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股子熟悉的氣息逼近,在她還未來得及轉頭的時候,她已經被一條手臂一扯,頃刻間就被扯進了一旁的車子裏,身體被狠狠的摔在副駕駛座上,然後就是車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


    她驚懼的望著柯賀哲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她的身旁,他正在開啟他的白色蘭博基尼。


    他的表情冷肅,那樣子讓她想起了那一次。


    那一次,他帶著她到了那片樹林裏,他對她……


    然後,她就有了他的孩子。


    手顫抖著就要打開車門,她想要逃,她也必須要逃。


    她已經受夠了。


    她有什麽錯呢。


    她是真的沒有錯。


    可她的手才落向開關按鈕,他的聲音就冷冷的傳過來,“總開關在我這裏,你不必浪費力氣了。”


    他的聲音讓她冷的徹骨。


    真想問他為什麽會在她的住處附近出現呢?


    可張張唇,她卻發現她問不出口。


    蘭博基尼在他手的擺動間,很快就如箭一般的向前方駛去。


    古妍兒不會開車,也不知道他把車開到了什麽樣的速度,可現在如飛的行駛中,她知道他的車速了早就超出了車子正常行駛的車速。


    他在飆車,蘭博基尼就穿梭在街道上不住往來的車水馬龍之中。


    一次次的驚險就在眼前,或是車,或是行人,卻總是在就差那麽一點點的時候他就錯過了別人的車身和行人。


    古妍兒還是靜靜的坐著,望見時,她的心在悸痛著,可她知道,隻要她說話了,他的怒氣隻會更重。


    真不懂他的怒氣因何而來,就因為今天下午看到她與柯賀熙在一起了嗎?


    可他看到的並不是事實呀。


    而且,她雲英未嫁,他又不娶她,就算是她有了柯賀熙她也沒什麽錯吧。


    他有沒有大腦,能不能思考一下呀,不是隻有他一個人生氣,她也很生氣呢,就是因為生氣,所以才在這夜半一個人走出房門來透透氣,卻不想透氣不成,反而被他捉走了。


    又一輛車擦著蘭博基尼的車身而過,那驚險讓古妍兒驚出一身的冷汗。


    “說話。”這是車內許久的沉寂之後他突然間的開口,突兀的讓她一驚。


    讓她說什麽?


    解釋嗎?


    他根本不會相信的。


    淡淡的笑掛在唇角,隨他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誰讓她欠了他一百二十萬。


    欠了的總要還的,就比如她欠了培軍的,她就在還。


    “說話。”他的聲音加重了,如吼的歪過頭衝著她冷冷喊道。


    “說什麽?”她不慌不忙的輕應,眸光還是射向車窗外,就這樣的開車吧,如果可以與他一起死,她願意。


    如果不是有孩子們,如果不是想要找到元兇,她早就不想再留在這個世上了。


    真的沒有任何留戀了。


    雖然說選擇死亡是最懦弱的行為,可有時候,她真的想要任性的懦弱一次,即使代價是永遠的離開。


    “為什麽是我二哥?”他終於忍不住的問出來了,從柯賀熙的住處出去,他根本就沒有去選什麽婚紗,他快瘋了,他也不懂他這是怎麽了,反正,他瘋了的甩開了青雅,瘋了的開著車在街上閑逛著,直到蘭博基尼繞到了古妍兒‘所住的’那個‘小區’前的時候他才終於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失常了。


    一切,都是因為她。


    二哥不是說不要她了嗎?


    一定是她自己又貼上了二哥。


    她還是不出聲,因為,她無法說出為什麽。


    “也是為了錢嗎?你向我二哥借了多少?”胡亂的猜測著,遇上她他就總是喪失了理智。


    “沒有,我沒有向賀熙借錢。”如果可以向柯賀熙借了,她也就不會再向柯賀哲借了,也就不會再卑微的走進他的世界裏難以自拔,培軍呀,這一次他害她好慘。


    可她,卻怪不得培軍,因為,一切都是她的自願。


    “那為什麽?”一個急轉彎,他飛快的打著方向盤,然後急切的追問她,他要瘋了。


    為什麽就這麽的在意呢?


    他不該的。


    他不要的甩了的女人還不都是另結新歡了嗎?


    可再相見,即使是那女人手挽著另一個男人高傲的走在他的麵前他也依然不會迴頭不會動心。


    不要了的就不要了。


    他從不吃迴頭的草。


    可偏偏身旁的這個女人卻左右了他的思維,讓他此刻居然瘋狂的帶出了她。


    “因為孩子們。”這是實話,因為孩子們找上了柯賀熙,所以,她必須要去接他們。


    他懂了。


    果然,曉丹和曉宇是柯賀熙的孩子。


    私生子呀。


    古妍兒與柯賀熙兩個人隱藏的可真深。


    “嗬嗬,你還真是能隱忍呀。”柯賀熙不給她名份,也不給孩子名份,這些,她居然不在意,倒是一個不會爭寵的女人,這也是她唯一的優點吧。


    “賀哲,還有什麽話要問嗎?”


    他閃閃眼睛,想抽煙,隨手就操起了扔在擋風玻璃前麵的一根煙,可一隻手打著方向盤一隻手燃著打火機的時候,他卻顫抖著手說什麽也打不開火了。


    她身子微傾,皙白的手觸到他手中的打火機也觸到了他的手指,“我來吧。”


    他鬆了手,就任她燃亮了打火機,然後點燃了他手中的煙,卻在她放迴打火機再重要撤迴到位置上的時候,他居然叼著煙再用那一隻手一扯她的肩頭,帶著她就歪倒在了他的腿上,她的短發貼上了他的小腹,散發著獨屬於她的馨香,惹人欲醉。


    前天夜裏,她走後他就在想著那一道疤了。


    她被迫的躺在他的腿上,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可他唿出的氣息都還帶著怒氣的。


    就那般乖乖的躺著,等他氣消了再說吧。


    她不是第一次經曆他的狂暴了,似乎,已經有些習慣了。


    他一邊開著車,一邊揉著她的發絲,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就是那三個月裏那個有著一頭長發的女子。


    越想越不象伍嫣然。


    真的不象。


    車子,嘎然而停。


    還躺在他腿上的古妍兒看不清車外的一切,她不知道他帶她到了哪裏。


    可車子裏真安靜。


    四周,除了他們彼此的唿吸聲再也沒有其它了。


    他打開了車門,隨手將手中的煙蒂拋向車窗外,那優美的弧度就象是一個優雅的諷刺一樣,他,又錯了。


    揪著她的短發讓她不自覺的吃痛坐起,然後,他大步的下了車再為她打開車門,“跟我走。”


    吼著,拉著她就走。


    那力道大的驚人,讓她手腕上隻一片的痛。


    真痛。


    才走了幾步,古妍兒就知道這是哪裏了。


    這是他的公寓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他走得飛快,讓她腳步有些踉蹌,就狼狽的隨在他的身後,一步步的步向底層的電梯間。


    熟悉的一切,卻總是帶給她屈辱的感覺。


    真想問他到底要做什麽,真想問呀。


    可他自顧自的走著,如果不是他的手撇向身後抓著了她的,她以為她這是被打劫了呢。


    沒有聲音,隻有怒氣,勃發的怒氣,數也數不盡。


    幸虧電梯裏沒什麽人。


    她靜靜站在他身旁看著電梯一層層的上升的數字時,竟然希望電梯就此的停下來。


    那般,是不是就不必走進那間曾經讓她難堪的公寓了。


    因為,她比誰都明白,隻要她今晚上走進了那間公寓,等待她的就是無盡的羞辱。


    他是一個魔鬼,他瘋了。


    步出電梯,他還是拖著她的身體飛快的走在走廊裏。


    那盆門前的仙人球已經盡入眸中。


    那尖細的刺之間居然就有了一個花苞,可花,還未開始綻開。


    總要開的。


    可開了呢,又會謝去。


    就如人生,有美麗的時節,也有痛苦的時節。


    這世上,為什麽快樂就如那花開般的總是乍現就凋落呢?


    走得最急的,永遠都是最美麗的時光,惹人想要留佇。


    卻怎麽也留不下。


    鑰匙響動後的門被他一腳踢開了。


    門會不會疼呀,他踢的真狠。


    扯著她就站在了客廳的中央,大門也在他們身後重重的合上了,那‘哐啷’的一聲響重重的敲打著她的心房,惹她心驚。


    靜靜站在地毯上的時候,他就在她的眸中在她的麵前。


    “古妍兒,脫衣服。”泛著冰冷的聲音悠然響在室內,讓她的視線開始模糊開始恍惚……


    眸中是他。


    卻不再清晰。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一切的一切都在開始模糊。


    他要她當著他的麵脫衣服。


    忍著沒有淚落,可之前哭過的還略有些腫痛的眼睛此刻隻更加的痛了。


    輕輕的抬手,卻不是落在她的衣服上。


    她的手指伸展而觸向了麵前的他的臉。


    輕柔的,讓指腹滑過他的臉頰。


    她喜歡上了他,早就喜歡上了他。


    喜歡他的溫存,喜歡他的霸道,喜歡他對她曾經的好……


    可他,卻又總是帶給她羞辱的感覺。


    嬌軟的聲音仿佛從天際傳來,她低低弱弱的隨著手指的移動而輕聲道:“賀哲,可不可以不脫?”哀求的眸光灼灼的也是不清楚的望著他,就仿佛隔著一層霧怎麽也望不進他的心底深處一樣。


    “脫。”他的聲音繼續陰冷,想著下午柯賀熙緊張她的樣子他就一團火大,身子一側,他就避開了她還落在他臉上的手,他不想被她的溫順同化,他不能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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