起他日夜的精雕細刻……等等,精雕細刻?


    江北淇猛地瞪圓眼睛。


    他至少有兩三年的時間不曾在能量石上雕刻東西了。老亞當覺得他在淨化上是一把好手,更是不讓他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麵,所以赫爾……是怎麽知道的?


    他說自己和他同是弗賽特的人,所以他來找他,他不是高索亞而是獸人,他叫自己“北北”,他一見麵就黏黏糊糊……


    江北淇慢慢扭轉過頭看他,眼神中是某些難以言說的熱烈情緒,他的手慢慢爬上了赫爾塞斯的領口,一把抓住。


    赫爾塞斯看著他,心道北北的心理波動總是莫名的大,之前還期期艾艾的需要安慰,現在就變得一張兇狠臉。雖然表情不善,但依然很好看。


    他伸手剛摸了摸,江北淇忽然一把按住他的喉口,“你說吧,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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