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憶狠狠的掙紮著眾人的束縛,銳利的眸子滿滿都是血絲,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鬼。


    蕭淺夏算是最理智,最冷清的一人,抓著冷憶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放開過,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髒已經急速跳動到快要停止了。


    她從來沒想到過,為了景沫汐,言珂居然就那樣陪著跳下去了!


    她剛剛也想著跟著跳下去的,可是她沒有,因為她知道,縱使她跳下去,對於言珂而言,也是無關緊要的那一個,他心裏眼裏隻有景沫汐。


    -


    景沫汐在言珂的保護下,雙雙墜入一處深深的水潭中,沒有任何防範措施,漫天的湖水向他們二人湧灌衝擊而來,下墜的力道致使她們一直往下墜。


    言珂從頭至尾都將她護在懷裏,她眼前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不知過了多久,她耳邊傳來一聲很低的痛苦的悶哼聲。


    那是言珂的聲音!


    她瞬間確定,他怎麽了?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圈著她腰的那雙手緩緩鬆開,她心底升起一股濃濃的不祥感,她下意識去抓他的手,他卻飄得越來越遠。


    她拚了命的向他遊去,好不容易抓住他要溜走的手,死死拽著,然後將他拖過去,用盡全身力氣拚命往上遊去。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她體內還有這麽強大的毅力,等她拽著言珂上岸之後,她借著微淺的月光,去看言珂的臉。


    卻見他緊緊的閉上眼睛,臉色慘白一片,更重要的是……他腦部一直往外流著血,肯定是剛剛撞上什麽東西了。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救命……救命……有沒有人…………”景沫汐抱著言珂的腦袋,無助的在黑燈瞎火的崖下哀嚎著。


    “有沒有人……”景沫汐歇斯底裏的喊著。


    她恍然感覺言珂的生命力正快速流逝著。


    一股無言的恐懼籠罩了她,她的心,正狠狠的顫抖著……


    “有沒有人……救命……救命……”她瘋狂的呐喊著,慌張的淚水緩緩留下。


    -


    “就是這妞是嗎?”


    “應該錯不了,宋小姐說了,如果摔下來死了就算了,沒死,毀了她清白,扔在這裏就行了!”


    “對,上!玩了她!”


    兩個陰冷的聲音響起。


    景沫汐驀然轉頭,卻見兩張猥瑣的麵孔正一步步逼近她!


    “你們是誰?”景沫汐警惕的看著二人。


    二人嗬嗬一笑,陰狠道:“自然是上了你的人,哦,不,是上了你的男人,你說……你等一下,會不會死在我們手裏呢?”其中一嘿嘿的笑著出聲。


    “呦嗬!看不出來這小妞長得還挺漂亮的!”


    “別廢話,上,宋小姐可是吩咐了的!今兒她必須死!”


    說著,兩人便一股勁的衝景沫汐伸手摸上來。


    景沫汐心中怒火在瞬間升騰到極點,輪著拳頭便向其中一人臉上砸去,緊跟著,一個過肩摔,狠狠的將另一人甩了出去。


    瞥見腳下還有一人,不由分說的,一腳便踩了下去,狠狠踩著那人的臉。


    “你們口中的宋小姐是誰?說……”她語氣寒冷如冰。


    被她踩在腳下那人,拚命的掙紮著,忽地,另一人從地上爬起,輪了塊石頭,便狠狠的砸上景沫汐的腦袋。


    景沫汐痛苦的悶哼一聲,腦子一疼,不由自主的往地上倒去,雙目迷迷糊糊的,仿若看到數道亮光。


    “這臭-娘-們還挺厲害的,老子的臉!”一人站起身,重重的踹了景沫汐一腳。


    “我……”其中一人正欲說話,卻眼尖的瞥到遠處的亮光,“快走,有人來了!”他趕忙通知他的同伴。


    兩人立刻往黑暗處藏去。


    -


    兩天後,明亮沉靜的病房中,麵色蒼白的景沫汐緩緩睜開眼睛,狠狠的蹙了蹙眉,腦部還藏著隱隱陣痛。


    “汐兒,你醒了!”一隻熟悉的大手緊握住她的小手。


    她偏轉腦袋,卻見是一臉憔悴的冷憶。


    “冷憶……”她聲音沙啞的喊出聲。


    冷憶眸低泛起亮光,轉身便去喊了醫生。


    景沫汐轉了轉眼睛,看著周圍的布局,才知道自己在醫院裏。


    醫院……她為什麽會在醫院裏?


    她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問號,緊跟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宛如江水般洶湧的撲入她的大腦。


    言珂……言珂……


    她猛地放大瞳孔,忽地,就掙紮著從床上坐起身,正欲跑開,手背卻被撕痛,她轉身,卻見因為她的掙紮,她手上紮的針管彎曲了,鮮血正從手背上止不住的往外流著。


    她想都不想的一把扯下針管,光腳踩在地上往門外跑去。


    冷憶剛走到門口,便瞥見景沫汐一番自殘的動作,他立刻上前,將她躁動的小身子抱住,“你在做什麽?你身體在冷水裏泡太久了,正發著燒,腦部還受到重擊,正在觀察中,現在不可以亂跑!”


    “放開我,我要去找言珂,言珂人呢?”她語氣堅定而生硬,狠狠的掰開他抱著自己的雙手。


    “你現在不可以見他,等你傷好了,我再帶你找他!”冷憶的語氣也強硬起來。


    “放開我!我讓你放開我!放開我!”景沫汐忽地大喊出聲,清脆而歇斯底裏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崩潰意味。


    冷憶依舊緊緊的抱著她,一句話都沒說,胸膛卻翻滾著劇烈的情緒。


    等她掙紮的沒有力氣了,他才抱著她重新迴到床上,並喊道已經走到門口的醫生,讓其進來重新幫景沫汐包紮傷口。


    等一切弄好後,冷憶便靜靜的坐在景沫汐床邊,一句話都沒說。


    女孩安靜的出奇,再沒想之前一樣,浮躁煩悶。


    過了一會兒,女孩才轉頭,用清澈的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睛,一順不順的看著他,“我聽你的話,不去找他,那你可不可以告訴,他現在在哪兒?情況怎麽樣了?”


    那懸崖有多高,隻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才知道,之所以會將拍戲地點選在哪兒,那獨特的高度便是其中的一個因素。


    要不是下方有水潭接著她們,粉身碎骨應該是他們最好的結局,而落入水潭,永無止境的往下沉,下墜的力道就像是一把劊子手,將言珂的腦袋狠狠的推了一下,撞在石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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