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平時的相處就是這樣的,她永遠都跟一個小瘋子一樣,而他總是對她無限的包容。


    她以為今天也是一樣的,等她在樓上鼓搗一番,笑嘻嘻的跑到樓下時,到處找,都沒找到冷憶的身影。


    最後,她非常意外的在客廳的茶幾上發現了一張本來沒有的字條。


    她才離開沒幾分鍾,所以這隻能是冷憶寫的,還大刺刺的留在這裏,明顯是寫給她看的。


    有什麽事情不能當麵說嗎?


    她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彎腰剛預備從桌上拿起字條,手還沒觸到紙條,眼睛卻已經將上麵的內容看完。


    她瞬間放大瞳孔,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整個然宛如被雷擊中一樣,愣怔了好一會兒,才伸手顫顫巍巍的去拿桌上的塑料袋,輕番一下,便眼尖的瞄到藥盒上的名字,她手頓時僵在半空,眼睛一眨也不眨。


    忽地,她猛地伸手一揮,桌上放的那杯等他時她喝過的水杯便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她勾唇低低笑起,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淌下來,她無聲的坐在沙發上哭了一會兒,心中滿是自嘲。


    再後來,她為了讓他稱心如意,刻意將藥盒打開,從藥板上按下兩顆藥捏的粉碎毀屍滅跡,後將所有的藥一股腦的扔在垃圾桶裏,這樣,等他明天一看,就知道她肯定聽話的將藥都吃了吧,他心裏就不會有憂慮不安了。


    從那天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開始僵化。


    那時,她也年少,被冷憶寵了這麽多年,大小姐脾氣非常大,每次他說她的時候,她都會大聲的迴擊迴去。


    其實每當吵跟他完架之後,她就後悔了,他性子本就冷,她再惹他不開心,隻會將他推得更遠,而這,並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直到有一次,她為了討好他,晚上下了晚自習後,特意跑去珠寶店拿了早就定製多日的送給他一條手鏈,迴去的路上卻被幾個混混攔住去路,她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給他們,他們看著她還是學生長得又漂亮,仍不肯善罷甘休,起了歹念,關鍵時刻,言珂開車及時趕到,為了救她,手臂上還挨了一刀。


    為了照顧言珂,她一晚上沒迴去,第二天天一亮,言珂傷勢還沒好,她就找借口沒良心的溜了,隻為了跑迴家給他解釋一下她夜宿不歸的原因還有將手鏈送給他。


    可他當時看到她時的反應要比她想象中的淡定很多,他隻是淡然的掃了她一眼,便要離開別墅,她卻特別有勇氣的上前攔住他,起先,她摸不透他的態度說了一些有的沒得的,他態度還算平和,隻是淡漠的看著她,並未有其它反應,可是,她不過剛剛提到言珂二字,他的神色忽然冷了下來,還沒等她解釋完畢,他卻冷冷諷刺出聲。


    將她與他之間的關係瞥到要多清有多清,說的就跟她隻是一個路人沒什麽區別,她握著手中的禮物盒子,想到還臥在病床上的言珂,便強硬的迴了他幾句,他做的更絕了,直接拉著她,將她趕出了他家別墅。


    當時的她也隻是一個18歲的孩子,除了傷心、哭泣,什麽都不會做。


    為了避開這一切,她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去英國念書。


    可到了英國之後,留給她的,除了想念還是想念,她多次想溜迴國找他,卻被他哥哥禁足,要求她必須修完所有課程,且門門拿到全優才行。


    為了能早日迴國見到他,也為了達到哥哥要求的水準,她開始拚命學習。


    這一分別,便是五年。


    五年後,再迴來,她先是溜迴冷憶父母家一趟,一番好收買,成功再一次住進了他家裏,並找到言珂,讓他幫她在冷憶公司找一份工作給她。


    她所做的這一切,無非是為了接近他,準確的說,是死皮賴臉往上貼。


    可效果似乎並不怎樣,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她,甚至想再次將她趕出去。


    不過還好,這一次,她臉皮夠厚,受住了他的怒火,也學會了忍耐,不再跟他爭吵。


    她想,隻要她堅持下去,他總會看到她的吧,反正他眼光那麽高,也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


    想到這裏,景沫汐苦澀的笑了笑,疑似有眼淚一樣的東西從她眼角緩緩滑落。


    ……


    冷憶驅車剛開到家門口,卻從花園處瞥到家中的燈光亮的驚人,他微蹙眉頭,猜到可能是景沫汐迴來了,因為這個點兒,管家早就迴去了。


    他猛地踩了刹車,在院中掃視一眼,並未在院中看到言珂的車,他沉默著看了別墅好一會兒,還是熄了車火,下車往別墅走去。


    他輕緩的打開別墅大門,步伐優雅的走了進去,站在門口,往裏望了一眼,卻見女孩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她的側臉很靜然,完美而精致,宛如高貴而矜雅的公主。


    他冷然的心,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驀地就安靜踏實下來。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輕手輕腳的在玄關處換了鞋,一步步向她走去。


    他在她身邊蹲下來,用清澈而黑耀的眸子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唇角勾起淺淺笑意,不由自主的伸手憐愛的撥了下她搭在臉上的頭發。


    出乎他的意料,她沒跟言珂離開,而是迴到這裏,不管是因為什麽,他還是很開心。


    他折身去了樓上,抱下來一條輕巧的褥子,細心的蓋在她身上,自己則坐在一邊,靜靜的守著她。


    一切都平靜如辰風,可他卻異常享受這種靜好的感覺。


    就好似……全世界隻剩他們兩個,而她隻屬於她。


    -


    清晨,強烈的陽光自窗外照射進來,映在景沫汐臉上,景沫汐睡意朦朧的睜開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掃了眼四周,意識一點點迴歸大腦。


    她怎麽在這兒睡著了,她動了動脖子,隻覺得疼的厲害。


    她下意識坐起來,身上蓋的被子便跌在了地上。


    她不經意掃了一眼,瞬間愣住。


    這條被子……


    她的思緒停頓三秒,立刻便想到什麽,蹭地從沙發上座起來,轉身欲往樓上走去。


    “砰——”樓上傳來關門的聲音。


    景沫汐暮地就停在原地,抬頭往上看,冷憶穿著帥氣逼人的西裝,正步伐優雅的往下來走著。


    他看見她的時候,隻是眨了下眼睛,神色清雅淡然,周身沒有絲毫冷然或者暴怒前夕的寒意,宛如高冷而疏離的禁欲男神。


    景沫汐看著看著,就莫名的泛起花癡,眼珠子一直在他身上打轉,完全忘記了自己站起來是要幹嘛的。


    她的小眼神看的冷憶眉眼一軟,正欲跟她打個招唿,兜裏的手機卻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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